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些事情装在心里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憋在心里的时候可以不在意它,不去管它,可真明摆摆这么说出来时,简丛胃部一阵反胃,几乎要吐出来了。
席芳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简丛撑在桌上按了一下胃,盯着满桌饭菜慢慢平复了情绪,他抬手说:“抱歉,我不是针对你。”
说完他便转身上楼了。
往常他情绪不会这么失控,今天不一样,他妈忌日就要到了。
简丛拿着手机刷了刷微博,随手转了条去厄运的锦鲤,然后躺倒在床上,长吐了一口气。
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扔在书桌上的手机又滴咚一声,屏幕亮了。
简丛躺了半天尸才爬起来看消息,是陆言学的。
——你的衣服今天洗完烘干了明天给你带去学校。
上面还有一条没看到的微信。
——到家了吗?
简丛一一回复——到家了。麻烦了。
陆言学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心情不好?
简丛喃喃道:“这都能看出来?”
——你平常说话不用敬辞 。
简丛打了一个“是”后面的“吗”字还没出来,他手一顿,低声笑道:“还会读心术了。”
——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陆言学接着给他发了一个微信红包,84。7块钱。
简丛收了红包,心情有了些回温,一高兴就回了一个666的红包给陆言学。
陆言学收了红包,很快又回了一个146块钱的过来。
简丛一愣,回复他——靠,拿了我的钱你就大方了?
陆言学发了一个吐舌的表情。
——不聊了,写作业去了。
“啧,学霸还要写作业,像我们这种学渣…”
简丛指尖从一排书上划过去,抽出了一本崭新的病句修改专练,坐下揭开笔盖道:“也只有偶尔才会写写作业了。”
然而说好要写作业的学霸却并没有去写作业。
陆言学拿着手机刷简丛微博,一整版下来都是锦鲤,消灾除厄运的,祈福保平安的。时不时还夹几条抽奖的。
每条锦鲤微博下都有两条评论。
公孙脖——锦鲤今天也没有显灵呢[doge]
减乘——滚。
陆言学看着这两条笑了老半天,又继续往下刷,翻到了一个多月前,那时候简丛还发些游戏截图,只有一个女号在下面回复说:“亲爱的炒鸡厉害。”
简丛回了她一个戴墨镜酷酷的小人。
陆言学下拉刷新了两下,然后点了一下女号头像,却蹦出了白色的界面。
“简丛和岚岚长长久久”,该用户不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m砸说:各位榛仁巧克力味小饼干们好,现在是半夜2点整,码文使人头秃:(希望能看到你们在评论区冒泡泡。
第12章 父子之间
深夜,一辆黑色轿车抵达了简家楼下。
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先从副驾驶下车,绕到左边打开后车门,一位身着深色夹克,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躬身从车上下来。
男人长得很高,比跑在旁边的秘书高去了大半个脑袋,他提着一个旅行包大跨步往前走,黑西的秘书便一路跟着小跑,嘴里还噼里啪啦地说着什么,直到到了简家门前,简楚明朝他摆了摆手。
秘书立马道:“好的,老板,那我先走了,那边文件我整理好便发到了您的邮箱。”
简楚明点头,嘱咐他:“这两天没有什么急事就不要打我手机,早上九点和晚上11点过后我会处理文件。”
最后交接好,秘书便离开了。
简楚明呼了口气,抬手整理了下衣服,又对着反光的门边潢审视自己的面容,改去舟车劳顿的疲惫,换上了回家的喜悦才准备按门铃,但扫到腕表上的时间,简楚明又改从包里掏钥匙。
现在已经是零点过后了。他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是亮的。
席芳蜷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简楚明放下旅行包,换了双轻拖鞋。席芳睡着时眉头还是微微皱着的,简楚明伸手在她眉间轻抚了一下,席芳一下惊醒了。
“你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她按了按太阳穴。
“回房间去睡吧,外面凉,该冻着了。”
席芳坐起来,道:“不睡了,你有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热一下饭菜。”
“飞机晚点了,还没吃什么东西。”简楚明脱了外套递给席芳,又压低声音问她:“我儿子睡了吗?”
“该睡了,你要不上去看看。”
简楚明上了楼,看到简丛的门还是虚掩着的,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进去,简丛已经睡了。
房间空调温度有点高,又不通风,捂得闷热,简丛索性踢了被子,睡得四仰八叉。
简楚明拿了遥控器调了自控温度,又弯腰捡起被子给简丛盖了一点。起身后,他借着窗外的月色背着手打量简丛,良久,他才小声说了一句:“混账玩意,又瘦了。”
简丛啪地翻个身,简楚明闭了嘴轻手轻脚地又从房间里退出来,看到那尊雕塑时,他眼尾带上了笑意,在雕塑头上轻拍了两下。
简丛其实睡得不怎么好,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早上被闹钟闹醒时心跳还是砰砰的,他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以至于他下楼的时候,已经忘了简楚明回来了。
简楚明和席芳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得出简楚明心情很好,俩人有说有笑的。
简丛先是一愣,然后掉头就想往回走。
“简丛!”简楚明喊了一句,又道:“过来吃饭。”
等简丛过来,简楚明又亲自起身给他拉开椅子,布置碗筷,
简丛则从他身侧走过去,坐到了另一边。
简楚明手一顿,又把碗筷给他递过去。
他坐下来,耐着性子问简丛:“怎么精神这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简丛从保姆手上接过牛奶,道了声谢,没搭理简楚明。
简楚明不气馁,又给简丛夹油条,笑道:“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你妈还…”简楚明收住话音,他意识到失言了。
简丛却面不改色地问,“还什么?”
简楚明没说出话。
简丛把油条夹到了一边,“我现在也不吃油条了。”
简楚明马屁拍在马腿上,被噎了个正着。
见简丛一手拿起手机开始翻看,简楚明又转移话题,“我记得你这个手机也用了几个月了吧?苹果新机出来了,我给你订一个。”
“今天我妈忌日,我不收礼。”简丛站起来把椅子推回桌下,他说:“我吃饱了,先去花店拿花了。”
他穿上鞋出了门。
门梆地合上那一刻,简楚明的心重重一跳,他嘴唇微微翕动,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静云公墓在郊区,从家到那得有一个小时路程。
车上只有父子两人,简丛坐在后排右侧,环抱着一大捧洁白鲜嫩的白玫瑰,他偏头看着车外飞速驶过的风景。
简楚明通过后视镜看他,轻声问:“儿子,你想你妈了吗?”
简丛别着头,没说话。
他舌尖顶在牙齿上,一只手握紧了另一只手腕,眼眶还是红的。
怎么会不想呢?逝去的人化为白灰黄土,活着的人伤痛成了心里的痂,经此一别,于人世间再无相见。
唯有想念。
车停在了公墓外。
今天是工作日,偌大的墓园冷冷清清,工作人员将他们领入墓园内,交代他们祭拜事宜。
简丛走在简楚明之前,先一步到达碑前,将花放下。
他走路总是痞样,今天却站得格外直,他站在碑前恭敬鞠了三躬,简楚明慢他一步,拿着花先鞠躬而后放下白菊。
工作人员又递过布巾,简楚明仔仔细细地把碑擦了一边。
“一眨眼,一年就过去了。”简楚明说:“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儿子又长大了一岁,到明年,他就十八了,是个大小伙子了。”
简丛眼睛一眨,眼眶通红了。
“你答应要给他办个热热闹闹的成人礼的,这事儿你可食言了。”简楚明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不过还有我在呢,你只管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稳稳妥妥地办好了,你在那边也照顾好自己。”
“儿子。”简楚明对着简丛招手,“过来和你妈说两句。”
简丛叫了一声“妈”,喉咙发紧,什么话都说不出了,他又向碑鞠了三躬,眼泪和掉线的珠子似的全砸在地上。
简楚明一把揽过他抱在怀里,哽着嗓子说:“那就不说了,你想说什么你妈都懂,她最善解人意了。”
简丛抓住了他爸的袖子。
一年了,似乎所有人都走出来了,只有他还沉浸在无限哀恸之中。
感受着少有的怀抱,闻着鼻尖舒适的男士香水味,简丛发现简楚明之于他,却只像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们俩都曾努力想靠近对方,却又无可奈何地发现谁都了解不了谁。
一道天沟划在中间,他们都只想着如何跨过,却没人去想如何填补。
于是彼此都失望太多次了,天沟便成了天堑。
第13章 亲上加亲
三中星期六下午放假,陆言学一大早便发消息给简丛说一块吃完中饭去爬山。
简丛没看到消息,他半夜睡不着,爬起来组队通宵吃鸡,第二天困成狗还被简楚明拉起来接客。
简楚明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明明知道简丛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态度极其恶劣,偏偏还要和个炫子狂魔一样,逢人上门就要把他牵出来溜溜,生怕别人少知道他生了个儿子似的。
简丛青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边是困得连手指头都懒得提,一边是起床气烦得想要暴走,最后这二者混成一团,纠成了半死不活。
“这是我儿子,简丛。”简楚明和陆仲阳解释道:“一大早被我叫起来,闹脾气呢。”
陆仲阳哈哈笑着跟简丛打招呼,简丛勉强提起精神去看简楚明,简楚明说:“这是你陆叔叔,陆仲阳,爸爸的大学同学,现在可是华大教授了,你有什么学习方面的问题都可以向他请教。”
简丛搭着眼皮,半睡不醒地拒绝三连:“谢谢,不用,没什么要问的。”
陆仲阳也不恼,他笑呵呵说:“简丛也是在三中实验一班读书吧,这可巧,我儿子和你一个班,也是同学。”
简丛没反应。他脑子里一万只瞌睡虫集体尖叫,神经中枢直接罢工,压根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特写的“困”。
“你们认识吧?不过他性子闷,在学校里肯定也不怎么爱说话。”
简丛:……
“那孩子也是面冷心热,和他熟了你就知道他为人了。”
简丛:Zzz
陆仲阳终于有点尴尬了,他看向简楚明,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爱莫能助。
简楚明摆摆手,蹑手蹑脚地从沙发上拿过小毯子盖在简丛身上。
“老陆,你说你儿子也在三中?”简楚明压着声音问陆仲阳。
“对,刚从一中转过去。”
“这是为什么?”简楚明问。
陆仲阳迟疑道:“他说跟不上一中节奏,我觉得…”
“觉得什么?”
“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他不肯说。”
简丛的眼皮动了动。
简楚明“嗬”一声,道:“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陆仲阳喝了口茶,叹道:“言学他从小就有主见,做事也是有条有理,去了一中就已经分析好了利弊,又怎么会中途反悔了呢?”
简丛迷茫地睁开眼睛,问:“什么?”
“嘿,醒了。”陆仲阳放下茶杯笑,“我儿子陆言学,和你是同班同学吧?”
简丛顿时清醒了,左边脑子是“我靠我不是在做梦?”右边脑子是“我靠我这都能撞到他?”
“我靠。”简丛一下中了笑药一样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