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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陆俭的过去,从他的角度出发,一些奇怪的行为的确也说得通了。
不,这不是重点,既然打算接受他了,就要在未来慢慢影响他,让他能感受到更多美好的东西,这也是李竞的初心。
他抽完了烟,下了个决心。既然和我在一起就算是他现在最大的幸福了,那为何不把这份幸福再扩大一点?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他想不到的什么,也一并给了他,这才是作为伴侣自己应该做的事。
下定了决心,他锁上了大门,跨上摩托准备去珠宝店。临走时摸了摸口袋,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哎呀。这个,他的钱好像,有点不够。
之前实验给他的钱全都收回去了,现在身边只有一点平时糊口的饭钱了。怎么办?
那就……借钱吧?他隔着头盔抓了抓脑袋,然后发动车子往萨缪家去了。
到萨缪家时,还是上午十点多,隔壁的老爷爷已经开了割草机在“突突突突”地整理草坪了,花洒在空气中铺开了一小道彩虹。
“谁啊,不让人睡觉……”屋子里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然后门打开了。李竞傻眼了。
□□着上半身的田贝正挠着一头乱毛,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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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
田贝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看到来者是李竞,顿时吓醒了,哦不,吓懵逼了,他站在门口动作维持在举起手的一瞬间。
“亲爱的,你的鸡蛋要全熟还是半熟?”后面围着围裙的萨缪探出头来。
田贝:“……”
李竞:“……”
萨缪:“啊是李竞啊!快进来!吃早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萨缪被田贝罚着跪坐在一边吃早饭。
“……田贝,你是几时来的?”
“大概半个月前。我做的游戏设计需要和瑞斯兰的总公司联系,就过来了。”
“说说吧,你来干嘛的。”田贝老气横秋地点上根烟,看得李竞目瞪口呆。
于是后来就有了陆俭手上的这枚朴实无华的,只有一个银圈,中央镶嵌一颗小小的钻石的戒指。
他们俩的戒指花掉了李竞小半个月的饭钱,虽然剩下的一大半是萨缪盛情赞助的,但这也是在田贝无数个白眼下讨来的。至于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什么时候睡过的,田贝什么时候来的,李竞其实完全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他的陆俭罢了。他的心尖尖肉陆俭宝宝。
……这么说陆俭听到了非得呕出来。
谢天谢地,好歹他的陆宝宝还是答应了他。李竞开心得几乎要在人前把他抱起来转圈圈举高高,但由于陆俭有着一颗巨大的羞耻之心,所以他最后还是作罢了。
“你说你买戒指几乎把钱用光了,那你以后岂不是一穷二白了?”陆俭问他。
“对啊,老婆,我们没钱了该怎么办啊,我舍不得让你打工的,要不我多找几份工作吧。”李竞认真地说。
“傻帽。”陆俭笑着推了推他的脸,“算了,你就安心当我的小白脸吧。”
李竞疑惑,心想陆俭被收走的钱应该比自己还要多,怎么可能还会有余款来养自己?但他马上就明白了——陆俭拿出一叠空白支票,在他面前扬了扬。
“你应该不知道,我之前在平荆玩老虎机中了个金多宝奖,至少还能再够我们俩在瑞斯兰待五十年的。”陆俭拿着支票在李竞脸上拍了拍,一副“拿钱打你脸哦”的样子,“当然工作我还会做,我也不愿意一直待在家里。至于你嘛,当好小白脸,毕业之后想去哪里发展都可以,反正我陪着你。”
李竞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捂着脸笑了起来。到头来,还是一样。
两个人在安顿完他们的家之后请萨缪和田贝来家里做客,借机拼命拷问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萨缪实在太好套话了,三下五除二就交代了自己其实在第一次见到田贝就已经喜欢上了他,可就是怕田贝没这方面的意思,因为文化风气关系,D国在外一直有恐同形象。
“后来啊,那次不是他和我斗酒喝醉了吗?我把他背回去,他竟然……”萨缪眼看他就要说漏嘴了,连忙一个酒瓶砸过来,萨缪立马扑街了。虽然他也早就喝得差不多了。
李竞早就知道田贝其实是个双,并且毫不意外他最后选择了萨缪。他是一个在D国这样把女做男用,把男当熊猫,然而男性还多出三千万的畸形环境下最典型的代表人物,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整个教育系统的过失让他更倾向于接受而不是付出。要是他最终追到了周莜莜子,结局也不会太好。
记得当初莜莜子曾和自己讲过,她不是不喜欢田贝,但她总觉得时机不对,人物不对,不应该是自己在他身边。那么应该是谁呢,周莜莜子其实也很好奇。李竞笑着说,如果到时不是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他会想办法去告诉她的。
就这样两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往年的一切都成了定格。
“话说,马上就要到四月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一趟国?”李竞拍了拍半梦半醒的田贝。
田贝皱起眉头来思考四月是个什么日子,随即他明白了李竞的意思。他点点头。
“两年了,也该回去看看她了。”他扶起倒在地上的萨缪,苦笑了一下。他对两个人挥了挥手,把萨缪塞进了他的小车里,离开了小别墅。
“我看你这次回去应该不止是要去扫墓吧?”陆俭从后面揽住李竞的腰身。
“真聪明。我还要回去见几个老朋友,你要来吗?”李竞揉揉他的头发。
“回去我们包机,但见你那些朋友就算了,我也有朋友要见。哟,你这什么表情?我好歹也是有正常社交的好吗?”李竞一副“你在逗我吗”的表情让他很不爽。
“好好好。我老婆情商一向高,桃李满天下。”李竞把他抱到了落地窗前的吊椅上,亲他的脖颈。
陆俭觉得有点不对,“诶,你干什么?”
“嗯……你不是说这个吊椅能从后面拆开吗?我们要不要尝试一下?”说着顶了顶陆俭的臀隙。
陆俭没说话,从李竞怀里站了起来,转到后面开始解开了几个搭扣,李竞一下没稳住,直直地从椅子上栽了下去。
“这个吊椅要玩,得先这么拆。”陆俭没忍住,嗤嗤笑了起来。李竞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拖住了陆俭。
“敢玩我啊,”李竞把手伸进陆俭的衣服下摆,“看我一会儿怎么玩你。可别求饶啊老婆。”
标题:那之后……
三个人在一个阴天登上返回D国的一家私人包机。李竞和陆俭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座里,喝着香槟,谈笑风生。田贝惊恐地缩在座位里,上下打量着低调奢华的机舱。
“我一直知道你们很有钱,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有钱……你们做了什么?抢银行了吗?”田贝口不择言了起来。李陆两人听着一起笑了。
“你想多了,我们俩都贪生怕死,怎么会去做那种事。我们只是做了些好事罢了。”李竞摆了摆手,“不过话说回来,田贝,你打算以后留在瑞斯兰吗?”
田贝抓了抓手:“嗯……看情况吧,我有想过回D国,我妈妈养老金太低了,但瑞斯兰环境那么好,其实我倾向以后把她接到苏利耶去。”
“挺好的啊,有什么困难吗?”
“我妈妈恐同。我也还没和她讲自己找了个男朋友。”田贝这么说着,陷进了沙发里。“李竞你好像也还没和阿姨讲过吧?”
“我稍微提过,但她似乎也听不进去。”李竞摊了摊手,“不怕,现在我们也有钱了(虽然不是我的),她想要小孩我们可以找代孕,以后养老也能照顾到她。可能我妈会难过很久,但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的。”
田贝有些羡慕地看着两人。说到底,真的都是钱。没有钱,做什么都会遇到阻碍。他还需要在这条路上走很久,走到他成长得足够强大。
这天一早,三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到了化山公墓。周莜莜子就葬在这里。不过一平方米的小小墓地,周莜莜子的小像挂在上方,对着三人微笑着。周爸爸周妈妈应该一早就来过了,墓碑旁的鲜花还是新鲜的。
田贝走到小像面前说:“莜莜子,我来看你了。如你所期望的,我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也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挂念。虽然还是很穷,但也算是有了份工作,还找到了男朋友。只是现在还不能把他带给你看。因为我们还没经历大风大浪。”
“所以我一直都很羡慕他们俩。”田贝突然指了指身边的李竞和陆俭,两人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
“陪着我的那些日子,辛苦你了。”
说完,他调出手机里的一首《Spirits》来。他示意两人听完,不要说话。
这是一首非常欢快的摇滚,在这里的三人国际通用语水平都不错,都能听懂。
在墓前放一首《Spirits》是周莜莜子最后的遗愿,也是她希望田贝做的事情。
And I don;t want a never…ending life
I just want to be alive
While I'm here
And I don't want a never…ending life
I just want to be alive
While I'm here
And I don't want to see another night
Lost inside of our own life
While I'm here
I got guns in my head and they won't go
Spirits in my head and they won't go
I got guns in my head and they won't go
Spirits in my head and they won't go
But the gun still rattles; the gun still rattles ohh
But the gun still rattles; the gun still rattles ohh ※
(注:本曲真实存在)
李竞和陆俭约见老友都是在中午,三人早上给莜莜子扫完墓之后,在陵园附近的农家乐吃了点家常菜就分头行动了。
李竞约了张先生和助手小刘,陆俭去见实验负责人。
说来也是奇妙,张先生和小刘两个人都出差来了李竞的城市,一听说他回国了,都很愿意来见他。虽然李竞早就和他们俩无干系了,但李竞的人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三个人还神秘兮兮地约好了在车站碰头,接头暗号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说完之后李竞和助手小刘笑得前仰后合。
张先生戴着一副圆圆的墨镜,理着很利索的大背头,一顶黑帽子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之辈。小刘倒是穿着很普通的套头衫,眉目很精神,看起来不像是灰色地带的人。
“李先生,真没想到您还会愿意回D国,怎么着,特意来见我俩的吗?”张先生一口平荆官腔,听着很是过瘾。
“算是吧。也正好回来给朋友扫扫墓,办点事。”李竞举起面前的酒杯示意两人。
“李先生也是豪爽的人。”小刘干了酒盅里的白酒,“看到您现在过得挺好,我这个前助手也放心了。话说您那位,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你是说陆先生吗?的确了不得啊。”张先生好像找到了话头,也有了兴致。
“您知道吗?陆先生可是进过D科院的人物。虽然在往上走的时候直接被调去做了实验,现在又被科院开除了,但是前科院人员的身份依旧是很牛逼啊。”张先生摸着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