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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急急地说:“你可以去找四爷要钱,你找他要多少他都给的!”
那人哈哈大笑。
“如果是为了钱,我们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他嘲弄地冲着江寒挤了挤眼睛:“您还是想想遗书怎么留吧,呆会儿我会给您录下来,送到四爷那儿去。我保证,让他亲耳听见您最后的声音。”
说罢,他就让手下将江寒和强子推进仓库,咣当锁上门。
等到仓库只有他俩,江寒让强子把嘴靠到他的手指旁边,他用力给强子拽出了嘴里的布。
强子喘了几口气,这才说:“是任祖年的人。有一个我在任涟涟那儿见过。”
“是萧竟的手下。”江寒沮丧地说,“这都第二回了,上次,他也把我绑在这儿。”
强子吃惊地望着他:“那江先生你也太倒霉了!唉,这次你是被我拖累了。”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江寒郁郁道,“别说这种话。”
他抬头四下望了望,仍旧是高不可攀的天窗,四下仍旧是灰扑扑乱糟糟,给人感觉,自从上次他离开,这儿就没发生过变化。
上次,是容晨换了他,这次,恐怕没人能这么做了,江寒暗自想,又想起上次在这儿,看到的安久的那些旧影像,心里也不知是难过还是感慨,他竟不觉得有多怕,却更担心这伙绑匪要拿着录音去伤害霍定恺。
正胡思乱想着,江寒忽然觉得强子在他身后努着身子,吭哧吭哧的。他不由好奇:“你干嘛?”
“江先生,我用牙给你把绳子咬开。”
江寒吃了一惊:“这你能咬开么?这是塑料绳!”
“能,捆你的这绳子不太粗,使劲儿咬,能咬开。”强子说,“我这人别的能耐没有,牙口最好,核桃我都能咬开!”
江寒又吃惊又好笑,他只得道:“那好吧,你试试,可是强子,咱没有武器啊,他们有枪,就算绳子解开,咱们也逃不出去。”
“我有武器。”强子很得意地龇牙一笑,“刚才他们没搜到。”
“是什么?”江寒更好奇。
强子直起身来,他挺起胸膛:“看见我的皮带没?”
江寒低头一瞧,那是一条普通的黑色皮带,略有点宽,不过皮带扣很不一般,是金色的,雕成一个龙头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精美。
“这不是普通的皮带。”强子用很小的声音说,“这是一柄很薄的软刀,皮带是它的套,手在皮带扣上一按,就能把刀抽出来!”
“厉害!”江寒大喜,“那你赶紧把绳子咬开,我帮你把手松开!”
强子又弯下腰去,一面费劲地咬着江寒手上的塑料绳,一面含混道,“这刀是虎爷当年给我的,耍刀的功夫也是虎爷教的,虎爷不让我玩枪,说那东西太招眼,实在遇上事儿了,我就用这把软刀。”
接下来,强子就在那儿死命的咬江寒的绳索,弄得江寒非常担心,生怕他把牙给崩了。强子叹气说你还操心这个?要是咬不开,命都得丢在这儿。
“而且他们连全尸都不会给咱留。”强子说,“看见没?门口摆着两桶汽油呢,到时候,咱俩和这座仓库一块儿灰飞烟灭,这就是他们打的主意!”
吓得江寒冷汗涔涔!
费了好久的力气,强子总算咬开了绳索,江寒揉了揉发麻的手腕,正要去解开强子手上的绳,忽然听见铁门一响,他慌得赶紧把手又背了回去!
门打开,刚才那个持枪的大汉走进来,他左手拎着一大桶汽油,右手,则拿着一台手机。
放下汽油,大汉举着手机,走到江寒跟前来。
“现在我把录音机打开了,请留遗言吧。”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寒,“您尽管说情话,越甜越好。放心,除了我,没人听得见。”
江寒转头,看了看强子:“他听得见。”
那人笑起来:“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担心他?没关系,再过一刻钟,你们全都会化成灰,他听见了也白搭!”
江寒的脸色发白,他往强子身边缩了缩,用身体遮盖着他,颤声说:“他又不是四爷的人!你放了他,杀我一个就够了!”
那大汉吃惊地扬了扬眉毛:“真没想到,霍定恺身边的小白脸竟然这么有骨气!只可惜这由不得你。”
“你不放他,我就不留言!”
大汉满脸烦恼地看看江寒,他将手机塞进口袋,然后上前一步,伸手揪过强子来,掏出枪对着强子的胸口,砰的就是一枪!
“现在,他听不到了。”大汉淡淡说。
强子歪倒在一边,胸口冒出汩汩的鲜血!
江寒惨叫起来!
他扑上去,一把抓住强子,那大汉没料到绳子松开了,他呆了呆,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江寒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明晃晃的薄刃!
下一秒,这锋利的武器,直直捅进大汉的脖子!
大汉的眼睛睁得溜圆!他仍旧站着,伸着胳膊,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怎么都弄不懂这刀是从哪里出来的!
紧接着,他喷出一口鲜血,噗通向后仰倒在地!
江寒用了两次力,但他抽不出刀。不知是杀人后手指发抖,还是刀刃卡在骨头里了,最终,江寒放弃了努力,他松开手,使劲儿喘息着,又盯着地上的死人,然后弯腰一把夺过死者手里的枪。
定了定神,江寒正想去查看强子的伤情,却听铁门响,有人探头探脑望进来:“大哥,你没事……”
吧字还没出口,那人的脖子被江寒一把掐住,他用力将那人拽进来,把枪抵在他的脑袋上!
那人大叫起来,门外的三个全都慌了,他们一起奔进来,看见了地上的死尸!
“往后退!背过去对着墙!”江寒声嘶力竭地狂叫,“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三个互相看看,都吓得脸色惨青,一个个只得后退,背过去,把双手贴在墙上。
谁知江寒怀里的那个人不死心,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江寒的小臂!江寒吃了一惊,他奋力踢打那人的膝盖和小腹,但那人说什么都不肯松手,江寒又惊又怒,挣扎间,他的枪口猛然往下一竖,手指按在了扳机上!
砰!
子弹从对方的头顶穿进去,本来死死扼在江寒小臂上的手指,渐渐没了力气,那人软软松开他,扭曲着,歪倒在地上。
他死了。
江寒举着枪,气喘吁吁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又杀了一个!
他杀了两个人!
就在这时,强子发出微弱的呻/吟,江寒顿时回过神来,他抢先一步,冲到那三人身后,把枪抵住中间的那个!
“不想活的,就和他们俩一样!”
那三人被江寒那杀神一样狰狞的声音吓坏了,其中一个甚至尿了裤子。他们一个也不敢动,都带着哭腔叫道:“先生饶命!”
江寒定了定神,他用枪顶着中间的那个:“我的手机呢?”
“在……在我兜里。”那人哆哆嗦嗦地说。
江寒伸手摸出自己的手机,他用一只手打开手机,先打了120,又打了110,第三个电话,他打给了霍定恺。
霍定恺在那边接了电话,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嗓音:“你怎么没在家?刚才我打电话给老苏,他说你没回去……”
“定恺,”江寒喘息着,“我杀了人。”
那边,短暂静默后,霍定恺的声音恢复了沉稳:“杀了谁?”
“不认识……是萧竟的手下。”江寒哆嗦着,“我又被绑架了,我和强子。就在上次那间仓库里。强子受了枪伤,我打了120,叫了警察……定恺,我杀了两个人。”
江寒听见,霍定恺在那边快速吸了口气:“别慌,我这就回来。”
放下手机,江寒听见了屋外传来的警笛声,他呆了呆,颓然放下枪,转头看看屋里。
地上,那个被他用刀戳死的男人,大睁着眼睛,仿佛满腔忧伤地盯着他。
第111章 第 111 章
强子被120送去了医院,江寒则被闻讯赶来的警察带去了警局,连同那三个家伙一起。
又进局子了,江寒暗想,第二趟了,上次他以为杀了杰瑞米,虽然后来证明是个误会,但是这次,他可是结结实实杀了两个人。
想来,不会那么容易脱身了。
但江寒没觉得害怕。
刚刚杀人,被带上警车的那几分钟,他曾经有过短暂而强烈的恐惧,对自己亲手夺去了两个人的生命这件事。
然而等坐在警车里,江寒就平静了下来。
他没觉得自己做错,对方是要来杀他和强子的,他是正当的自卫,要不然,他和强子只会被那伙人给残酷的杀死。
只是他没想到,任祖年会采取这么狠毒的手段,这事儿不是萧竟的主张,他没有爱任涟涟爱到那个份上,他只是听从任祖年的吩咐,让手下去办这件事。任祖年肯定是知道女儿怀孕了,他不能允许强子继续骚扰她,为了保护女儿和未出生的外孙,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任祖年想干掉的是强子,他想杀了这个不打紧的喽啰,借此给霍定恺强力的警告。如那人所言,自己只是运气不好,碰巧撞上了。
正想着,门开了,有人走进来。
江寒一愣,来者是司徒明徵。
司徒关上门,他将手里的本子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用无比怅然的目光望着江寒。
江寒笑起来:“哦,又见面了,又是在这种地方。”
司徒明徵没笑,他拉开椅子坐下来,打开做笔录的本子。
“江寒,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望着江寒,轻声说。
“这是审讯么?”江寒故意开玩笑道。
司徒微微皱了皱眉,但仍旧温和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说任何话。”江寒说。
司徒怔了怔,他点点头:“那我们就等你的律师来……”
“没那个必要。”江寒摆摆手,他笑了笑,坐直身体,“我是开玩笑的。”
然后,他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司徒明徵,包括他是怎么杀了那两个,细节一点儿没漏。但是,江寒没提他为什么去见强子,以及强子骚扰任涟涟的事。
“那些人,你认识?”司徒明徵问。
江寒摇摇头,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认识。不过我想,你们肯定查得出他们的底细。”
司徒明徵合上本子,他盯着江寒:“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和王志强混在一起?”
那个“混”字,让江寒皱了皱眉。
他淡淡地说:“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去天福茶社喝茶——那家的炸鸭架味道不错。茶社门口有监控,我的车还停在那边呢。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司徒推开笔录,撑着手,充满烦恼地看着他:“江寒,难道你不知道王志强是什么人?难道你不知道他是谁的手下?”
江寒闭上嘴,平静地看着他。
“他就是这社会的渣滓,一无是处!除了给我们警方添乱,这人一点儿好的地方都没有!”
江寒突然冷冷打断他:“请注意你的用词,司徒警官。强子是我的朋友,我不高兴听见你这样说我的朋友。”
“朋友?”司徒仿佛听见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你和王志强这种人是朋友?可别告诉我,你和那个凌虎也是朋友!走私枪支,敲诈勒索,非法拘禁,有组织犯罪,乃至绑架杀人……你那位在菜场开餐馆的‘朋友’,犯下的事儿能装满一个档案柜!”
江寒哼了一声:“如果凌虎真的有罪,你们警察就把他抓起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