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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巡打开车门下车,林晓的行为超出了他的忍受范围,他一把抢回手机,扫了一眼解锁了的屏幕,皱着眉问:“随便输我密码,你想干嘛?”
“给你叫车啊。”林晓说。
“是吗?”程巡手里捏着一颗烟,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像是挑衅一般地眯着眼睛问:“我还以为你想追我呢。”
林晓想起之前他半开玩笑半是试探说的那句“除非我想追你”,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输了三个数字,是铁了心要跟程巡对着干:“你前脚走,我后脚就举报你。”
程巡无奈,只好让林晓来开。路上他开着车窗吹了吹风,看他一脸严肃,林晓也很识相地保持了安静。
借着酒精和冷风,程巡让自己的思绪乱飞。林晓跟他短短几次接触,又是送耳机又是送咖啡机,必定有所图,虽然他不确定林晓想要的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但他十分清楚的是,林枫晚送他东西他很反感,但换成林晓就没了这种感觉。
反而还……挺开心的,有点像收到礼物的小女生,一边嚷着好烦,一边犯贱地暗自欢喜。
甚至在隐隐地期待,林晓下一次会送他什么。
车子停好,转头对上林晓无邪清澈的眼神,一池本就不太平静的湖水被彻底搅乱,一时间程巡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不要上来试试你买的咖啡机?”
林晓有些忐忑程巡会强制让他把咖啡机搬走,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楼了,这次林晓拉了两个心形花样出来,程巡接过形状有点走样的这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接着放了首轻音乐。
两个人分别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对面,听着音乐喝着咖啡,即使有点小沉默也不那么尴尬。
过了一会,程巡指着新咖啡机问:“小朋友,你什么意思?”
“给你续命啊。”林晓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新咖啡机已经牢牢地霸占了旧咖啡机的位置。
茶几上的手机震了起来,程巡一个激灵拿起手机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之后才接听电话。
电话是林枫晚打来的,程巡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但听到电话内容后他十分庆幸没有当着林晓的面接听这通电话。
“最近好吗?”林枫晚问。
“挺好的。”程巡说,“有事吗?”
电话那端静默了两秒,然后传来有点生硬的一句:“我想你了。”
程巡无语,他对林枫晚是丁点儿兴趣也没有,冷冷地说:“没事的话我挂了。”
“这半年来我经常想起你,”林枫晚说,“那件事儿是我鲁莽了,我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你,你是不能接受男人还是不能接受我?”
林枫晚很少这么认真地谈论感情上的事,程巡也想认真地给出一个答案,好让林枫晚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但这个问题却问得他心思摇摆。原本这二者对程巡来说没什么区别,既不能接受男人也不能接受你,但现在,他设想如果是林晓送个他一个车钥匙,他肯定不会要,也会觉得头疼,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我不知道。”
这句话只是程巡理顺了自己想法后的一句直言,但林枫晚却听出了别的意思,他以为对方不好意思说得太直接,这么委婉的表达就是在给他继续追求的机会。
或许是个半年,对方突然想通了呢。
林枫晚操心完自己的事儿就操心起儿子的事儿,这边电话刚挂断,林晓的手机就响了。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程巡看着屏幕上“爸爸”两个字面色凝重。
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又来了,他怕林晓知道他和林枫晚的过去,也怕林枫晚知道这么晚了林晓还在他的家里。
没一会儿林晓结束了通话,他就当着程巡的面接的,程巡见他们父子俩说到最后差点吵起来,问道:“怎么了?”
“我爸要我去见个姑娘,说是他合伙人的女儿,你说我去不去?”林晓的眼神直直地射进程巡的眼睛里,却不断重复着搓手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自然。
程巡被这穿透一切的眼神吓退,闪躲后咧嘴笑了笑说:“这事儿你问我干嘛,你想去就去,不想去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我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要是觉得没必要,我就不去。”林晓说。
话里有话,程巡拿出一根烟放在上嘴唇上,保持着这个姿势让烟草的味道慢慢进入鼻孔,吸入肺,过了几秒钟说:“去啊,不去你怎么交差。”
林晓的心立刻沉了下去,程巡刚阻止他直呼他“哥”,又避着他接电话,现在还鼓励他去相亲,一种强烈的失重感袭击心脏。
他打电话问丁一诺的时候还没搞明白自己的心意,现在他明了了却好像有点来不及,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林晓双臂支着膝盖,脸埋在手掌里,想着自己该走了,他搓了搓脸,正欲说点什么,在他低下头后一直盯着他看的程巡缓缓开口:“我陪你去。”
要相亲的这个姑娘名叫叶昕,她妈叶茹芝是林枫晚的合伙人,听说林晓回国了,非要让两个孩子见一见。
其实林枫晚一向不管林晓感情的事,但这次叶茹芝亲自跟他提起他不好拒绝,也跟林晓说得很清楚,就是见个面,不要求他怎么着,但林晓还是不愿意。
全身的汗毛都在抵触的感觉。
见面那天程巡背对林晓坐,叶昕来了之后程巡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是个挺不错的姑娘,淡妆,清新可人的面庞,谈吐之间也能听出是很有修养的女子,而且眼神一直挂在林晓身上。
程巡又看了看林晓,挺登对的。他突然有点后悔今天自己也跟过来,刚想给林晓发个短信说自己有事先走,林晓的短信进来了:
——不是说好了帮忙吗?怎么还不过来?
程巡编辑好的那条短信迟迟发不出去,最后只好认栽一般地绕了个圈走过去假装偶然碰到,然后自然而然地坐下加入了这场“相亲。”
程巡坐下后林晓才松了一口气,好像突然解放了,去上了个厕所,再回来桌边只坐着程巡,叶昕已不见踪影。
“人呢?”林晓问。
“走了。”程巡挑了挑眉,“这事儿我给你摆平了,想想怎么谢我吧。”
林晓有点懵:“你跟她说什么了?”
程巡勾了勾指头让林晓靠近,然后揪着他的耳朵轻轻吐气:“说你有病。”
“我有病?”
“嗯。”
“什么病?”
相思病?
程巡摆出特别无辜而欠揍的表情,低头往林晓的下面看了一眼,用蚊蝇般细小的声音说:“就是那种病。”
林晓把程巡的手拿开,也贴着程巡的耳边说:“我有没有病,你怎么知道啊?”
咦?程巡冷了脸,被反将一军。
林晓不相信程巡会对一个女孩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连此刻面对的表情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程巡?
林晓无意追根究底,反正这事儿算是暂时过去了,只要他爸不再打电话安排任务,那就表示程巡处理得很好。
而且因为这一件小事他的心情竟神奇般地明朗了起来,忍不住去想,程巡破坏他的相亲,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林晓:你到底跟她说的什么?
程巡: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第7章 第 7 章
自从程巡禁止Lisa再胡乱拉花,Lisa就老老实实地早上和午休之后各送去一杯加了牛奶的咖啡。这一天Lisa把咖啡放下转身之时,程巡叫住了她,问道:“你还在练习拉花吗?”
Lisa站着愣了半响,也没搞懂程主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问,“需要去楼下咖啡厅帮您买杯带拉花的吗?”
程巡笑着摆摆手:“没事,随口一问,去忙吧。”
一个卷首语的题目憋了两天没憋出来,程巡离开座位去茶水间换换空气,趁没人拿起拉花杯回忆着林晓的动作试了试,但是运起力来脑子里闪现的全是林晓调皮自信的表情,以至于本就不熟练的技术把这个花拉得一塌糊涂。
“主编,你在……”陆音拿着水杯进来时恰好看到程巡在自娱自乐般地傻笑。
片刻的安恬舒适被打破,程巡收起嘴边笑容,不知道在掩饰什么,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还烫了舌头。
“主编,昨天交给你的稿子您看了吗?这次时间比较紧,材料也不是很足,您看看不行的话我就重写。”陆音立刻谈正事,不让领导尴尬。
程巡又抿了口咖啡,把陆音叫到办公室,拿出改好的稿子,指了指画红圈的地方说:“语法问题比较多,拿回去改一下,尤其是标题,副词不要修饰名词。”
“知道了。”陆音点点头,程巡突然严肃起来的态度她感受到了,语法在杂志上不是必须深究的东西,大多数时候确保文章通顺即可,这次程巡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耐心,圈出这么多语法错误。
“对了,”程巡又把她叫住,“过两天张总他们部门有个会,你跟着出差写个报道,现在过去问问他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陆音应了声“好”,依然站着没走,只见桌上多了一个金色优盘,程巡眼神询问,陆音忙说:“优盘麻烦您帮忙转交给林晓行吗?”
“林晓?”程巡把优盘捏在手里看了看,问道:“他的优盘怎么在你这儿?”
陆音从头开始解释:“前几天在咱们楼下,我看他冻得鼻涕都快出来了,就上去打了个招呼,后来他帮我重装了一次电脑,这个优盘是装系统落下的,他说给您就行,那就麻烦您了。”
程巡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林晓唱的是哪一出,直到他把优盘交给林晓的时候林晓对他说:“陆音请我吃饭那天一直向我打听你的事,只是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是不是喜欢你?”
程巡才明白,这是在变相地表忠心,虽然他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介意来。
林晓发现最近程巡朋友圈的内容逐渐多了起来,但内容都特别简单,一句话或者一张照片,像是在汇报日常一样,有的时候林晓一条条看过去能看很久,然后逐条点赞。
刷着刷着就刷出了最新的一条:
——哪位朋友手里有这份资料?若有能提供的,书架上的书随便挑。
附图是某位企业家10年前的报道截图,只有一个标题和几行文字。
那一瞬间林晓竟然觉得这条内容是冲着他发的。
IT大神林晓很快就找到了程巡要的东西,还搜了很多其他的相关报道作为赠品,一并打包发了过去。
程巡说话算话,把书柜敞开了让林晓随便挑,可林晓哪喜欢这些文学类的书,他望着书柜上茫茫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的书绝望地摇了摇头:“没有一本我能看进去的,就没有本小说吗?”
要不是程巡在旁边,那上面厚厚的一摞摞《资治通鉴》《史记》……能让他只看一眼就落荒而逃。
“有,”程巡指了指小说那一层,“都是名著。”
林晓的手在整齐的书册上抚过,没有抽出一本来。
程巡摊摊手:“那……”
“那给我一本你做的杂志吧,”林晓说完又补充道,“十年前的。”
“十年前我才刚工作,一本杂志上也就最多有两篇我写的报道,你要那个做什么。”程巡说。
“我就想要。”林晓说。
那陈词滥调他自己都不忍心看,不过还是答应了,“行……吧,都在我办公室呢,有时间你过去挑。”
然而林晓到了办公室就变了卦,一张嘴就要了三年的杂志。
程巡无奈:“你把我办公室搬走得了。”
整整三十多本杂志,上面一点灰都没有,可见对程巡来说是有多么珍贵,但还是眼睛眨都不眨地就抬手给了。
林晓蹲在地上捆书,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