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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说，怎样才算犯法？”
“譬如，强/奸未遂？”秦赛金笑得肆意，就像是在有意嘲讽吴眠。
吴眠放于桌上的双手紧攥成拳，秦赛金这么说的意图再明显不过，瞧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吴眠恨不得狠狠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他正欲发作，柯尚清已经走了过来，“你们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吴眠说他的理想是当个人民好公仆。”
秦赛金的回答令柯尚清一头雾水，倒是吴眠，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大有要将秦赛金狠狠撕碎之意。
秦赛金已经买过了单，柯尚清不太好意思，只能说下次再请他吃一顿。
趁着柯尚清转头之际，秦赛金一脸无辜地望向吴眠。他那张脸上的大致意思是：看吧，现在不是我想接近柯尚清而是他主动要来接近我了。
若不是柯尚清在这里，吴眠深知，他与秦赛金这场架避免不了。
回去的路上，老王开着车，问后头那两人今日这顿晚饭吃得怎么样。
柯尚清只说了“还不错”三个字，而吴眠沉默着，懒得多说一句。
糟透了的一次晚饭。
“小吴兴致似乎不高，他是不是喝酒了？”老王见吴眠一路都不曾开口，为此他感到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
“没喝，我们只喝了椰奶。”见吴眠依旧不搭话，柯尚清便代他回答老王的问题。
随后，他转过身去，身子挪到吴眠身边，一只手覆在了吴眠随意搭在大腿上的手上，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吴眠，你怎么了？”柯尚清拿指尖轻轻挠了挠吴眠的手背，试图让他开口。
车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吴眠终是叹了口气，反手抓住柯尚清的小手，轻轻摩挲着。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吴眠抿唇微笑，不让柯尚清担心。
老王从后视镜中看到他们这副样子也见怪不怪了。他是柯尚清工作室中第一个知道他俩在一起的员工。
爱谁，如何去爱，这是他们的自由与权利，老王虽是第一次接触到同性恋人，但他对两个好孩子都表示祝福。
“那你休息吧，到酒店我叫你。”柯尚清说着，握紧了吴眠的手。
吴眠闷闷地应了声，车厢内随即陷入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吴眠睁开双眼，但他低垂着头，看不到神情。
“答应我一件事吧。”他轻声开口，将身旁小憩的柯尚清唤醒。
“你说。”
“别再和秦赛金来往了，断了和他们的关系。”
车厢内又回到了一片沉寂。
窗外树下光影斑驳，行人很少，几百米才能见上一个。
感觉指缝间的手指松了松，吴眠又紧了几分，不让柯尚清与自己十指相扣的手离开。
柯尚清抬起头来望向吴眠，眼底平静如湖面，不见一丝波纹荡漾。
“你和王艾迪，你们都不希望我再接触秦赛金，但你们都不愿给我一个理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难道就无权知道原因，无权知道真相？”
两个人都让自己远离秦赛金，可两个人都不愿告诉自己，为什么要远离秦赛金，为什么独独是秦赛金不能。
柯尚清心中有疑虑，也有猜测。他在想，是不是秦赛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大家都厌恶他。
吴眠一定知道了什么事，而他既然提出来这个要求，就说明那件事一定跟自己与秦赛金有关。
到底是什么事，让王艾迪一而再再而三地隐瞒，也让吴眠心事重重。
“告诉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见吴眠没有回应他，柯尚清再次说道。
“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吴眠扭过头望向窗外，但他的目光飘忽不定，始终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看去。
“为我好？为我好就是告诉我真相，你放心，无论是怎样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我不会生气也不会伤心，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望着吴眠下颚线分明的侧脸，柯尚清认真地说着。
吴眠那只空着的手紧握成拳，他缓缓转过脸来，与柯尚清的目光相触。
那双眼睛很好看，眼神诚挚中又带了一丝期待。
可是吴眠怎么可能会把那样的事情讲与柯尚清听？他哪有这个勇气？
“告诉我，如果这是秦赛金与我之间的事情，我有权知道真相。”柯尚清眼中的期待愈发强烈。
那句“我有权知道真相”重重击在吴眠心上，他沉默一路，终究在进酒店之后，将那件事与柯尚清坦言。
他说完后吻上了柯尚清的唇，让他在与自己的亲吻中，慢慢去消化那件事情。
“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柯尚清没有说错，虽然他听完吴眠所说之后感到惊讶又不可置信，但很快他就缓过神来。
听着吴眠在他耳畔细语，他紧紧搂住吴眠的腰际，再度与其缠绵一吻。
☆、第59章
《男人与孩子》热映第三天，却传来了电影中女二号扮演者李曼的死讯。
这消息一传出来，顿时挤上了热门新闻。可悲的是李曼生前炒作也炒不出来的热度，却在她死后飙升上去。
继柯尚清之后，唐清是他们四个当中最后一位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下戏之后她的助理急匆匆将她拉到一旁，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了她。
唐清惊得瞪圆了眼睛，说什么也不信昨天早上还跟她在微信上吵架的李曼会突然人没了。
“怎么回事？”她抓住助理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
助理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公司官微上发的长图，我发给你看。”
几分钟之后，看完助理发的长图的唐清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就这样没了。
“叮咚——”一声，唐清瞥了眼手机屏幕，有人给她微信发来了消息。
【柯先生】：你听到那个噩耗了吗……
给唐清发过去这个消息的时候，柯尚清也才知道李曼去世的事情没几分钟。
而这个消息，是由柴思恬告诉他与吴眠的。
拍摄《男人与孩子》期间，柴思恬和李曼接触过，对她的印象不算好。
这个女人，自私自利极爱炒作，合作一位男演员就捆绑人家，这导致她在娱乐圈的风评很差，可她自己接受采访的时候总说自己并不知道“捆绑炒作”这件事，装白莲花甩锅给她的经纪公司。
可以说，她是业界一颗毒瘤。
今天一早得到这个消息，柴思恬说什么都不信这个女人是自杀的。
可是有目击证人证实李曼是自己跑出去的马路中央，并没有人推她，当时又是红灯，她就像中了邪一般突然跑了出去，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自杀？”当从柴思恬口中得到这个词时啊撒，吴眠的反应同样是惊讶与不可置信。
在之前那个剧组的时光，实际上大家都不喜欢跟李曼走太近，因为她脾气很臭，总是自以为是。
除龙套之外，剧组一共就两位女演员，论演技，李曼比不上唐清，论人品，她同样比不上唐清。试想，谁会喜欢一个不愿意磨练演技人品又差的演员？
李曼在剧组时跟唐清处于明争暗斗状态，两个女人一台戏，但唐清属于那种“你不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你，你来找事我也奉陪到底”的性格。
于是拍戏间隙，柯尚清和吴眠总是能看见唐清与李曼面对面坐着，拿着手机在那里疯狂打字。
若问她们在做些什么，无非便是当面互怼怼得累了，两个人坐下来在微信上用文字的形式吵架。
虽然她们的关系很差，但杀青那日唐清还是邀请了李曼。好歹她在剧中扮演的也是一个重要人物，好歹她也同他们一起合作了这两个月，况且唐清也不认为她和李曼还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而当唐清看到秦朝团队发的微博之后，她这才明白过来李曼那时的居心叵测，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在酒店休息之后转而又联系了秦朝团队的狗仔……只是现在人都已经死了，过去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死者为大，无论我和她过去有些什么，她终究已经走向自己的最终归宿。”唐清给柯尚清发过去这一条消息之后，点开列表中李曼的头像，默默删除了好友。
那些吵吵闹闹如同智障一样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底。没有失落，更不可能有高兴，唐清的心在彻底接受李曼死亡这一讯息之后逐渐趋于平静。
不过这秦朝团队的做法倒有些意思，人死之后特意发了条消息将一切的锅都推到了死者身上。
“真是个令人作呕的垃圾团队。”吴眠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柯尚清望了他一眼，对他的看法表示认同，“是啊，狗屎一样的团队，社会败类罢了。”
此时，柯尚清心中的疑惑再次加深，秦赛金和这个秦朝……真的会是一个人吗？
柯尚清将信将疑，而吴眠则是认定了这两个名字就是同一个人，一身恶臭的垃圾。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
日子依旧照常过着，在柯尚清面前，吴眠再也没有提到过秦赛金这个名字。
而秦赛金虽然仍在在柯尚清的微信好友列表中，所幸他也基本不会来找柯尚清聊天，柯尚清就当没有这个人的存在，每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
九月份，柯尚清《逍遥》杀青的那日《男人与孩子》的票房刚好突破十五亿。
柯尚清捧着剧组送上来的花束，在一群人中穿一身惹眼的白t恤，笑得灿若星河。
“吴眠，过来。”他见吴眠站在他斜前方不远处，便招了招手唤他过来。吴眠笑眯眯地走过去，站在了最边上。
“来，笑一个！”
“咔嚓”一声，两排人全都笑了起来，有唇角微扬的，也有开心得露出两排牙齿的。
“祝我们的小柯同学杀青愉快！”
多人照拍好之后，李导也站了过来，与柯尚清拍下一张双人照。随后他转过身来，给了柯尚清一个拥抱。
“谢谢李导，这五个多月来辛苦了。”离开李导的怀抱之后，柯尚清朝他深鞠一躬。
李导粗糙的大手轻拍柯尚清肩膀，笑容中透着些欣慰。他是真的欣赏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的业务能力，他要竖起两根大拇指来。
好看的皮囊是上天赐予柯尚清的，而他在演戏方面，有天赋又肯努力，这样的演员，若有人说他不行，李导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希望以后还能与你合作。”李导笑着，眼角漾开一层层波纹。
柯尚清连连点头，“这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
伴随着一阵笑声，吴眠看见李导转过身朝自己身边走来。
“小吴，这几个月来辛苦了。”吴眠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没想到李导居然特意走过来和自己说话，这让他心底多少升起一股暖意。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吴眠连忙回道，目光有意无意往柯尚清的方向瞥了一眼，恰好与其四目相对。
柯尚清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传递来信息，告诉吴眠他看好他。
收拾完东西，柯尚清与吴眠又一起帮着剧组收拾起了道具。
今天陆北也杀青，但他现在不知身处何地，四处不见人影，故而柯尚清估摸着他已经离开回酒店了。
“好了，吴眠我们也走吧。”收拾得差不多了，剧组人员对柯尚清与吴眠连连道谢，柯尚清摆了摆手，与吴眠一同准备离开。
“柯老师，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陆北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