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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杀害他父亲是为了斩魂剑,那杀害他母亲又是为了得到什么?
钟九离面色渐沉,有些无助的向后靠去,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几乎压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说:“你觉得我母亲当年真的是自杀的吗?”
安晏歪头看他,整个人一动不动。
半响,他渐渐缓过神,“你是说,有人杀了她?”
他语调轻颤,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钟九离既没摇头也没点头,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心里空荡荡的。
他突然有些理解宋辞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时候的感受,最令人愤怒的或许并非事实本身,而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却一无所知。
☆、第二十七章
宋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睁开眼,平静的看着天花板。过了许久情绪才逐渐蔓延开来,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害怕还是愤怒,抑或是庆幸。
毕竟,这十几年的命已经是偷来的了。
原本的他,早该在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
想到这,宋辞忽然有些豁然。
是啊,他原本早该死的,可是他现在不是还是活得好好的?就算赵笃之他们都说他死期将至,可是过去他不也曾数次被断言活不长吗?
那么这次,他也一定能活下去的!
他的心重新变得充盈起来,他听见自己结实而有力的心跳声,整夜未进食的胃也开始叫了起来,封闭的嗅觉也再次打开,他仿佛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掀开被子,和往常一样哼着不成调的歌寻着香味找了过去。
客厅里,林超正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林母的声音隔着手机远远传来,“你怎么回事连着两天都不回来,长出息了啊!再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宋辞冲他挥挥手,“替我和你妈打个招呼。”
边说他边朝着厨房走去。
林超愣愣的看着他背影,几乎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他连忙挂了电话,“妈,我有急事,等会再和你说。”
林母的暴喝声被匆匆打断。
宋辞打开厨房的门,看着正在里面炒着菜的钟九离,他凑了过去,馋猫一样的捻起一块盛好装盘的排骨,边吃边呼气,“好烫好烫好烫。”
钟九离一怔,一时忘了还在锅里的菜。
宋辞推了他,催促道:“都焦啦!”
钟九离这才回过神,他关了火,神情紧绷的看着宋辞。
宋辞眨巴眨巴眼:“看我干嘛?”
“你——”
宋辞打断了他的声音,正色道:“我想过了,过去那么多次都说我要死了,可我不还是活到了现在。这说明什么,老天爷不收我!这次肯定也是一样,我一定会健健康康顺顺利利的活到九十九。”
话音刚落,窝在厨房门口的林超激动的鼓起掌来,“没错!”
一直绷着脸的钟九离也不由松了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了地,停顿在胸口的血也如同泄洪一般朝着四肢百骇涌去。
活过来的不止宋辞,还有他。
宋辞堪称狼吞虎咽的连吃了四碗饭,饿是一方面,主要还是钟九离的厨艺太好了。
他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将来钟九离的女朋友被他喂胖的场面。
这么一想,他心里忽然一酸。
眼前的饭菜也不再可口,他放下筷子,觉得有些顶胃了。
钟九离看了他一眼,“吃饱了?”
甚至就连钟九离仿佛都有些不堪入目了,他垂着头,闷闷不乐的嗯了一声。
钟九离不明所以,直接问道:“怎么了?”
宋辞颇为烦躁的推开椅子,留下一句,“没事。”便朝着客厅走去。
话已经说开,钟九离也不再藏着掖着,他更加正大光明的管起了宋辞。
他跟着宋辞走到客厅,又问道:“怎么了?”
宋辞脱口而出:“你很烦。”
说完,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用余光瞥了钟九离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才稍稍放下心来。
钟九离暗暗一笑,他道:“那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说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宋辞心里却更为烦躁了,钟九离问他他不开心,可是他不问他他更不开心。
“站住。”
宋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说不定自己都要死了还怕什么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他喝住了钟九离。
钟九离脚步一顿,他转过身,垂眼看着宋辞。
宋辞清了清嗓子,道:“你和我说说我们以前在山上的日子。”
这一说,就是一个下午。
两人一问一答,通常是钟九离说一件事,宋辞抛去七八个问题,钟九离再一一解答。如此循环往复,两人聊了一个下午。
说到最后,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这一个下午说的话,比过去三年说过的话都要多,也只有在宋辞身边的时候他才有堪称健谈的一面。
而宋辞也从中得到了一些满意的答案。
比如,因为他嫌山上厨娘做的菜难吃,不肯吃饭,所以钟九离才学的做饭。
又比如,山上只有他们两个同龄人。他们一直同吃同睡,一直到他重伤失忆,他们还睡在同一张床上。
“那你胸口的伤的是怎么回事?”
提起重伤,宋辞忽然想起钟九离胸口那狰狞的伤疤,似乎是近几年造成的。
钟九离喝了一口水,声音有些沙哑:“下次再说。”
刚入黄昏不久,天就渐渐黑了,关凌彦再次登门。
他见宋辞已经恢复了精神,压在心上的石头也稍轻了一些。
林超捣鼓着他带来的桃木剑和符水还有一堆小玩意,问道:“我们真的要去抓赵静亚?”
关凌彦一本正经道:“我们是去阻止她误入歧途。”
他跟赵笃之独自揽下这个活,就是为了阻止赵静亚真的伤了人,到时候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夜里的桐花小学看起来的确有些恐怖,称得上鬼影幢幢,再加上周围废弃已久,早就没人居住了。入了夜静得出奇而且连个路灯也没有,更是显得阴森可怖。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有人忍不住骂出了声。
还有财大气粗的,“不就是为了要钱,说一声,我把钱给他得了,非得要老子来这么个鬼地方,真他娘的晦气!”
一个模样艳丽的中年女人抱着肩,皱着眉冷声说道,“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打着死人的名号作孽,也不怕遭报应!”
“就是,就是。”
“没错,太缺德了!”
有不少人附和着她,同仇敌忾的斥责着无良的匪徒。
另一个站在稍远地方的瘦得和竹竿一样的女人点了支烟,慢声道:“都消停点吧,真被听见了遭罪的可是小孩。”
听到这话,也有一些胆小的忍不住落了泪。
他们当中有不少像先头几位那样镇定自若的,但是更多的人担心着孩子,同时心里有些发怵。
他们昨天下午被告知孩子被绑架了,绑匪的要求他们今天晚上九点来桐花小学,却没有提其它要求。
再联想起孩子的学校里的怪异表现,有的人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
有人忍不住哭出了声,一阵风吹过,把她呜咽的哭声带远,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有人忍不住吼道:“别哭了!”
那落泪的女人抬起头,冲着那人道:“你有什么脸吼我!”
那人手上打着石膏,脸上缠着纱布,看起来有些凄惨,他嚷嚷道:“吵死了!”
落泪的女人怒吼一声:“宋德光!”随后伸出手去打他,边打边嚷道:“还不怪你,要不是你当年那么欺负赵静亚,我们的孩子会被人绑架吗?!”
宋德光手上打着石膏,腿脚也不灵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他低下头,紧紧护着胸前的东西,吼道:“你搞清楚,赵静亚早他妈死了!再说,就算真是她来复仇,为什么不单单找我,而是所有人?一个个把自己摘得可干净了,当年做的那点屁事都忘了?!如果我是主谋你们就是帮凶!谁也逃不掉!”
他一吼完,那个打他的女人也停下手来,蹲在地上呜咽直哭。
听着两人吵架的内容,旁的人也都消停下来,静默不语。
九点一到,吱呀一声,桐花小学那破旧生锈的铁门在夜幕中缓缓打开了,似乎一场好戏了拉开了帷幕。
☆、第二十八章
众人左看右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步子。
这时,黑暗之中一个打着手电筒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走了出去,他看上去有四五十岁了,两鬓发白,面色青灰,腿脚似乎也有些不利索。
他迈着僵硬的步子慢慢走了出来,弯下腰,从口中发出机械的声音,“欢迎光临桐花小学。”
宋辞眼一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
“艹,这不是那个保安吗?”
关凌彦骂了一声,宋辞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幻境里带走赵静亚的那个保安。他忍不住磨了磨牙,而后又冷笑一声。
众人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保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你推我搡的相互谦让起来。
“这,这不是黄叔叔吗?”最后有人认出这名保安,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黄叔叔?那个黄叔叔?”
“就是我们学校以前那个保安。”
“他看起来有些奇怪,难不成他也被绑架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那名保安充耳不闻,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转过身,僵硬着迈动着步伐,“请跟我来。”
众人心里发毛,集体闭上了嘴,却始终没人敢上前一步。
这时,那个抽着烟的高瘦女人把烟头一撇,用脚尖捻灭。推开众人,第一个走了进去,其余人这才尾随其后,一个跟着一个进去了。
宋辞和钟九离交换眼神,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前面的人也没发现,即使看见了,夜色沉沉,也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只会以为也是一同来的家长。
宋德光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道:“这破地方!”
其他人倒是很沉默,心里直发怵,那还敢抱怨什么。
走到一半,那保安忽然停了下来,他扬起头,看向隐入夜色之中的教学楼。
众人随之看去。
下一秒,原本满目疮痍断壁残垣的教学楼忽然焕然一新。
众人一怔。
这时,有人指着楼顶,忽然道:“你们快看,楼顶上好像是个小孩。”
听到小孩两个字,众人立刻都看了过去。
有人嘀咕道:“好像是个小女孩,还穿着裙子呢。”
女孩的家长连忙上前,伸长了脖子朝着楼顶看去。
“哪呢哪呢?”
“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道有些惊恐的声音响起。
夜色中看不真切,只隐约能看到那个小女孩一步一步朝着天台走去。
直到走到天台边缘,众人才看清她的脸,还有她的肚子。
——那是怀了孕的赵静亚。
众人屏气,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呼吸。
宋辞也怔怔的看着天台,他不由伸出手了手。
下一秒,赵静亚猛地纵身一跃,一道沉重的巨响划破了夜色之中的寂静。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甚至忘了尖叫。
半响,才有人回过神,颤声道:“谁,谁去看看。”
——无人回应。
“诶,那个保安呢?”
有人注意到不见踪迹了保安,慌忙问道。
众人又是一惊,仓惶环顾四周,这夜色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