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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她喝奶可能听你的么？先下去吃饭吧。”
说着便把袜子抱起来，厉衔“嘿嘿”两声跟在他后面，逗弄趴在他媳妇儿背上喝奶的袜子。
自从袜子出声后，一家人想尽办法逗袜子继续出声说话，都没成功，萧玉这个把她生下来的亲爸爸也没能成功。
正当大家都说慢慢来的时候，袜子却突然开了口。
那天中午，厉衔因为在外办公回了家吃中午饭，萧玉夹着袜子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玩。
这个年龄的孩子就要能够自己坐起来了。
开门进来，正被爸爸放到爬行毯上的袜子抬头瞧一眼进家来的人，看见是她爹以后，小嘴巴弯弯笑，“啊—pa—pa。”
开心的厉总裁差点把公文包扔在玄关的垃圾桶里。
鞋也不换了，几大步迈过去跪趴在爬行毯上，缩着脖子和依旧朝他笑的闺女平视。
“爸—爸。”
“papa”
袜子这次十分给力的回应了他，声调一平一扬，软软糯糯的粘着俏皮声，叫的人心痒痒。
小娃娃脸拧着笑，嘴巴弯弯能看见里面的牙齿，上面两颗兔板儿牙，底下一颗小白牙，旁边那里冒出点牙尖儿。
“嘿嘿嘿。”
要是萧珠在，她便会形容此时的厉衔，笑的简直就是韩剧里的暴露狂流浪汉。
“爸—爸。”
“papa。”
袜子两条小腿敞着坐在爬行毯上，伸出一根小肉胳膊，鸡蛋大小的手掌拍了厉衔一下子，笑的更开心了。
厉衔继续发功，完全无视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萧程光。
他老丈人对他和他闺女这种互称爸爸的行为已经傻眼了。
最后还是萧玉憋笑阻止了厉衔，让他坐在毯子上，有话好好说。
盘腿坐在毯子上的厉衔把脸凑到闺女手边去，“爹—爹—”
袜子几乎是脱口而出，“街—街”
厉衔十分有耐心的纠正袜子，“爹——”
袜子以为厉衔在和她玩，喜滋滋的一个小肉巴掌拍到厉衔嘴上，“街！” 像是欢呼一样的声调。
萧玉十分不给面子的噗嗤笑出声，拍在厉衔嘴上的小魔爪这还不算完，攥了她爹的唇瓣就要捏。
萧玉赶紧把袜子的手拿走，要不然他家大熊的嘴就真的成了被蜂蛰过的狗熊嘴了。
沙发上的萧程光实在看不过去，严肃着叫厉衔让他好好坐着，一个大男人现在像什么样子。
老丈人都发话了，厉衔只好笑嘻嘻的抱着袜子坐在毯子上。
“闺女真棒！”
厨房里的饭都上了桌，两个妈妈招喊着他们吃饭。
饭桌上，厉衔抱着袜子在腿上喂她喝东西，这几天他们给袜子换了种辅食。
有米糊的味道，但是冲到奶瓶里并不是米糊，浓浓的牛奶味道。
尝一口香香甜甜，是儿科医生给他们推荐的牌子，袜子这次倒不怎么排斥了，抱着奶瓶吃的香。
饭吃完，袜子的奶瓶也空了，厉衔教他闺女说话的热情还没消散下去，搂着袜子喊人。
或许是时间到了，短短几天内，袜子已经被家里人教的能够喊好多个称呼，就是不怎么标准。
爸爸喊成papa，妈妈喊成骂骂，最终被厉衔舍弃让袜子喊街街（爹爹）。
姥姥变成咬咬，姥爷变成捣爷，一家人哭笑不得。
萧玉一个考古工作者，家里有个“捣爷”可怎么能行？
喊奶奶的时候总喊成neinei，只有爷爷这个称呼发音标准。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王春花和李春花以后就是袜子的“咬咬”，萧程光则是爷爷称呼。
夜深人静了，厉衔想起这样的称呼就想笑。
搂着自己媳妇儿自言自语，姥姥咋还能和爷爷在一块儿呢。
同样兴奋的还有回了学校的萧珠，老妈给她发微信说袜子能够喊人之后，便一直缠着她哥开视频，她早就支棱着耳朵想听小侄女喊人呢。
冷性子的萧玉不经磨，在萧珠三番五次申明要看她小侄女之后，终于同意了她的视频邀请。
打开摄像头便是一顿雀跃的欢声笑语，萧珠她们宿舍正聊的开心。
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去，和视频里的小侄女打招呼。
“袜子～来，叫小姑！”
萧珠这辈分更乱，叫外甥女比叫侄女还多一个字，索性叫外甥女，小姑听上去也比小姨年轻一些。
视频这头的袜子手里确实攥了个袜子，她现在已经可以靠自己就能够坐着了，腰椎骨骼发育同步，甚至比同期的婴幼儿发育的还健康。
两只小脚丫上只有一只袜子还套在脚上，袜子手里拽下来一只，盯着它时不时发出“呜～呀～”的声音，看起来很兴奋。
厉衔在隔壁书房处理文件，萧玉坐在女儿旁边叠着今天洗了晒干的衣服。
“哥，哥？” 萧珠在镜头里看不见她哥了，还以为萧玉没在袜子旁边，“你在哪儿呢哥，我小侄女要是掉下去了就赖你！”
萧珠握着手机趴在阳台窗户上，她们宿舍在五楼，往下看是操场上的片灯光，远处篮球场上的人热火朝天的打篮球。
萧玉这才闪过半张脸，“我又不是你。”
“嘿～” 散着头发的少女呲牙咧嘴，“我傻呀我，要是我有孩子，我肯定抱着她不离手呀。”
忙着手里的衣服的萧玉也不抬头，画面没有他的脸了，只能听见萧玉的淡入静水的声音，“那你可记住今晚说的话。”
手机被放在床上的小支架上，袜子不停的扭头寻找着声源，那头的萧珠一个劲儿的喊，“宝贝儿，宝宝～小姑在这儿呐～”
最终被袜子找到她的画面，两只小手轻轻一碰，手里屏幕便倒了，萧珠看到画面一片黑。
“哎呦我的小宝宝，你给小姑露个脸呀，姑姑回家给你买糖吃。”
萧玉抬手把手机重新架好，没什么表情道： “控制一下你的音量，我女儿听得见。”
那头的萧珠撇撇嘴，又一脸灿烂的朝袜子笑，“宝宝，叫小姑，小—姑。”
袜子不为所动，手里的棉袜被萧玉拿走，重新套回她的脚丫上。
顺便摸摸脚心，带着温度。
“乖宝宝～小—姑。”
袜子执着于自己的“玩具”没了，弯腰又去碰自己的脚丫子。
但因为微微歪了个身子，最后却跟个不倒翁一样后躺在床上。
萧珠观看了全程，乐的她合不拢住，小孩子怎么这么可爱呢。
这边的萧玉上扬着细长嘴角把女儿扶起来，重新坐在床上，捏捏她的脸颊，“是不是不想看见你小姑？那咱就关视频。”
说着就要去拿手机了。
这头的萧珠刚看着点趣味，怎么会愿意让她哥就这样关视频。
诶诶几声求萧玉可快去忙他的东西吧，别在这打扰她和她小侄女培养感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萧珠竟然真的听见袜子喊了她一声，不过不是小姑，而是试探的一声，“嘟～”
因为宿舍要熄灯，“小嘟”不得不挂了视频，挂断之前和她哥还有她小侄女约定明天继续打。
这边萧玉叠完了衣服一件件放进衣柜，还有厉衔的白衬衫，工整挂在隔间内和他的西装一起待着。
到了九点半，袜子也要睡觉了，萧玉倒了些温开水在袜子的奶瓶里。
她自己抱着咕嘟咕嘟喝起来，先是坐着喝，后来直接躺着喝，两条肉肉的小短腿弯起来朝上扑腾。
从书房出来的厉衔下楼拿了碗樱桃上来，嘴里咬着个樱桃连着梗，看见他闺女抱着奶瓶躺在床上扑腾，可爱至极。
椅在门框上，单手抱着樱桃碗，另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歪着嘴角笑的痞帅痞帅的，“袜子闺女～”
只不过是一个无心的试探。
没成想啊，床上小小的一团像是知道喊她，抱着奶瓶发了一秒的呆。
而后灵活的翻身，抬胸，最后竟是成功的坐了起来。
整个身体朝着厉衔，咧咧小嘴巴笑出声。 “咿呀～”
动作行云流水一般顺畅，惊呆了一边给她拆纸尿裤的萧玉爸爸，吓傻了差点把碗扔地下的厉衔爹。
“我我我…她她……” 一米九二的大个子指着亲闺女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两口子像是亲眼目睹了一朵花开的全过程，那绽放的时候太漫长，从她在萧玉身体里孕育胚芽，到如今能够自如摆动自己的枝叶。
见过大世面的厉总裁疾步走进卧室放下樱桃碗，又转身走出卧室，消失在门口。
萧玉好奇大熊又要干什么幺蛾子，拿着纸尿裤坐到床上就要给袜子换。
现在夜长，晚上得用纸尿裤才能保证袜子身子底下的棉褥不会湿。
还没等他给袜子换呢，门口又传来厉衔的声音。
“袜子闺女～”
厉衔正正经经的站在门框那，一只手搭在门框上握着手机，正要把这美好到底时刻记录下来。
袜子真不愧是他亲生的娃娃，十分配合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右肩膀靠着萧玉的肚子坐起来，看着她的“街街”咯咯笑。
简直完美！厉总裁摁下暂停键保存视频，小跑着爬到床上去。
“哎呦我的老天爷，我闺女真是！太有出息了！！”
抱着闺女的小脸一顿亲，最后被萧玉赶到一边枕头上躺着，托着袜子的腿换纸尿裤。
袜子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比长牙还突然。
搞得全家开始喊袜子，做什么都要通知袜子一声。
厉衔去厕所还得通知人家，最后被萧玉一阵拧。
每一天，萧玉都会发现袜子有新变化牙齿长大一点，手掌和脚丫长大一点，甚至每天的上厕所次数都被列入他的统计之内。
上个月接种疫苗的时候被医生告知就快能够爬行，扶着东西站立需要的时间也没有多久了。
俩爹兴奋的不行，厉衔后来甚至买了一台单反相机回家，一分一秒都想把他闺女的举动记录下来。
这天厉衔还没下班，家里三个老人去了外面公园，就剩萧玉抱着袜子在楼上午休。
放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起来，萧玉觉浅，听到声音很快醒过来，看着还在熟睡的女儿，嘴里裹着一根手指。
轻轻拿走小手指，握着手机下床，站在落地窗前轻声接了电话。
那边是他们学院主任，通知他去写一份什么演讲稿。
明天就要开学了，萧玉作为博文学院的领先代表，又是个老学长，理应为明天来报道的新生开个好头。
没怎么睡醒的萧玉单手插腰听着电话，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听着那边天花乱吹的忽悠人，最后冷冷说了再见。
他们学校，除了让萧玉感兴趣的专业，还有值得他敬仰和学习的几个老师傅，真的不怎么让萧玉觉得舒服。
尤其那个矮挫胖还很烦人的主任。
挂了电话叹出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得照顾袜子睡着之后写报告了。
又过半小时，袜子小声哭闹着醒过来。
萧玉坐在旁边摘下袜子身上的纸尿裤，又抱着她去了趟洗手间小解。
“唧—唧—啊—呜—呜”，袜子努努嘴巴碎碎念道。
萧玉睁大眼睛把袜子放回床上，声音淡淡的，“你怎么这么厉害呀？嗯，袜子？”
“啊—papa—papa—”
“真棒，袜子。” 萧玉亲亲女儿的小鼻子，拿过床头柜的湿纸巾给袜子擦屁股。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萧玉一只手抓着女儿的脚丫子一只手接电话，给他打电话的竟然是他爸。
“喂，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