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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书房符合郑嬴的想象,琳琅满目,端方典致。
郑嬴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本画集,他从前想买,当时没钱,现在已经被炒出了天价。
轻轻抽出书本,里面夹的一些东西全掉了出来,郑嬴正蹲下看,要捡起物什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些,全是自己的照片。
郑嬴把照片收拾好又加进画集里。
郑嬴拉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一本相册,看到的东西尚且在意料之中——也是郑嬴的照片,只是有些被撕坏了。
郑嬴望着那副莫奈的画,眼眶有些湿润。
漆律推开门,郑嬴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躺在沙发上,很乖巧的样子。
“郑妈说你回来了。”漆律换着鞋说。
“嗯。”郑嬴站起来走向漆律,双手环住漆律的脖子,“难怪你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完,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怎么了?”漆律也抱住郑嬴,鼻尖触着他的额头。
“想你了。”
正文大概就这样完结了。算是第一次写文,谢谢大家的陪伴了。我算不上好作者,行文向来随意,笔力也尚浅,未认识过生活的全貌,这文诸位看到这若还是高兴,就是我赚了。文里是自己的迷惑和小小想法,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番外一
后来郑嬴爱上了读诗。
“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
“Who has no house now ;would never build one。
Whoever is alone now ;will long remain so。”
“ You are like the night ;with its stillness and nstellations。”
他读书的时候爱坐在地上,袜子半褪着,露出来的小腿及脚踝十分白皙。坐久了累,拿来靠垫,舒舒服服地躺在毛毯上,通常右手边会放着点心盘和牛奶,食物的碎屑总落在衣服上、毛毯上。
有时候漆律也在,郑嬴索性趴在他腿上。上衣稍短,看书的时候便缩上去,露出覆盖肌腱的单薄皮肤。
漆律喂他吃东西,他看得入神的时候会愣愣地含着他的手指。
就这样看着郑嬴,看着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脸上,是那样白皙、恍如隔世的梦,漆律总会想起那一天,昏沉的气氛的下午。
背倚巍峨的霍尔门科伦山,邀挟奥斯陆湾,这座被称为“上帝的山谷”的城市无愧于它的美名。
漆律就是在这里碰到他的少年。
十年前的漆律如同千千万万个普通的男人,拥有令人艳羡的财富和面容,形象却单薄得如同一张画像。五陵年少多纵酒,只是未到倾心时。
三十岁的漆律和二十岁的漆律无甚分别,同样喜欢喝酒喜欢美少年,同样埋着一些秘密。只除了一件,三十岁的漆律要结婚了。三十岁的漆律,要有家庭。
漆律的母亲,向闵,年轻时是人人称道的美女子,后来嫁给卫子歆的父亲,也过了几年相夫教子的好日子。但快乐犹有尽时。她在生下卫子歆后精神状况与日俱下,后来又瞧见卫父与人暧昧,终于崩溃。这是家族遗传,女子少能避免。向家接回她,卫子歆却不能跟着有精神病的母亲,母女数年不能相见。
卫子歆能再次见到向闵,是因为向闵再婚了,嫁的漆父。漆父爱向闵,爱有使人愈合的魔力。
生下漆律,卫子歆便住在漆宅,照顾弟弟又照顾母亲,总之,阖家欢喜。但没那么容易一直好下去。命运要打碎这面镜子,就没有人能把它拼凑起。
向闵有复发的趋势,漆律逐渐成长,她却只记得卫子歆不记得漆律。在漆律的记忆中,他的母亲永远叫的是卫子歆的名字,口中破碎的语音都是“不要离开妈妈,子歆”。她会伤人,她的世界隔绝了她的爱人。
她有时候也会突然想起漆律,然后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哭泣。
有时候,爱也是折磨。
十六岁之后,漆律便被送去挪威,极少见到他母亲。
后来,向闵终于开始清醒了,是漆律的三十岁。
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回光返照。
漆父让漆律日日陪着向闵。
有一天,漆父对漆律说:“你三十岁了,而立之年。”
“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这些年恣睢不堪,我不曾管你,你母亲,我希望她高兴。她心里总觉得愧对于你,她觉得是她的病让你不懂得爱人。”
“她怎么才会高兴?”
“你成家,了却她的心愿。姜雯我看很好,她喜欢你。”
“好。”
他和姜雯的婚礼办得很大,当年的报纸铺天盖地写着漆姜两家的联姻。
不仅仅是联姻。漆律像他父亲,也疼惜他母亲,认为婚姻必然要忠诚。他虽不爱姜雯,但是他会对她好。从此收心,从此成为一个男人。
在结婚后一个月。向闵去世了。自杀。
她深知自己有精神崩溃的倾向,她愈来愈控制不了自己。
留下来了遗书,叫漆律好好的,叫所有人都好好的。她是高兴地走的。她此生无遗憾。
“Now I fear the stories
that they told me
of how I hurt my baby
must be somehow true。”
***
向闵的故事来源于Brazzaville乐队的 The clouds in Camarillo。
******
失去母亲的漆律如她所愿地自洁自律,姜雯是个好妻子,爱他。他的人生似乎就要这样温和地过去了。平静地浸在家庭中,娶妻,然后生子。
故事要开始。上帝要让它他的男人和少年相遇。
漆律和姜雯还不怎么熟悉,他一向爱少年的身子比女人多。向闵之死也让他们无暇谈情说爱。依旧悲痛的漆律被友人撺掇出国散心。
“Law,今天有些特别的节目。”Law不是漆律的英文名, ALEX固执地这样喊他。
他们是在常去的一个Pub,灯光有些昏暗,人也多。
“我结婚了。”漆律说,他笑了笑,表示不会参与。
“你收心收得快,不过姜雯确实漂亮。”白羡庄说,此时他还未遇到他的妻子,眼睛在人群中逡巡着。
漆律不理他,眼神垂在酒杯上,有些变幻的光芒在杯上轮转。
有一道影子射在了上面。
漆律抬起头,朝远处看去。
在此后的数十年内,他无不感激这间PUB的设计,远处的精灵透过映射来到了他的眼中。
这少年还是稚气未脱,但眼中已有令人读不懂的忧愁。他穿着平常的衬衣工装裤,却时尚得媲美T台上的名模。他不仅有精致的面容,他的美貌逝去也会让人发出目睹历史的废墟般的哀叹。他隽永,要铭刻在某个人心上才好。
他一步步走近,漆律只听得见这脚步声,像命运落下棋子。
漆律知道特别的节目是什么了。在所有灯光渐次暗下,精灵慌张地隐匿于黑暗中,他的目光追随着色彩。道德泯灭,伦理受挫,他终于伸出了手。
品味到了甘美和悲伤。
郑嬴在灯亮起时眼神冷冷地注视着对面,他不知道是谁亲吻了他,不小心闯入这样群魔乱舞的世界已足以让他呕吐。
漆律看着郑嬴挤出人群离开的背影,眨了一下眼。
“好漂亮,那个人!”ALEX大喊,“追上去啊。”
“漆大少方才说什么来着?”白羡庄笑他。
仅此一次。漆律对自己说。他有姜雯了,他还会有孩子。
回国之后,大家心照不宣地没有再交谈这个意外,漆律花更多的时间在姜雯身上。
漆律和姜雯一直没有孩子。漆律虽对姜雯性欲望不高,但还是会履行作为丈夫的职责。
但是没有孩子让姜雯变的神经质起来。姜雯不停地寻访各种办法,也到医院去检查,漆律也被逼着去。两人都没问题。但是姜雯还是不满意。
这是两人第一次争吵。
漆律不喜欢这样的家庭,他想对姜雯好,却力不从心,只好纵酒脱愁。
醉酒的眼看到了他的少年,放纵的心也顾不得伦理道德。
可是那不是。醒来后漆律深皱着眉头。
有时候他也会迷惑自己对那少年的迷恋,仅仅看到了皮囊就钟情了吗。
第二次遇到郑嬴是在S城,受李家所托要和李选聊聊。开车等在学校门外的时候就看见郑嬴和李选一起出来,漆律一直盯着他们远去,甚至忘记了叫李选。回过神来,也只能苦笑了。
漆律偶尔会去S城远远地看一眼他的少年,他也关注着李选的动态,时不时会出现关于郑嬴的信息。
漆律的朋友在北京开了家独立书店,他偶尔过去坐坐。一次在二楼的阁楼上他突然听见郑嬴的声音。
“老板,这本书怎么卖?”
“这本画集比较贵,市价要八百。我们店里只有一本,所以不会卖的。你可以经常来坐坐。”
“哦这样啊。”郑嬴的声音似乎很失落,漆律听见他翻动书页的声音,然后他放下书,“谢谢了,老板。”
待他离去,漆律才下楼,“刚刚,他看的是哪本?”
后来和姜雯有一次大争吵。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你在外面有人了对吧?”姜雯哭着质问他。
“没有。”
“还没有,你每个月去S城是干什么?我都问过了你在S城没有工作。”
“我去S城是有自己的事。”
“你骗我!”姜雯歇斯底里,“你喜欢男人,我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以为你和我结婚你会变好,可是你每个月去看那个男的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他,你才不愿意和我生孩子对不对!”
“姜雯……”
“你以为我不知道!”姜雯说着就跑去漆律的书房,打开他的抽屉,“你说说这是什么?全是他的照片,漆律你说你不喜欢他?”
漆律看着姜雯,过了半晌,终于说:“对不起。姜雯,虽然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对你不忠,我们可以离婚。”
“不,漆律,我们可以好好的,只要你不要再见这个人。”姜雯哭着,看着眼前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又发了疯似的撕扯着照片,“你喜欢他,可他只是男人,你怎么能喜欢他?”
姜雯不同意离婚。漆律自己粘起那些照片。
就这样吧。不要再去见他了。漆律想。
但是与姜雯的关系已至冰点。他提不起对她的性趣。
姜雯一意孤行地认为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才到如此境地。
大多时候漆律还是顺着姜雯。
终于还是有了孩子。
漆律也有为人父的欣喜。
但是后来又吵架。姜雯哭着朝漆律大喊:“你不爱我,你不爱我我就带着孩子一起去死。”
漆律冷着眼看她。任何母亲在任何时候都不该说出这种话。他的母亲因感情受折磨,但是她从未想伤害自己的孩子。姜雯让他感到痛苦,让他一直想起他柔弱的母亲。
姜雯在这次争吵中小产,却误打误撞被揭出出轨。漆律和姜雯离婚。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漆律都未去看过郑嬴,仿佛那少年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了,也就完了。
但是会有人把他的近况传入漆律的耳中,他谈了几次恋爱,作品获了奖。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后来郑嬴在李选公司,单身,做着不太喜欢做的事。
我应该让他快乐。至少能让他自在地画画。漆律想。
然后他飞向S城。
番外(二)
白羡庄曾经问过他,问什么会突然对一个少年产生这样热烈的感情?“你不是沉迷皮相的人,况且身边比比皆是比他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