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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蒋乐先洗完，披着毛巾打着抖出来，高磊拿了件睡袍给他亲自换上。蒋乐紧张得心砰砰跳，很不好意思，直到那人弯腰系好腰间的带子，他才松了口气。
高磊担心他凉着，让他洗漱完把人先轰上床，拿毛巾细细擦头，又用吹风机烘干，然后自己也去洗澡了。
蒋乐钻进杯子，嗅着高磊的气息。一想到高磊每天都躺在这，他就感觉心里甜甜的，傻笑不停。
高磊洗澡洗漱完出来，当着蒋乐的面换睡袍。蒋乐偷偷瞄了一眼，他有力的背肌和精壮的腰让人浮想翩翩。蒋乐发现这两件睡袍款式一模一样。
高磊走过来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出去。
蒋乐一时冲动，拉住他的袖子：“磊哥！”
拉完他就后悔了，他可不好意思说他想和高磊一块儿睡。
“怎么了？”
“你睡哪？”蒋乐脸红了，硬着头皮直视他。脱了眼睛的高磊没了平常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气质，显得很温和，平易近人。
“我睡沙发。”
高磊家只有一间卧房，平时没人来这，他就把另一间改造成书房了。
“不行，沙发冷，我去睡沙发，你来这……”
“那怎么行，”高磊揉揉他，“乖，我去睡沙发。”
“那、那你来这……”蒋乐有些着急，“天气冷了在外面会着凉的！”
高磊看他担心自己的样子，满意地笑笑，翻身上了床。
“如你所愿。”
他钻进暖和的被窝，把人揽过来一些。
“回答一下你刚刚的问题。”
“啊？”
蒋乐冷不防又被亲了一下额头。
“我也喜欢你，每天都要多喜欢你一点，蒋乐。”
耳边磁性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夺去了他所有的理智。酒精的余韵还未散去，蒋乐大胆地抬头朝高磊的红唇靠近，蜻蜓点水地吻了吻。然后他脸皮薄地把自己埋进男人的怀里，不愿露脸。
高磊笑了几声，耳边胸膛的振动让蒋乐心悸。
“这样你就算我的男朋友了，不许反悔。”蒋乐有几分耍无赖的味道。
“不反悔。”高磊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揉着他的脑袋：“那现在能说了吗？关于你的事，我都想替你分担，不要一个人憋着。”
听着耳边有力的心跳声，蒋乐心情莫名地平静，提起这些事也完全没有暴躁的情绪了，一脸淡然。他把所有事一一说给高磊听，包括蒋父，包括徐洁，包括他人生所有的大事，掏心窝子地一口气都说了，生怕漏下一件。
……
“你爸他这么对你，你恨他吗？”
“恨，”蒋乐闷声说，“恨死了。但多亏他，我才知道独立、忍耐、坚强的滋味，也不算一件坏事吧。”
“回去你们好好谈谈，日子还是要过的，每天这么折腾，两个人都难受。”
“嗯。”
“我陪你。”
“嗯……”蒋乐顺着答应了，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抬头惊讶地看他。“啊？”
“我也想见见叔叔。”高磊的眼睛蕴含沉稳与安慰，面露的微笑令人安心，让蒋乐面对这些烦事时轻松多了。
“但这回你太冲动了，招呼也不打就离家出走，还喝醉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如果我没来你今天怎么办？”牵扯到蒋乐的安危问题，高磊不得不严肃起来。
“唔……磊哥，我错了，真的错了。”蒋乐抱着他手臂撒娇：“下回先告诉你一声。”
“哪里有下回？不知悔改，该罚。”
蒋乐望着他笑咪咪的：“罚什么？”
“嗯……”高磊想了想又心软了，笑道，“罚你抱着我睡。”
蒋乐愣了一秒，脸红透了。但他还是乖乖环住了他的背。
两人靠得更近了。
“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唔……头晕头疼，没力气。”
“那早点休息。”高磊转身伸手关灯，房间顿时一片黑暗。
蒋乐第一次跟心心念念的人躺在一块儿，还难受着，在一片漆黑中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睡意全无，就是脑袋昏昏沉沉的。
“什么都别想了，安安稳稳地睡个觉，明早起来可能还要难受。”高磊低头撞上他的视线，将人搂到怀里。
“唉。”一想到明早要更难受，他就后悔自己的举动。
“磊哥，睡不着……”他蹭了蹭那人的胸口，一副撒娇样。
高磊从不知道蒋乐竟是这样黏人的。
“睡不着，难道要我给你数羊啊？”
蒋乐顺着他的话说：“那就数羊好了。”
高磊无奈笑笑，嘀咕道：“果然是三岁。”
“什么？”
“没什么。我开始数了，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高磊自己数着数着就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蒋乐听着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和稳定缓慢的心跳，想到了从前的种种，也一起进入了梦乡。
蒋乐觉得跟他的邂逅就像一场梦。
初见的场景历历在目。校外混混来拔毛，他身上有打零工赚的钱，死活不肯让他们搜包。那俩人就对他拳打脚踢，说要打到他肯交出来为止。
蒋乐从小到大被蒋父打了那么多回，根本不可能屈服。他忍着，想他们打腻了自然会走人。
高磊和顾俞川正好散步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二话不说就把那俩小子狠狠揍了一顿，把他们吓跑了。
“没事吧？你怎么不还手呢？”高磊朝坐在地上脏兮兮的他伸出手。
蒋乐摇摇头表示没事，犹豫不决，手想搭上去，又怕他嫌脏。
高磊看他犹犹豫豫，爽快地牵住他的手，一把把人给拉起来。蒋乐皱了皱眉，缩了缩手。
高磊疑惑，翻过他的手心。手掌擦伤了，还沾了灰。
“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处理下。”
……
“我叫高磊，他是顾俞川，你叫什么名字？”
“蒋乐……”
“行，从今往后蒋乐你就是我朋友，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
“下一次，记得不要呆呆地被人欺负。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你太胆小啦，我是好人，又不是坏人，你怕我干什么？”
这一拉，硬是让他暗无天日的人生多了一丝光明，仿佛从地狱看到了天使，开始渴望那种独特的温暖，开始痴想一个不可及的人。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绵长，陷入睡眠，嘴角上扬，仿佛梦见了什么美妙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啦！字数已补全～内容已修～下一章要晚很久，大概……
恭喜蒋乐和心仪之人互通心意呐～话说不久就要到情人节了，按时间线大概会赶上哒
感谢支持！
第27章 万圣节
10月最后一天，西方的万圣节来临。大多数中国人都喜欢凑热闹蹭个节日过，许亦成没有见过，表示很好奇。
顾俞川本来没有太大兴趣，看他这么想去，便陪他去购物中心的广场上玩。
广场上到处是南瓜装饰，小孩儿们有的打扮成女巫，有的戴鬼面具，奇特的装扮应有尽有，还有活动主办方布置的鬼屋。
顾俞川不怕鬼，想逗逗许亦成，就突发奇想地带他来玩鬼屋。
“不给糖，就捣蛋！”带着南瓜头套的售票员突然喊了句，或许是这幼稚的话语与糙汉子的声音太不搭，许亦成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汉子很尴尬，伸手表示要糖。顾俞川给了他两颗刚刚发的糖，汉子赶紧让他们通过了。
工作人员非常应景地搞了这么个奇葩的售票方式，逗得许亦成进了鬼屋还一直吐槽。
“行了，安静些，里边也有工作人员呢，别给人家听见了。”
旁边的一个扮树的：不好意思已经听见了。
旁边的树突然扭起来，许亦成转头惊奇地盯着他。
树：看看，吓到了吧，还吐槽我们。
“哇！”
这一声没见过世面的惊叹差点让里头的人集体吐血。
走着走着，一个面貌可怖的布娃娃从空中掉下来悬挂着，许亦成脚步一顿，牵着顾俞川的手紧了紧。
对，就是这样，顾俞川心说。他期盼着许亦成被吓到时会主动投入他的怀抱，露出慌张的表情，自觉很新鲜。
然而从那以后，许亦成反应就不是很大了，见到路旁工作人员扮的女鬼都面不改色地路过。
顾俞川很纳闷，他怎么又不怕了？不怕就不能让他投怀送抱了。
他期待了一路，结果最终两人平平淡淡地走到出口。鬼屋里的工作人员深受打击，这一轮的连个尖叫都没有。不过他们又兴致勃勃地吓另一组人去了。
“你骗人。”迎面刮来一阵冷风，许亦成耸了耸肩，靠顾俞川近了一些。
“我哪里骗你了？”顾俞川好笑地看着他，把人揽过来一些。
“鬼屋不新鲜，除了布娃娃，吓人方式都一样，就随便动动，一点儿也不逼真。”
“人家又不是专业的，凑合凑合，反正也是免费。”
“哦。”
“今年冬天肯定很冷，明明再过几天才立冬，现在刮风就已经很冷了。”顾俞川紧贴着许亦成，恨不得两人合二为一般，缩着脖子。“阿姨下个月就做手术了？”
“嗯，下周六，我上午请假去陪她。”
“我也去，我也是家属。”顾俞川强调了一下，表明自己是有名分的人。“我记得高磊他爸高思成是主刀的？”
“是。”
“那没什么问题，他技术好。到时候我让他给你打个折，少出点钱。”
“那怎么行？”
“不行我让我爸说去。”
许亦成懒得跟他扯，干脆换话题。“话说蒋乐跟他爸的事解决了吗？”
“那家伙，最近缩高磊家呢，放学都不住校了，高磊天天来接他，说是心理不稳定，需要有人照顾，老师竟然批准了。”顾俞川狐疑道：“他那生龙活虎的，哪像心理有问题，而且最近他也太黏高磊了吧？”
许亦成“唔”地应了声，有些吃味地说：“还不许人家黏人啊，你跟高磊关系很好嘛，老听你提他。”
“吃醋啦？”顾俞川笑着说：“从小玩到大而已，论关系，蒋乐跟他反倒更亲密，他从来都很照顾蒋乐的。”
“哦，那我迟到了好几年呢。”许亦成不快，恨不得能早点认识顾俞川这个人。
“不迟，”顾俞川揉揉他脑袋，“你永远是第一位。”
顾俞川领他到餐厅开了二人包间，吃了顿浪漫的西餐。
“刀叉这么拿。”顾俞川做示范。
许亦成第一次吃西餐，笨拙地从牛排上切下一块，学着许亦成送进嘴里。
“嗯……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顾俞川把自己刚切下的一块牛排送到许亦成嘴边，他乖乖咬走，细细嚼起来。
“贵。”
牛排大概是第一次因为太贵被人嫌弃。顾俞川满不在意地笑笑：“不必节约，我养的起，男朋友。”
“不行，以后怎么办？”
“以后……”顾俞川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男朋友也吃不穷。”
许亦成瞪他一眼，继续享受美食。
晚上，两人回了顾俞川家。
“我记得刚刚有人嫌弃鬼不逼真啊。”顾俞川看许亦成看书入迷，突然想调戏一下。
“啊。”许亦成随便应了一声，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名堂。
顾俞川靠近他，说：“这里有一只鬼，免费赠送，绝对逼真。”
许亦成搞不懂他在说什么，打算不理他。
顾俞川着实黏人，非要缠着许亦成念念叨叨。
“你听我说嘛，别看书了。”顾俞川夺下他的书，抬起人的下巴，许亦成不满地盯着他。
“看我看我，书重要我重要？”
许亦成：“……”
他一时还真不好做定夺。
顾俞川在男朋友心里如此没地位，酿起一股醋味。
“好啊，男朋友不如纸。”
顾俞川把人压到床上，啄了几口，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他：“嘿，男朋友，大色鬼收不收？”
“……起开。”
顾俞川故意蹭了蹭他的小腹，感觉身下的人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不由得愉悦地笑起来：“就算分比我高，你也得在我下面。”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