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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灵霄还没想好如何回复,第三条又到了,这条是语音,青年用小迷妹见到爱豆的口吻呼喊:“叔叔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季灵霄怕再不回他一声他就要打电话来喊了,忙回了信息:在看。
高天宇鼓捣了一阵,发过去一张真人捧心图,不过惯于撸铁的手指圈出的心型不太标准,看起来像在胸前比了个馒头。
被同事戏称冷面大仵作的季灵霄看着那个馒头心笑了半天,他自己也搞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好像一牵扯到高天宇,他就特别容易笑出来。
一只活泼如青年的小雀鸟落在枝头,啾啾喳喳的叫了几声。季灵霄循声看去过,小雀鸟又飞走了,只剩下它驻足过的碧桃枝在风里轻轻摇晃。
季灵霄看着看着便失了神,寻思起了这段日子发生的事。
刚开始他是真的搞不懂高天宇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请他去家里做客,但他毕竟都这个年纪了,又做着最需要缜密细心的工作,再大意又能大意到哪里去?
在高天宇把家门钥匙交给他的时候,他就该拒绝的,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高天宇才二十五岁,性情也谈不上稳重,他年轻、率性、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富有挑战精神。季灵霄不认为这样的年轻人会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物驻留太久,或者说,他觉得年轻人对他的好感与热情只是一时兴起。
季灵霄自认刻板无趣,没有让年轻人长久驻留的资本,更拿不出飞蛾扑火的勇气。和热烈的爱情相比,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性情,更适合一个人平平静静过生活。
季灵霄想着不由笑了笑,这次却是一个带有自嘲意味的苦笑:平平静静吗?该是孤孤单单才对吧?可谁叫你没有勇气?没勇气的人只配孤孤单单过生活。
飞走的小雀鸟又扑棱棱的飞了回来,在两株碧桃树间飞来荡去,也不知是在找虫吃还是在玩耍。
季灵霄盯着那小东西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收回视线,唤醒了待机的笔电。把年轻人长久留在身边的资本他是没有,还是尽己所能助年轻人成才吧。
季灵霄专心起来会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待到天光微黯,电脑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来送晚饭照例扑了个空的高天宇已经带着外套找来了。
季灵霄被他念叨怕了,赶在他开口之前说:“我才出来没多久。”
“没多久就把电脑耗没电了?”高天宇给他披上外套,顺势捏住他微微扬起的下颏,笑着揶揄,“诚实的季叔叔居然学会撒谎了,真让人惊讶。”
近来总被捏捏揉揉的季灵霄已经被刺激出抗体了,其表现就是不再被动躲闪,主动拂开他的手,稍显无奈的提醒他:“叔叔不是拿来捏着玩的。”
高天宇可是被冷哥“央求”了无数次“你可要点脸吧!”依然故我的无耻青年,不痛不痒的提醒能起什么作用?他权当一本正经的季叔叔学会说笑了,并且颇有些得意的认为,季叔叔的种种改变皆是因为他。
季灵霄看着莫名开心起来的青年,忽然觉得,跟他相比,自己也没有同事说的那么怪。他只是不擅交际,看起来有些孤僻,情绪反应还是正常的,不会忽喜忽怒,更不会为了证明不嫌恶某个人按着那人强吻。
想起那个近乎粗暴的吻,季灵霄下意识抿了下嘴唇。年轻人抵抗力就是好,啃了一嘴传染性那么强的流感病毒,居然活蹦乱跳什么事都没有。
走出光线幽暗的小凉亭,高天宇忽然叫住季灵霄,摸了摸他的额头,疑道:“不烫啊,耳朵怎么这么红?”
季灵霄揉了揉耳垂,眼神有些闪烁:“大概是风吹的吧。”
高天宇瞥了眼迎风摇曳的碧桃枝,叹声说:“季叔叔,你以后还是别撒谎了,你没这天分。九月的风冻耳朵?你还不如说,看,有只猪飞过去了。”
季灵霄:“……”
高天宇:“别走啊季叔叔,我是猪还不行吗?我飞过去了。”
两人回到病房时,探病的倒是走了,但距离病房归于清静还要两个多小时。
大爷是位关心国家大事的大爷,每天都要看新闻联播。因为年纪大了有些耳背,电视的声音就开的比较大。关心完国家大事,大爷还要与人感慨喟叹一番,发表一下个人见解,最后听着评书入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爷睡觉不打呼,这一点真的值得患有轻度神经衰弱的季灵霄庆幸。
高天宇自然希望季灵霄有个可以清静休养的好环境,奈何单人病房都被真正的老干部住着,他找了季灵霄的远房师兄三次也没求来一间,只能先将就着了。
高天宇拉上帘子,拖过病床桌,把从家里带来的营养病号餐摆上,又削了个梨给季灵霄当饭后水果,周到贴心的可以评选全国十佳男友。
“季叔叔,你们大学的校训是什么?”十佳男友一边翻看手机一边问。
“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季灵霄停下筷子,疑惑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第6章 不是不会拒绝
“确认一下,我以为你们的校训是清正廉洁,拒收红包。”高天宇晃了晃手机,上面显示着转账超时被退回的信息提醒,“又被退回来了。”
“又?”季灵霄俊美有余灵动不足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诧异之色。
高天宇解释说:“第一次退回来我以为他太忙了没及时查收,所以选了他不值班的日子又发了一次,这次又退回来了,看来他是不想收。”
季灵霄无语又无奈的看着他:“你真是……”
高天宇无辜又温驯的回视他,并很有卖萌嫌疑的歪了歪头:“咩?”
季灵霄居然没被雷到,还被他逗笑了,这个活宝大概长在他笑点上了。
高天宇多会顺杆儿爬啊,立即黏上去卖乖吃豆腐:“季叔叔,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能亲亲你的眼睛吗?”
季灵霄抵住歪在自己肩上的圆寸头,边往外推边说:“你该回家了。”
“明天没事,不用去公司,我留下陪你好不好?”高天宇用他那撸铁撸出来的精壮身板贴着人家做小鸟依人状,“说好我就明早走,说不好我就明晚走,你选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冷哥在这里,一定会第一千零一次“央求”他:你可要点脸吧!
季灵霄却只会无奈的地说一声:“你真是……”
季灵霄并非不会拒绝人,事实上他这三十六年的人生里几乎一直在扮演拒绝的角色,拒绝别人的恶意,拒绝别人的亲近,拒绝所有他认为没有必要的东西。
但高天宇不是别人,他是一个特别的人。
他热情,强势,同时又不失温柔,让人见了会联想到灿烂的阳光,乃至于见到就心生欢喜。
他的出现打破了季灵霄对人生“必要之物”的固有认知,甚至在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奢望的时候已经开始默默地,偷偷地,凝望那缕阳光了。
数日后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季灵霄终于出院了,高天宇开着他的大G,拉的他的狗娘,欢欢喜喜的接走了他亲爱的季叔叔。
季灵霄的远房师兄笑微微的送他们进了电梯,待到电梯门关上,和善的微笑变成了如释重负的喟叹:“可算走了。”
很显然,季灵霄眼里的阳光青年对于别人而言并非如此,尤其是季灵霄隔离治疗那段时间,关心则乱的高天宇简直和四十度高温里的烈日一样,被他扫到都会有烧灼感,还是灼在人体最脆弱的脑神经上,以至于看到他就头疼的要命。
大G一如既往的帅气,冷哥一如既往的淡然,自己趴在后座,也不像寻常的狗子那样把头伸出窗外去吹风。
季灵霄问高天宇怎么想起带冷哥去医院。
高天宇道:“它自己要跟着,大概是想你了吧。”
季灵霄不置可否,冷哥怎么会想他?冷哥最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了。尤其是他下班前接触过高腐尸,回家后冷哥都是能躲他远就躲他多远。
高天宇拉下手刹,在等红灯间隙偏过头对季灵霄说:“季叔叔,你这个习惯很不好。有话要说出来,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知道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季灵霄有些茫然的看着他,像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惹来了指责。
高天宇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神情语气都很温和:“我不是在指责你,也不是强迫你改变,我只是希望你开心一点,不要活的这么克制。”
季灵霄似乎是听进去了,但并不苟同。
高天宇像哄孩子似的哄他:“说啊,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
季灵霄终于开口:“成年人应该克制一点。”
“你克制过头了,你用不必要的克制打了个笼子把自己锁了起来,你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高天宇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季叔叔,放我进去吧。我保证很乖很有耐心,会一直等到你愿意出来为止,如果你实在不想出来,我就陪你住在里面,好不好?”
这种问题让人怎么回答?
季灵霄无奈道:“这么大的人了不要总是撒娇。”
撒娇???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包容心太强?他明明是厚颜无耻,得寸进尺,逮着老实人不撒嘴!
冷哥实在看不过去了,朝着高天宇汪了一声:你是赖皮狗吗?
高天宇回头瞪它:你是后娘吗?我不是狗娘养的,我是后娘养的才对!
冷哥瞪回去:我就看不得老实人被欺负,我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怎么地?打算弃养啊?咬死你个狗崽子!
季灵霄在一人一狗的暗潮涌动中提醒道:“绿灯了。”
高天宇只得收回身势和瞪视开车。
冷哥沉心静气继续修仙。
经过小区附近的宠物店时,高天宇把冷哥抱下了车子,之所以用抱的是因为冷哥不肯下车。
从车边到宠物店的几十米,高天宇走的步履维艰,面上还挂着笑:“不要任性,你该洗澡了,勤洗澡才不会长寄生虫。”
冷哥没理他,倒是朝着车里的季灵霄叫个不停:儿媳妇,你可要小心啊,我帮不了你了。
高天宇的笑容扭曲了一瞬,继而变得灿烂,细看还有点嘚瑟:没用的,他听不懂,生气不?气死你!
冷哥生气呗,可也只能生气,自己一爪带大的倒霉孩子,总不能真的咬死他吧?
一人一狗歪歪斜斜的进了宠物店,等到再出来的时候,高天宇步履轻快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容也灿烂的不得了。
季灵霄却有些莫名的发毛,隐隐有种将要被拉去屠宰场的错觉。
事实上没有屠宰场,没有被杀掉。
季灵霄只是被带回家,认识了一下新的大门,然后被推进浴室泡澡。
浴缸边放着干净的毛巾、浴巾、浴袍,以及一块彩虹造型的气泡浴盐。
高天宇在门外喊:“那个浴盐丢进水里真的会出彩虹,很好玩,特地给你买的。”
季灵霄哭笑不得,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洗泡泡浴?还要用彩虹浴盐?这不是为老不尊吗?
高天宇叮嘱了三遍一定要用,季灵霄从浴室出来后,他还凑过去闻了闻,发现季灵霄到底还是没用,垂着嘴角咕哝了一声:“真不听话。”
然后下一秒就开开心心的推季灵霄去换衣服了,情绪转变零过渡,跳脱的季灵霄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高天宇提前订好了位置,餐厅的气氛很好,菜品也合季灵霄的胃口,但他吃的战战兢兢,总觉得高天宇下一秒会拿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