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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小赵,在你没有被乔叔撤职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助理。帮我多打听一些有关高旌的消息,记得不要表现得太刻意。”
高沭黎挂了电话颓坐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敞口的烟盒,抽了两口便呛咳起来。身边手机震动,传来路识珺的声音:“现在公司里风平浪静,但来了两个总部的经理,正在你办公室门外。”
他站起身来,回道:“没事,我知道了。”接着又打电话给助理Amanda:“通知人事部和后勤部,临时安排公关部放假,全体物资冻结,所有资料备份。门外的人能拖则拖,我马上就到。”
依旧矗立在原地的高旌沐浴在尚温煦的阳光中,反光的玻璃窗像是片片鳞甲,高沭黎抬头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匆匆进门,这样的建筑桑都千栋有余,无论合适倒下一座也不足为奇。
办公室门外的两人面孔有些陌生,自称高氏股东代表委托人姿态强硬地要求查阅公司往来账目,他给Amanda使了个眼色,说是有会要开便推脱离开了。
Amanda坐在沙发真空椅里边修着手指甲边道:“我们也不是不让你们查账,只是这几天公司人事和会计工作量比较大,实在没空给两位展示账本。这样,你们两位过一周再来,或者先跟监事请示了,我们才好把账目整理出来给你们过目。”对方软磨硬泡了一番,终究说不过广告公司的小狐狸,只好空手而回。
另一边高沭黎亲自去了公关部,将高氏的资料备份加密后,问负责人道:“临时放假这件事,是怎么跟员工交代的?”
“根据Amanda的意思,跟同事们说公关部的电脑中毒感染了,所以让他们休息一天。”
“很好,下午就发短信告诉他们电脑修好了,如果愿意可以让他们继续上班。”
清算了公司股权比例和个人财产后,高沭黎回到路识珺的家,没想到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钟毓对路识珺抱歉笑道:“路先生,不好意思,我看你冰箱里有些食物,所以擅自做了顿饭,望你不要见怪。”
路识珺忙摆手道:“不不不,阿姨,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家好久没有一顿正经的饭了,您来做客还麻烦您做饭,是我的疏忽才对。”
三人饭毕,钟母道:“沭黎,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现金?我现在身上没有钱,有些东西手机支付不方便。”
高沭黎忙掏出钱包,翻开将钱尽数取出,递到母亲面前,母亲拿了几张,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我打车去了高家,跟你,高展提出签离婚协议。”
沉重的窒闷横亘在饭桌上,高沭黎没办法直视母亲淡定的神情,微低了头觉得有些胃疼。
“不过今天没签成,因为高展他说,‘想借离婚分走高氏一半财产,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
高沭黎的目光落到地上,看到母亲踩着男士拖鞋的双脚,又想起进门时没有看到别的鞋,联想到她就趿拉着这双不合脚的拖鞋下楼打了车,一路走进熟悉的高墙大院,面对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又回来给两人做饭,他痛恨起自己的怀疑来,几乎想打自己一巴掌。尽管喉头梗痛,他道:“妈,如果你想离婚的话,无论什么方式,我支持你。”
路识珺听着这番不相关的对话,虽然他不清楚具体情况,但高氏父子出现了裂隙是显而易见的,如果钟母离婚能分到一半财产的话,高沭黎的资产和高旌的经营,都能得到保障。
“如果要净身出户的话,也没问题的。”高沭黎补充道:“就算真的能分割到一半的财产,按照高家和乔叔的手段,分到的肯定都是一些不能套现的股份和有担保的地产,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钟毓笑了笑:“好,那我明天先去买双鞋,再跟他说清楚。手续办完之后,我就回沭阳。”
像是预感到钟毓还会再来一般,高家敞着大门,家中主人由“二夫人”陪着在客厅里看报纸。高跟鞋笃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高展放下报纸,从下到上打量了对方一眼,不屑道:“你又来干什么?还想怎样?”
“你们难道不是在这等我吗?”钟毓居高临下看着一双人,“我当然是来离婚的,协议都给你准备好了,我不带走你高家一分财产,我们各自过吧。”
高展皱眉看向她,难以置信道:“你不要钱,那你以后怎么过?”
“回沭阳,走一步看一步。”
“沭阳?祖宅都已经被卖了你要住哪?”
钟毓看着昔日的丈夫和昨天的儿子如出一辙提出的质问,无力笑了笑:“我自己也有点积蓄的,饿不死的。”
冷眼旁观的张女士嫌恶道:“什么你自己的积蓄,左右也是高家的钱,哪天挥霍完了还不是要来我们面前卖惨要钱?”
钟毓的胸脯起伏了一下,微笑着将合同推到高展面前,贴心地将笔放在了右手边,看着对方犹豫片刻,又猛地提笔签完字,随即道:“走吧,去民政局。”
民政局里有一对中年夫妻在吵架,工作人员们从老到少挨个轮流去劝,他们在一个安静的窗口等了一会才被注意到。柜台里的女孩子结果接过结婚证,又扫了一眼窗口前的三人,道:“工本费9元。”钟毓递了一张十元,里面的女孩行云流水般的输入了编号、印上注销章,将两本离婚证和一枚硬币送了出来。她看着掌心里的一元钱,笑道:“正好,可以做一趟去回去的公交。”
第三天送母亲坐火车离开后,二人开车回家,高沭黎道:“识珺,我把自己的房子卖出去了,能不能住你家,房租平摊。”
路识珺有些惊愕,转而开玩笑道:“你要住我家就随便住嘛,房租肉偿就可以了,不用跟我客气。”
高沭黎的笑意很快随着路灯间隙的夜幕倾倒下去,过了半晌突然道:“去美国的签证手续都办完了吗?”
路识珺点点头,又听对方道:“那就好。之后一段时间我可能会比较忙,细节方面不能再帮你确认了。”
回到家里,高沭黎找了面墙,打开了视频会议:“抱歉以这种形式跟大家会晤,情况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高旌50%的股权在高氏手上,我占30%,剩下的20%由一些小股东占有;不管是公司回购还是由我和其他股东优先受让,这个资本不是我们一朝一夕能迅速回笼的;换句话说,高氏抛售这个消息本身比这个事件的影响更加恶劣。”
参加会议的算上高沭黎只有四人,其余三人皆是他并肩作战的高管人员,在得知了高氏撤资的消息后无不忧心忡忡。一个表示无论如何要跟高氏晓以利弊说服他们放弃撤股,也有建议找其他财团注资增股,也有的表示干脆借此与高氏独立届时用公关手段打压舆论。高沭黎沉默了一阵,道:“虽然高氏控股高旌这么多年,但并未对公司的工作做出干涉,如果我们找人接盘替代高氏,很可能失去独立的话语权,想来这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高氏的很多资料都在高旌手上,也许他们还会忌惮唇寒齿亡的效应,因此尚有回旋的余地;现在最要紧的是封锁消息、拖延时间,高旌的地产、房产乃至办公设备都是高氏提供,在抛售股份的消息传来之前我们必须保证有回购的资本。下面请各位行之有度地去商谈一些投资,我会继续负责对付高氏。”
会议结束前,高沭黎道:“开会之前我还在担心你们如果问起事件缘由,结果你们怎么都没问?”
一个同事耸了耸肩:“如果是能够解决的原因的话,你肯定已经解决了。如果不能,我们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在高氏多次派遣人员查看账目无果后,乔秘书亲自来到高旌,扫了一眼玻璃窗外来往员工探询的目光,起身将百叶窗拉上。
高沭黎看着昔日的师长从容在办公桌前坐下,将助理刚端来的茶水缓缓推到对面面前:“没想到今天是乔秘书大驾光临,不知是否是为了前几天账本的事情?您有什么想法尽管开口,我们高旌自然唯命是从。”
乔秘书呷了一口清茶:“不过是查阅一下高旌的账目,没想到手下的人不济,半个多月都没拿到资料。罢了,我也不需要再看你们新准备的账本了,我代高氏来取另一样东西,拿到就走。”
“高旌上下都是高氏的物资,不知道乔秘书想要哪一样?”
“沭黎,我们俩就不必拐弯抹角了。高氏这么多年的公关、商战和竞争对手的资料,我们没法保留在一颗弃子手上。”
高沭黎拨弄着手里的U盘:“游车载旌,析羽注旄首,所以精进士卒。我倒想知道,有那家企业是自斩旌旗的?”
乔秘书浅谈了一口气,眼角泛起鱼尾纹,笑道:“他是气糊涂了。毕竟这么多年的经营和情感,怎么可能尽数割舍掉。你不如耐心再等上两天,回去找他好好谈谈。”
U盘在桌子上扣出一声钝击,高沭黎苦笑了一下:“乔叔,你别这样笑。你这样一笑我便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缓以声色,徐徐图之’,你教的东西我不敢忘。你分明是确信是我母亲背叛,因此认为高旌不再是高氏的血脉,今日才一定要拿到高氏的资料吧。”
“报告如此,我不得不信。”
高沭黎低下头去,低声道:“当报告单被甩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其实也信了。当时的我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羞耻和对我妈的憎恶,跟着她走只是当时被我爸一句‘滚’吓得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她离开高家的第二天,就回去找他离婚了,她是真的被高董事长伤透了心。”
乔瞻看着高沭黎埋在阴影里的脸,晃了一下神,究竟直言不讳拆散一个家庭是不是对朋友和上司最好的选择,他现在也给不出答案。
高沭黎深吸一口气,道:“我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相信,我又能相信什么呢?”
“女人的心思我不懂。但如果你妈离婚的时候没那么果决,你爸也不会非要对高旌出手的。”
“算了,说这些做什么。乔叔,这个U盘我是不会给你的。”高沭黎手持U盘,像背后仰靠,“或者说,你拿到了资料也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好几个备份。”
“你留着备份能做什么?”
“大概就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保自己一命吧。”
乔瞻向自己的学生伸出手:“算了吧,不会有这个时候的,王牌只有捏在手里才有话语权,一旦公之于众你便失去了所有的筹码,它保不了高旌。”
见对方冷冷地望着自己,他的手依然停滞在空中:“给我吧,这些资料对我们有用。高氏难道没有你的心血吗,你怎么可能真的拿这些对付你爸?”
高沭黎将U盘放在对方手上,道:“那请老师帮我个忙,再给我两个月的时间,高旌还没有准备好。”
乔瞻微微颔首:“我尽量。”
看着客人离开的身影,高沭黎拨通了电话:“喂,老袁,你说的那片房地产拍卖会的地点在哪?我马上就去。”
匆匆走出楼道,正好撞见路识珺,他简单道:“我出去一趟。”
“西街的拍卖会?”
“你消息倒是灵通。”
“那片地产前期的营销有SG经手过,要当心。”
“嗯。”
“沭黎,来来来,这边坐。”袁易初兴高采烈地招呼好友上了二楼,今天的拍卖会热闹异常,能坐到这个位置颇费了他一番心思。
高沭黎皱了皱眉,避开人群走到朋友身旁,往后退了一步,确认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