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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走吧，我现在好想看我的喷泉啊，去晚了可就没了呢，据说还是带音乐的是吧。天呐，我好期待啊！”
最后一句话他完全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等到走远了，秦川往后看，看不到李艺嫙的时候，他才问：“那是你女朋友啊？”
“不是，”冯謇说，“前女友。”
秦川余光看了眼冯謇淡淡的表情，忽然就有点儿尴尬。
“前女友嘛，谁没有啊，我以前也有个女朋友，不过早就分了，挺久没见了，长得估计和你前女友差不多。”
他看着冯謇装出来的惊讶，明白过来，“不是，我是说她们两个一样漂亮。”
“我知道——”冯謇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秦川看着冯謇，忽然乐了，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冯謇看着他，也笑。
总算没了之前那冷冷淡淡的欲范儿。
“我们俩真是特别像，”秦川乐着讲，“连女朋友都能是一款的。”
“唉，其实不是我说，那妹子也挺可怜的，这么晚了还跑出来……那什么提醒你，要没什么就和人家和好吧，人挺好的啊。”
秦川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但又不好意思拉下面子来道歉。
“她只是我前女友，”冯謇忽然说，“很久以前就分了，估计得有个一年了吧。再说了，我不和她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啊？”秦川坏笑起来，“她给你戴绿帽子了啊。兄弟不是我说你，人生带点儿绿才精彩。再说了，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身边儿没几个男孩子绕着那才叫奇怪呢……”
“不是绿帽，”冯謇打断他，直直地看向秦川，“比这还要严重。”
冯謇的眼神有点幽暗，有点失落。
昏黄的路灯只照亮了冯謇一半的脸，另一半脸隐在了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
☆、第五章
第五章
秦川啧了一声：“难不成还能是国恨家仇？我看也不像啊。”
“……我忽然在想你那成绩怎么考的。”冯謇笑了。
“诶，你总算笑了，”秦川呼了口气，“刚刚你那表情看得我好怕怕啊。”
“闭嘴吧你。”
秦川果真闭嘴了，一直沉默到了广场。
这广场估摸着是这片地儿最好的地方了，但这时候都九点多了，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大叔都早走了，只留下了一地儿的垃圾，连个那什么音乐喷泉的影儿都没看到。
“……你他妈就是为了把我骗出来就想了这么个骗鬼的话是吧？”
冯謇显然也是有点尴尬的，他平时不怎么来这边儿，肯定不知道那喷泉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能完。
秦川走到那池子旁边看了看。
池底映照着五颜六色的霓虹光，几条红色的鱼儿在里面快活地游。
啧，这水还挺干净的。
“唉，算了。”秦川看向冯謇，“反正我也不是很想看这玩意儿。你不是要办事儿吗，我陪你一起去吧。”
暖黄色的路灯光照到秦川笑着的脸上。
“那……走吧。”冯謇说，“先说好啊，一会儿可能会打架，你到时候就自己跑远点儿。”
秦川啧了一声：“你这是看不起我啊小伙子，你是不是没听过B中川哥的名号。”
B中是C市最好的中学，里面建立得有初中和高中，据说里面只有两种人，要么是学霸，要么就是有钱人家的儿子女儿。
冯謇猜秦川可能两种人都是。
这种人真是够引起人感觉不公平啊。
“当年我那堆小弟跟着我闯南走北，”秦川还在讲他的“辉煌史”，“你是不知道，有段时间其他学校的看着我就跑，你懂我那种……”
很快他就不讲了。
因为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两拨人，加一起估计有个三十多个人。
左边的估计是李艺嫙口中说的疯子那帮人，因为为首的矮子身上左青龙右白虎，肚子上还纹了个好像是麒麟的玩意儿，后边儿跟着十几个看着就很像黑社会的粗犷的男人。
右边疑似陈宇轩他们的那帮人，一个个儿白白净净的，就后面有几个人看着还算是混过的，其他完全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跟左边的那帮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看着简直跟堆弱鸡似的。
怪不得他们要叫冯謇来。
冯謇一看就比陈宇轩他们厉害多了，别的不说，就他身上那气质就能吓哭一堆小孩儿。
“謇哥，这边儿！”
说话的人两眼放光，手臂使劲挥舞着，应该是陈宇轩没跑儿了。
冯謇加快了步子走到陈宇轩那边儿去。
“哼，你们知道自己赢不了居然还把冯謇给叫来了。”
疯子说话了，手上还拿着一根点燃了的烟，看起来跟冯謇还是熟识。
“峰哥，”冯謇冲疯子点了点头，“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算了吧，我朋友他们也不是有心想冒犯您的，您大人大量就放过他们吧。”
秦川看了冯謇一眼，没想到冯謇是来帮人道歉的，他还以为冯謇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去抡一拳呢。
“谁……谁要他放了，”陈宇轩瞪了瞪眼，“冯謇我叫你来是帮我撑场子的，早知道你这么怂我就不叫你来了。”
猪队友。
秦川啧了一声，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冯謇怎么和这样的人搭在一块儿。
他都看到对面疯子犹豫的神情了，大概是因为疯子也不是真的想打起来，冯謇正好给了他个台阶下。
但陈宇轩这么一说，要是疯子再说不打的话，那不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吗，让疯子脸往哪儿搁。
“打就打，”疯子说，“我在这边儿这么久了，也好久没看到你这么胆子大的人了，连我女朋友都敢抢。实话说吧，要不是听说你是冯謇的朋友，我才不会忍你在那边儿说这么多废话。”
卧槽。
秦川没想到今天刚来这边儿就遇到这么件事儿，早知道他还是不应该出来的，倒霉大发了。
他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灭口啊。
但疯子好像对那个女朋友也不是很上心，不然也不会笑得这么随便。
估计是跟冯謇有点儿什么过节的吧，之前又没什么理由跟他打。
啧啧啧，男人的自尊心啊。
疯子忽然动了，想趁其不备偷袭陈宇轩。
但冯謇比他更快。
他抓着疯子差点儿打中陈宇轩的拳头，抓得紧紧的。
在秦川眼里，冯謇的手好看得不得了，一半光一半暗，光影交错。
他啧了一声。
“要我说，这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啊。”秦川忽然开口，“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女朋友没了再找一个不就完了么。”
冯謇松开了疯子的拳头。
疯子边揉手腕边打量着秦川，感觉有点熟悉。
忽然，疯子疑惑地瞪大了眼睛，指着秦川问：“……你……你是骆以彭旁边那个蒋川？”
“蒋蒋蒋蒋你妈，老子姓秦，秦川。”
冯謇没想到秦川还认识疯子，悄悄靠到他旁边，低声问：“你认识疯子啊？”
“好像见过，”秦川也低声回答他，“不太熟。”
冯謇脑子里忽然闪过秦川刚才在路上说的一堆话。
没想到他还真混过。
冯謇重新打量了一下秦川，发现他确实有点儿跟别的好学生一样的地方。
比如说，哪个好学生一天到晚没事儿去打个耳洞啊？
☆、第六章
第六章
其实光线这么暗，一般人也注意不到别人的耳朵上会不会有点洞什么的。
但冯謇就神奇般的注意到了，还盯了好几眼。
他敢以他5。0的视力发誓，那绝对不是什么痣或者是其他什么啥的，那绝对是个耳洞。
“行，”对面的疯子说，“今天我就看你的面子不跟他计较这些事儿。”
“你给我闭嘴。”冯謇捂着陈宇轩想要说话的嘴，“再多嘴一句，自己了断吧。”
陈宇轩弱弱地点了点头，冯謇才放开他。
疯子那帮人很快就走了，陈宇轩带来的那十几个人见没架可打也一个个的打了招呼就走了。
陈宇轩见人都走完了，才说：“唉，冯謇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闭嘴吧。”秦川啧了一声，“你个没脑子的，冯謇你到底是什么眼光啊跟这么个傻蛋儿一起玩儿？”
陈宇轩有点不敢说话，毕竟刚才秦川一句话就把疯子弄走的事儿他还记着呢。
接着他找了个“天太晚了再不回去他爸妈就要担心”的借口，遁走了。
秦川拿出手机看了看。
哦哟，十点多了。
晚夏的夜晚其实是很冷的，风呼呼地吹，路上见不到几个人。
秦川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个白色短T，风一吹居然还有点冷，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冯謇那不要脸的居然穿了个长袖的，秦川啧了一声，早知道自己也换一件长袖的了。
“冷啊？”冯謇说，“晚上是这样的，忍忍吧，还有几分钟就到了。”
“不是，”秦川余光看他，“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地换了件长袖呢？”
“啊，”冯謇乐了，“我以为学霸都有自动免疫功能就没告诉你。”
“谁告诉你的？学霸也是人好吧。”
“就我们学校那第一名那个学霸，冬天居然只穿一件长袖就来了，一来就开始背书，什么都干扰不了他，风里来雨里去的……”
冯謇边走边笑。
“謇哥。”
李艺嫙居然还没走，秦川敬她是条汉子，他看着她露出来的腿和胳膊都感觉冷。
“你没事儿吧？”
李艺嫙上下打量了冯謇一圈，才放心地笑了，看起来特别甜。
其实李艺嫙这女孩儿真的挺漂亮的，画个淡妆都勾人得不得了，跟秦川他们以前学校那校花都有得一拼。
当然了，秦川他前女友就是他们学校的校花。
“我不是让你回去吗。”
冯謇一下子没了笑意，语气淡淡的。
李艺嫙抿着嘴不敢说话了。
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担心你。回去了我也放心不下你，我就在这儿等着了，其实也没多冷……”
冯謇没说话，拉着秦川就上了楼。
秦川余光看到李艺嫙想追又不敢追，委屈得直接哭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里砸到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裙子的边摆，看起来特别可怜。
但是秦川直觉不是特别喜欢这个女孩子，觉得她应该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天真，不然冯謇也不会毫无缘由的讨厌她。
虽然他跟冯謇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但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觉得冯蹇是个好人，特别好的好人。
“她怎么你了，这么不受你待见？”
冯謇站在台阶上看他。
“你喜欢啊？”
“那倒不是，”秦川说，“我只是觉得人姑娘对你挺好的，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她。”
“她……她不像你看的那样……”冯謇眼神有点茫然，“她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灯忽然暗了，秦川咳了一声。
灯重新亮了起来。
冯謇继续往上走，秦川看到他的腿特别长，透过单薄的衣服秦川能看到他细细而又精壮的腰，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了之前的茫然。
“挺晚了，”冯謇拿出钥匙开门，“晚安。”
他忽然转过头来笑了一下，特别帅。
秦川也笑了一下，拿出钥匙开门。
洗漱完以后，秦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啊，他忽然想念自己在C市家里的软软的大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