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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何以立足?
不知不觉中我将陈风的手握得死紧,到我自己都觉察到痛的地步。
赶紧放开后不禁讪笑,刚要解释,陈风开口了:“你代我保护这里。”
我忙不迭地点头。
“好。我等着,你也等着,我会解决杜宇。”
陈风露出轻轻的一笑,他说到做到。
就在当晚稍迟些的时候,陈风先是带着我出现在“红绿刺猬”他们面前,告诉大家,他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办法管理这边的事情,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我。
若谁不满意,现在可以选择离开,不是兄弟,也还可以是“朋友”。
话说得轻描淡写,在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我身上的时候,陈风看也没看我一眼,好像我与他的距离不是寸步而是千里之遥。
实话说,我是颇难为情的。
顶着张千疮百孔的脸出现在陈风这些出生入死的伙伴们面前,当然不是件舒服的事。
人们碍于陈风的面子留下来,他们的眼神对我的善意并不算太多。
除了“红绿刺猬”几个和老蔡头。
看来前路难行,我暗自苦笑。
第二天,陈风给吴强打电话的时候我在旁边,听他字正腔圆得将临时设计的故事编得滴水不漏,不禁好笑。
这人的天赋才华,只会在老爹之上,至少在临机反应上。
“我今天上午就去见罗爵士。”陈风放下电话后对我道。
“嗯,我上午也出去。顺带找找适合大家落脚的地方。那个,你说我要不要装扮成某教派的女人,蒙个面纱什么的……”
我摸着自己的脸笑道,话音未落,房门“砰”得被撞开,人未到,声先行:“水寒哥!”
接着跳跃逼近,她的头顶只到我鼻尖,然气势可观,“你不能一直这样!”
“什么?”我莫名,来人正是妤萱,她抬着脸,本是瞪我,时长三秒,又移开了视线。
嗫嚅着道:“为什么不消掉?应该可以做到的不是吗?”
于是这才顿悟她是指脸上的伤痕。
还未来得及答话,丽华又冲了进来,气急败坏:
“你今天不是没工作吗?赶紧跟我走!”
“我又没说不去……”妤萱的目光迅速在丽华和我之间滴溜来回。
两个介乎女人与女孩之间的异性此刻双双聚焦于池鱼之殃的我,她们之间的战火迅速熄灭,形状不同的嘴同时张开,似要喷出烈焰。
妤萱刚开口,姚丽华却倏然直了直身子,欲言又止。
她猛一拉大有喋喋不休架势的妤萱,大步出了房间。
我讶然回头,见陈风眉头紧皱,不由心虚。
他也看我,淡淡道:“你让多少人担心?”
我一时无语,短短时间内,与复数个他人建立起来的关系,超过前二十五年。
不由摸了摸脸,不,暂时我还不打算整容。
就用这种丑怪的样子活着吧。
当我带着这张脸出现在粉丝女面前时,她倒抽口冷气。
这是我今天要完成的事情之一,幸好她并不难找。
毕竟是名人嘛。
在老伯三弟名下的一家酒店套间,没有闲杂人等,也没有偷拍录音设备。
粉丝女如此保证。
我没有不信的道理。
在她惊愕不已的打量目光中,我则舒适得躺在天鹅绒面的沙发椅上,喝着红葡萄酒。
口感很好。
“杜宇做的。”酒杯见底,我好心得解答她的疑惑,“是你跟班的主意。她大概是受不了我重新出现。”
粉丝女的脸色全然变了,惨白如刚从坟墓中爬出。
她不是陈风,光这表情与微微颤抖的身躯,我便知道这事的确与她无关。
“托福,我和陈风……嗯。”微笑中,我给自己添酒。
她没理我,霍然起身,在房间不停来回。
“完了。”最后粉丝女顿下脚步,她看我的眼神凄楚不堪。
68、
我找粉丝女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来做交易。
需要她提供药,以及帮忙给“乐春院”找新地址。
可能的话,最好是买卖而非租用。
但没料到她却摆了一副世界末日的脸冲着我,我不禁怀疑是否刚刚宣布的消息是僵尸占据山头——
没道理,明明毁容的是我。
且我并无非要“发胶”偿命的要求。
“我不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大可以放心。”
将自己的要求讲出來后,我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太多筹码,除了能影响他……”
粉丝女摇头,表情终于稍微收拾了,若刚刚是遍地玻璃渣,她现在好歹开始打扫。
“萧,你不明白。你去求求……老伯好不好,你愿意饶她一命。”
我失笑,这事太滑稽了。
老伯已将我驱逐到太平洋,他怎么会在乎我?
“不,他大概现在不会见你的,天啊,怎么办?”粉丝女倏然以手掩面哭了起来,泣声从掌间泄漏出来,情真意切。
被感染的同时,我仍然如坠云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迟疑了片刻,我起身,蹲在她之前,默默地伸手将这不停哭泣的女人环抱住。
该这样做对吗?安慰一个血脉相连的姐妹?
粉丝女没有反应,只是哭。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粉丝女从我怀中轻轻挣脱出来,她抬起红肿的眼,和妆容一塌糊涂的脸对我道:“萧,你想要的,我帮你。不过我们要快,迟了,她就要没命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站起身来,受不了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
“别问,我不能告诉你。”粉丝女再度摇头。
我看着她半晌,明白她要是能说,一定全部告诉我了。
同盟军的意识没有通过语言文字,而是眼神,合同订立,双方签约。
将我的打算一五一十得告诉了粉丝女,末了我道:“唯一的优势就是你的药了。趁它现在还合法。”
粉丝女点头,她告诉我,这药本来就是自用,生理伤害和副作用就她观察是没有的。
只是大规模生产的话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
她看着我,目光带着审视与最后一搏的希望:“对你那位老伯,你真不知情?”
我坦然一笑:“不知道。他爱我老爹,但他不爱我。”
出口的话语动摇了心,我自嘲,又矫情了。
“不,”粉丝女喃喃,“他爱你……”
她的视线倏然凌厉起来,就像柔软的彩带猛然变成尖锐的长矛。
“他爱你,萧。”
我没接话,我们商量了些实际操作的事情,我答应粉丝女,要是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为“发胶”求情——尽管她没有明说是向谁。
临走前,粉丝女踩着高跟鞋送我到门口,她微扬着脸,气势逼人,适才的带雨梨花消失无踪。
她的双手齐齐拍在我左右脸颊上:“赶紧找办法整一整吧,你这样子太吓人。”
不,我笑了笑说。
走出粉丝女的地盘,她的断言却余音绕梁,在我心头化作旋律的枷锁。
他爱你。
理解能力再弱,也不至于判断不出这个人称代词所指何人。
但那个“爱”字却不知为何,让我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加上粉丝女眼神中的复杂,它们化成一个钩子,拉出我遗落在某个角落的记忆。
老爹过世不久,我还没有离开当时的家。
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在客厅上的沙发一倒便睡着了。
酒精下的睡眠始终是不安。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谁在抚摸我的脸。
睁开了眼还是依然紧闭着,现在已经不复记忆。
但当时的我无比确定,那是老伯。
甚至于我还能在脑海里勾勒出当时老伯的脸。
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感应到了?
为什么我会想起老伯凝视我时的眼神……
异样的感觉。
对,那不是在看我,那是透过了我,在看着已经离去的老爹。
胸膛的压抑犹如落下千斤巨石,沉且痛,难受地渴望即刻从这世间消失,以逃避一切。
依稀在潜入黑暗之前,还听见了老伯的一声轻叹。
相爱之人,携手一生也注定要阴阳相隔,生死诀别。
心痛如绞的时候我曾经决定不找爱人。
但……现在又算什么呢?
我灰心丧气得回到“乐春院”,迎接我的是一瘸一拐的猫。
它冲我大叫,我将它抱起,准备到厨房翻找食物。
没想却看到正靠着灶台抹眼泪的余余。
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老是撞到哭鼻子的女人,唉。
猫挣脱了我,往桌上的煎鱼直奔而去,成功地叼走一条,躲到角落享用。
我既回避不能,只好心中暗叹,再次发挥身高体量的优势,将余余抱住。
“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妹妹,不是妈。”
余余哥哥的事到底没有瞒过陈风。因此余余一家在这里都呆不下去了,除了余余,举家搬迁,好像也是在今天吧。
诸事不顺。
我这毁容相说到底是拜了余余哥哥所赐,结果他还是向着地狱义无反顾。
“真的不是我错吗?”余余闷闷地问。
我下了保证。
“水寒哥,我哭不是因为他们走,是……”余余今天少见得没有化妆,小小的眼睛肿胀起来,样子有些可笑,不过我毫无笑意。
她深深吸进一口气,“是在想我终于可以摆脱我的家人了,眼泪自己就下来了。”
说出口后,余余不安地看着我,似乎半带期盼半带害怕我会回答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更用力地抱了抱她。
余余笑了,把眼泪擦干,出去招呼圆圆,一起削土豆。
这样也好吧,大概圆圆也轻松了?
她们开始准备晚餐,我帮不上忙,倦意上来,便上楼回房间倒在了床上。
孰料人躺着,周公却不来。
一合眼,看到的是老爹,和老伯。
在家的时候我其实并不常见他们腻在一起,他们更多的是各做各的事。
老爹看书,老伯则在研究他的各种投资方案。
他们各自占据书房的一角,让我毫无立足之地。
老爹给我拥抱,而老伯只会将我倒吊。
我知道他们相爱,也始终相信他们爱我……
霎那间,粉丝女的话刺入脑海,我大惊而起,差点和不知何时出现的陈风两头相撞。
及时刹车,心脏却狂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