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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还在外面躺在床上,他把窗帘拉开一些,玻璃反着光看不清外面的夜景,只是偶尔听见一两声轮船汽笛的轰鸣。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扭伤的脚,感觉痛感没有加强,心想也只是陆海空小题大做。又在床上打了一个滚儿,把灯关掉。室内减暗,夜景好似忽然亮了起来。楚歌晃着另一条没有受伤的腿,他又觉得太闷,单脚跳下床去把窗子打开了一点儿。
吹了一会儿晚风后,浴室传来的水流声像猫爪子似的挠的他心里痒痒的。像是把一盘红烧肉搁在
要减肥的人面前,口水溜到肚子里去,但还是强忍着不能吃。
楚歌脖子往后稍微转了几度,又忽地转回来盯向窗外。他甚至能听见陆海空挤沐浴液手擦上身体的声音,在悄无声息的房间内,唯一的声音来源便清晰的毫发毕现。楚歌觉得自己是得了魔怔,居然能感觉听到了对方自为的声音。
楚歌长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是摔倒的时候洗澡水渗进脑子里了。
要不然……就看一点点?反正也是自个儿的男朋友,瞄一眼也不会少块肉。洗澡声和水滴啪·嗒啪·嗒掉在地面上的声音像是落在了他心间里,每一个泡沫在破碎之前都朝他大喊:看我呀!看我呀!
楚歌想了想刚才轮船汽笛响起的频率,自言自语道,“只要数到三之前它再响一声我就看!”
还没到三,一声鼓动耳膜浑厚的声音便由海面上传来。
楚歌心里冒着泡,又像做贼似的回头,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头稍微一偏就能看见房间另一侧的浴室。方圆圆定房间的时候没定商务间,小吴给她短信一定要和小张包情侣间。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方圆圆喜闻乐见地同意了。到楚歌这里也没落下,虽说是两张床,但浴室却是若隐若现勾/人心魄。
楚歌之前没注意,现在他刚鼓起勇气回头,就看到陆海空后背上隐约的肌肉和有力的腰肌,对方这会儿正倚着墙。楚歌觉得鼻子和小兄弟两头都热,他觉得上面有点上火,下/面更是自作主张地翘得比谁都厉害。
他吸了吸鼻子,又探了几下,觉得没流鼻血后才松了一口气。楚歌有点丢人地半坐起来,看着下面的小帐篷又转头看了还在浴室却准备要出来的陆海空一眼后,无奈地说,“你说你早不看,偏偏人家出来再看,现在怎么办?再进去洗一回儿?”
楚歌见陆海空推门出来后,他又在床上打了个滚,直接爬在床上,却把被子压在身下。
“怎么又乱动了?”陆海空皱了下眉,“刚洗完澡你就开着窗子,头发干了吗?”
说着就要揉楚歌的头发,试试干没干。楚歌心中一惊,觉得小兄弟有点活泼。于是一面躲着陆海空的头发,一面忍着说,“干了干了,师兄来之前就快干了,我头发短,都是自然干。”
一口气说了几个干,楚歌觉得简直就是在自我作对。
陆海空看楚歌在床上扭成泥鳅,不禁擦着头发在他旁边坐下,一把按住楚歌的腰间,“刚才不老实,现在怎么更厉害了?脚不痛了是不是?大晚上开着空调还吹海风,万一明天感冒了呢?你现在胳膊受了伤,脚又扭伤,要是再感冒的话,你这整个假期就都得在酒店里躺着了,哪儿都不能去。”
话未说完,陆海空就见楚歌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不禁又缓和了语气,揉了揉楚歌的头发,道,
“那我也在这里陪着你。”
“你不上班了?”楚歌抬头看着他,下半身努力想把身下的被子揉起来。
“我请了假,再说我现在也不方便出外勤什么的。”陆海空见楚歌想拿被子困难,便伸手到楚歌身体下面想帮他把被子翻出来。
结果手刚伸下去,楚歌本来就在扭动,这一扭一伸陆海空浑身都僵住了,他手背上张扬着存在感的小兄弟。楚歌的脸腾地红了,吱吱唔唔地又准备蠕动着悄悄离开。
楚歌睁大了眼,心里想被渡劫雷电轰了一阵,他觉得自己浑身的僵硬程度应该和小兄弟保持了一致。
陆海空反手握住了小小楚,他单腿跪在床上,嘴角挂着笑,道,“应了?”
“嗯……”楚歌破罐子破摔,闷声地回应,又泄气地一把拉着陆海空的肩膀,把人拽了下来。
陆海空本来一手打着石膏,上身靠没受伤的手臂撑着,现在被楚歌这么一拽,措手不及地压在了楚歌身上。
“挺沉……”楚歌埋在陆海空脖间说。
“以为我这样就看不见你了?”陆海空闷声笑着,又怕当真压着楚歌,只能放开在摸在对方下身的手,撑在楚歌一侧。
“我也没想到它会这样啊,应该是最近没照顾到他。”
“我都这样做了,他要是还没反应,那就该是我的问题了。”陆海空笑着说,又迅速啄了对方的耳垂,看着楚歌白皙的脖子迅速蔓红。
窗外轮船拉着汽笛,与房内细密的声音一同揉进波涛里。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一早,楚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前多了两只手,他稍微动了一下身子,便感到身后靠着一股温热的胸膛,心下一惊才想起昨晚认领了一位男朋友。
陆海空感到怀中的人醒来,吻了吻他的后颈,呢喃道,“醒了?饿不饿?”
说着就把手挪到了楚歌下腹揉了揉。
楚歌一下把肚皮上的手按住,“再揉下去可就不是饿不饿的问题了。”
陆海空在身后闷笑,“那是哪儿饿?这儿?”
楚歌连忙把要往下探去的手捉住,“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动。”
“那就再睡会儿,上午也不适合游泳,太晒。”陆海空眯着眼看了看窗外,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钻进,张扬地外面的热度。
楚歌应了一声,又摸出手机想看时间,没想到刚解锁就看见一个电话打进来。
“赵大的电话?”陆海空看了屏幕一眼,又把头埋进楚歌脖间蹭了蹭,“是不是昨晚出了什么事?”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不想接啊。”楚歌叹了声,接通电话。
“楚歌……”赵大吱吱唔唔地说,“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你昨晚真的和我师兄睡一个房间?”楚歌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床上。
陆海空在身后没事做,一口一口咬着楚歌的后背,顺便解锁了新姿势,一面咬着一面问,“我在后面亲出来一个汉字,你猜猜我亲的是什么字?”
赵大在另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地,差点没把手记摔了,他大声嚷嚷,“你们俩怎么一在一起就这么
黏黏糊糊腻腻歪歪的啊?再腻糊一点儿就不用买年糕吃了,你们俩互啃就行。”
“啧,”楚歌胳膊肘碰了碰陆海空,背上被舔的痒痒的,他说,“十?”
陆海空嗯了一声,又埋头重新亲了一个。
“七?”楚歌问,“十七?”
陆海空在身后笑着没说话,只是揽着对方的手紧了紧,把楚歌往怀里带了一些。
楚歌心里琢磨十七是什么意思,十七块钱?十七岁?十七斤?二零一七年?
还未等楚歌问对方十七代表着什么,赵大在对面已经忍不住了,“你们俩大清早的能不能消停点儿?照这样下去你们俩还能下床吗?”
楚歌:“行,那你先说,你昨晚和没和我师兄睡一个房间?”
“没,我都没来得及。”赵大说,“昨晚掌门来我房间后,刚敲了敲门,那孙子就来开门了。还没开口问对方是谁呢,就被一个手刃敲晕过去了。然后掌门说我今晚估计能睡个好觉,有人等他就走了。”
“那你着什么急?”楚歌问,“人都没在你身边睡着,你家二兄弟肯定也不会丢啊。”
“不是二兄弟的事儿,”赵大说,“张天德到现在还没醒呢?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楚歌心想师兄虽然平常脾气大了点儿,但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让你晕一个晚上就绝对不会多晕一刻钟。
这种准确率,楚歌深有体会,十分有发言权。
陆海空见楚歌挂了电话出神,便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楚歌应了声,“正好叫着他们去吃早饭,对了,十七是什么意思?”
陆海空下了床,换了衣服后又找出来衣服递给楚歌,“脚感觉怎么样?试试疼不疼?”
楚歌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乐呵呵道,“恢复得快,没事儿了。”
两人收拾好之后出了门,陆海空忽然问,“你是不是最近没喝药?”
“我觉得痘痘少了挺多啊,就剩几颗了难道还要吃药?”楚歌摸着下巴道。
“是不用,”陆海空笑着说,“剩下几颗我治就好。”
楚歌觉得脸上有点发热,正好也到了赵大房前,门没关,楚歌他们刚进去就见到赵大满面愁容地
坐在床前。
“你这个表情,”楚歌挑眉倚在门前,道,“还真像天塌下来了。”
“天塌下来怕什么,个高的顶着,先砸着的肯定是陆海空。”赵大随口说着,又伸手戳了戳张天
德昏迷不醒的脸,“就这孙子这德行,还想变成天?他倒是能上天。”
陆海空见楚歌的神色从容,知道楚歌定是有了打算,便在旁边问,“想吃什么?这个点儿估计是没早餐了。”
“你们怎么这么冷血呢!”赵大气的话差点说不顺溜,“这儿还有个人瘫着呢,你们就盘算吃什么,都特么快十一点了,还吃什么早饭?”
楚歌见赵大火气上来了,也不好再开玩笑下去,便走到床前扒拉了几下张天德的眼皮,叹了口
气,语气严肃道,“赵大……”
“怎么了?怎么了?”赵大慌张地问,“是脑震荡还是失忆了?该,该,该不会……”
楚歌沉重地点了点头咳了一声道,“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说。”赵大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我,我,我大约还能挺得住。”
“哦,”楚歌慢腾腾挪到陆海空身边,“他这是喝醉了。”
“喝醉!”赵大先是大吃一惊,吸气吸了半口才回过神被耍了,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抖着手指着楚歌,气呼呼道,“楚歌你学坏了啊,自从你俩谈恋爱你就学坏了!”
“是你智商信号被屏蔽了,”楚歌把陆海空没受伤的胳膊挂在脖子上,自己躲到对方身后,“你要是想动手,这可就是袭警了啊!”
赵大深深觉得脚背被自己昨晚搬起来的石头砸的生疼,硬生生咽了口气道,“谁喝醉酒一动不动跟断气儿了似的啊。”
“有人喝醉酒后的风格不一样,估计昨晚去买计生用品的时候喝酒壮了壮胆儿。”楚歌说,“这小哥还不是对你动真格的了吧?这也是颗嫩草啊,你不啃?”
“嫩草也分类啊,”赵大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嫌弃道,“这是颗毒草。”
赵大正想用手指堵着张天德的鼻孔,试图用这个方法唤醒沉醉不醒的人。
楚歌正好闲着没事儿在一旁看热闹,刚要过去掺和一下时,背后有人敲了敲门。
“天德你醒了吗?”颜生见门没关,便出声问了一句,“天德我进去了?”
楚歌抬头看着陆海空,说,“把这茬忘记了。”
“风水轮流转呀,”赵大幽幽地回头看着楚歌,咧着嘴直笑,“嘿嘿嘿你也有今天。”
陆海空胳膊搭在楚歌肩膀上,搂着人一起转过身。
颜生刚进来就看见陆海空打着石膏的左臂,刚担忧地问,“海空你胳膊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见楚歌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