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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寒素隐隐约约的觉得天应该黑了,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回想到这个故事,想到那样可以预见的浪漫美好的结局,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踩着床边的鞋子就往门口走。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寒素一眼就瞧见自家大哥,赶忙露出笑容道:“大哥你怎么还没换新郎装,你的运气竟然这么好,传说中最好的婚姻被你碰上了。话说新娘子我还没见过呢,大哥你快领我去看看……”
“你醒了。”寒墨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有点伤心又有点欣慰,总而言之看上去特别复杂,“跟我来,这次并不是我结婚,而是你……爸妈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拜堂,从此以后咱们家就要靠你了。”
猛的发现自己穿着红彤彤的新郎装,寒素被这样巨大的变化震的后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寒墨,嘴唇哆嗦道:“哥……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的?我做了那么多年单身狗,虽然做梦都想着有个男朋友,但我还没找到啊。再说你们不是最传统,不准我找男朋友……”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爸妈和我都同意了,还给你准备好了婚礼。”见寒素一直往后退,大有所在房间里不出来的意思,寒墨脸色变得灰白,他狠狠咬紧牙关,仿佛胸腔里的热血快要喷发出来,身体也摇摇晃晃的,只是情绪激动的寒素并没有注意道,“小素,你听我说。咱们寒家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还在乎爸爸妈妈和大哥,就听大哥的,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问,等今晚过去,我会给你一一解释。就当大哥求求你了行不行,今晚大哥是坏人,你依大哥一次,行吗?”
印象中一直睿智沉着,方圆十里都帅的没朋友的大哥突然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让寒素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好,他知道如果自己答应了,那么婚姻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但如果不答应,他首先就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寒素一直都以为自家虽然没什么大钱,但住的房子是村子里最好的,自家用的东西都跟真正的古董似的,偶尔还会看到一些很有分量的人出入,态度都特别好。爸爸虽然有些严肃,但对自己特别好,妈妈更别说,比别人家的妈妈更慈祥,大哥虽然很优秀,但对他这个废柴渣也是好的没话说。
然而似乎从刚刚见到大哥的那一刻起,寒素却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家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样子,在美好和谐的水平面下面,竟然还隐藏着如此多的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
呆呆愣愣的任由寒墨牵着自己走,寒素想甩开他的手,但是看到苍白的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寒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一直以为的健康的几乎可以当健美先生的大哥,竟然变得如此脆弱,这让他无所适从,也让他默默的接受了这一切。
大堂早就张灯结彩,到处都是耀眼的红。宾客满朋,大家脸上似乎都在笑,但寒素总觉得他们笑容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只是一时间看不清楚。
一阵冷风从大门口穿堂而过,吹在寒素脸上,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扭头看着坐在高堂上的父母,张了张嘴想说话,司仪却突然吼了起来,“请新郎!”
原本以为新郎说的是自己,寒素在大哥的带领下站在制定的位置,一扭头却看到一个比他高大许多的身影从后堂走出来,也穿着大红的新郎装,他的腿很长,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靴,脸色很白,但是很帅气,肩膀很宽厚,胸前也有一个红绸绑着的大红花。
他的眼睛很奇特,深褐色,带着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寒素仿佛在里面看到了茫然的自己,却又忽然看到自己满头长发,脸上带着怡然自得的笑容。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寒素一时间分不清楚。他顺着司仪的喊声,有些机械的跟身边的人拜堂,夫妻对拜的时候,他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跳漏跳几拍,特别难受,但身体竟然异常欢喜的接受这样难受的感觉。
迈着似乎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步伐跟着对方进入洞房,因为都是男人,没有红盖头,那些习俗步骤也都没有,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了一些吉祥话便退下了。
单独面对,即便是如此好看的男人,寒素心里异常满意,脸上却觉得尴尬,因为他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属于自己的婚姻完全是不知情的,被动的。不可否认的,寒素在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时候,就觉得特别欢喜,就怕对方不乐意,所以他忐忑的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扔下一句,“我出去给他们敬酒。”
不管是什么样的婚姻,东方的西方的、现代的、古老的,都必须得喝酒。
心情复杂的出来,寒素以为自己会看到热热闹闹的酒席,有到处开心跑动的孩子,还有不停说着话的大人,当然焦点肯定是他自己,谁让他今天是新郎呢,独一无三的。然而呈现在寒素眼前的却不是觥筹交错,而是诡异的安静的气氛,主桌上所有人都站着,只有三个人坐着。
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样看到脸色苍白的大哥,寒素问:“发生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一扭头看到趴在桌子上的爸妈,寒素快步过去就要扶起自从回来之后还没能说句话的妈妈。
“小素,慢着……”寒墨虚弱的声音像狂风里的残烛,断断续续,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虚弱。
只是听到寒墨的话再收手已经来不及,寒素已经扶起妈妈,他刚想说话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记忆中妈妈慈爱的笑脸,而是白擦擦的一张白纸。手控制不住的抖了抖,寒素凑近了仔细的看着那张有点恐怖的白纸一样的脸,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并没有再质疑。
一家人相处二十多年,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感情是不会有错的,所以尽管妈妈变得很奇怪,但寒素还是能确定这就是他的妈妈。
被寒素的表现惊艳,寒墨低着头喃喃道:“你竟然没有怀疑,看来是我小看小素了。你不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那就从妈妈开始说起吧。”
抬手打断寒墨的话,寒素扶着妈妈,抬起头坚定道:“大哥,既然是妈妈希望我完成这场婚姻,那咱们就正儿八经的完成,之后再给我解释妈妈的事情……还有爸爸的……
“好,依你。”
许多人都等着看寒素的热闹,然而此时看到他的表现却都有些震惊,因为寒素在这之前,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从未接触过这等奇异之事。而在寒家流传的,也都是寒墨是少年天才,而寒素则是少年废柴,从小时候就是一块废料,基本放羊养活着,也没指望让他取得什么成就。
然而现在寒素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婚礼照常举行,吃饭、喝酒、互相恭维。寒素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似的,他表现的可圈可点,几乎都没有让寒墨出面,只是爸爸妈妈都变成了不能说话的纸人,就好比先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死了,不,也许比这个更加可怖,以至于主桌的气氛最为古怪。
等寒素觉得婚礼完成的时候,满院的宾客并没有离开,因为接下来才是正题。
把变成纸人的爸爸妈妈扶到主位,酒席撤下去,寒墨坐在下首,寒素站在旁边。其他宾客都按照跟寒家的关系和地位自己找到位子坐下。
“大哥,说吧,从妈妈开始说起。”寒素道。
“好,当年……”
☆、当年
当年寒素刚出生,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寒墨也只是个三头身的小不点,然而那时候他们的父母就已经不在了。关于父母不在的原因,寒墨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寒家只剩下他自己,还有个躺在襁褓中的弟弟。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寒家。这个只是在普通村子里并不起眼的家族其实并不普通,至少对于当时的寒墨来说,寒家绝对不可以在他手中走向没落,由主支变成旁支。所幸寒墨那个时候即便是年纪特别小,却已经跟着爸妈开始接触道术,自然也知道他们家藏书的地方,甚至能看懂一些藏书。
爸妈消失,小小的寒墨抱着弟弟去了家里的密室,在里面找到一本古书,然后用四十六年阳寿换来两个纸人二十三年的命,让他们照顾自己和弟弟,直到弟弟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回家,到时候家族的重任便可以交到弟弟手中,他只需要度过余生即可。
很难想象一个应该趴在妈妈怀里吃奶的小宝宝会做出那种事,甚至还成功了,并且瞒过所有人。
当年的纸人没了寒墨的阳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白纸一样的脸上没有五官,看上去是那样渗人,几乎看到的都会忍不住的心中升起一股寒意。然而对于寒墨来说,这就是他装在心里二十多年的父母。
真相并没有像惊涛骇浪一样拍打过来,而是在寒墨平静的叙述中一一展现在寒素面前,他仿佛能看到这些年来寒墨是如何对待他们的‘父母’,如何在外人面前,甚至是在亲弟弟面前假装一切正常,一家人是那样的其乐融融,谁又能知道温暖的背后是何等冰冷的事实。
叙述完,整个人都失去一股精气神似的,寒墨淡淡笑道,“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必须知道。”他扭头看向下面的人,眼角闪过一抹冷光,语气也冷了下来,“他们中有你的叔叔伯伯,还有远方表亲,都是爸爸这边的关系,昨天他们还对咱们恭敬如以前,现在却都变了;剩下的都是咱们寒家的朋友,你过来……我一一介绍给你……”
顺着寒墨的视线看过去,寒素看到许多自己或许认识但都叫不出名字的人,他忽然觉得这些人十分陌生,明明都穿着普通的衣服,却像野兽披着人皮一样,给人的感觉危险又荒谬。
那些人原来都跟寒家有关系,而且还有不少是竞争关系。
“咱们寒家从百年前起就是道门望族,即便是现在人丁凋零,也绝对不会丢掉属于咱们的荣耀和骄傲。”或许是怕寒素觉得不以为然,寒墨继续说,“寒家是道门之首,有着不可退却的责任和义务,这些事以后我会慢慢说给你听。小素,现在你相信不相信我说的话?”
在这之前,寒素都是一名社会主义大好青年,虽然有自己的小爱好,但总的来说他其实跟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他从来都不知道换命一说,也不知道两个纸人当了自己二十三年父母,而这些时光是消耗大哥的阳寿换来的。
自家大哥也许只有八十岁寿命,现在他失去四十六年,就只剩下三十四年,大哥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岁,也就是说他还有不到十年的寿命。
十年前寒素在做什么呢?他还在学校里淘气的跟老师斗智斗勇,联合同学们搞破坏,戳漂亮小男生的脸蛋,拍小男生的屁股,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疯子。
十年时间过去,寒素现在也还是有着小天真,以为自家有恩爱的父母和堪称别人家孩子的大哥,他完全可以做个不思进取的废柴,反正天塌了有自家人撑着。
只是看着面目依旧的大哥,寒素却觉得昨天和今天已然相隔千万里,再也回不去,甚至连想都不能想,因为不敢想,每次想到都会有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的切割自己的心,疼的厉害,很刻骨。
听着那个默默付出,默默撑起这个家的大哥问话,寒素觉得自己完全不可能有拒绝的想法,哪怕是他现在对自己家一点都不了解,哪怕他现在是个废柴,哪怕是他被大哥逼着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