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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后,卢山月便和许栖舟一起来见了温沚。
作为温沚仅有的两个朋友,他们必须要知道温沚的打算才能更好得处理现在的状况。
卢山月和许栖舟到病房门口时,温沚正在里头替时涧擦脸。两人隔着玻璃往里探,温沚的动作娴熟又轻柔,薄唇还时不时轻动着,像是在同床上的人说话。而床上的人自始至终只是躺着,面色平静安详,睡得很沉。
温沚知道他们来了,不过没让他们进病房,他怕打扰时涧休息,虽然他比谁都想时涧能因此醒来。
两人见到温沚时都吓了一跳,他脸上的冻伤还有手上的纱布以及那明显冻红了还未恢复的双耳都让卢山月和许栖舟说不出话来。
许栖舟紧皱着眉头实在不敢相信。虽然一开始就听杜禾说过,但真正见到时,他还是惊讶于温沚的付出。
许栖舟深深吸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得叹气,“看样子,你这是来真的。”
卢山月也搞不懂温沚的心思,他明明好像原谅了苏梨,怎么现在却是为时涧豁出命去。卢山月凑近看了看温沚的脸,连连摇头,“你这冻得也太厉害了,太可怕了,这就是爱情吗?”
温沚看了眼自己高高肿起的双手,有些劫后余生般的释然。
“是不是真心,是不是爱情,我起初是不知道的。”
“至少从见到他到找到他之前,我都是不知道的。”
“但那天在去的路上,在雪地里,在找到他的一瞬间,我无比坚定,我真的想让他留在我身边。”
许栖舟有些欣慰他漂泊的心终于停了下来,许栖舟抿着唇拍了拍温沚的脊背,“知道真心就好。或许是他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没有发现。虽然这短暂的别离让你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总好过一辈子云里雾里。”
卢山月感叹温沚对时涧的珍视之余,又想到了苏梨,他有些担忧得看了眼温沚,“那……苏梨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就算是对时涧,也是需要一个解释的。”
想到苏梨,温沚蹙着眉摇头。
“是我错了。”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我是放不下他,放不下对他的感情,所以在伦敦见到他的那天我才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得把他带回来。”
“但他在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没有以往的感受,我只会觉得厌烦,不由自主想要逃离。”
“那天在老爷子那里,老爷子同意了苏梨和我的事,我本来以为自己盼了多年才盼到的结果会是个满意的结局,但走出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从苏梨抛下我们的那一刻起,我想要的就不再是他,而是一个原因,一个解释。这些年的怀念根本不是想念,而是一种执念。”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无情的抛弃而已。”
温沚说着,深深吸了口气,“可是差点失去那孩子时,我才真正感受到恐惧。”
“是我错了,我把执念当做了思念,把不甘当做了期盼。这是我的罪,所以受到了罚。”
看着温沚少有的悲戚神色,许栖舟和卢山月才明白,他真的爱上了时涧。
他们都记得苏梨离开时温沚的撕心裂肺和彻夜买醉,他们以为那就是悲伤,是爱情,但今天他们才知道,真正爱到深处,真正伤到深处时,是平静的,因为那颗心已经没办法跳动了。而能让温沚付出生命去保护和挽留的,才是他真正所爱。
把卢山月和许栖舟送走后,温沚回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温沚遇到了负责vvip楼层的护士长。
护士长是个年长的女人,负责的还有其他楼层,并不常来这层,她也并不知道温沚的背景到底是什么,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富商,至于那间上等病房里住着的是什么人,她也是不清楚的,不过她回回来都见温沚亲自来取药,什么都亲力亲为,她也知道病床上躺着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这会儿见温沚又沧桑了些许,护士长有些惋惜得叹了口气,“温先生,您家人身体如何了?”
温沚看着她,难得得笑了下,“他每天都睡得很香。”
见温沚如此乐观,护士长心里越发酸楚了些许。
这样好看的男人,不知道曾经历过什么。
“冒昧问一下,住院的人是您什么人?”
温沚顿了顿,眉眼间渐渐柔软起来。
他看向病房里那个人的方向,轻轻开口。
“他是我的爱人。”
是一生的爱人。
时涧醒来的那天,天气突然变冷了,外头都开始结起冰来,天也阴沉沉的。
时涧做了个梦,梦里温沚在训斥他,气得他牙痒痒,于是就睁开了眼。
时涧好久都没见到光,这会儿睁开眼还有些不适应。他被头顶的天花板刺激得有些难受,又闭上了眼,过了会儿才睁开。
时涧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对这个不熟悉的地方感到有些惶恐,再一看到自己手上插着的针,时涧突然觉得手麻了。
温沚从外头取了新的药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人瞪圆了眼像一只小仓鼠一样气鼓鼓得看着自己。
温沚愣在原地没有动,他伸手揉了揉眼,再睁开时仍然看到了那双睁着的眼。
温沚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他无声得站在原地,连喘息都不敢太大声。他太怕失去了,他害怕自己一动,这个美梦就要醒了。
见温沚傻乎乎得站着,时涧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被点穴啦?”
安静的病房里响起那熟悉的声音,让温沚一瞬间眼眶发酸。
太久了,他有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温沚的眼睛热热的,在他不知情的时候,热泪自他眼角缓缓流下。
时涧很是惊讶得看着他的眼泪,有些懵了,“不是吧……我就说你一句你就哭了?你这也太吓人了吧……”
时涧正被他吓得语无伦次,温沚便箭步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床上的人,将他紧紧得抱在怀里,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融进自己的身体中,让他这辈子也无法再消失。
时涧被温沚抱得喘不上气,吊着药水的手臂也酸酸麻麻的,他想推开,可又动弹不得,只能伸手拍了拍温沚的后背。
“你放开我,你干什么你,别动手动脚的啊!”
温沚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眼泪****往下坠,落进了时涧的衣领中。
时涧被脖子上凉凉的液体惊得一颤,很是意外。
“你……你真哭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你快别哭了,我错了还不行了?别哭了太吓人了……”
温沚紧紧抱着时涧,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
“别动。”
“让我抱会儿。”
时涧这会儿不敢动了,他也不知道温沚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上了,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想想自己跟在他身边这几年,还从来没见他掉过眼泪呢。
时涧任由自己被他抱着,手都麻了也不敢动,就连脖子里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带来的潮湿他也不敢说了。
谁知道哪里说得不对就又把他给搞哭了,真是太磨人了。
温沚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他。看着时涧傻乎乎的模样,温沚又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时涧被他亲得一愣一愣的,忙往后缩了缩,“你干嘛!”
看着眼前这只炸毛了的小狐狸,温沚笑出了声。
“真好。”
时涧瞪了他一眼,“好什么好!”
温沚拉过他的手一直笑着,“因为天气很好。”
温沚突然温柔的模样让时涧有些招架不住,他的脸有些红,不自觉得想避开温沚的眼神朝外看,外头的天气一点也不好,阴沉沉的好像还在下雨。
“天气哪里好了。”
温沚看向窗外的阴沉,仍是笑着,“不好吗。我觉得很好。”
时涧懒得理他没头没脑的那些话,想起自己竟然在医院,时涧有些疑惑,“我、我怎么到医院来了,白老师呢?”
听到他嘴里提到别的男人,温沚内心忍不住愤怒起来,但念及他才刚刚醒来,温沚只好强忍着怒气,换上了温柔。
“他先回去了。你刚醒不要想太多,我让医生来替你检查。”
温沚说着便要起身去按铃,时涧却以为他要走,下意识得抓住了他的衣角。
“温沚!”
温沚回过头来看他,点了点头,“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时涧摇了摇头,想到之前苏梨说的那些话,时涧心里头酸酸得难受。
时涧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苏梨的话不过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的幌子,时涧并不相信他。时涧只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温沚。
时涧仰头看着温沚,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我想问你,你……”
时涧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温沚的吻堵住了。
温沚俯**深深得吻着他,像是要将这些天所有的恐惧和守候全都要回来。
他知道他要问什么,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也知道他此刻颤抖的双眼因为什么而惶恐。
离开时涧的红唇后,温沚轻轻靠在他肩头,缓缓开口。
“那天公司发布的公告是我写的。”
“时涧,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是认真的。”
“我从未像此刻一样认真。”
第36章 你的家
温沚的话让时间觉得有点儿晕,好像还在睡觉一样。
时涧这辈子也没想到会听到温沚的表白。他刚刚的话应该可以算作表白了吧。
时涧呆呆得看着前方,觉得肩膀上的脑袋跟一颗大石头一样重。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总怕吵醒这个梦。
温沚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心里难免失落。不过想到他才醒来,身体也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中还留有过去的那些烦恼,难免迟缓了些,便岔开了话题,起身去按铃。
好在医生来得很快,避免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简单的检查之后,医生便让温沚去办出院手续,时涧听说可以出院了,眼前一亮。
“我可以走了?”
医生笑嘻嘻得看着他,“多亏了温先生照顾你,让你好得很快,现在可以出院了。出院以后注意休息。”
医生说完便走了出去,留时涧和温沚大眼瞪小眼。
时涧红着脸看向温沚,总觉得有点儿难为情。
“我……我睡了几天啊?”
温沚看着他,轻轻开口,“四天。”
时涧有些吓到了,“四天?这么久!完蛋了,我之前还接了拍摄!”
见他慌慌张张要起身,温沚又伸手将他给按了回去,“已经延后了。等你恢复以后再工作。”
“现在我们回家了。”
听他说要回家,时涧有些傻乎乎没反应过来,“哪个家?”
温沚弯起嘴角看他,眼神宁静。
“你的家。”
温沚的话让时涧有些恍惚,他呆呆得看着温沚,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自己从来就没有家啊。
见面前的人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模样,温沚轻轻蹲**,双手撑在床边侧目看他,“回老宅。”
“从现在开始,那里是你的家。”
听他说要回老宅,时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可是……医生让我好好休息……”
温沚微皱眉头看了他一眼,“回老宅休息,怎么了。”
时涧抿了抿唇摇头没说话,他心里才不信天天在温沚跟前能休息呢,不精|尽人亡就不错了。
只不过想着温沚说的那些话,想着他所说的那个家,时涧心里头热乎乎,暖洋洋,软绵绵的。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