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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警|车赶过来,两方才停手,简丛撒手往旁一看,身边已经躺了三四个男人了,而陆言学颧骨青了好大一块,护在他身后。
场面被控制下来,光是当事人加上席芳就有七个,后来又陆陆续续带进来几个目击证人。
席芳显然被吓得够呛,一路都魂不守舍的,鉴于她是受害人,也没有参与打架斗殴,便被带入另一边进行心理安抚。而简丛和陆言学则和几个男人在一起问话。
“在市中心打架,你们怎么不到警|察局门口来打架,老实交代你们的情况!”
陆言学条理清晰地说:“我是报案人,这伙人在市中区公然想要绑架一位女士,作为公民我们有责任制止他们的犯罪行为也有义务维护国家长治久安,但同时我们也有自我防卫的权利,我认为我们不能被定罪为打架斗殴,我和他仅仅是行使自己正当防卫权利。”
警|察都被他一套一套地说愣了,打量了下他俩的校服,才微微颌首道:“原来是三中的学生。”同时又眉头一紧,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把监控视频调过来。”
事实是什么样的,最后监控一调,身份一比对就什么都清楚了。
但男人显然就是咬准了一句话:“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就是闹着玩,是他们两个先冲出来打人的。”
简丛都被气笑了,“刚刚还是你老婆,现在就变你女朋友了,啊?”
要不是一堆警|察叔叔看着,陆言学估计简丛又要扑上去打起来了,他拉住简丛胳膊,让他不要冲动。
警|察又要两方轮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结果还说出了几个版本来了。
警|察皱着眉头继续问:“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简丛看了眼张嘴马上又想抢答的男人,他先一步说:“我不认识他们,但那个女人是我爸的人。”
“我爸的人”这个形容词顿时让很多人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
男人本来怒不可遏地,一听到简丛这么说,都咧嘴笑了:“小子,这么快就认老子做爹了?”
简丛拳头一紧,被陆言学死死拉住了。
等几人的身份资料一查出来,警方那边马上确认了情况。
最后简丛和陆言学被定为见义勇为,制止了一场恶劣的刑事案件,但采取方式过激,被教育了一顿就放了。
只不过简丛没想到的是,他在走出去时竟然听到了男人嚎啕的干吼声:“警|察同志,是无良公司逼得我们活不下去了我们才这么做的啊!杀人偿命啊!警|察同志!杀人偿命啊!”
简丛心有所感,刚一转身,眼前忽然一黑,重重地往前摔去。
“别动,你是低血糖了。”
陆言学按住简丛的肩膀,把他按回了躺椅上。简丛环顾四周,他们还在警|察局的旁边的小诊所里的,他手上还插着针。
“在输葡萄糖,打完这一瓶就好了。”
简丛嘴唇嗫嚅了会,才说出口:“我要见简楚明。”
“好,我帮你打电话。”
陆言学拿出简丛手机,帮他电话给简楚明。
简丛侧着头看着门外已经黑下来了的夜,脑子里满是那句“杀人偿命”,谁“杀人”?谁“偿命”?
他太阳穴一阵猛跳,忍不住抬手按住了脑袋,陆言学挂断了电话走回来,抓住了简丛的手,“别动,过会跑针了,简叔叔处理完席阿姨的事情就过来,很快的。”
简丛抬手在陆言学青了一块的颧骨上碰了碰,陆言学伸手在他发紫的眼角摸了摸。
“别人都是苦命鸳鸯,我们是苦命英雄。”简丛苦笑道。
陆言学笑了下,蹲在他身前问他:“吃什么东西吗?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不想吃。”简丛拧着眉头。
房间里没有人,几个医生都在外面看诊,陆言学起身飞快在简丛嘴唇上咬了一口,训他说:“不想吃也要吃,我去买点吃的,很快就回来。”
简丛知道自己今天和简楚明还有一场持久战要打,点点头同意了。
周边只有一家粥铺,陆言学买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简丛手上打的是葡萄糖,嘴里却发苦,喝了半碗粥就没胃口了,陆言学又把他剩下的半碗喝了。
简楚明果然很快便过来了,坐在旁边等简丛输完液,吩咐司机先把陆言学送回家。
简丛一路没和简楚明说话,等陆言学快到家了,简丛才拉了一下陆言学的手,陆言学疑问地回头看他,简丛顿了顿,低声说:“明天带饼干来学校吗?我想吃你做的小甜饼了。”
“嗯。”陆言学攥了下简丛的手,然后松手下了车。
他站在楼下和简丛挥手,一直目送他远去。
车里只剩简丛,简楚明和司机三个人了。司机问:“老板,去哪儿?”
简丛表情冷淡地说:“回家。”
简楚明接上他补充了一句:“先送他回去,再去公司。”
简丛脸上表情变了变,他道:“去公司?爸,不如回家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机上的文件图片扔给了简楚明看。
简楚明拿过手机,看到文件后先是拧着眉头沉默了会,然后把手机还给简丛,语气淡淡地说:“你当真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简丛嘲讽地笑了,声音发哑地道:“毕竟都说虎父无犬子,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个小甜文亲妈怎么会虐呢嘻嘻嘻
第41章 追问真相
简家大厅,简楚明坐在主位上,他手里拿着一根烟,没有点,只拿着烟尾在指腹间慢慢捻动。
他已经戒烟很多年了,甚至没有当着简丛的面抽过烟,直到湛露离世之后,他的烟瘾才又有了点重萌的趋势。
简丛坐在他对面,双手环胸,桀骜地看着他。
简楚明眉头几不可见地微皱了下,还是忍住了训斥简丛的冲动,他沉思着开口说:“你想要了解这件事情,那还要说到很多年前。”
“当年行业市场竞争激烈,公司的发展还不够快,为了给公司融资你妈以公司的名义接了很多私单,没有经过公司的审核,这样的单良莠不齐,很多施工队都是甲方临时拉来滥竽充数,也谈不上标准和合格。”
“你妈负责给甲方画结构图纸,很多甲方对这些结构根本狗屁不通,他们只要省材料,省钱,不论质量反正觉得也总能住人。有一家十几个承重点就被这样改得面目全非,最关键的承重位置只有一面承重墙和几根承重柱,但只要不动这几个位置也还不会出事,不过四年前这家装修,自己找死把承重墙和承重柱都砸了,最后房子塌了一半,女主人当场毙命,按理说自己砸了承重点轮不到别人担责,所以几方互相推诿,最后一拍即合把次要责任推到结构师,也就是你妈身上。”
“你看到的那张法院传票,就是二审传唤,不过二审判决依旧判定你妈完全无罪。”
无罪。
听到这个结果,简丛心里头总觉得哪里还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不对。他的坐姿从倚靠到微微俯着身子,他接着问道:“今天那个男人是不是当年出事的那家?”
“对。”简楚明眉头略带不悦地皱了起来,他顿了顿解释说:“大概是想勒索公司,有家争标的竞争公司有意在从中挑拨煽动,我想你这半个月出去了更安全,对……你这半个月在哪里?”
“那这件事和我妈当年的病有没有什么联系?”简丛绕过了回答他的提问。
“有联系,也没有直接联系。”简楚明捻了捻指尖的烟草,看着简丛说,“你妈这些年的情况一直不算太好,很多年了,一直都在吃抗抑郁的药,后来又诊出了肿瘤,抗抑郁的药就停了。”
“很多年?”简丛愕然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什么药……”
简楚明把被掐断的烟摁进了烟灰缸里,他埋在烟灰缸里的指尖有点不经意地颤动,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他平静地陈述:“在那些保健品,抗老素,Vc瓶里面,你妈只是不想被你看到她那样。”
记忆里那些一瞥而过的画面忽然变得清晰,简丛想起来了。
他一直觉得母亲是一个很会养护的女人,四十岁的年纪还年轻得像一个双瞳剪水的二八姑娘,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她三不五时就会吃很多的那些保健品,而且她生活习惯很好,爱早睡,也爱做瑜伽,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地,没什么脾气。
不过简丛总觉得妈妈似乎有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感性,而简丛理解不了她有时突如其来的情绪时,就会和她开玩笑说,没办法,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可现在简丛明白了,其实不一样的不是女人和男人,而是病人和正常人。
简丛心里一阵一阵地闷痛,说不上来的难受。
时间不早了,简楚明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上衣,语调平稳道:“晚上公司还有会议要开,我先走了,你早休息点,明天回去学校上课。”
简丛抬头看着简楚明脚步匆忙地往门口离开。
曾经他一直觉得这个高大的背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可后来简楚明却一而再再而三颠覆了他的看法……
简丛终于忍不住想要吐出那个深埋在心,堵得他胸口发慌的问题了,他忽然扬声道:“那你和席芳呢?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在我妈去世前吗?”
简丛看到他爸的背影似乎有一瞬的凝滞,但当他认真看过去,却发现简楚明的脚步根本没有停,只是侧身简单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简楚明说:“不是。”
一瞬间,简丛像听到了自己抛起来的心又重重砸下的声音。
金属的门很快被合上,客厅里只有那根被揉捏弯折的烟头和微弱的烟草味显示出了那个山一样挺拔的男人真实的内心。
可没有人在意。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简丛却慢慢握紧了拳头,因为松过的一口气后,是更大的负罪感席卷而来。
那样释然的感受让他觉得自己也和简楚明一样,背叛了母亲。
所以即使不是在那之前,他又有什么权利替母亲去原谅呢,去原谅这样一个只有利益,没有感情的男人?
但那是他爸。
简丛像被撕扯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叫嚣着恨他,另一部分又在低声说:他是你爸,你唯一的亲人了。
第二天去学校前简丛才收拾好七零八落的心情。他不想再把负面情绪感染给陆言学。
早上是语文早自习,语文老师不放过一分一秒的机会,打算连着第一节课正好一块上了。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简丛,来翻译这一段。”
语文老师的手掌在简丛桌上拍了好几下才把简丛震回神。
“翻译这段。”语文老师还好心又给他指了一下。
简丛拿着书起身看了会,没怎么停顿地回答了问题。
“嗯,还行,简丛啊,晚上要休息好,不要上课打瞌睡了,坐下吧。”
老师以为简丛是在打瞌睡,陆言学却看到简丛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只是在发呆。
“丛儿。”趁语文老师往后走,陆言学叫了简丛一声。
“哎。”简丛边应他边伸手往脸上揉了揉,道:“没事,走神了。”
班上一大半的同学都属于上早自习边吃东西边读书的类型,一旦早自习改正式上课,不少人都有点有气无力,只能硬着头皮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