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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哥今天就麻烦你照顾宝宝和叶善吧。”
“宝宝的爸爸不来接他吗？”
“我联系过他了，他说下水道里有大面积垃圾需要清理，今天可能要加班，”肖之初帮光军把衣服拉链拉好，“他心真大，就把孩子给我们了，还转了五百块钱给我。”
“你要了？”
“当然要了，”肖之初道，“大不了给宝宝吃五百块钱的东西呗，是不是宝宝？”
站在叶善身边的陈宝宝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本来藏的好好的眼泪在打转转，他点头的时候眼泪直接顺着脸颊掉下来：“嗯！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肖武昊不知道宝宝在为谁哭，他蹲下身抱住软软的陈宝宝，顺便把僵在那儿的叶善也搂过来。
“不哭不哭，”肖武昊小声的呢喃着，“叔叔在呢。”
“是哥哥。”陈宝宝说完就哇啦哇啦的哭起来，那声音由小到大哭的光军心里都难受了，他扯扯肖之初的手：“弟弟……”
“嗯，”肖之初抓住他的手，“乖，不哭。”
叶善的具体情况没有人去特意的深入了解，肖之初把他带回农庄也只是可怜他而已。
这个小男孩太过淡漠，淡漠到让人怀疑这个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种怀疑在肖武昊听到叶善对陈宝宝说——你叫宝宝却不是谁的宝宝时更加坚定和质疑。
爱哭的陈宝宝在叶善说完之后并没有要哭的迹象，他只是捏捏自己的脸再揉揉眼睛，没一会儿就不理人的对着墙“你拍一，我拍一了。”
肖武昊端着盘子进屋就看见两个孩子在床上一头一尾的各做各事——叶善在冥想，陈宝宝在自娱自乐。
“吃东西了。”他叫道。
“吃什么呀！”陈宝宝从床头爬到床尾。
“饺子。”
“饺子！”陈宝宝高兴坏了，“我好久没吃到啦！”
“我也很久没吃过了。”叶善道。
“芹菜猪肉馅儿的，”两个小孩的话成功取悦了肖武昊，“你们先吃，吃完不够还有。”
“谢谢哥哥！”陈宝宝说完就上手抓，被叶善用筷子打了一下，陈宝宝委屈的收回手，叶善瞥了一眼给他夹了一个。
“好好吃哦。”陈宝宝站起来在床上跳啊跳，肖武昊笑了一下便出去了。
叶善在他走后也吃了一个，他微微的翘起嘴角：“是好吃。”
“叶善……”陈宝宝跳够了坐到他身边，“你刚刚的话让我生气了。”
叶善拿一根筷子戳了个饺子递给他：“我知道。”
“我就算不是谁的宝宝，我也是我自己的宝宝，”陈宝宝说完顿了一下，“今天我哭爸爸没有抱我。”
“我看到了。”
“我亲谢辉他也没凶我。”
“我也看到了。”
“他又因为工作不要我了。”
“……嗯。”
“妈妈不爱我，爸爸也不爱我，奶奶她也不爱我……”
“那就自己爱自己吧，”叶善捏捏他的头发，“至少自己不会不要自己。”
肖武昊在门口红着眼听完了全程，他早该猜到陈宝宝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父亲更注意自己一些，除了在父亲面前会大哭之外，他在旁人面前再想哭也只会捏脸揉眼睛，等眼泪水憋回去在恢复之前傻傻的模样。
肖武昊离开门口时叶善转头看了过来，他盯着黑暗的一面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光军在卧室里玩拼图，因为心里有事拼图拼的乱七八糟。
肖之初一直留意他的动作，察觉到光军不开心后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你在想冯宁的事？”
“嗯，”光军点头，“他会死吗？”
“祸害遗千年，不会的。”
“真的不会吗？”光军道，“我感觉他比前两天更差了。”
“不会的，”肖之初亲亲他的额头，“光军，我问你个事。”
“嗯？”
“你对你父母还记得多少？”
“父母是爸爸妈妈吗？”光军问他。
“对。”
“嗯……”光军蹙眉想了一会儿，“我只记得有人喊我光军了，别的不记得了。”
“那……我说如果，如果你爸爸妈妈来找你，让你回家陪他们，你会去吗？”
“回家？”光军纳闷，“家里有你吗？”
“没有。”
“那就告诉他们以后再回去吧。”光军继续拼起手上的拼图。
肖之初拿走拼图：“为什么以后再回去。”
“等以后家里有你再回去啊，”过了一会儿光军又道，“弟弟，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就什么时候回家。”
肖之初只觉得嗓子眼发干，他瞧着光军的头发旋儿心里默默难受着：你是有家的人，我没资格留你下来。
肖武昊端着已经变冷的饺子在门口站着没动，听了两个小孩的话又无意听到了肖之初和光军的话，肖武昊突然间觉得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好复杂，他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门遥望天空的月亮。
“月亮啊月亮，他还好吗？”
风吹过，月亮被云挡住。城市另一头，一个男孩手里抓着一本书和一个娃娃睡着了，他正做着一个梦，梦里满是玉米和田地的味道，一个比他高的男孩背对着他说些什么，他说：“宁宁，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爱与伤害
冯宁打小是个混球，虽然小时候身体有问题但天生熊胆能跑能跳不怕死。他老爸是工头，老妈是美容师，家里没富的流油也不缺钱花，所以他的病家里人一直都认为只要有钱就能治好。
其实也对，不过前提条件是不恶化和有□□。
十三岁那年冯宁的病有些控制住了，那时候他爸忙着工程没空管家里，于是乎想家的冯妈带着他回了娘家。
这时的肖家村还是半古老的村子，有土地没开发道路也没通全，冯宁坐着拖拉机到的村上，刚到村里他就惹了一个人——肖之初。
肖阿姨家有几亩地，肖之初只要放学就会帮忙锄草浇水什么的，冯宁他妈作为本村唯一的大学生早就出村不认识去姐姐家的路了，在左等右等等不来姐姐之际她让冯宁去问问路怎么走。
冯宁听话的去问了，也闯祸了。他看到肖之初在忙活正想问，结果没注意脚下的泥地直接滑下了坡子踩到了菜。
肖阿姨地里种的是西红柿，冯宁那一踩把支在土里的架子全部弄倒，肖之初眼睁睁看着还泛着青色的西红柿脱根落地脸上一脸崩溃。
当时的肖之初并不知道肖阿姨有个亲姐妹，他瞧着西红柿全部掉了不由分说的先跟冯宁要钱，冯宁答应赔钱也道了歉，肖之初见他态度良好也没多揪着小辫子不放。
可这怪就怪在冯宁是个小少爷，他还没等到肖之初离开嘴里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一股味儿，是猪味还是狗味？”
碰巧肖之初那会儿刚给肖莹抱了只小花狗回去，一听这个以为是说自己，他脑子一懵二话没说就回头打了冯宁一拳。
在家忙家务的肖阿姨总算想起自己今天还要接妹妹，她赶忙去了田里解了危机。
只是暂时的危机解了，以后的梁子接下了。
其实肖之初看不惯冯宁的主要原因是觉得他说话不过脑子还总把自己有钱这事儿挂在嘴边，而冯宁瞧不起肖之初是觉得这人装逼装得厉害，明明家庭条件差成那样子还总喜欢替人出头。
两个小孩就那么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不爽了一段时间之后冯宁想回家了。
冯宁他妈问原因，他说村里的人都仇富都瞧不起他。
冯妈妈觉得小孩子气性太大了，她虽富养儿子但也没到溺爱的地步，因此她根本没把冯宁的话放心上，当时还随手指着不远处田里锄地的男孩道：“你不是喜欢收小弟吗？你收个威武的小弟就不怕别人瞧不起你了。”
冯宁气他妈不把他的话放心上，他瞧了不远处的男孩，气呼呼的跑过去给了一百块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小弟了！”
半大的男孩脸上都是做农活出的汗，他憨厚的笑笑没接钱：“你是肖燕的弟弟吧，俺认识你。”
“什么肖燕的弟弟！”冯宁昂着头不屑道，“她只比我大三天，我不承认她是我姐姐。”
男孩很是淳朴，他在冯宁叽叽喳喳的时候还不忘弄地里种的萝卜，冯宁看他不理自己恶趣味的把还没长好的萝卜□□：“这么小的萝卜能吃吗？”
男孩看他这样也没生气，他拿过小萝卜擦掉表面的泥，用牙咬掉皮之后递还给冯宁：“吃吧，好吃的。”
带着泥和口水的萝卜怎么看怎么恶心，冯宁气的脸都红了，他推开男孩就跑了。
后来男孩他就没遇上过，冯宁也忘了这个人。
第二次见是冯宁手贱欺负了肖然，看着女孩哇哇哭他别提多有成就感了，但欺负完就看到肖之初抓着锄头出现，他在逃跑中被肖之初丢的石头砸到了脑袋，慌乱之下脚下又一个没注意跌进树叶堆里。
肖之初看到冯宁掉下去也没去帮忙，他直接带着妹妹们离开。
树叶堆是落叶掉地上自己形成的，里面的树叶又多又厚还什么东西都有，虫子尸体、狗屎、雨水、腐烂物。
冯宁爬出来就臭烘烘的，他顶着一个鸡窝头在小路上走着，碰巧遇上肩扛农药喷雾剂的男孩。
“你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冯宁看都没看就想推开他，结果被那人抓住胳膊：“你身上好脏，要不要去河里洗澡？”
“河里？”
“嗯，就在村外面，水是干净的。”
冯宁在落后的村里已经呆的够够的，要不是他妈喜欢这地方他早就走了。如今男孩的话显然让他来了兴趣，再加上冯宁本身就很喜欢游泳，猛然间的喜悦让他刚刚被砸头、掉树叶堆的怒火立马不见，他点点头答应了和男孩一起去洗澡。
赤身裸体的两个男孩在河里嬉笑打闹着，从隔阂到坦然接受好像就几分钟的事情。稍大一点的帮小的洗头、抓痒，直到游不动了两个人才上岸。
冯宁躺在男孩的衣服上懒洋洋的，他扭头看着身边人的侧脸：“你叫什么？”
“肖武昊。”
“我叫冯宁，”冯宁道，“呐，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啊。”
肖武昊挠挠头：“俺比你大好多嘞，怎么能做你的小弟呢。”
“笨，”冯宁白了他一眼，“小弟指辈分不是年龄。”
“俺辈分不小的……”
“闭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冯宁跳起来扑倒肖武昊，肖武昊被猛地一扑倒在草地上：“晓，晓得了。”
有了小弟，冯宁就开始约法三章，什么不许离自己三米啦，什么要一天去游一次泳啦，什么晚上要陪自己聊天啦……
肖武昊初中毕业在家就种地了，他就算不上学也有农活要干，冯宁的约法三章他根本完成不了，以至于最后是“老大”冯宁跟着“小弟”肖武昊转悠，肖武昊在哪儿冯宁就在哪儿，两个人像个连体婴儿。
肖之初也发现最近的冯宁不惹事了，就在他安心的档口肖莹哭着说自己家的小花被人弄死了，而她过去就瞧见冯宁在踢它。
狗瘟在那个时候没有人懂，只有天地知道冯宁只是找肖武昊路过肖莹家正好看到小狗死了，他踢也不过是想知道狗怎么了。
可对他一直存有偏见的肖之初不知道，他听说是冯宁弄死小花的立马想起他说的狗臭味，于是问都没问直接把冯宁打了一顿，打到一半在田里等人的肖武昊才感觉不对过去救人。
十五岁的肖之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