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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陈南山没在家里闲着,也出去找了点事做,赚自己的生活费、学费,也是这样贺秋鸣才轻松起来,两人的生活才慢慢变好。
陈南山不想多谈感情问题,怕姜曼春让他俩分开,于是就开始问她的病情,但姜曼春只笑笑,眼里没一点儿笑意。
“没事,都是命。”
他不懂姜曼春话的意思,出去问了主治医师,才知道她病的严重性,虽说可以动手术,但是动手术后还有一段恢复期,若是受了感染,就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从医生那回来,陈南山没回病房,而是一个人在医院外面的椅子上坐了很久。
再回去时,陈南山又是一副笑脸,说他请了假,要在这照顾她,姜曼春也没说什么,但是看表情就知道她很开心。
那段时间里,陈南山一直在学校和医院两头跑,他没跟贺秋鸣说,怕打扰了他复习,于是每得空闲,就坐火车回去,在医院陪姜曼春,照顾她的身体,好让她能更好的迎接手术。
陈南山以为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姜曼春动了手术会变好,他和贺秋鸣也会好好的。哪想天有不测风云,动手术的前两个星期,姜曼春突然病情恶化,进了急救室。
出来后全身插满了管子,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好几天,陈南山也就守了好几天。而陈勇也是这时候过来的,见到陈南山这样,拍了拍他肩,约他出去谈话。
陈南山对陈勇是没好印象的,心里也明白陈勇找他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姜曼春还躺在里面,陈南山负担不起高昂的治疗费,他只能跟着陈勇出去,他怕他不去陈勇会断了姜曼春的治疗费的。
这事陈勇真的做的出。
意料之中的,陈勇让他和贺秋鸣分手,说他陈勇的儿子怎么也不能是同性恋,说喜欢男人这是病,要治。同样,两人再次不欢而散,陈南山怎么肯和贺秋鸣分开,强忍着听完陈勇的废话,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在赌,赌陈勇还顾念十多年的夫妻情,也在赌他自己能照顾好姜曼春。
可是他赌错了,陈南山刚走出店子,陈勇就断了钱,一回医院医生就来催交钱。陈南山没想到陈勇真的这么绝情,但他也来不及多想,拿着存折就去银行取了他这几年存的钱,还有得来的奖学金,跑回了医院交了钱。
那之后,陈南山变的更忙了,甚至开始逃课,在外兼好几份职,忙着赚钱。每天一回家倒头就睡,周末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回车去医院,把姜曼春的住院费交清。
这期间陈勇一次都没来过,更没有给过一份钱。
诚然陈南山可以通过兼职来赚钱,可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学生,高昂的医疗费不是他能承担起的,再加上那段时间已临近期末,老师管的严,他能赚钱的时间更少了。所以说到底他没能撑多久,姜曼春没好,他自己倒倒下了,晕倒在和贺秋鸣住的房子里,吓坏了刚回来的贺秋鸣。
贺秋鸣把他送进医院,检查说是疲劳过度,医生还说再这样下去,这身子就废了。贺秋鸣静静听着,然后就坐在床边等陈南山醒,那几个小时里,贺秋鸣看着没醒的陈南山,心里是止不住的责怪,都怪他最近太忙,没关心好陈南山。
他想,以后不能这样了,一定要照顾好陈南山,再也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陈南山醒来后,他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陈南山只红着眼睛摇头,他再问他最近是怎么了,陈南山就闭嘴不说话了。
贺秋鸣无法,也就不再问了,安心的照顾陈南山,生怕他拉了后遗症。
陈勇的电话是在几天后打来的,他笑了笑,问他想清楚没。陈南山捏紧手机没说话,陈勇也不急,又说他给他发了点东西,让他去看看。
陈勇发的是姜曼春的照片,躺在病床上的照片,还有医生的诊断单。
知道陈南山看了照片,陈勇又笑着说,“再不考虑清楚,姜曼春可就保不住了。”
陈南山终究还是没忍住,爆了句粗,“陈勇,你他妈的还是人吗?那是你老婆。”
陈勇没接这句话,依旧笑着说,“乖儿子,选她还是选那个男人?”
陈南山抿嘴。
陈勇不急,好性子的等陈南山说话,他是清楚姜曼春在陈南山心里的地位的,他不怕陈南山不选她,毕竟对象没了可以再找,但姜曼春就只有这一个。
三年前他敢走出去,那是因为姜曼春还好好的,而今天姜曼春病入膏肓,陈南山不可能不管她。
没多久,陈勇听到了想听到的答案,心满意足的笑了,他陈勇的儿子,怎么可能走上那条路,怎么可以脱离他的控制,这不,陈南山不还是回来了吗?
电话那头,陈南山咬牙切齿、似乎在极度压抑着,他说,“再给我一段时间。”
然后挂了电话,砰的一声把手机摔在了墙上。
当天下午,姜曼春的医疗费到位,陈南山出院。
几天后,研究生考试开考,陈南山在贺秋鸣考点外等了好几个小时,在贺秋鸣出来那刻,疯狂的奔了过去。
他提前回家了,让贺秋鸣在外面逛逛,说是要准备惊喜,庆祝考试结束。
第二十章
贺秋鸣听了陈南山的话,也出去买了一份礼物,准备晚上给陈南山。
晚上的确如他想的那般开心,陈南山竟然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家里也被布置得很浪漫。陈南山领着他进门,让他坐在餐桌旁,再一点点把吃的端出来,还不忘在他耳边吹气调情。
理所当然的,他俩做的很狠,这个狠并不仅是因为气氛好,更是因为那晚的陈南山很配合,让摆什么动作就摆什么动作,甚至最后还缠着他不发,弄得贺秋鸣很是无奈,只得狠狠的撞了又撞,哑着嗓子说,“小孩儿你真野。”
陈南山被贺秋鸣做的眼睛发红,见此抬眸瞧了贺秋鸣一眼,双腿夹紧贺秋鸣腰,笑道,“不喜欢吗?”
贺秋鸣挺腰,笑了,“喜欢极了。”
***事,腰酸背痛。
次日贺秋鸣醒来时,陈南山正窝在他怀里,睁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看他,里头含着能溺死贺秋鸣的情意。贺秋鸣笑笑,伸手替他揉腰,所谓热炕头不过就是如此了。
他正想问陈南山早餐想吃什么,就听到趴在他怀里的人说了一句让他难忘的话,陈南山看着他笑着说,贺秋鸣,分了吧。
甚至没说我们,只一句简单的分了。
作业的缠绵情事像一阵寒风,狠狠的打在贺秋鸣脸上,疼极了,像是在嘲笑他刚才的满足。正在替陈南山揉腰的手一僵,贺秋鸣垂眸没说话,只当这是陈南山的小把戏,为的是看他失态,毕竟陈南山眼里还满是情意,倒映着的也都是他。
陈南山喜欢他,毫无疑问。
可是同样的,陈南山的语气太过认真,澄澈的视线对上贺秋鸣,脸上的微笑还在继续,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如临凛冬。
他说,分了对谁都好。
贺秋鸣不信,弯弯嘴角凑了上来,耍赖要和他接吻,继续纠结早餐吃什么。陈南山躲过了贺秋鸣压过来的唇。
贺秋鸣的动作僵住,看着自己身边的陈南山,心底徒然生出一股悲伤。他毫不犹豫的抱紧陈南山,柔下声音说,“小孩儿,你快告诉我这是在逗我呢。”
陈南山不接话,只是重复刚才说过的话。
许是陈南山眼里的情绪太过明显,贺秋鸣慌了神,他将怀里的人搂紧,呢喃道都是假的,说小孩儿最喜欢他了。陈南山看贺秋鸣这样,只觉有一把钝了的刀,在他心脏上一点点的划刀,疼的他快呼吸不过来。
说要让贺秋鸣在和他在一起后只有快乐的是他,可是现在让贺秋鸣难过的也是他。因为他贺秋鸣才变成这样的,也是因为他,高傲的贺秋鸣才失了仪态。
陈南山没忍住在心里问候陈勇。
只有变强,只有更强,才不会被别人主宰选择。
陈南山看着贺秋鸣,嘴角还挂着笑,他说,“没骗你,是真的。”
才怪。
贺秋鸣抿嘴,顿顿的看着陈南山,“我需要个理由。”
陈南山起身,捡起昨夜情深时被丢在一边的衣服,一一叠好,再走到柜子旁找出自己要穿的衣服,淡淡道,“你招惹我时没有理由,分开又需要什么狗屁原因。”
纵使陈南山把话说的很冷漠,可是贺秋鸣并不相信什么,他也不觉得陈南山是真的要分手,所以在听了他这话后,他只是点点头,然后起来做早餐。
可是后面的事却并没有如他想的那般发展,那天早上不欢而散后,贺秋鸣买好的戒指没有送出去,而他那天下班回家,家里空荡荡,有关陈南山的东西都没有了,他搬出去了。
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让人心慌,也就是此时贺秋鸣不得不承认心中那个想法,陈南山是真的想跟他断。他在空了一半的卧室站了半天,然后疯狂给陈南山打电话,只是电话却一直打不通,到最后直接说是关机了。
贺秋鸣又给陈南山发微信,也没有得到回复。心急下他去找了陈南山舍友,舍友说他今天也没来上课,前段时间也常常逃课,还被记了好几个处分,要不是学习好,可能会直接被退学。
他找不到陈南山。
陈南山就像人间蒸发一般,任他如何都没能得到关于他的半分消息,贺秋鸣还回了陈南山老家,但是那里的人说姜曼春早就搬走了,最近也没看到陈家小子回来。
贺秋鸣想,只要陈南山出现,什么都好说。
然而陈南山真的出现了,贺秋鸣又哪里能做到淡定,他看着眼前这个分开才半月、却瘦的脸上没有肉的男生,心中怒火越烧越旺。他想大声吼他,责问他到底是怎么照顾的自己,可是到最后话头转了又转,说出口的却是,“小孩儿过来,我抱抱。”
陈南山哭了,站在他对面哭的喘不过气来,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哭的他心疼。贺秋鸣想抱着他问怎么了,但陈南山却躲过他手,宁愿自己站在那哭,也不到贺秋鸣怀里来。
他说,贺秋鸣对不起。
他说不要再找他了,就这样吧。
高二那年他可以什么都不顾的跑出来追求爱情,可是年龄渐长,身上的责任也就越重。没有姜曼春就不会有现在的陈南山,他可以为了爱情出柜,为了爱情吃苦,为了爱情离家,但是当姜曼春病了时,他不可能不回来,所以他对不起贺秋鸣。
款款诺言,是他错了。
贺秋鸣一直在问他怎么了,但是陈南山怎么可能告诉他,他也不担心贺秋鸣能查到,因为陈勇肯定不会让他查到的。
后面那段时间,贺秋鸣也常常来找他,想要挽回,他说他喜欢他,想要一起到老的,陈南山心中颇受触动,只是想到躺在病床上的姜曼春,已经跑到喉咙口的爱又硬生生被他压下去了。
不行,他不能这样做。
长时间得不到回复的感情,终究会慢慢变淡。陈南山最后一次见贺秋鸣是那年四月,贺秋鸣跑到他学校,两人站在树下,一时相顾无言。
从头至尾,贺秋鸣只说了两句话,却句句诛心。
其一他说,“我又不是不帮你,你何苦瞒着我答应了他。”
其二他说,“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你的愿吧。”
然后转身离开。
小说里的那种每逢分开必下大雨的事没有发生,相反倒是阳光极好,太阳光打在贺秋鸣的身上,使得他明媚一如当年。
他这一转身,带走了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