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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权逗他:“回家是睡觉,还是睡你?”
方默骤然脸涨得通红。
“诶诶,你们别当着我这个未婚没男友的纯情少女开黄腔啊。”小娟抗议道。
何权大笑,指着门外“产科VIP”的牌子说:“小娟娟,来,权哥哥给你科普一下,咱们这是产科,专职帮人处理睡觉过程中产生的意外。”
小娟不怎么认同地说道:“这怎么能是意外,多美好的事。”
“你问方默是不是意外,刚结婚那会怎么说的,三年之内不要孩子。”何权看向方默,“春节结的吧?这刚过十一孩子都生了。”
方默的白眼快翻出声了:“主任,我不辞职了,孩子的事儿我想办法解决,您省点唾沫。”
“诶,这就对了。”何权笑眯眯地把打印好的病历递过去,“一切正常,回去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方默心说你是恨不得我现在就换白大褂回来上班才对。
何权扔了邀请函,也无视了郑志卿发的全员邮件。邮件要求下午下班前将参会人员以及偕同出席的人员名字报上去,等到快五点,郑志卿还没收到何权回的邮件,只好去病区找他当面确认。
办公室开始装修了,何权现在在临时腾出来的一间病房里办公。瞧见郑志卿进来,他直接说:“我、不、去!”
郑志卿早料到会听到这个,于是拽过把转椅坐到他对面,平心静气地劝道:“阿权,你业务水平高,不屑于攀附业内大人物,我理解,但必要的社交场合最好还是出席,否则别人会说你恃才傲物。”
“谁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嘴长别人脸上我还能给缝起来不成?”何权连白眼都懒得翻,也没空,病区四十多张床的夜间用药申请还没审完呢。
微微一笑,郑志卿问:“如果不想以病区主任的身份参加,你愿不愿意作为我的同伴出席?我本来是想邀请我妈的,可她得陪我爸。”
“我陪你?几个意思,没伴儿还不能出席酒会了?”何权签字签得手酸,语气更为不耐烦。
“这种酒会就像颁奖典礼走红毯一样,自己去特别扎眼,通常都会携同伴一起。”
“那我更不去了,万一让别人误会了岂不是有损我名誉?”
“……”郑志卿眉头微皱,“我没那么不堪吧……”
何权顿住笔,抬眼瞧着郑志卿,说:“你是医院专务,又是股东,郑家二少,怎么会不堪?问题在于,我是病区主任,这闲话传出去那可就不是我恃才傲物了,保不齐还得说我是靠身体上位。郑大白,我这人虽然不爱搞人际关系那套,但我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你行行好,离我远点,昨儿夜里要不是跟你吃宵夜,我那身衣服也不至于报废。”
郑志卿想起自己那件乔治阿玛尼,为之默哀了几秒。
“我请了我的老师来,约翰霍普金斯的急诊中心主任,Steven Lee,你之前不是针对他写的一篇论文发表过看法?这次他来,你有问题可以当面向他请教。”郑志卿本来想的是酒会当天给何权一个惊喜,可看他油盐不进的态度,只好提前把底牌亮出来。
何权动心了,郑志卿看的出来。那双大眼睛里错综复杂地交织出喜悦和忧虑,明显是在权衡利弊。郑志卿以为何权不愿出席这种酒会是性格问题,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因素,但其实最关键的是,何权不想和外公碰面。第一次看到嘉宾名单上有齐家信的名字何权就把邀请函给扔了,年年有年年扔,今年还一样。
“我给Steven看过你经手的病例,他也很想和你聊聊。”郑志卿又推了他一把。
“……”何权抬手支住额角,“郑大白,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
郑志卿赶紧解释:“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也是上午才知道Steven受邀来这边出席中心医院与约翰霍普金斯建立联合诊疗项目的事,这不邀请函嘉宾名单上都没来得及印他的名字。”
“行,我去,但不是作为你的同伴,我得跟我姐一起。你要缺伴儿,让我姐把她老公借你,反正你也认识,陶晋晟。”
“不麻烦学长了,我自己去就行。”
郑志卿并不想拉着以前篮球队队友的手走进会场。
第24章
早晨查房,何权看到头天下午刚做完手术的董昱青已经可以靠着床头坐起来了,心里不禁感慨年轻就是好。隔壁有个情况差不多的,三十四岁,做完手术都三天了还爬不起来。好不容易让老公撑着下地走了几步,刚到病房门口就走不动了,脸上那汗出的跟下雨一样。
现在初产平均生育年龄越来越高,社会大环境所致。不说患者,就连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有好多年过三十还没要孩子的。都知道年龄越大风险越高,可没辙啊,产三休了方默一个,何权他们这就忙得只能星期八休息。要再歇一个,其他人得罢工抗议。
“情况比预估的要好很多。”检查完毕,何权摘掉手套往手上挤了点免洗消毒液,边搓边叮嘱董昱青,“吃点好消化的东西,面片啊粥啊都可以,菜叶子别吃,肠蠕动会刺激宫缩,怕引起出血。”
“谢谢你,何主任。”董昱青虽然年轻,但言辞神态却比实际年龄要来的成熟,“我听胜哥说,之前多有冒犯,我再替他向你道个歉,实在不好意思。”
何权摆摆手:“不提那个,我知道他也是着急。以后可别再干这种事了,别的医院我不敢说,大正绝没人收红包。来我们这的一视同仁,甭管有钱没钱,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董昱青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一番何权,转头看着刘嘉胜,给对方传递了一个眼神。刘嘉胜立刻向何权点头致意,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随手将房门带上。
这家伙,何权心说,真听话,光看眼神儿就知道是什么指令。
“何主任,耽误你几分钟。”董昱青指了下床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说。”
何权勾勾嘴角:“不用,我站着就行,习惯了,手术台边上一站好几个钟头。”
“好,那我长话短说——你认识洛君涵吧?”
一听这名字何权胃直抽抽,登时垮下脸,反问:“你跟他很熟?”
董昱青淡笑:“君涵是我学长,刚进学校的时候非常照顾我,虽然我只在那里读了一年,可跟他关系还不错。你既然见过他就该知道他那人是什么脾气,打落的牙齿他根本咽不下去。”
“怎么着,他想搞我?”考虑到董家的背景,何权认为自己猜得不会错。
“也不是说搞你,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董昱青示意他不用生气,“我并未明确的拒绝,但也没给他准确的答复。何主任,君涵出生的时候是难产,他活下来了,可……洛伯伯后来虽然又续了弦,但没有其他子女。君涵是原配所出,别说洛伯伯宠他,就连继父也很娇纵他,觉得他可怜把他当亲生的一样对待。除了你,没人打过他。”
何权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刚生下来就缺爹少妈的孩子当然可怜,他干产科的最了解这个。通常来说这种孩子会出现两种命运:一,被视为不详之人,从小受尽冷落;二,被当成逝者生命的延续,让家里给惯得无法无天。
洛君涵显然是后者,但何权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就此容忍对方的所作所为,更不会为那一耳光道歉。
“对你或者郑志卿来说,他是很过分,但他对朋友确实没的说。父亲从小就教育我要重情分讲道义,我欠君涵的人情必然要还,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董昱青稍作停顿,“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绝不会插手,胜哥那也会把话传下去,任何人不准动你。你放心,君涵出再多的钱,也没人敢违抗胜哥的命令。”
何权哼了一声:“甭麻烦,有事儿我会找警察。”
“何主任,行家办事儿,警察是抓不到把柄的。”董昱青直直地望向何权,“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胜哥跟我说你没收他的钱,我觉得你这人正,值得我维护。”
何权偏头笑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刘嘉胜请我去家里接生,五十万我保证拎走。”
“那就下次请你到家里来。”
“也别太着急,你这个创面得长一段时间,虽然不是剖的但也差不多,最好等两年再要。”
“知道。”董昱青点点头,“还有,何主任,君涵说下午来看我,你看你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这我的地盘,我凭什么回避他?”何权眼睛瞪满半张脸。
董昱青稍稍一怔:“抱歉,我失言了。”
“嗨,不是冲你……我先继续查房去了,还十几张床呢。”何权看了眼表,“要不要帮你把刘嘉胜叫进来?”
“他现在应该去看孩子了,不用麻烦。”
“行,有事儿按呼叫铃。哦对,楼下留俩保镖就行,其他都让他们先走。好家伙,大厅里一堵人墙戳那,所有人都得绕着走。”
董昱青拿出手机,拨通号码后说:“大勇,让兄弟们回车里等,你们给医院添麻烦了……胜哥的命令?那你告诉我胜哥听谁的?……谁他妈是你大嫂!别废话赶紧滚!”
挂断电话,董昱青对何权换上副笑脸:“五分钟,他们保证滚蛋。”
何权干巴巴地挤出个笑,心想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好像只能对郑志卿一个人这么凶吧?
尽管在锤子上包了海绵,但办公室装修凿墙的动静还是多少会有影响。不断有病房靠近办公区的患者家属过来向护士站投诉,说孩子被吵得不睡觉哇哇哭,产后的爱人也得不到充分休息。钱越解释半天说凿墙就一天的功夫,可人家说花那么多钱到大正生孩子就图这环境好,现在这样还不如回公立医院去睡走廊。
何权上手术去了,乔巧和景潇在门诊,钱越没辙,只好给郑志卿打电话,叫专务过来处理下纠纷。郑志卿早考虑到会有人投诉噪音影响,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措施:靠近办公区的病房减免三天的床位、诊疗和护理费,以及,如果真有人待不下去了一定要走,大正负责协调安排其他医院,并且派专车送过去。
家属们一听这个也不闹了,少花好几千块钱,忍一天就过去了,大不了抱着孩子扶着爱人下楼晒太阳去。等家属都散了,钱越在计算器上算了笔帐,对郑志卿皱起眉头:“专务,两个三人间一个双人间,八张床,三天可就将近三万啊。”
“办公区换成玻璃隔断之后可以节电约百分之三十,三万块钱摊几个月就回来了。”郑志卿笑笑,“还可以给三位主任医师每人单隔出一个办公间,你也有份,钱护士长,我觉得很划算。”
钱越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终于不用跟储物间里办公了,省得我写着写着值班记录老有人进来拿脱脂棉。”
“你们都是医院的中坚力量,只有你们的工作环境舒适了,心情愉快每天都对患者笑容灿烂,大正才有未来。”
桑婷婷凑过来说:“专务,我得跟何主任好好说说,他要有您一半体恤下属,我们这嘴得咧后脑勺上去。”
“何主任爱吼人是为了确保不出医疗事故,就冲这一点,你们也该感谢他。”郑志卿的语气略显宠溺,“三区的投诉率是最低的,我认为这是何主任的功劳。”
“呦,专务,干活的就没功劳啦?”桑婷婷嘟起小嘴。
“有,都有,今年年终奖所有护士发双份,满意么?”
“哇哦,专务,你还缺妹妹么?扎点滴一点都不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