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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数学不好，”费郁顿了顿，等大家笑够了才继续说道，“可是主持人说得很对，我今天还代表了第三个人——陆副总的弟弟，陆尊陆总。”
卫展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陆尊。
深夜的道路一片安静，偶尔遇见几辆车，灯火零星。陆尊专注地开着车，仿佛怕打扰到卫展看视频，连电台也没有听。
费郁言笑晏晏，三言两语便抛出一个重磅信息，引得原本对各家公司老总的发言并不关心的媒体记者们纷纷举起手中的相机和话筒。
费郁会在此刻登台，是因为他是娱橙新艺的首席时尚官，地位和艺术总监阿t相同。总监之位不及副总、总裁，但费郁说他是陆尊的临时助理。
岳云洲是陆铭的私人助理，工资是陆铭直接给的，并不走娱橙新艺的财务部门。但费郁是总裁助理，虽然强调是临时的，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这个职务差不多和副总裁一个级别。
这样身份的费郁，别说是代表陆尊，就是代表娱橙新艺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费郁在言语间将陆铭和陆尊的关系暗示得很清楚。陆尊是娱橙新艺的老板，但陆铭并不是被扫地出门，而是继续担任要职，并且兄弟俩感情和睦。
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同时表明了陆尊和陆铭的关系，之后费郁的话锋便转到了慈善主题上，表示娱橙新艺在元旦上映的电影，净票房的50％都拿来做慈善。
费郁的发言刚刚完毕，卫展就忍不住想开口。但想到陆尊在开车，腾不出手打字，只好憋着。
陆尊的这一步棋的确很厉害。
之前大家的关注点都是陆家兄弟俩的那些狗血八卦。兄弟阋墙最适合吃瓜群众了。这么一来，大家突然发现，兄弟俩的关系的确没啥大问题，并且娱橙新艺虽然姓陆，但以后就是陆尊的了。
这样的事情，是不适合陆尊或陆铭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表明的，所以由公众人物费郁透露出去最恰当。
费郁本来就是话题小鲜肉，这么一来，随着这次慈善晚会的公开，费郁本身的曝光度再上一个台阶，又会生出无数个话题，比如费郁在娱橙新艺的地位，临时助理会当多久……这些话题，够吃瓜群众唠嗑好些天的了。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算一箭双雕。但是此事最后又将vivian的电影和慈善联系了起来，顺带着将电影的上映再一次广而告之，也给vivian带来了流量。
费郁和vivian以及电影的话题上去了，原本做为焦点的陆尊和陆铭就会不动声色地回归幕后，安心打理自己的事。
车子抵达飞机场，刚刚停住，卫展就憋住了，开口问道：“你让费郁当你的助理？”
陆尊挑了挑眉，拿起手机写道：你的关注点是这个？
那个首席时尚官的职位，一听就知道是个噱头，但助理可是实打实的职务。卫展觉得好奇：“你是真的让费郁当助理，还是只是借口？”
陆尊微微一笑，明白卫展担心什么了，于是写道：“临时”才是重点。
卫展这才发现，他有点紧张过头了，陆尊用文字游戏盖住了整件事里唯一的漏洞。
陆尊不能说话这件事，目前还不宜公开，因此他才让费郁出面。在陆尊可以说话之前，费郁会一直担任他的“临时助理”，替他出席任何需要露面的公开场合。
陆尊向卫展解释：公司签约的艺人，股份红利也是合同里的条款。今后公司上市，费郁会是股东之一，助理这样的职位他是可以不要的。
卫展想起来，陆铭有岳云洲帮着打理私事，陆尊好像还没有，于是问道：“那你现在不需要助手或者秘书吗？”
陆尊瞥了卫展一眼，似是猜到了卫展的打算，侧身向卫展倾过来，一把搂住卫展，写道：你要来帮我？
第73章 度假
陆尊回公司的第一天； 陆铭就提过这个问题。
舆论是一种无法预测的东西。陆尊所做的，也不过是表明他和陆铭的关系并没有传闻中那么恶劣。
至于陆尊本人，一旦不能说话的事情被人知道； 由此而来的各种揣测以及影响是无法预料得到的。因此； 知道陆尊事情的人，最好越少越好。
陆夫人的控制欲让陆家的几位子女都特别厌恶，陆铭可是连保姆都不聘请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尊也无意聘用一位助手。
卫展对这些情况很了解，因此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起先陆铭提的时候； 陆尊拒绝了。卫展喜欢自己的专业； 也在考虑升博的事情。陆尊不想太过占用卫展的时间。
但卫展在了解过orcish之后； 做了两手准备。其一，最坏的结果是没有解药，他只能换专业自己去研究orcish；其二； 现在开始为陆尊做治疗； 按照传统的治疗神经方面疾病的方法； 针灸。
卫展已经跟小老头儿打了招呼，现在正在想办法搜集更多有关orcish的资料。同时； 负责陆尊做针灸的事。这样一来； 成为陆尊的助理也不算浪费时间。
卫展考虑了这些，只有一件事还在担心，此刻说道：“我对公司的那一套完全不懂，感觉也无法做到小岳岳那样的极致。要是适应得太慢，反而给你添麻烦了怎么办？”
听到这样的话，陆尊忍不住笑了。
他解了安全带，倾身在卫展的额头上吻了吻，眼角一直有笑意，半晌才开始写道：这几天早出晚归，在公司的时候一直想着你。早上出门不忍心叫醒你，晚上回去见你也在忙，就希望能让你休息好。你来当我的助理，只会让我更想把事情做好，又怎么会有添麻烦的地方呢。
卫展知道陆尊偷换了“麻烦”的概念，可这番话太中听了，他也就不再犹豫，点头说道：“那好。我可以多向小岳岳学习，快点了解清楚公司的事。”
陆尊依旧含笑看他，只是眼神闪了闪，写道：我看得出来，岳云洲喜欢你。我有私心，不想总是看到你找他。
卫展：“……”
卫展哭笑不得，吃八月的醋也就算了，连费郁、岳云洲这种莫须有的醋也吃，都不知道陆尊是个醋坛子精。
他的安全带也已经解了，此刻倾身将手搭在陆尊的肩膀上，笑道：“陆尊，别人对我是好感还是恶感，我是无法控制的。但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
凌晨两点半的首都机场，基本见不到人。
陆尊一手牵着卫展，一手拖着行李箱，在机场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上了一辆商务车，半晌停在一辆小型飞机前。
飞机内部除了驾驶舱只有四个座位，原来是一架私人飞机。卫展忍不住打量着，任由陆尊上手替他拿了帽子围巾。
驾驶舱内坐着两位飞行员，后侧方看过去，副驾上的那位有着颇显英俊的轮廓。卫展不由多看了两眼。
陆尊伸手托住他的下巴，转到自己的面前，眼神里有不满。
卫展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动伸手替陆尊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了。
陆尊写道：差不多要四个小时，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卫展觉得自己的精神有点兴奋，飞机起飞好久了也没什么睡意，将飞机内部观察了半天。好不容易坐稳当了，陆尊给了他一个眼神。
飞机上没有服务人员，卫展忍不住朝驾驶舱看了一眼，这才犹犹豫豫地站起来，坐到了陆尊的大腿上。
陆尊笑，写道：你在犹豫什么？
卫展被陆尊圈在怀里，于是主动抓住陆尊的手，拨弄着陆尊指间的戒指，轻声说道：“我有些不好意思……”
陆尊写道：那你在电影院的时候，就好意思流鼻血？
卫展：“……”
卫展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先前陆尊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故意没说而已。
他要挣脱陆尊的怀抱，陆尊反而将他圈得更紧了，眼里眉梢之间都是笑意。
陆尊写道：陪我睡一会儿吧。
卫展点了点头，感觉左侧肩膀忽然一重，陆尊将下巴搁了过来。卫展微微偏头，看到陆尊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停歇的蝴蝶，温热的气息湿乎乎地喷在他的耳侧。
卫展便不再动了，静静地坐在那里，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稳起来，和陆尊的气息融为一处。窗外是黑沉沉的天空，时光宁静得仿佛已经静止。
。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卫展已经不记得了。只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在弄着自己的头发，于是卫展睁开眼，发现天光大亮，窗外大雪如絮，而陆尊已经替他穿戴好了一切。
卫展伸了个懒腰，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着陆尊，问：“我一直坐在你的腿上，你感觉麻了吗？”
陆尊笑着，摇了摇头。
他现在倒是经常笑了，尤其和卫展在一起的时候，眼里的笑意总是藏不住的。
卫展知道他一定是不舒服的，于是站了起来，按照指示取了飞机餐，放在餐盘里端过来，放在陆尊的面前：“是不是快到了，吃点吧。”
两个人都吃了点，飞机往下降的时候颠簸了一阵，很快卫展就看到了地面上的东京城。
陆地上的雪要小一些，却也是纷纷扬扬的，入眼一片纯白。飞机在机场降落之后，卫展看到远处有商务车开过来，停在了舱门前。
陆尊看了一眼卫展，确定他都裹好了，才打开舱门走了出去。他站在舷梯下面，回身抬起胳膊伸向卫展，脖子间的白色围巾被风雪吹得飘扬了起来。
。
二人下榻的是一家建筑风格传统、生活设施现代化的日式酒店，每套房间都有一处封闭的小院子。院子里种满草木，还有来自地下的天然盐泉。大雪天里，草木依旧青葱，或许有盐泉滋养的缘故，色泽竟然是苍翠的。
卫展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回头见陆尊就站在屋檐下面看他，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
他走过去，也不上悬空的木地板，就站在木地板下面的鹅卵石上，仰着头问：“我们可以玩多长时间呢，一天吗？”
陆尊点了点头。
今天也是日本的新年，各处的活动特别多。卫展忍不住期待起来：“我们去哪里玩？”
陆尊倚着栏杆，写道：我们下午再出去。
卫展以为他要补觉，却见陆尊忽然转身进去了，过了会儿抱着两套和服过来，冲卫展招了招手。
卫展跟上去，看到陆尊发过来的微信上写着：我们先泡会儿热汤，解解乏。
两套和服都是手工缝制的，一深一浅，陆尊让卫展挑选。卫展看了看，挑了深色的那一套。陆尊便留下深色的那套，拿着浅色的出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进来了，怀里抱着另一套和深色一模一样的和服，卫展有些惊讶：“你要跟我穿一样的吗？”
陆尊抬了抬眼，写道：有何不可？
卫展回道：甚可！
陆尊走过去，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写道：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约会的日子。情侣约会，当然情侣装最合适了。
卫展觉得这句话有点眼熟，忍不住想了想，仿佛曾经陆尊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以为是自己记岔了，转瞬抛在脑后。
他进房间换衣服，刚脱了外套，突然又出来了，有些担心地看着陆尊，问道：“我第一次泡温泉，有个问题……外面下着雪，会冷吗？”
陆尊摇了摇头。
卫展还是有点担心：“真的吗？”
陆尊也不再发短信，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表示可以自己先出去试一试，以让卫展放心。
他脱衣服的动作极利落，目光瞬也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