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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你这样大家也学不会。”梁子轩轻笑一声，把烟从宋野嘴里轻巧地拿出来； 按灭在了一个画着节目LOGO的纸杯里； “抽烟有害健康。”
众人纷纷点头。
宋野轻咳一声； 小声说了句：“绝对不在孩子面前抽。”
同时放慢手里的速度； 大家跟着一起学； 但是成果依旧惨淡。最后变成了宋野编篮子，剩下的人围坐在一起唠家常。都是有孩子的易族家庭，话题绕来绕去总能回到孩子身上。
“亮亮怀壮壮的时候很遭罪，早年我们训练，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伤。别看壮壮现在活奔乱跳的，吃什么都不够，生下来只有5斤2两，是个早产儿，而且……应该是没有处理好，孩子生下来还不到一周，肚脐那个位置竟然发炎了……当时所有人都说小孩子那么小，身上有这么严重的炎症无论是用药治疗还是怎样都很危险，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亮亮就一直抱着壮壮，我俩换医院，一家一家的换。最后还是托教练找到军区总医院，是个老大夫，别人都不敢用药，他终于开药了……”张帅拿着一根玉米杆弯过来折过去，说话声音很低。
“所以我们全家都宠他，我老家的父母，还有亮亮他爸……壮壮现在这么皮，都是我们惯的。”张帅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次来看到同行的小包子，真的羡慕不得了。就不说可爱的小女孩了，就连小包子，比壮壮几乎小一岁，却比他懂事好多……都是我们大人的失误。但有时候吧……我一想着当年壮壮像只小猫在我怀里病恹恹地哭，我就舍不得打他了……他这个小名，壮壮就是他爷爷起的，家里都希望他健康就好……”
推心置腹地聊天是北顾比较擅长的事，以前他在剧组“小太阳”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包子被“提名”，时南向来沉默，他立刻接着说：“包子在家也皮、这是因为他现在还小，还有些怕生，什么事儿都还在观望学习阶段。听我一句，等熟了，你就发现，没有男孩不皮的，只是分为外皮和内皮。男孩子皮好啊，越皮将来越有出息！但是原则问题不能含糊，该教育就教育。”我们家都是尽量在私底下教育，这样……
等节目播出后，北顾这段话“有关皮的理论”被节目组字幕加粗播放了三遍。一度成为了网络上的流行语和热门话题。而北顾立刻被网友分类到了“外皮”阵营里，时南则成了“内皮”的代表人物，这都是后话。
宋野正编着草篮子，听到北顾的“歪理”被逗笑了，平时严肃冷峻的脸也生动起来，也跟着开了句玩笑：“对，我带兵就喜欢皮的。反应快，脑子活，不服就训，训练好了是把尖刀。像是小梁……就内皮……啧！惹不起啊惹不起！”
梁子轩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大家在早上挖冬笋过程中都大概知道了宋野受伤的具体原因，是个男人心中都有个军装梦或者英雄情结，尤其是当一个厉害的特种兵，在枪林弹雨中保家卫国挥洒血汗，成为家人英雄的那种。
当时宋野扛着锄头独自去挖笋，平时平地上不明显，但一爬山速度快一点就能看出稍许的不自然。北顾正好看到，担忧地小声问梁子轩，“宋哥……他没事吧？是不是这里靠海有点潮湿又冷就……？”
梁子轩抬头看了眼，眼神平静，“没事，他早前受过伤。已经几乎好全了，这些是一些后遗症，但不算特别受罪。”
“能方便问下……当然，如果涉及私人……我没别的意思……”
“你想问他是怎么受伤的？没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梁子轩眼镜后的黑色眼珠里流光溢彩，闪着微光。这样的眼神北顾看懂了————有些许遗憾，但更多是骄傲，“他是在一次单兵作战中被一个故障试验品炸伤的，小腿粉碎性骨折。我以前是武｜器｜军｜工的设计师，平时大的演练都会试用新武器装备。我们团队是去调试其他试验品，我当时就在那个失败的试验品旁边调试自己的仪器，他突然就把我扑到了……”
…………
大家聊得很嗨，凌天王又展开新话题，和家里同样是小公主的宋野一家聊了两句养育一个小姑娘的心得。毕竟家里两口子都是大男人，养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总会多许多顾虑。
北顾之前还暗戳戳地幻想过生个女儿，想着一个集齐他和时南所有优点的小姑娘，穿着小裙子玩洋娃娃，心里就软成一片。听凌天王和梁子轩的对话，才发现养个小姑娘要比养个小皮猴子费劲儿得多。
几家人聊得开心，距离又拉进了不少，直到几个小宝贝午睡醒来，宋野才堪堪编好了一个篮子。
下午的行程就是买菜买肉回来做饭，一行人轰轰烈烈先去了收购菜篮子的那户人家。
“你说多少？”凌天王震惊得差点现场飙了一声海豚音。
村名搓着手，一脸为难，“11块5，真不能再多了，你们可以去打听，平时收都是8块一个，还比这个大……”
“不不不，不卖了不卖了……”北顾抱住了宋野刚递过去的篮子，这可是他们亲眼看着宋野一下一下搓编出来的，整整两个小时啊！平时大手大脚花钱惯了的人都感受到了人生的艰难。
“就是就是，宋大哥好不容易编好的，留着吧，我看买菜正好能用啊！”何亮亮也一脸于心不忍。
于是乎，小孩子们拥有了买肉的篮子，壮壮作为小男子汉里年纪最大的，当仁不让地用肩膀挎住了它，几个大人全程跟着摄影师，看着小朋友们去镇上的集市里拿着50块买肉。
“你家小孩平时自己买东西吗？”张帅问北顾。
“不，包子只会坐在超市儿童手推车前面的小汽车里，伸手指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自己拿钱买过。”北顾一脸好奇地跟在不远处，看着几个小豆丁在电视台专门清场过的市场一角，兜兜转转。
“我家小可会在楼下的全家超市里自己买零食。还会用我手机的支｜付｜宝付款码……”凌天王一言难尽地小声说。
“……”梁子轩投去敬佩的目光，“我女儿只会用现金……”
“因为小可算不清钱……”巫老师摇头轻笑，“不仅会用线下付款码，还会自己淘｜宝买东西……”
北顾深深地被震撼了，“她能淘宝自己买东西，她会打字？？？”
莫非这就是女生购物的天性？？？
“她认的不多，也不会打字。但是她会根据电视广告上玩具的名字用语音搜索，还搜的特别准……之前小邵用的指纹解锁和支付。有一阵楼下的物业能帮我们一天收七八个快递，我以为是小邵给小可买的，小邵以为是我买的，我们都没搞清楚……直到……”
“……直到有一天，我们亲眼见证了她一气呵成，对着电视买洋娃娃的神操作……然后我就改支｜付｜密码了。”凌天王面无表情地说。
“……太，太厉害了……”张帅干巴巴地称赞，心里突然觉得生儿子挺好的，皮就皮吧，至少不天天网购买买买……
几个人正闲聊着，就看到小可已经指着地上的肉开始问价格了。包子跟在小可身后，有模有样地学舌。
“这是什么肉啊？”小可他们都穿着节目发的小工装背带裤，每个人身上都歪歪扭扭地绣了自己的中文大名，只有小可自己身上绣的是：凌赢XI
昨晚凌天王实在不想绣“曦”，又不能忍受女儿身上挂着“凌赢”这个蠢名字，最后刷刷三下解决了最后一个字，施施然丢了针去吃饭了。
“这是猪肉。”店家其实是电视台提前找好的自己的工作人员，毕竟是小朋友第一次独自上场，保护措施必须做好。
“这个呢？是什么肉啊？”包子指着那块肉旁边的肉，也学着问。
“也是猪肉。”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地回答。
“这个呢？”壮壮也跟着问。
最后几个小朋友把肉摊上的肉都问了一遍，开始四脸茫然。
阳阳虽然很假小子，但是她还是很服气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可姐姐的，什么事都先问她，“小可姐姐，我们买哪块啊？”
小可语塞，“……这块？”
“有点肥……”阳阳轻声嗫喏。
小包子眨着大眼睛，鼓着脸，踮脚看着台子上红呼呼白花花一片的肉，奶声奶气地问：“叔叔，做包子用什么肉啊？”
工作人员心里疯狂捧脸尖叫，表面不动声色地回：“我也不知道啊。”
几个家长在不远处，听着孩子们身上别的麦克风传来的声音，突然想起，刚才一路光想篮子了，没有告诉孩子们买什么肉，买多少。
此刻如果有现场观众，一定表情比这些大老爷们还无奈。这就是一群粗心的爸爸啊，虽然巫老师、梁老师以及何亮亮乍一看还比较居家，但是细节处就能品出来，他们还是不太识人间烟火的……
“其实……即使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该买多少肉，也不知道这里的肉大概多少钱……”北顾小声嘟哝。
“……我也……”凌天王小声附和。
“所以小可姐姐，我们买哪块啊？”
这边小可被队员殷切求知的眼神看得发毛，转头看壮壮，“……壮壮，你爷爷不是做包子的吗？做包子用什么肉啊？”
壮壮一脸懵逼，在大家失望的目光中，默默举起了手腕。
“小神童电话手表！！！”阳阳小声叫。
“对啊，快给你爷爷打电话！”
旁观的大人和工作人员不得不为10后出生的孩子献上膝盖，节目组没有说过不让联系外界，壮壮和爷爷通话三分钟，终于说明白了状况，爷爷让壮壮把手表对准卖肉的叔叔，大声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
“劳驾！猪肉！七分瘦三分肥！绞肉馅！X斤！”
工作人员笑意已经憋不住了，同样对着电话那边大声回答：“好的！一共58！”
“大孙子，给他五十八块！一张绿色50的！一张紫色5块的！三张绿色块的！记不清就给粉色的那张，让他找钱！”爷爷在电话那边中气十足。
“……爷爷……”壮壮小声哼唧，“爸爸只给我们了50块……怎么办呀……”
“……”那边沉默片刻，继续说道：“大孙子别急，那就告诉他切下来8快钱的肉不要了！”
“不行啊老爷子！我已经绞肉馅了！”工作员故意逗几个小豆丁。
壮壮看起来着急的快要爬到手表里去了，小可和阳阳也很着急，看着肉馅，吓得捏紧了手里的50块不知所措。
“能……能便宜点吗……”包子想起奶奶带自己买菜的样子，怯生生地问。
“便宜多少啊？”工作人员问。
“便宜……便宜……便宜多少呢？”包子红着脸不知多措，小朋友还没有学习四则运算，刚才也没有听清壮壮爷爷的话。
“我们只有50块……”小孩子都可怜兮兮。
“大孙子不急，把手表冲着那个卖肉的叔叔！我和他说！”爷爷在那边挥斥方遒，“小伙子！我听你声音挺年轻的！这样！你给这几个孩子便宜点，回来你有机会来金城，XX胡同23号，老何包子铺，你的早餐我全包了！来多少天吃多少天！管饱！你记下我店里的电话，13********* ”
“噗，行吧……”不太严肃的“肉店老板”“勉强”答应了，把肉馅装好放进了壮壮的篮子里。
“我现在澄清真的不是给包子铺做广告还有人信吗？我爹是不是要换手机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