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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个电话,让你们的制版员转了曲线,再从QQ上发过来嘛。”小刘手上“噼哩叭拉”地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地说着。
“我们学校的网速超慢,这么大的文件,估计一天都传不完。你就帮帮忙吧。”说着撒娇似地摇了摇小刘的肩膀。
“真的很忙,你自己去弄吧,老板现在不在公司。”
听说老板不在公司,梁燕这才走过去,打开电脑,摆弄起来。看她做得那般得心应手,应该原本也不是多大的难事,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从“蓝星输出”公司出来,她再三叮嘱,以后一定要叮嘱制版人员把文字转成曲线。原来制版员主要利用relDraw进行排版,排版中需要用到各种字体,以期达到美化效果。但是字体需要字体库的支持,可每台电脑安装的字体库并不相同。倘若一旦丢失字体,字体就会自动转为默认的宋体字,从而改变了终稿,与原稿不同。只有把文字转为曲线,即转化为图片,才不再需要字体的支持。当然,文字一旦转为曲线,将失去文字的特性,后期再修改就很麻烦。
从“蓝星输出”公司出来,已是下午三点了。我们急急忙忙地上了公交车,转了两趟车后,终于来到了“诺源”印刷厂。“红枫叶”自创刊起,就一直和“诺源”印刷厂合作,历时四年,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到家了!”梁燕伸了个懒腰。
梁燕把菲林和样稿交给老张,便准备回校。因为是老主顾,大家彼此熟悉,连基本的要求、注意事项都不用交待,就完成了交接,只等几天后来提货。但梁燕还没走出厂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一看,老张已经追了出来。
“怎么了,张叔?”梁燕一脸好奇,因为这简单的交接中,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呀,难不成还有别的事?
“杨姐找你有事。”
“张鸿,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跟着梁燕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口,正欲进去,突然暗忖:她们找的是梁燕,我跟进去不太好吧?遂道:“你进吧,我就在门口等你!”
“也好!我很快就出来的!”
梁燕进去了半个多小时,却依然不见她出来。我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有些不耐烦地往里探头,想看个究竟。
里面坐着一个略微肥胖的女人,她正比手划脚的和梁艳说着什么。依稀间,我仿佛觉得在哪里见过她。究竟是哪呢?可能是记忆遥远,已经有些模糊。但我敢肯定,这个女人,我一定见过。
许久,梁燕终于出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重磅炸弹:杨厂长决定从下期起,就不再资助我们了!但可以给我们一个八折的优惠价。
原来,这杨厂长是陆子梅拉到的一个赞助商,一直以来,这社刊都是“诺源”免费为我们印刷的,并未收取分毫。快四年了,已近40期,期期免费,光这成本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
看来,这陆子梅的面子真够大!可是,这陆子梅才卸任,这土财主就没了。梁燕该何去何从呢?
第十七章 告白
“我有女朋友”,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这几天每晚都夜不能寐,人也消瘦了几分。我终于意识到,我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我不敢前进一步,害怕重蹈覆辙,却也不愿放手,毕竟难以割舍。
这期间,我见了一次程辉,和他说了这件事。隐隐觉得他有些难过,但他却还是给了我中肯的意见:停滞不前的本身就是一种错!那是一种“僵局”,若想有所突破,只能打破僵局。进步总是在变化中实现的!
依他所说,我若不大胆告白,我和李翔宇将永远只能保持着这种“朋友”关系,而无法再进一步。倘若告白了,也许李翔宇会十分反感,但只要坚守,误会总会慢慢消除,就算不能成为恋人,至少也可以成为朋友吧。
说那话时,他还把切好的牛排叉到我的盘子里:“就好像我和你一样,一开始,你多恨我呀,现在不照样坐在我面前,和我说着话么?”
是的!我该告白!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临走时,他拉住我的手:“如果他真的拒绝了你 ,回到我身边吧,我等你!”
我只是腼腆一笑:“就算他是块坚冰,我也会把他融化的。”
周日的傍晚,我在太古仓静静地等着他!多年以前,我在这里,亲吻了一个男孩;多年之后,我想在这里把这个故事告诉他。
夕阳晚照,染红一江秋水。那水波随风荡漾,摇碎点点金光。破旧的轮船沉寂在江边,老油漆已渐渐剥落。几个设计师正拿着勘测仪器,带着图纸,在街上来回测量。当年的我们,谁能料想,这里后来居然成了有名的旅游胜地——在这样几个人的设想构思之下!
李翔宇来了,穿着一身耐克运动装。这是他用打工赚来的钱买下的名牌,虽然其实并不贵!我很喜欢这样的孩子,既追求生活的品质,又能脚踏实地。
我们来到渡口,爬上一艘旧船,靠着船弦,望着天边的云霞。
在太古仓看日落,那绝对是一种享受。远处,夕阳渐渐坠落,光线不再那么强烈,柔和得似要化开。金色的光芒投向江面,把一江秋水也染得金黄金黄。夕阳之下,人们在江面上劳作,好似穿了一身金缕衣。
“好美!”李翔宇由衷赞叹,“有时我也会想,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呢?世界上这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都来不及去欣赏,时间却迫不及待地把我们带走。这样的落日能赏几次?还有雪山、草原。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想到处走走,只可惜一来没有这样的实力,二来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我紧紧地贴着他:“会有的!时间会有的,钱也会有的,只要你愿意!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如果愿意的话,我们一起,好吗?”
“是呀!世界这么大!”他叹了口气。
“翔宇,这里,曾经埋葬了我的青春!把你叫到这里,是因为我想和你讲讲我的故事。只是,当你听完故事之后,还会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么?”我知道,我无法要求他给我什么承诺,我只是表示着我的担忧。
“如果难以及启齿,你也可以不说的!如果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放心,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做一生也不放手的朋友吗?我不会因为听了一个故事就和你反目的!”
“我在这里吻过一个男孩,他是我的初中同学!”
他“吱吱”地笑了:“你不是也吻过我么?”
“我是一个同志,就在那一吻后,我确定了这一点!”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不敢去观察他的神色。我只是低着头,慢慢地讲着记忆深处那个有些羞涩的故事。
许久,我终于讲完了这个看似漫长的故事,可身旁却再也没有了声息。我的心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莫非他知道我是一个同志,已经走了?
“翔宇,你还在么?”我小心翼翼地问着,声音有些颤抖。
“我还在!”
听到他的回答,我心中一阵狂喜,猛地抬头。是的,他还在!他并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同志而歧视我,选择离开。他嘴角带着笑,在金色的阳光下显得那么耀眼而迷离。
“我……”我向他坦白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告白。
突然,他猛地扭过头,搂住我的脖子,狠狠地亲了上来。他的唇贴着我的唇,我只觉得我的嘴唇有些颤抖,接着便是一种湿滑。我微微张开嘴,两人的舌头宛若灵蛇,相互缠斗,总想一窥对方的家底。两军交战,知已知彼者胜,我们似乎都在这样探索着对方,试图赢得这场战争。
对方开展了毒液战,那有丝丝“甜味”的毒液浸染了整个战场!更可恶的是,他居然撑起了一个强大的结界,把氧气隔离在结界之外,我几乎因为窒息而死。我开始呻吟,我不能不呻吟!我痛苦并快乐着!
他松开我,傻傻地笑了。
“你……”我从没想过他会这么主动,他这是怎么了,着魔了么?
他朝我吐了吐舌头:“你强吻我一次,我强吻你一次,现在扯平了,我们互不相欠!”
“不对!我只是吻了你的唇,你却吻了我的舌头,我吃亏了。我下次要再吻回来!”
“是么?这样说好像也对!那就当我暂时占了上风吧!”他仰着头,望着夕阳傻笑。
“你……你也是同志?”我有些胆怯。
“不是!我喜欢女生,谈过好几个女生呢。”
“那你为什么亲我?恶作剧么?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女朋友的。”我有些失落,虽然他亲了我,但他却是喜欢女生的。我意识到,他对我的吻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我疑心是因为他听说我是同志,觉得尴尬,只好用这样的玩笑化解。
他捧着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小傻瓜,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清楚么?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就是想告白么?我已经给你答案了呀!你那么胆怯,吞吞吐吐,我如果不亲你,恐怕你今天都不敢说出口吧!”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这一次,脸红的是我,而不是他。虽然我脸皮很厚,可当我心思被他猜中那刻,却觉得挺难为情的。
他望着沉醉的夕阳,摸摸我的脑袋:“你就是一个花痴,满脸都写着‘张鸿喜欢李翔宇’,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刚住宿舍那会,你就到宿舍楼来偷窥过我,后来还到教室偷窥过我。为了和我套近乎,故意到我兼职的地方,把MP3落在那里……”
“你……你……”我目瞪口呆,原来这些,他居然全看在眼里, “你都知道呀?”
“你个笨蛋!成功地把Mp3落在那里,却不敢来找我。我如果不来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要这MP3了?”
不幸被他言中,我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你总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就迁就我呀。你已经有了女朋友,但这样贸贸然地吻我,会让我产生错觉,让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其实,我的女朋友你也见过呀。”
“我见过?”我的脑海中浮现一个人影——梁燕。他的女性朋友,我见过的应该只有梁燕!
“你的女朋友在你素描本的第 36页,而我的女朋友在你素描本的第8页!”
第36页?我努力回忆着!第36页上画的就是李翔宇呀!那就是我在肯德基偷偷描绘的那张。他?他难道早就翻过我的素描本了?第八页?第八页的话……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第八页应该是我的自画像。
他?他说的女朋友原来是我?
我心中一阵狂喜,紧紧搂着他的腰:“第八页是我的自画像!你……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女朋友是我喽?你那日和梁燕说你有女朋友了——那‘女朋友’指的是我?”
他将中指变呈钩状,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小傻瓜,现在才知道么?真是太笨了!你那日抢素描本,不让梁燕看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说的情人是我了。其实,那素描本我早就翻过了。”
“可是,你……你不是说你喜欢女的吗?”
“是呀,我喜欢女的。可是,我也喜欢你,只不过你恰好是男的罢了!我觉得我好吃亏——你喜欢男的,天下那么多男的,我的隐性情敌好多哟!而男人当中,我却只喜欢你!你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觉得老天对我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