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子汉不要总想着靠脸混生活。”老爷子冷笑一声:“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不是人人都是追在你屁股后面跑的疯丫头。”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那压在镇纸下的字迹:“比如这个。都说见字如面,看起来像是个文静又漂亮的人。”
“爷爷,我跟你保证,你会喜欢他的。”徐皆几乎是不假思索道。
“你的保证有屁用啊。”徐老心如明镜,对于自己这个乖孙他老人家还是摸的很透:“人家又不喜欢你。”
徐皆微怔,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他会喜欢我的。”
那天古桥再遇,徐皆亲眼看着沈昀棠将那祈愿系在了驿站外的那棵的老树下。
那棵古树据说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如今早已被挖掘尽了价值。树下有商人贩卖祈愿红笺,雇了几个练书法的学生代为执笔。
手书红笺,系于枝头。
凑热闹的大多是情侣,徐皆却看见沈昀棠兀自也参合了进去。不过,他没有让学生代笔,而是自己接过了纸笔。
提笔、行笔、收笔,几乎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提按分明。
落笔后,他抬了抬腕,将那书好的红笺系在了枝头。
徐皆知道还会再见到他,所以沈昀棠走他并没有留。但他走后,徐皆还是忍不住上前去将那红笺一把揪了下来。
“真没素质,扯人家红笺……”旁边的女孩嘟囔了一句,转眼过来望向身边不请自来的高大男子,一时将后面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去。
“对不起啊,从小就是没素质。”徐皆不以为意地道歉,完全不顾四处因他的美貌而发出的惊叹,目光只落在那红笺上的字迹。
徐皆的祖父也写的一手好字,他从小就耳濡目染。他虽然不会写,但一看沈昀棠的字,就知道是练过多年的。
不似他的模样的清秀温柔,那字力透纸背、亦浓亦纤。徐皆看到上面的诗词,他虽不知写的是海棠,却也读得出其中意味来。
他觉得沈昀棠与他想象的甚为不同,他是那样眉清目秀,举止谈吐又自带一股书卷气。这样书生气,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弱质纤纤,可从他字里行间,徐皆却又看到了几分铮铮铁骨来。
徐皆对这样的人,并不算陌生。
他祖父是建国后第一批留洋归国的学者,归国后一直致力于国防科研领域。徐皆小时候,就常在家中见过许许多多这样的人。
他们一个个斯斯文文,谈吐彬彬。可倏忽间扯开几幅巨大的图纸,高谈阔论间聊的又都是那些能瞬间倾覆城池的要命玩意。
徐皆的父亲留洋后经商,他的母亲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美国人。徐家到了徐皆这里,就更为不济。他在美国长大的,自幼散漫惯了,脾性早收不回来。
可尽管如此,徐皆少时却喜欢远远地观摩祖父那些上门拜访的后辈与学生。他们那一代都是实实在在做学问的人,不似现下学术界的汲汲营营。大多腹有金玉,不浮也不躁,谈吐举止都甚是雅致。他们有时也会就高谈阔论、唇枪舌剑,但却都是有礼有节、不温不火,实在让在西方世界长大的徐皆觉得分外有趣。
徐皆第一次见沈昀棠,就觉得他身上也有那样的气韵。尽管他们的初遇是那么的仓促窘迫,尽管沈昀棠已经都忘了,却也不妨碍徐皆的目光被他吸引了去。
即见君子,寤寐思服。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所以在摩森的练习室在遇见那个人,徐皆便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是他拜托吕梁走动的关系,将他跟默默无闻的沈昀棠分在了一起。
他们同室而眠的那些日里,徐皆终于确定了他自己的心意。
虽然他热烈的情感一直没被诚惶诚恐沈昀棠全盘接受,他没有承认他是他的男朋友,可他们确确实实地在一起过。
他吻过他,也抱过他,除了没有真的要他,他们之间却也有过无数亲密无间的时刻。
虽然每一次都是徐皆主动索取沈昀棠被迫承受,但徐皆对他的耐心与坚持也感动了沈昀棠。
他说:“徐皆,如果今年初雪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
可他说完这样的话,没有多久就不告而别。
沈昀棠七年离开前的夜晚,徐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异样。他在浴室里拥抱他,亲吻他。沈昀棠那晚意外没有抗拒他,意外地配合他的亲昵,甚至还对他的触碰起了生理反应。
徐皆感受到了沈昀棠的热情,他那时候是真的把他捧在心尖上了,对方的一点默许都被他视作了鼓舞。
他心里偷乐,甚至还为沈昀棠做了特殊服务。
他从未做过如此低三下四的事,可是为了他的小海棠,他乐意。
沈昀棠被他放飞的一刻神情恍惚,徐皆觉得或许他是因为害羞矜持吧。与他相处多日来,徐皆基本可以确定沈昀棠没有和他撒谎。他没有经验,甚至被徐皆摁在浴室告白那次,都是他的初吻。
这种事别说搁在美国,就是搁在中国也是很离奇了。
可沈昀棠就是如此。
这让徐皆觉得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这样的沈昀棠,让徐皆觉得他格外的性感。那种性感超脱**直抵灵魂,即使他不去吻他只是静静看着他,徐皆都能听见他自己的灵魂因沈昀棠的一颦一笑而共振的声响来。
人总是会疯狂地爱过一次,也只有那一次,会让你想到“永远”这个词。
徐皆就想到了,他想要和他怀中的人永远地在一起。
他没想到,那个那个被他赶鸭子上架一路都在半推半就的人,会在那个离别的夜里说爱他。
那时,暑夏未歇,初雪尚远。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人,却已经迫不及待对他说了那个字。
他知道那是第一次,却不知道是最后一次。
他看着沈昀棠因从高潮跌落而片刻失神,面颊微微泛着海棠花瓣的嫣红,几乎难以置信地启齿:“徐皆,我好像爱上你了。”
如果知道他在说了这样的话后就要离开他,徐皆那夜就绝不会放过他。
可是他当时就是很爱他,爱到不舍得为难。
他揶揄道:“被我弄爽了才觉得我好。沈昀棠,你好现实啊。”
然后他摸了摸他头说:“乖,你先出去。”
沈昀棠听话出去后,徐皆准备自己解决。可就在他准备动手时,那个人又突然推门进来。
徐皆与他四目相对,就见他关了门朝他走来。
“让我来。”
徐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昀棠解开了内裤。
他的动作是徐皆见过最生疏的,却是让徐皆最动情的。动情到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甚至没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一番横冲直撞后,竟然射在了沈昀棠嘴里。
徐皆从余韵中立刻清醒过来,恍觉自己坏了自己的大事。
他赶忙将一脸惊惶的沈昀棠拉了起来,看着他凝滞的眼神还有嘴角溢出的白灼,徐皆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慌过。
“对不起,快吐出来!”
他伸手要去掰沈昀棠的唇瓣,却就在指尖触碰到他唇的一刻,沈昀棠的嗓眼一动,竟咽了下去。
徐皆不敢丝毫妄动,只是怔在那儿,看着沈昀棠微微张着潮湿的双唇起伏不定地喘息着。
然后,他忽然起身,一把抱住了徐皆脖子,吻在了他的唇上。
那是沈昀棠第一次说爱他,也是他第一次主动吻他。
却也都是最后一次。
那个夜晚美好的几乎残忍。
七年后徐皆在梦中重临,依然觉得如同从高潮跌落的瞬间,回到了惨淡的现实中。
“徐皆。”
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唤他了。
是做梦吗?
他睁开眼睛来,看见七年后的沈昀棠。
还有,他身后的棠园。
是梦吧。
很多年,徐皆都没敢做过这样的梦了。
在梦里,他终于可以带着沈昀棠,一起回到他的棠园。
作者有话说:爱一个人,就想把他带回家,借某知名太太的一句话:带回去,藏起来,想流两滴鳄鱼的眼泪。
第7章
沈昀棠在厨房里切着姜丝,听见外面轰鸣一声,似乎要落雨了。
可等了许久,却未见雨滴真的落下来。
屋外秋风冷了,徐皆身上被披着厚厚的毛毯,独自窝在沙发上睡着。
沈昀棠怕吵着他就没有开油烟机,灶上小火煮着醒酒的汤食。
他觉得徐皆可能是空腹喝的酒,一会儿他醒了,可以暖暖和和喝上一碗。
锅子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沈昀棠靠在窗边望着院子里四处繁花锦簇。
现下分明已入秋,可棠园却处处盎然着春意。那些高高矮矮绽在枝头的姹紫嫣红,即使到了入秋时节依然生机勃勃,似乎真可以开一整个四季的样子。
说不上为什么,这个七年前与他擦肩而过的地方莫名让沈昀棠觉得似曾相识。
他不禁去想,如果当年他没有答应吕梁的请求,他就打定主意就赖着徐皆。
他们是不是就真的会比现在要幸福?徐皆是不是就真的不会怨他?
他们是会在这座棠园里长相厮守,还是会因为相看两厌而一别两宽?
关于这个问题,沈昀棠和七年之前一样没有信心。
七年前那间狭小的浴室里发生的一切仍在他脑海中反复,有如烈火燎原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心房。
与方才车内混乱的强吻不同,那个时候徐皆的吻总是郑重。
每个吻都像是他深思熟虑后给出的承诺,坚实的手臂和炽热胸膛都叫沈昀棠没有理由抗拒。
他沈昀棠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吗?又凭什么让徐皆如此爱重。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沈昀棠都不可避免去问自己这个问题。
可即便如此,仍不能改变那个夏天少年人特有的**气息在他们彼此身体中纠缠、流动。
他还记得徐皆修长且美好的眼形,纤长的睫毛因为对他动情而轻颤。
那种感觉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却轻易在沈昀棠的心中惊起万丈波澜来。
他的初恋情人实在太过耀眼,浑身都散发犹如烈阳般的炽热与霸道,让被他爱着仿佛历经一场圣光的洗礼。
沈昀棠像是被天神的亲吻诱惑了,他怎么能抗拒?又怎么能忘记?
即便是一生涓滴意念,也说不定侥幸汇聚成河。
何况,慕君之心,至死方休。
他正思绪万千,突然前厅传来一阵门铃响声。
徐皆仍睡着,没有丝毫的察觉。
沈昀棠关了火,走向玄关,打开来那扇雕花木门来。
门外站着一个穿着套头蓝毛衣的清秀的少年,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你……”沈昀棠没想到,倒是少年先向自己发问了:“是徐哥的新司机吗?”
沈昀棠皱了皱眉,无可奈何地笑了:“算是吧。”
“您好,我是夏然。”少年人明眸皓齿,向着他伸出手。
沈昀棠沉默地记过那方素白的手掌:“你好,沈昀棠。”
可他话刚脱口而出,叫夏然的少年人便不禁愣住了,握着他的手也一时没顾得上松开。
“云堂?”夏然不禁攒眉:“哪个云堂?”
“纪昀的昀,海棠的棠。”沈昀棠的目光落在被夏然莫名捏痛的手上。
少年人这才自知失礼,匆忙松开了沈昀棠的手。
但他没有道歉,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徐哥呢?”
“他喝醉了。”沈昀棠淡淡问道:“要进去看看他吗?”
夏然不禁愣住了。
跟徐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