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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的什么方面？那两个姑娘，还是路易？”徐诲不嫌事大，有心提点郁峥。
“……”郁峥视线从被警员带出方向的女生身上转移，最后落到了正在揉额角的路易，“都有吧。”
“一个大学生，一个未成年。”徐诲叹了一口，“走流程吧，说实话她们不算什么穷凶极恶的歹徒，不管是俱乐部和平台，也不会过分针对。这事儿弄大对哪一方都没啥实际好处，不如让法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郁峥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沉默着把白水当酒喝。
“但是，我和欧阳锋，以及路易，都不会为此，不会为她们说半句好话。你懂吗？”徐诲看了郁峥一样，发现光影明灭中这位年轻主播表情很是复杂。
“路易很生气吧。”郁峥当然懂得徐诲话外的意思，但他选择问另一个问题。
“无论谁被陌生人这样冒犯去侵占私人空间和财产，都不会高兴的吧？”徐诲挑眉，“不过我觉得，路易，应该是害怕大于生气吧。”
“害怕？”郁峥心下一震。
“当然。”徐诲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看郁峥的眼神似笑非笑，“欧阳锋说，他接到你消息之后整个人慌得不行，甚至都没等不及电梯。咱们总部多少层楼，你心里有数吧？”
“嗯。”郁峥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睫低垂。
“会多害怕啊……恐怕来的一路上，不知道有多担心你和他未知的歹徒待在一起，会不会出半点意外。”徐诲笑笑，“果然是朋友啊，欧阳锋也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郁峥好奇地偏头。
“嗯，还是读书时候的事情。”徐诲感慨地抿了抿嘴，“那时候我在实验室里等结果到很晚，出来时街上都没人了。我被跟踪都没发现，直到被抢。那时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英语一般胆子不大，找了家店想报警，结果先给他打了电话，那大傻子，摸了他舍友的单车骑过整个区，很快就到了。”
“真棒。欧阳人好，他对你也很好。”郁峥由衷地赞扬了一句。
“你也如此。”徐诲看房间里路易正配合着警员对房间里外进行取证，“欧阳锋刚才说，要是路易一个人遇上这事，可绝对没这么和气好说话。”
“嗯。”郁峥点头，转着手里的水杯，“我懂。”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毕竟是粉丝，而且年纪不大。”徐诲沉默了会儿，“但是这事儿从根本上就犯法了，每个人都得对自己行为负责对么？她们在明知道这么做会引起你反感，为你带来危险，而且很有可能违规的情况下还这么做，就代表她们早就不是原来单纯喜欢你和路易的粉丝了。”
“……是。”郁峥眨了下眼，他能理解徐诲的道理，还发觉这位平日里性格淡漠，说到点上话也不少。
“法律可不管她们是谁，也不管你是谁，它只识别行为正确与否，决定着事前事后人们的身份。而法律外的东西，不需要你操心，平台将随时为你服务……总之这事到此为止。”徐诲无奈地深呼吸，整个人显得很烦闷，“这下事情更多了。可惜你们还要去做笔录，不然我一定带你们回总部加班。”
郁峥失笑，“那快去吧。”
“嗯。来干杯压惊。”徐诲自信地笑笑，举自己的水杯送到郁峥手边，“原定明天对你有场访谈节目，我先给推了。”
“没事的，如果已经安排下来的话……”郁峥举杯，这会儿才想起这茬。
“没门，推了已经。”徐诲起身，伸了根指头，态度强势，“白天腾点时间休息，和路易好好缓缓神，温存一下。”
郁峥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徐诲匆匆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嘴角，心情轻松了不少。
警方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便带人离开了现场。厨房里的李同学在现场就已经对自己所做的供认不讳，倒是房间里躲到陈姓女子一直言辞闪躲还抗拒执法，被警方用械强制带进了车内。
路易和郁峥两人也作为当事人和受害者，被带回警局做笔录，直到天色渐亮才从警局出来。
两人踏出警局大门，不禁逗松了口气，顺着弄堂小巷找了个早餐店坐下，点了不少吃食，相顾无言地握住了手。
“……你累吗？”郁峥坐在路易身侧，手撑在油乎乎的简易桌上，眼带笑意和感激地直愣愣看着他。
“嗯。”路易随意应了一声，手下意识摸了摸郁峥头顶，给他顺了顺刘海。
郁峥一瞬间觉得气氛很温存，顺从心意地稍微用自己额头去蹭路易的手，神态猫儿一样。
路易眼眸微眯，嘴角含笑，“油了，回去记得洗头。”
郁峥动作一顿，诧异地睁开眼，伸手打掉了路易还落在他额前的爪子，表情羞窘。
“油？油了？！”郁峥气结，一扫方才丧气又压抑的神态，“你就知道我刘海油不油，一点都不关心我累不累！”
路易看郁峥刚才东西和芋圆别无二致，捂着嘴靠着桌边笑开。
“笑笑笑接着笑啊。”郁峥伸向桌下，狠狠地拍了一把路易结实的大腿，被路易眼疾手快扣留了手。
“没事了。”路易安慰了一句，看周遭无人，快速往郁峥嘴边轻啄了一口。
郁峥显然很受用，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你没刷牙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嫌我刘海油了？”
路易刚欲为自己申辩，就看到老板端着餐点走近，连忙收敛表情，“吃饭吃饭，一宿没休息，饿了吧。”
郁峥敷衍地昂了一声，聊表回应，只看着一笼滚圆冒热气的小包子，先夹了一颗往路易嘴里送去。
两人一顿早餐吃得含蓄又黏黏糊糊，差点要辣瞎被误伤到的老板的眼睛。好在时间还早，店内还未迎来客流，便没有被知道他们身份的人认出来。
两人吃完就算了，还打包了不少回俱乐部。原以为大伙儿都还没起，到了才发现安慧等人起得格外早，都在等着他们昨晚事情的后续消息。
“大鱼哥，你们没事吧。”安慧表情有些焦急，“徐总他们说你们没问题了，但是真没问题了怎么不在线上回句消息呢。”
“抱歉啊慧慧。”郁峥自觉有失，歉意地抱了抱安慧小小的身躯。
“一切都还好吧？真的只是粉丝，不是别的什么人？”大草莓走在后面，接过了路易手上大包小包还热腾着的早餐。
“应该是。”郁峥点头，“警方说，还需要更多的取证，没有临时通知协助调查的话，最后会通知我们结果。”
众人听到进度，都松了口气。
“那他们会要坐牢吗？法务哥哥说，他们会要判刑。”安慧眨眨眼，“他说，他们做的事情很过分。”
郁峥顿住，“年纪小的那个处罚轻一些吧，较大的那个似乎是主导这件事的人，态度恶劣、行为确凿，肯定是判刑的，一到三年。”
郁峥这番话说得大家分外感慨，但又碍于当事人心情没有再多做询问，只好安静地去用餐，享受赛后难得的休息日。
第106章 技术路线
两人回了俱乐部后，也找着机会休息了下； 抱着醒后路易选择回家处理“入室事件”的收尾； 而郁峥则留在了俱乐部会议室里； 一帧一帧地复盘先前他们打赢的两场比赛； 准备接下来他负责的总结展示。
网上不少媒体和网友都对Restart一队取胜发来贺喜； 连俱乐部驻地都收到了不少粉丝快递来的各色各样的礼物。郁峥纳闷他们如何得知俱乐部准确地址的，但私下各种盘问粉丝都没得出结果。
好在大部分粉丝都极有分寸，并未选择实地来寻访； 未对一对二队的训练造成甜蜜的干扰。
郁峥和路易公寓被私生粉入侵一事被Stakes公关部死死压住，他们既敲打好了涉事的知情人； 又在警方这边有意叮嘱； 没有把风声放给任何第三方。
郁峥经历了晚间这场事故，原本因战队首胜的好心情多少有消减； 但投入工作之后很快就从私人情绪里抽离出来； 继续专业又高效地进行自己作为指导的工作任务。
“大家还在一楼活动吗？可以喊大家上来聚一下了。”郁峥顺手把材料整理了下，偏头对着王岑笑了笑。
“好。”王岑点头； 推开椅子三两步就走到了窗前； 直接探出身去脸向下看，喊出了声； “大伙儿； 散场了没？到点开会了！”
三三两两的应和声传来，郁峥听着不禁失笑； “他们在干嘛？听声音这么开心。”
“一边在球场上晒太阳，一边玩阿瓦隆； 真是会享受的人生。”王岑伸了个懒腰，“咱们没路易，就这样开会？”
“他刚才给我发信息，已经进园区内了。”郁峥看了眼屏幕右上角，“……到楼下了，兴许能和大家一起上来。他给大家带了两大包的卤味，还订了一批什么茶的网红饮料，等会儿可以一边吃一边听，不用那么严肃。”
“哇真好。”王岑也好这口，赞赏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愣，又问到了别的地方，“诶你们房子这事儿怎么处理？这被粉丝都摸清楚哪门哪户地，怕不安全了吧？”
“我到时候和路易再商量下，反正近期也会一直待俱乐部里，不用担心没地方住。只是东西多，要搬的话想必麻烦不少。”郁峥无奈地抿了抿嘴，“其实那套公寓还挺不错的，房东人好，还同意了我和路易做点装修。只是确实是老社区，门禁这块跟不上。”
“门禁？所以这件事也和安保有关系的，对吗？”王岑随意问着。事实上，整个俱乐部都有关注鱼鹿公寓被爆门一事，郁峥和路易自回来之后都没有多谈，大家也不知道该从何去关心了解。
这时，队员们三三两两从门口走进，听到王岑的问话，都好奇又关切地看了过来。
“某种意义上是吧。”郁峥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扫过众人的眼神有些怅然和无奈，“警方透了几句底，说她们最开始是兴起这种念头，是在网上看到有个粉丝说在商场遇上我。”
“啊！我对那条动态有印象！”安慧一惊，“就是在商场里，大鱼哥哥你要买早餐。”
“不是吧？难道是偶遇的那姑娘带了定位，还是带了有明显坐标的图？”二队才选上来的替补好奇地问道。
“不，那姑娘还是有分寸的，我很谢谢她。”郁峥摇头，抬手示意大家找位置坐，“单看那条没暴露任何有效信息，但是那几位动了歪念头的姑娘们，找到了人家几年前还没得及锁掉的动态。”
“啧——”王岑砸了下嘴，“过分了吧也？”
“其实也有我自己的问题。”郁峥起身活动了下，自己亲自调试了下投影设备，“我有一次在客厅给芋圆拍照，露出了阳台对面的窗户，她们确定了小区之后，就通过隔壁楼层盆栽给锁定了我和路易公寓的具体单元号。”
“草，我大概可以猜到后续了。”大草莓不淡定地爆了个粗，显然是被郁峥的描述给吓到了，“然后趁着你们不常回去就摸进去？那天是不是看着咱们聚餐回到很晚，还需要庆祝啥的，以为你们不会回去？”
“细思极恐。”安慧挠了挠头。
“她们还建了个群，用来同未参与行动的同好们交流进度和信息。”郁峥淡漠地耸肩，但实际上在压抑自己脾气，“无论如何，人已经被带走了，群也解散了，现在就剩下东西还没搬。”
“什么时候有结果呀，希望她们被警察叔叔关两天，长长记性。”
“我们去给你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