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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当着徐皆的面脱下了外套,一边松领带,一边在肆无忌惮地哼唱起了小曲。
唱着唱着,他又停了下来,故意望向徐皆。
“这首《十里》好听吗?”
见徐皆不言语,宋蠡笑得更像是枯树生花一般,长叹一声:“是啊,你眼里容得下谁。我唱什么歌,你自然从不在意。”
徐皆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首歌的歌词是沈昀棠写给你的,可你到今天才第一次听,这是七年前他送给你的分手礼物。”
宋蠡笑得很暖,可眼里却极寒。
——你如徐风入夜润物无声息,
——似此星辰满载清梦皆为你。
——你若一生一灭间刹那清明,
——红尘千念一念一劫皆是你。
——我想问问你,我配不配爱你。
宋蠡说的没错,这是确实是徐皆第一次听这首歌。宋蠡的声线细腻又温柔,却如寸寸刀锋划过徐皆的心肠。
原来七年前,他在那个人的心里竟是如此遥不可及的幻象。
在那段一意孤行的追逐中,沈昀棠的恐慌、无措、悲观,徐皆自始至终都没有体会到。他只是独自享受着拥有他的快乐,未曾在意他所描摹的蓝图在沈昀棠的眼中是多么虚妄。
爱一个人几乎无可避免地带来自卑。即便是在彼此心中趋于完美,却依然觉得自己不配。
这或许就是爱情最考验人的地方,谁也不能与心中无限完美的幻影厮守一生。
爱情会变坏,爱人也会变坏。
可是即便他变坏,也依然是一生最爱。
“你说我是你心头夭夭十里,可十里棠花不过只开一季……” 宋蠡并没心领神会,他又自顾自唱了一句,一脸玩味地望着徐皆。
“我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原谅你。”
“宋蠡,你真恶心。”徐皆的目光平静却依然嫌恶:“做老鼠屎就这么让你得意?”
七年前的事,也是你吧。
徐皆心里有数,但他不打算再提这个,他不想让宋蠡过于得意了。
“宋蠡,其实你想跟我上床,对吧。”
宋蠡嘴角的标志性的笑意渐渐淡去,他正欲张嘴,徐皆却毫不留情地打断。
“既然都藏了七年,今天也千万别承认,因为我根本不想听。”
第33章
沈昀棠醒来时,窗外夜色正浓,车里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想掏手机拨个电话过去,可翻遍了车里和身上也没找到,这才寻思过味儿来——丢的不止是手机。
马不停蹄赶到宋蠡开房的那家酒店楼下,分明夜深人静之时,酒店门前却是人头攒动、熙来攘往。
“你说会出来吗?都等了两三个小时了。”
“守着吧,准没错。这料要是抓到了,够爆一整年的。”
一路仓皇而过的沈昀棠零星听到几句,只觉得脊背都生出阵阵凉意来。
百尺高楼之上,浑然不觉的人仍俯瞰着脚下满城夜色凝神回忆着往昔。
初见徐皆,宋蠡就被袭了眼。
七年前与摩森签约时,他认为自己的条件在众多练习生中已是鹤立鸡群,他日破云而出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
直到遇见徐皆,他才发现世上就是有那样一种人。生来万事俱矣,东风不短。不用拼也不用抢,更无需那张良计与过墙梯。
那人未着笔墨,只是沿途无意经过,就已酿成灾祸。
而那场灾祸,最先起于宋蠡自己的心底。
那时练习生之间也少不了暗自较劲,但凡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堆漂亮自负的男孩子凑在一起,更是难免三五成群,党同伐异起来。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说不上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但抱团取暖、党同伐异却也是屡见不鲜的。宋蠡身边就不乏这样的人围绕着,都看得出他并非池中物,大红大紫也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其实这种事在练习生中实在稀松平常,说不出个好坏高低来,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可唯独两个人例外。
一个好得上天的徐皆,一个是烂的入地的沈昀棠。
宋蠡身为人人想要抱的那条“大腿”,眼里却一直有着别的“大腿”。其实他私下里跟当时的负责人提过想要与徐皆安排在同寝,但未成想遭到了婉拒,眼睁睁看着那个貌不惊人的沈昀棠搬了进去。
那两个白日里看不出有任何交集,徐皆是睥睨众生的高傲的王,沈昀棠是沉默寡言到有几分莫名清高的凡夫俗子。
可就是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就因住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月,就平白无故地相爱了。
宋蠡并不知道他们相爱的真正原因,他只是觉得沈昀棠大约是走了狗屎运,才能会引得那个云巅之上的男人青眼有加。
宋蠡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他显然各方面都要比沈昀棠更加出色。他努力了半天也不过只是想要与徐皆并驾齐驱、棋逢对手,可那个人自始至终甚至没有看过他一眼。
反倒是沈昀棠在练习室里昏倒那天,徐皆抱着他去医务室,被他正巧撞上。
印象中的徐皆永远是气定神闲、目下无尘的,可宋蠡那日看到的徐皆却是另一番面目。
他惊慌却又无措的那个样子,像极了被叛军攻陷了城池的王侯。沈昀棠意识不清地依在他怀里揽着他的脖子,使劲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间去。
他不推不拒,任由他这样亲昵地贴自己,低头时嘴唇还若有似无地扫过沈昀棠的发梢。
那样关切的凝视,宋蠡在傻也分得出。
徐皆看着沈昀棠的眼神,与宋蠡看着徐皆时样子如出一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三个人都在上演一场猫追老鼠的好戏。只是徐皆更快一步,他追到了沈昀棠,并让沈昀棠接受了他。
好戏落幕,有情人终成眷属,宋蠡自始至终都没有姓名。
“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何今日还要来。”宋蠡望着窗外夜色,徐皆的影子从身后虚虚实实地倒映在玻璃上。
他用手指轻轻拨了拨那虚影,那许是他这辈子离他最近的时候了。
镜花水月又如何,那个人一直就都是他的空中亭台、海市蜃楼。
“你明知道即便是你来,我也不会把那些东西交给你。我此番不追名也不逐利,徐皆,你拿我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沈昀棠那个人并引不起宋蠡的丝毫兴趣来,可是徐皆喜欢。
徐皆喜欢的,他就忍不住也想尝尝。
包括夏然,也只是觉得那个人有些像沈昀棠,便想要拢到手里玩玩。
只是宋蠡没想到过来,都那么久了,徐皆居然还惦记着那个人。他这小小恶意的挑衅,竟真的勾起了他心中的火来。
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身后人于此时冷淡开口:“唐晟的那些照片我看了,你也就能哄哄不懂行业的沈昀棠。”
“那又如何,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就足够致命了。徐皆,你别忘了你做新人的时候也是前怕狼后怕虎的,否则沈昀棠又为什么要离开你。”宋蠡狠狠地往徐皆的心窝里扎了一把:“再说,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没有更劲爆的料。”
身后人沉默须臾,不以为意道,“其实你有没有都一样。”
宋蠡不明白徐皆意思,转头来望着他。
“最晚两个小时,你和我的名字就会一起出现在娱乐版的头条。相比唐晟那点微不足道的料,我跟你对着爆不是更有意思吗?”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朝着他撇了撇唇角,似笑非笑,却甚是讽刺。
“你手上那点东西,根本不够看。”
混蛋!
真的是混蛋!
这简直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徐皆的话点到即止,但入行这么久的宋蠡早已深谙此道,其中厉害他听得分明。
他没想到徐皆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唐晟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打算,这未免太过难以置信了。
“你疯了吗?”
“小海棠是绝对不能给你睡的,你想都不要想。”徐皆似是不经意地淡淡道了一句。
“你不是想被我睡吗?这可能是你此生唯一美梦成真的机会,你还不快脱裤子。”
这等同是一句废话,谁在这种兵荒马乱之时还能有情绪整起来。
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
“我不让你太难看,宋蠡,你退一步,我也就留你一线生机。”
这是徐皆与他说的最后的话,说完这句,他就兀自转身离开。
那扇门“砰”地一声,切断所有契机。
宋蠡只觉得思绪胡乱,膝盖发软的他扶着窗沿缓缓跪坐于地。
较劲了这样多年,最终不过他眼里的一场笑话。
徐皆从酒店出来,埋伏了一整夜的媒体人便蜂拥而至,将酒店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徐天王,请问您为什么会跟宋蠡出入同一间酒店呢?”
“您不是从不跟宋蠡同台的吗?您能说两句吗?”
“听说你们前后脚进了同一间房间,请问你们私底下矫情一直这样好吗?”
全都是一些没营养的问题。
徐皆并不意外,这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好戏。当他正欲张口说两句,忽见那人一路穿越人潮向自己而来。
他就看着他,一路拨开芜杂的人群,为他单枪匹马、所向披靡。
终于,手被他一把死死拽住,两人的视线凌空交错了片刻,言语也没了意义。
“对不起,请让一让,徐皆现在不能接受采访。”
徐皆一直不知道沈昀棠还有那个力气,总是彬彬有礼的他这一路上几乎是横冲直撞、势如破竹,像个将公主救下恶龙城堡的骑士。
徐皆一路目光温柔,任由他牵着自己。最后他被沈昀棠一把丢进了车里,他狠狠地摔上了门后,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车环城转了两三圈,才终于躲过了层层追兵。但一路上,两人谁也没言语。
徐皆都不知道沈昀棠这是开到了什么荒山野岭里,四处一望,竟无半点灯火。唯又天上那个蒙蒙亮的月牙,却也躲在一小朵的云彩后头。
沈昀棠在此时熄了火,拉起手刹后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
“沈昀棠……”徐皆在他身后轻声唤了一声,却没得到半点回应。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驾驶座上的人突然开门走下车去。
前车门“砰”地一声被甩上,后车门又被“砰”地一把扯开,那个人气势汹汹地钻了进来。
他不仅仅是人进来,还长了本事一般凶狠地欺压到了徐皆的身上。徐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死死地摁在身下。
他没反抗,反倒是觉得有趣,沉吟道:“你……想上我?”
黑暗中萤眸闪闪,回了一声:“我想抽你。”
绷了一整夜的徐皆“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扶住了那纤细却遒劲的腰身,爱不释手道:“沈昀棠,我还活着呢,没人可以威胁你。”
说罢,他松开他的药,自觉地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很是大方道:“来吧,今天让着你。”
身上人迟迟为动,静了许久,一滴滚烫落在徐皆脸上,顺着轮廓淌下去。
他微怔了片刻,伸手将身上的人搂进怀里。
“别哭。”他亲吻在他的额头上:“七年前我就说过,为你我什么都能放弃,只是你一直不信。”
——“就算我不做明星,也还是可以做很多事。但世界上只有一个沈昀棠,我抓不住就没了。”
你的好这样认真,你的爱又这样深,要我怎么敢相信?
即便是在这样的时刻,那只不规矩的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