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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律先是一愣,随后又点头,说:“谢谢。”
郑嬴微笑着摇下车窗。
郑嬴玩得有些累,靠在椅背上小憩,漆律余光扫过去能感受到他的身体随呼吸的起伏。
郁达夫曾写过北平的四季,里头是这样说的“早晨从棉被里醒来,一室的清光。会使你的眼睛眩晕。”郑嬴醒来,却感受不到这样的情景的,毕竟现代人都是会拉上窗帘。但是当他拉开窗帘,确实看见了那一粒一粒发光似的雪在飘洒,世界变成了莹白的,与天与云,沆瀣一体,路上行人,往来车辆,皆如豆小。
郑嬴醒的不算早,漆律已去公司,因着在J城的一段日子使他这几天忙。
郑妈见郑嬴起了,就给他弄了些粥吃,又摆了几盘配菜,郑嬴吃得正好。
还在吃,就接到李京河打来的电话:“听说你去北京了?”
“嗯,忘告诉你了。”
“我是想说给你拍的照片给寄哪?我把原件发你邮箱了。”
“我等会给你把地址发过去。”郑嬴这时候突然想起来存放在门房那的画了,昨晚睡的太熟,还是被漆律抱到房里去的。“对了,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啊,”郑嬴听到李京河似乎在笑,“你可第一次说拜托我什么事啊。”
“我表弟在S城上学,他想做广告设计师,我让他转专业了,他们学校不好,我想让你带着他。”
“就这事?正好你走了我升职,差一个小助理,让你表弟平时来跟着就行。”
“谢了。”
“对了你去北京做什么啊,李选想把华洛移到北京去。”
“北京不适合华洛。”
“是啊,北京竞争更大了。”
郑嬴吃完早餐就跑下楼拿画,因为保安不是昨天的那个,还费了一番口舌。
把画拿上楼,正思忖着放哪的时候,郑妈走了过来,“小六买的画吗?可以挂在客厅里。”
郑嬴勉强地笑了笑,摇头,“还是先放着吧。”
郑嬴现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心思画画,他把画拿到卧室里,愣愣地盯着就是一上午。这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家,他在封闭的空间里反而有安全感。郑嬴现在有些怕见到郑妈,她是这家里的一部分,而郑嬴不是。
到中午的时候,郑妈来敲门,“郑先生,中午想吃什么?”
中午漆律就会回来了,郑嬴说:“随便吧。”
“那我给你做几个拿手菜。”郑妈脸上现出憨厚的笑意。
“谢谢。”郑嬴也笑。
郑妈快把饭做好的时候,漆律便回来了,郑嬴走出房门就听见漆律问郑妈,“他早上做了什么?”
“就是出去了一趟,拿了几幅画,在房里呆着。”
郑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冻结了一样,但还是走出去,“你刚好赶上吃饭了。”
漆律走过去,亲了亲他,“我去洗个手。”
郑嬴也和他一起去洗手。“我把我的画从老师那拿回来了,昨天放到保安那给忘了,今天去拿的时候还说了好久。”
“要挂起来吗?”漆律帮郑嬴打上手工皂。
“就放着吧,也不是什么好画。”
“画画工具我叫人买了,过几天送过来。”
郑嬴的手被水冲得冰凉,“我现在还不想画。”
“那就先放着。”漆律拿手帕擦干净手,又给郑嬴擦。
“我想找份工作。”
漆律抬头看他,“怎么了?”
“没灵感。”郑嬴无所谓地笑了笑,“或许找份工作会好点,越闲越不知道干什么。”
“来公司吧。”
“天天见还不得腻?”郑嬴挑眉,神情有些妩媚。
“怎么会腻?”漆律的手抚上郑嬴的脊背。
郑嬴推开他,“该吃饭了。”
“就到公司去。”漆律突然说,他说话的时候正在夹菜,他一心二用的时候却能做出全神贯注的表情。
“我可以自己找一份。”
“我想天天看着你。”
“你哪天没看着我?”郑嬴好笑地反问。
“每时每刻,”漆律的那双眼眸实在太迷人,特别是他注视着你的时候,“郑嬴。”
“好吧好吧,”郑嬴放下筷子,“你赢了。”
等漆律吃完,郑嬴说:“外面雪下得大,你等会开车小心点。”
“下午在家里。”
“昂?”郑嬴发出了某种可爱的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的。”
郑嬴陷在软软的被子里,好似陷在一个美梦里,漆律听见他呓语一般的呢喃:“果然还是在杯子里最舒服嘛。”
他的头发濡湿,全身都痛,但还是不停地变化姿势舒展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感受到被子的温软。
“去洗一下。”漆律摸了摸郑嬴的额头,一手汗。
郑嬴把头埋在枕头下,“不要啊,我要睡着了。”
“会生病的。”漆律揽起他的身子,“还在流,要清理一下。”
“那你下次别射里面啊,”郑嬴埋怨道,“好疼啊。”
郑嬴这软绵绵的语气实在让漆律没有办法,看他身下,还是红肿的,“我轻一点,要给你上药。”
郑嬴想起上完药之后那古怪的感觉,烦躁地把头埋在漆律的怀里,“要睡觉啊。”
“我把你抱到浴缸里,你不用动,很快的额,好不好?”漆律哄他。
郑嬴勉强接受了。
漆律放好热水,撒了几滴安神的精油,赤、身、裸、体地把同样赤、裸的郑嬴抱紧浴缸里。漆律让郑嬴坐在自己身上,双腿抬高搭在自己肩上,看到郑嬴那处,漆律的小兄弟又抬起了头。
而郑嬴迷迷糊糊张着嘴,完全没有意识到任何危险。
漆律轻拍郑嬴的脸颊,“郑嬴,等会再睡。”
郑嬴嘤咛了一声。
“乖。”
郑嬴睁了睁眼,看了看漆律,露出了一种天真无邪的表情,然后又闭上眼睡过去了。
漆律给他清理完抱到床上去。
郑嬴的睡颜充满了孩子气,间或吧咂吧咂嘴,偶尔又伸伸腿。
漆律看了好一会儿,后来电话铃声响起才打断他。
“喂。”
“嗯。”
“我知道的。”
“他在睡觉。过段时间吧。”
“会的。”
漆律挂了电话,给郑嬴掖了掖被子,注视着他,如同注视着黑暗里唯一的光束。他有美玉般的头发,玫瑰色的面容,是塞谬尔描述的桃面、丹唇、柔膝。
郑嬴睡醒的时候,是翻了个身,手臂就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刚睡醒还不太清醒,又往那人身上蹭了蹭,抱住了他,过了十几分钟才睁开眼,看见漆律戴着眼镜拿着自己的kindle在看书。“这还真是蛮奇怪的。”郑嬴心想。
“醒了?”漆律放下kindle看他。
郑嬴摊开手臂,懒洋洋地抻抻四肢。
“饿吗?郑妈给你做了粥。”
“你不说还没感觉,你一说我就饿了。”
漆律取下眼镜,“我给你拿过来。”
郑嬴露出甜蜜蜜的笑容,乖巧地答道:“好。”
“只要在吃饭的时候才这么乖。”漆律刮了刮他的鼻子。
郑嬴悄悄吐了吐舌头,问道:“现在几点了啊?”
“过七点了。”
“我睡了这么久啊,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漆律端来粥,郑嬴伸了伸胳膊就拿到了床上书桌,把它放床上摆好。
“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睡这么久,晚上睡不着了。”
“明天要早起?”
“不是你说要去你公司?”郑嬴瞪圆了眼。
“不用早起,”漆律说,“明天没什么事。”
郑嬴眨了眨眼,感叹道:“你们公司福利这么好啊?”
漆律笑了笑。
有人曾经问漆律,“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漆律说:“也许有,也许没有。”答非所问似的。
那时是在挪威,在床上。
那人也是笑着看他,“我对你就是一见钟情,你信吗?”
漆律没有说话。后来,他回了国,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偶尔回想起,也是那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25
第二天郑嬴起的不算晚,他的生物钟一向准时,只不过习惯性赖床。
“几点了?”
漆律看了看手表,“七点二十三。”
“那我再睡七分钟。”
郑嬴磨蹭了七分钟,然后起床。他先是抬直了腿,借腿的力跳跃式地抬起了腰,然后又躺在床上了。
漆律看了不免好笑,“你怎么这么可爱。”
郑嬴“吧唧”抱着漆律亲了一口,“你猜。”
“还起吗?”
“起啊,”郑嬴用胳膊肘撑起上身,“你也起,把那件衣服给我拿过来。”
漆律起身给他拿衣服。
吃完早餐之后两人便出发了。北京的雪下的大,似乎已经有几厘米厚,郑嬴坐在车里看这莹白的世界。“我其实只想去你的公司看看。”
“嗯?”
“其实我已经找好了工作,”郑嬴悄悄观察这漆律的神情,“邵嘉给我安排的,在附中教英语。”
漆律没有什么表情。“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过几天就可以,课也不多,带两个班。”
漆律突然露出了很微妙的神情。
“怎么了?”郑嬴问。
“我以前从没有想过你会想当老师。”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教书育人。”
“嗯。”
路上堵了一段,郑嬴百无聊奈,拿着手机刷新闻,突然刷到“沈竟柯将与花瓶女宋希结婚”,不由得愣了一下。沈竟柯也是演员,从前的女星都好找富豪结婚,现在的女星倒是发现了圈中人可能更可靠。这都是她自己选的路,郑嬴想,怎么走下去都是她自己的事,作为旁观者,可以骂她,可以不赞同她的生活方式,但是她依旧活得很好。
漆律的办公室在七楼,明亮的落地窗,能看清周围的高楼大厦。
郑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他根本忘记了杨雪也在北京,而且是漆律的助理。当他看到杨雪穿着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的时候他忘记了如何开口。对方也没有打招呼的意思,露出极其精致的笑容,像是《云图》里的克隆人,笑着对漆律说:“漆先生,要什么饮品?”然后又看向郑嬴,“郑先生,好久不见。”
郑先生!郑嬴感到一阵冰冷。
“给他牛奶。”
“好的。”杨雪笑着,这职业化的笑容郑嬴发誓看到过不下数百遍。
她被这城市同化了。她在陈之锦的影响下形象弱化的时候,郑嬴就隐隐有所察觉,她见到他不感到疑惑,那她什么时候发现的呢?自北京后的交流逐渐变少,一直到新年单薄的短信,郑嬴突然知道了理由。他待她如朋友,或许曾经也有些别的情愫。但她已经不把他当朋友了。
郑嬴垂下头,脸色有些忧郁。
“怎么了?”
郑嬴突然看向他,眼睛射出利剑一般的目光,质问几乎要脱口而出了,但是郑嬴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想喝咖啡来着的。”
“是杨雪?”漆律皱着眉头问。
“你知道我和她之前暧昧过。”郑嬴说。
“是。”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郑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她。”他听见漆律风琴一般的声音。
“我当初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她,但是她变得这么快,让我有些难过。”
“男女的荷尔蒙会互相影响的,也说明她也没那么喜欢你。”
“我觉得她是怕得罪你。”郑嬴口中吐出残忍的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