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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阳春不傻,他知道,白雪是要他和江新桐交朋友呢。他的心上人,让他的情敌,来教他学习。
耻辱!莫大的耻辱!
江新桐倒是没什么不自在,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指尖点了点笔记本,“这儿看得懂么?”
麦阳春说:“关你屁事。”
语气十分恶劣。
他就是特别不爽江新桐这种人,好像什么都尽在掌握中一样,恶心。
“这种时候,还要使小性子么?”江新桐又翻开课本——那本明显是高一的数学课本,字迹隽逸凌厉,不是自己的课本——“下学期分班吧?”
“……关你屁事啊。”麦阳春弱了气势,嘀嘀咕咕。江新桐掀了眼睫看他,眼神依旧波澜不惊,麦阳春撇着嘴,指了指题目,“看不懂。”
“题目也看不懂?”江新桐挑了挑眉。
“你这什么语气啊!不想教就别教,滚蛋!我又没求你!”麦阳春伸出手想抢回书,江新桐淡定地抬高手臂,灵敏地躲过了他的所有动作。
“行了,别闹了。我从这儿开始给你说……”
江新桐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温文尔雅,吐字标准清晰,带有致命吸引力的磁性,很容易让人忍不住去认真倾听。
时间悄悄流逝,等到起床铃打响,麦阳春已经基本弄清楚了几个知识点。江新桐垂着眼睛收拾桌面,“明天记得带课本。”
“啊?哦。啥——”麦阳春反应过来,皱着眉说,“没有明天,我才不要你教。我自己学。”
“课本都看不懂的笨蛋,自学?”江新桐站起身,睨着冷淡的笑意,盯住他,“想做我的对手,你不够格,我就来亲自打造。”
“我靠,我靠!江新桐,我告诉你,你等着看吧,成绩单出来的时候,我一定在前一百——”
“说得轻松。”
“如果不到前一百,我就、就……”
就了半天,麦阳春声音逐渐减弱。一是他没想到有什么不让他丢脸又让江新桐满意的惩罚,二是他确确实实没把握进入年级前一百。
江新桐轻笑了一声:“就?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这种轻蔑又不屑的语气——
麦阳春拿起笔记本,招呼都忘了跟白雪打,一个人气呼呼地往外走。
天在浑然不觉中已经放晴了。绿叶被雨水冲洗得油亮,柏油路还密集着一滩滩水,偶尔有青蛙从草丛中蹦出来,再跃进水坑里。麦阳春郁闷地踢着石子,啪嗒啪嗒地一路作响。住校的学生们已经洗漱完毕,零零散散地往教学楼走。麦阳春行走在人潮中,又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方天地,只容得下那颗小石头。
第8章 八字不合
第二天中午,麦阳春还是万念俱灰、一脸土色地来了图书馆。没料到江新桐已经坐在角落的座位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他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白雪。
江新桐敲了敲桌子,“坐。不用找了,白雪没来。”
麦阳春不高兴地问:“为什么?”
“白雪足够聪明,我指点一下就可以自己解决问题了。”江新桐拿过他带来的书,随意看了一下,“这个笔记太繁琐,废话多,知识点缺漏,思路和逻辑错误明显,下次可以不用带了。”
……这是在说自己笨吧?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要你指点,好吗?
“这是我们班第一名的笔记!”
“那又怎样?”江新桐嗤笑了一声,指尖点在纸页上,“第一名这个水平,你们班也就那样吧。”
“我、你——靠!”麦阳春结结巴巴,吞吞吐吐,但又不得不退败给现实,最后还是爆了一句粗口以泄心头之愤。
江新桐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他。
“这么讨厌我?”
“废话!”麦阳春翻了个白眼。
江新桐了解似的颔首,“辛苦你了。一般来说,讨厌一个人挺难受的吧。”
“这时候就不用体贴了,怪恶心的。”
听到麦阳春气呼呼的声音,江新桐镇定自若地开笔盖,边在书上写写画画,边淡定地道:“不是体贴,我觉得你可怜。我长这么大没讨厌过人,只有我欣赏的,和我看不起的。欣赏的不多,看不起的就是不欣赏的,这种人太多了,没必要放心上,我一般——”
“——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你看不起我?!”
江新桐写下最后一个字,“来,看这道题目,能理解么?”
麦阳春气结:“你装什么装!转移什么话题!你是不是心虚!”
面对质问三连,江新桐无奈道:“别发脾气,我没有。”
“哼哼,鬼知道。”这个“没有”语意太多了,麦阳春不想深究,也不想再多和这种装逼犯计较,不爽地拉过本子一看,“……我不会。”
“题目,能不能理解?”
“……不能。”
江新桐就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地诠释了一番。话不多,却直击要害,麦阳春豁然开朗:“知道了。”
等到动笔的时候,他又犯了难,咬着笔头一脸纠结和痛苦。
江新桐掐着表:“一道题不要想这么久。”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会就是不会呀!”麦阳春红着脸,气急败坏,“世界上没有笨学生,只有教不好的老师,你能不能反思一下?!”
“行,我反思。”江新桐直截了当地敷衍了事,把本子抽过来,“听好……”
“懂了?”
“嗯……有点复杂。”
“那就是没懂,我再讲一遍。”
“我……大概,懂了一点儿?”
“不会的指出来,挑重点讲,不然很浪费时间。”麦阳春倒是没想到,江新桐比自己想象的要有耐心几千倍几万倍——他一个费劲口舌的人都没有小情绪,相反是自己这个学不好的委屈生气得要命。
麦阳春扔下笔,趴在桌子上,居然有了些许示弱般地问:“江新桐,我是不是特别笨?”
江新桐还在对着本子勾画出重点,零零散散写了几行字,“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世界上没有笨学生。”他抬起眼睫,对面的少年湿着眼睛,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气馁模样,“别哭。”
“……我没哭,甭污蔑我。”
“某些方面你的确笨得可以。”江新桐话音刚落,便看见对面那人明亮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他,明晃晃地告示他“你再说我就揍你”。但他还是继续冷静地说道:“但世上没有绝对笨的人,每个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地方。你可能在学习方面没有天赋,但是徐峰说你篮球打得很好。”
“哇!峰子这么夸我的吗,我都有点儿害羞了!”刚才还自怨自艾的人立刻跳起来,生龙活虎得让江新桐怀疑刚才只是自己的幻想,“峰子篮球那么厉害,这说明我篮球技术得到了高手认可!”
“高手?”江新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你说对不对?我是不是篮球特牛逼?”
麦阳春迫切地需要他人的认可——嗯,江新桐的最好,谁让他一直看不起自己,这下好了,自己也有可以吊打他的地方!
江新桐无所谓地点点头:“对。但是你现在先把数学学好。”
麦阳春还沉浸在得意洋洋中。
江新桐皱眉:“麦阳春。”
麦阳春回了神,看对方冷淡又不悦的样子,有些心虚地拉过本子乖乖学习。他表面乖巧听话,内心激动骄傲得不得了——江新桐绝对是嫉妒自己了!
看他沉溺于沾沾自喜,完全搞不清楚轻重,江新桐一下子冷了脸色,“麦阳春,你再这个态度,就收拾东西自己走。”
“什么?”麦阳春一下子被打回原形,气得跳脚,“我什么态度?是你好不好?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都没说过你什么!”
神经病,阴晴不定的!上一秒还装什么知心大哥哥,下一秒就这么警告自己?
“装逼犯这个外号是不是你取的?狗篮子叫过多少次了?”江新桐不疾不徐地反问,“你别太得寸进尺,有些事儿我不是不知道。”
麦阳春尴尬地站在原地。靠,他不就说了几次坏话嘛,谁知道都会被抓现行啊!
“想做我的对手,那你就好好学,学到有资格为止。你以为我是免费教学么?麦阳春,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
“那你滚蛋!傻逼,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啊?全天下人都比不上你?我劝你多上上网,跟井底之蛙似的,浅陋,自大狂!”麦阳春简直要破口大骂了,但顾忌周围人已经投射过来的目光,他还是忍住了,胡乱抱起东西就走。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烦躁,麦阳春气冲冲地走在路上,却迎面撞上了白雪。白雪看他又委屈又倔强的样子,愣了愣:“怎么了阳阳?是不是……”
“没有!我走了,别把江新桐引荐给我了,我高攀不起!”
麦阳春也不想对她发脾气,但他从小到大娇纵惯了,哪有忍气吞声的时候。他硬邦邦地甩下这段话,就快步走回教室了。
江新桐可太能欺负他了,他每次一想起这个人,就烦得要死。除非他能将江新桐一军,让对方难堪一次,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好,这次机会来了。
放学的时候,麦阳春就气哼哼地跟林讯和徐峰告状,描述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看麦阳春声情并茂的样子,再想象向来礼貌温和的江新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林讯忍不住笑出声:“阳子,牛逼啊!骂人又有长进了!”
徐峰也是个损友,跟着嘲笑自己的发小:“哎呦,他肯定怀疑人生了!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哪,向来只有他教育别人的份儿,谁敢这么指着他的鼻子骂?阳子,我敬你!”
说话间,仨人就到了篮球场。篮球社社长过来招呼了几句,交代了训练事宜,就放他们去更衣室了。
推开更衣室的大门的时候,麦阳春还在和俩人插科打诨,余光瞥见一人坐在椅子上系鞋带,刚要打个招呼,定睛一看,只感觉晴天霹雳——
“我靠!江新桐,你真他妈的阴魂不散啊!”
江新桐还在低头系着鞋带,手指灵活地动了几下,等到蝴蝶结打好,他才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淡淡地看向麦阳春。
“咳咳!”
徐峰夸张地清咳两声,使了个眼色。
江新桐眯着眼睛,没说话,就直接侧过身从麦阳春旁边的空隙里出去了。
麦阳春的好心情这下全没了。他撒气地扯着球服,一张嘴简直翘得能挂油瓶。
“这就是命啊。”林讯浮夸地叹气,“你俩可能注定八字不合,必成冤家。”
“……滚!”麦阳春咬牙切齿地把衣服套了,摔门离开。
“你还激他?”徐峰瞥了他一眼。
林讯摊手:“我这是为他增强气势。早气晚气都得气,他现在这样去见江新桐,说不定还能让江新桐害怕呢。”
徐峰看了看手表,安慰道:“没事儿,江新桐时间不多,打不了架。现在五点四十六,他们高二六点半就要自习了。”
“放学才过了十六分钟,江新桐没吃饭就过来,待会儿也来不及吧?就为了挑衅一下阳子?”林讯不可思议道。
徐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攻宝可能要每章冲受发一次脾气,隔一章哭一次吧(望天
第9章 你在打嗝
“总之,就是我们也练了一个多月了,要检验一下成果。我叫了几个高二的学长过来,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