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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不疼。”宋允翼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洛安常一边落泪,一边迷糊地点头。
“方才找我是为何事?”宋允翼柔声问。
“啊!”洛安常猛然抬头,哭道,“将军哥哥,我娘亲病好久,不见好。。。。。。呜呜。。。。。。怎么办。。。。。。”
“哦?”宋允翼扶胯道,“那军医有去看过吗?”
“看过,”洛安常胡乱地抹了两把泪,“还不见好。。。。。。”
洛安常扶着宋允翼走来,白泽芝没有动,只看着两人说话。
“泽芝,这。。。。。。”宋允翼到白泽芝面前,抓了两下脑袋。
“放心。”白泽芝拍了拍宋允翼手臂。
宋允翼笑了笑。
“安常,你可知错了?”兰煜看向宋允翼身边将脸抹花的洛安常。
“奴。。。。。。”洛安常呆呆地半仰天,似在回想方才之事。
“军中规矩不可破。”兰煜看着她愣愣的表情点拨道,“否则,你的小命保不住,还会连累他人。”
“奴知晓了!奴知晓了!”洛安常像是受怕般立马回答,眼睛瞪得圆圆的。
“回去做你的事,稍后会有人去治你娘亲。”兰煜声音柔下一些。
“嗯嗯。。。。。。”洛安常连忙点头,又偏头看看宋允翼。
宋允翼宠溺地拍了她两下头。洛安常终于不再哭鼻子,手背又上脸抹了两道,告退跑开了。
“跑远了,别看了。”白泽芝一边道,一边转身,“别死撑着了,回去躺躺吧。”
“嘿嘿!”宋允翼抓了两下头,慢慢跟在后面。
☆、第16章
宋允翼已敷好了药,趴在床上。
“允翼,”白泽芝在一边坐下,看着他说道,“对洛安常,你是什么个想法?”
“恩?”宋允翼一愣,脸却是立马红了,“什么什么个想法。。。。。。”
“你知道,如果是军奴,你这样算过了。”白泽芝与兰煜对视了一下,又看向宋允翼道。
“不是!”宋允翼半起了下身,皱了下眉,又趴好,略有些失落地说道,“她可是洛云海的小女。。。。。。”
“我明白。”白泽芝起身走近几步,“但是盯着你作为的不止一双眼睛。洛丞相获罪为何没有任何消息到溱水关军营,而洛家人为何又发配至溱水关。这其中的缘由尚未清楚,你这般做法并非护洛安常,你可明白?”
宋允翼懵住了,眉拧着不动。
“洛丞相如何,各人心中都自有评价。”白泽芝
兰煜看了白泽芝一眼,看着呆愣在那的宋允翼道:“洛家人到军营第一晚,我便在洛家姨娘和洛安常身上下过药。。。。。。”
宋允翼猛然抬头:“什么?”继而又想起洛安常来求自己的事情。
兰煜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道:“对身体不会有伤害,只是貌似染病。当然,也不会让军医轻易能诊出。”
“那安常她。。。。。。”宋允翼抬眼看向兰煜。
“是,”兰煜道,“按说庆功宴上,断不会有洛安常出现。”
“那怎么会。。。。。。”宋允翼脸上僵硬了。
“尚且不知。”兰煜摇头,“除了药物练就,也不排除有极少可能的天生这般体质。”
宋允翼颜色一黯。之前听说过有培养那种死士,从小在药物中长大,所以对好些种□□都不会有反应。但将细作与那呆呆傻傻的丫头联系起来,却是怎么都不舒服。那懵懂而纯真的眼眸,仿佛就在眼前。软软的一声“将军哥哥”,带着千种依赖。虽为洛家小女,却是庶女并不得宠,生长在内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单纯淳朴。宋允翼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初:“我信她。她这般天真懵懂,这般小心谨慎。。。。。。”
兰煜不语。这洛安常论心智连普通同龄人都不如,确实。。。。。。
“你信她,就更不能置她于险境,这于你于她都是极为不利的。”白泽芝在他们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在这军营里,既为戴罪之身,就不能这般照顾。”
“有什么法子?”宋允翼一面思索,一面看着泽芝。
“离开军营。”白泽芝道。
宋允翼沉默。。。。。。
兰煜和白泽芝沉默地走回去。
薄言站在院里,负手向着夕阳,昏昏红红的斜阳染得他一身霞色。看到两人回来,薄言便“哼”了一声,转身往屋内走。
“几日都安分不了吗?”薄言道。
“走走不碍事的,都躺出蘑菰了。”白泽芝皱眉。
薄言一挑眉,回头定定地看着他。
“好好!”白泽芝连忙摆手,赶紧坐到床上去躺下。
薄言拿着药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宽衣!”
白泽芝看了看薄言,又看向兰煜,起身,手将那衣衫缓缓敞开。
“看我做什么?”兰煜看到白泽芝看向自己,莫名其妙,便下意识地说了一句,“还要我回避么?”
薄言依旧目无表情,淡淡地看着白泽芝宽衣。
“兰煜。”白泽芝看着薄言喊了一句。
“什么?”兰煜也随着白泽芝的目光看向薄言。
薄言眉一抬。
“薄言叫你宽衣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吗?”白泽芝将衣衫扔到一边。
“呃。。。。。。”兰煜微愣了一下,立马又有些不自然。兰煜抬眼看向白泽芝,而泽芝则是一眼笑意。兰煜立马不自在地抽了抽眉毛,又看了看薄言。
薄言瞪了一眼白泽芝,三两下给他敷好药,转身便走。
兰煜看着薄言忙不迭地离开,又笑了笑。
“你这匪徒!”兰煜在一边坐下。
“哎,”白泽芝笑了,“方才薄言说‘宽衣’的时候,一脸傲视群雄的霸气,我差点被震到了!王爷果然是不同凡人!”白泽芝竖起拇指。
“臭小子!”兰煜笑骂!回想起来,那晚薄言确实与平时不同。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温情,一汪深潭似的明眸,如月朦胧的笑意。。。。。。兰煜淡淡地笑着,却是立马换了个话头:“那洛家的两个女眷安置在哪里?”
“难不成你带着回京?”白泽芝奇怪道。
“在这里找个村子安置?”兰煜有些不放心,“两弱女子也是挺难的。”
“那你问问允翼舍不舍得把洛安常放那么远。”白泽芝道,“再则,我们带身边终究是不方便的。”
兰煜默。
“相比起这个,我更担心洛安常会被探子查到。”白泽芝道。
“这个。。。。。。我想我有法子解决。”兰煜思索了一下道,“先把洛家姨娘弄出去。”
当晚洛家姨娘染病不治而亡,为避免疫病,同以前的奴人一样当晚便火化了之。
洛安常哭了好几个时辰,最后晕了过去。
深夜,宋允翼着黑衣摸进奴营。在一排奴人通铺里,洛安常蜷缩着身子。宋允翼站在洛安常旁边,手触及鬓角,湿漉漉一片。宋允翼心里叹息,这个傻丫头哭成这样。良久,他又摸黑离开。。。。。。
宋允翼离开的瞬间,一双眼眸睁开,在夜色里闪耀精光。
夜色里,黑衣人扛着一个布袋离开溱水关军营。
两日后,洛安常被单独指到山上摘采些野货。山里一声兽吼,惊动了山下田埂下劳作的奴人。
奴人们扛着农具找了大半山,最后拾获一只奴人穿的褚色鞋子,上面带着斑斑血迹。
宋允翼拨开人群,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地上延延淌淌的血迹。
“将军。。。。。。”侍卫叫了一声。
良久,宋允翼摆了摆手,沉默地蹲在那方。
众人三三两两离去,山谷里寂静下来。
兰煜走到宋允翼身边,捏了捏他肩膀。
宋允翼欲言又止。
兰煜点了点头,带着微不可见的笑容。
宋允翼随着兰煜回了军营,却是将自己关在屋内。营中皆传,宋将军动了真心,洛奴亡,将军哀伤不已。
而那厢,薄言终于松口答应白泽芝可以躺马车上养伤了。几人收拾了东西立马启程。
“各自保重!”白泽芝道。
宋允翼上前抱了抱白泽芝,又和兰煜相互拍了拍臂,道:“一路珍重!”
☆、第17章
白泽芝撩开帘子,朝外看。马车在林里小道上缓缓而行,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清晨的林子很幽静,偶有几声雀啼。放下帘子,白泽芝躺了回去,见木蓝坐在一边,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阿木。”白泽芝唤道。
木蓝迷迷瞪瞪地朝白泽芝看去。
“过来睡吧。”白泽芝拍了拍身边尚有些余地的榻板。
木蓝使劲甩了甩头,两手拍了拍脸,然后道:“不了。”
“过来!”白泽芝假怒,他知道木蓝只是怕挤着自己的伤口,“林间路不太好,万一你一头扎过来砸到我,岂不是不划算。”
木蓝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想觉得也对,便立马爬上白泽芝的榻上。泽芝微微侧身,让木蓝躺得宽适些。木蓝躺上去立马就睡着了,还舒适地轻轻“哼哼”来着。白泽芝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起伏的肚皮,笑了笑。这几日,薄言和木兰都在制一些药丸,少眠了些。白泽芝伸手撩过薄毯,盖到木蓝身上,然后闭上眼养神。
一刻之后,一黑衣男子飞落到马车上。兰煜在一边骑马,只朝他微点了一下头,那男子便侧进马车里。
白泽芝睁开眼,做了噤声的手势。那男子便放轻了动作,坐到一边,摘下蒙面。
宋允翼看了着躺在白泽芝身边睡的昏天暗地的木蓝,朝着泽芝眉挑了挑。
白泽芝没理他,自顾自地闭上眼。
宋允翼无奈,看着两人闭眼便只得望望车顶。一静下来,却是满满相思。安常,安常。。。。。。宋允翼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平身不知寂寞何滋味。驰骋沙场,驻守边疆,上阵抖擞,倚榻便睡。从没这样惦念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深夜辗转反侧,思念入骨。而她一离开,便拉空了心里一大半,空荡荡地,空虚寂寞之感无际无边。。。。。。
快到晌午时分,宋允翼想着快要到了,便换了身侍卫服出马车,坐到驾车人旁。
兰煜看着他出来,翘首而望,便笑了笑。
宋允翼白了他一眼,遥见不远处的小村落,脸上欣喜更添了几分。
兰煜伸手拍了拍薄言的手臂:“可是累了?”
薄言朝兰煜微微一笑:“不碍。”
兰煜看着他略微有些倦怠的面容道:“马上就到了,可以歇上一歇。。。。。。”话还没说完,兰煜拧起眉,立马看向村落。
宋允翼也是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与兰煜对视了一下,飞身出去。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村落。宋允翼从背上抽出大刀,手紧了紧,急急地冲了过去。兰煜也是急急跟上。
“哥哥。。。。。。救。。。。。。”隐隐地呼声从村庄角落传来。
宋允翼飞身过去,踹开了门。
“啊!”宋允翼红着眼举刀砍了过去。
“你爷爷。。。。。。”那人一仰头,哀嚎了一声。身下的洛安常是一副陌生的面容,却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神情,她挪了挪,抱着头哭叫。
宋允翼一把拽起那人后领,将他甩到一边墙上。刚落地,宋允翼持刀猛砍了上去。顿时,墙脚一片殷红。兰煜看着他,没有跨进去。
“将军哥哥。。。。。。”洛安常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宋允翼猛一顿,看了看手下一滩血迹,回过神。
“莫怕!”宋允翼几步跨到洛安常身边,搂住缩在一边的洛安常。。。。。。
兰煜在村落里转了一圈,几个村民和洛家姨娘都被砍死,连那跟随到这村落保护两人的侍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