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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聊天的方式不对,还是脸长的不利于消化?面对面坐了一个多小时,他都没多看我几眼。”高天宇对着夜幕下的落地窗摸了摸挫败也掩盖不了的帅脸,忽然转过身对冷哥说,“难道我的gaydar出错了?季叔叔非我同类?”
今天份的冷哥依旧冷淡,不管你想寻求安慰,还是寻求鼓励,冷哥这里都没有,并且不觉得抱歉。
高天宇也不指望一语致死哥鼓励安慰,挫败了五分钟就自己整理好心情了,谜之自信道:“我的gaydar不会出错,他肯定喜欢男人,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会喜欢,因为我出现了!”
冷哥不由有些同情季灵霄,你说你被谁惦记不好,被个神经病惦记上,以后的日子还想好?擎等着被折腾吧。
小高同志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也没正经追求过什么人,但他具备动起来非常活泛的大脑和肯为感兴趣的事物投入百分之二百热情的心。至于追爱必备的厚脸皮就更不用说了,咱高少爷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季叔叔不会无缘无故的去了解一个相邻,好说,他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季叔叔不会主动结交朋友,也好说,他可以主动到让季叔叔无处躲藏。
季叔叔每天七点半准时出门上班,他“恰巧”七点半晨跑回来。向季叔叔问早安之于,顺便展示一下蒸发着汗水与高浓荷尔蒙的好身材。
季叔叔下班回家,无论准点晚点,他都“恰巧”陪冷哥散步回来。一道等电梯搭电梯的几分钟恰好够他向季叔叔抱怨家里有个更年期的狗大爷多么不容易,他连晚饭都没顾得吃就陪大爷出来遛弯了。
不待季叔叔和狗大爷表示疑惑和不满,戏多不压身的小高同志又转了画风,开始动情演绎缺少家人陪伴的外来务工青年,并要求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季叔叔感同身受,最终将再多说一个“不”字就是冷酷无情的季叔叔拐回家去一起吃晚餐。
这种死皮赖脸的求加好友方式恰好(是真的恰好)对付季灵霄的客气与疏远,在被迫吃掉第五餐白食之后,季灵霄终于把对新邻居的称呼换成了稍显亲近的“小高”,并开始寻思要不要回请对方一餐以示礼貌。
“完了。”催促人家喝掉整杯甜牛奶的高天宇转过来就说,“季叔叔要被我喂成胖叔叔了。”
兀自寻思在哪里回请的季灵霄一愣,下意识去看扎在衬衫西裤里的腰身,又听青年说:“胖点也好,季叔叔太瘦了,胖一点健康。”
冷哥用它古井无波却能分分钟窥穿人心的狗眼瞥了瞥季灵霄,然后甩给又在给老实大叔下套的小混蛋一个白眼:这么套路老实人你就不怕遭雷劈么?
“季叔叔要不要和我长期搭伙?放心,我不会让你胖到走形的,我做的最好的是减脂餐和健身餐,我还可以带你一起健身。”小混蛋用行动证明了,他只怕套路不到漂亮叔叔,继续陪老光棍儿打光棍儿,“别忙着摇头,我也有有事求你。你也知道,我是总部下派到这里开荒的,新公要开拓业务,我们这些开荒牛就得四处跑,不定什么时候出差。”
冷哥斜楞着眼睛瞅他:有能耐你就自己拐个媳妇儿回来,别拿我老人家当套杆。
高天宇全当没看见,继续煞有其事的忽悠人:“我年轻,辛苦一点倒没什么。可冷哥年纪大了,脾气又怪,把它交给钟点工我不放心,它也不喜欢生人在家里走动,更不喜欢我送它去宠物店寄养,所以我想请你在我出差期间帮忙照顾它。”
季灵霄看了看翻着眼睛喷鼻息的冷哥,对高天宇说:“你不觉得相比钟点工和宠物店他更不喜欢我吗?”
“怎么会?它非常喜欢你,只是有点害羞。”高天宇俯身拍了拍冷哥的脑袋,“是吧?冷哥。”
冷哥抖掉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瓮声瓮气的回了声汪。
高天宇笑眯眯的说:“看吧,它都说是了。”
常和刑警打交道,不会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妄加评论的季灵霄犹豫了几秒才道:“我觉得它在叫你滚。”
高天宇:“……”
冷哥朝卡壳的大忽悠“唔”了一声:看来老实和聪明并不冲突,我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第3章 热烈与温柔
高天宇就像盛夏里热烈的阳光,强势的不容拒绝的照进了季灵霄栖居的角落,让习惯了清冷与孤单的人本能的想要躲藏,却又无处可藏。
本能的抗拒越来越弱,角落里的人慢慢睁开眼,小心翼翼伸出手,看到斑斓的光裹住手指,跑进掌心,欢快的跳起舞来,那么好看,那么可爱,那么温暖。
眼底的仓惶与戒备渐渐退去,角落里的人缓缓牵起唇角,对热烈也温柔的阳光露出了微笑。
高天宇又出差了,这次走的更急,公司给他定的当天的机票。他赶回家收拾完行李,给季灵霄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出差几天。
季灵霄朝拎着药箱跑进来的窦嘉轻轻摇头,示意他等一下,用手帕压着额头上的伤口,语气平静如常:“这次要去多久?”
“我去接替一个家里出了急事的同事谈业务,顺利的话两三天,不顺利就不一定了。”高天宇瞥了眼冷冷瞪着行李箱的冷哥,“你给冷哥叫外卖就行了,不用特地给它弄吃的。自己好好吃饭,好不容易给你养胖点,别我出去几天瘦回去。”
“知道了。”季灵霄说话时不自觉的笑了笑,那个笑容很浅,但他眉目低垂微微扬起唇角的样子既温煦又好看,甚至有些令人心驰神往。
窦嘉望着师傅略显苍白的脸,忽然间明白袁姐为什么说他妖孽了。
季灵霄挂了电话,道:“我自己包扎就行了,你去忙吧。”
窦嘉跟季灵霄实习也有半年多了,对他的习惯秉性有一定了解,因此没有试图帮忙,放下药箱乖乖出去了。
季灵霄刚给伤口消完毒,刘重就气冲冲的进了办公室,在办公桌前打了个晃就奔卫生间了,瓮声瓮气的问季灵霄:“伤什么样儿了?转过来给我瞧瞧。”
季灵霄背身站在洗手台前贴纱布,轻描淡写的回了声:“小伤。”
“小伤你躺地上半天没起来?”刘重瞥了眼垃圾桶里的血棉花,再瞧镜子里那张缺乏血色的脸,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我说你,你第一天上班啊?家属闹事有我们顶着呢,你往前冲什么?”
季灵霄没有辩解,追着刘重进来的窦嘉绷不住了,出言维护道:“刘队,今天的事不怪我师父。这起女干杀案的死者家属特别愚昧,进门就撒泼打滚的闹,说我们没本事抓凶手,还要摘他们女儿的眼角。膜。我们好说好道的解释了半天才把老两口劝走,没想到吃个午饭的工夫他们又杀回来了,还带了一大帮亲戚,要把死者的遗体抢回去。”
女干杀案的死者是老来子,双亲已经七十多岁数了,一直住在乡下,活到这把年纪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不了解、不理解法医的工作很正常,但愚昧成这样就不正常了。
刘重做了这么多年刑警,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无知的家属。摘死者眼角。膜?他们怎么琢磨的?亏得他们还知道眼角。膜是可以摘除移植的。
季灵霄贴好纱布,回身对两人说:“孩子死的那么惨,让父母怎么理智冷静?现在谁随口说句什么,他们都可能信以为真。理解一下吧。”
“就你心善,我们都是王八蛋!”刘重无奈的瞪他一眼,转身往外走,“放人之前我得问清楚,摘眼角。膜这事是他们自己琢磨的,还是有人背地里煽动他们阻挠尸检。”
刘重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住脚,顶着张臭脸交待窦嘉:“带你师傅去检查检查,本来就不怎么正常,别再落下什么后遗症。”
窦嘉瞪着大步离开的刘副队长小声骂:“呸!你才不正常呢!好话不会好好说,非要连损带数落,真讨厌!”
刘重蓦然回头,粗着嗓子骂:“小兔崽子,你呸谁呢?”
窦嘉赶忙撤身关门,唯恐刘重杀回来揍他似的,用身子抵住门板,直到走廊里没了动静儿才走到办公桌前,对扶着额头不做声的季灵霄说:“师父,我送您去医院吧,刚好下午有个伤情鉴定要在那边做,您跟我过去打针破伤风,顺便做个CT检查检查,您刚才都休克了。”
季灵霄道:“午饭没吃,有点低血糖,和伤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自己能处理。”
窦嘉又劝了一阵,还是没能劝得季灵霄去检查,冲了杯糖水给他就出去工作了。
季灵霄喝完糖水,又歇了一会儿,头还是晕沉沉的。这种状态没法工作,留在单位也是干耗着,他就早退了。
说是早退,打完破伤风,再回到家里,也快五点钟了。
给冷哥弄好了食水,在嫌少用到的大狗笼里铺上尿垫,他对静静看着自己的冷哥说:“今天就不陪你出去散步了,你便在尿垫上吧,明早我再来收拾。”
从不亲近他的冷哥慢吞吞的跟到门口,想蹭一蹭带伤照顾自己的人以示友好,不料还没完全贴上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退了回去。
季灵霄怔了下,苦笑着问:“你能闻到吧?”
冷哥蹲坐在玄关的另一头看着他。
“我知道那种味道是洗不掉的,即使鼻子闻不到,身体也会本能的排斥,我只能……”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对一条狗倾诉的季灵霄又笑了,这次是一个带有自嘲意味的笑容,“不惹你嫌了,明天见。”
季灵霄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睡下了,没有摇滚乐队的激昂嘶吼反而发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转天醒来头更沉了,还有些咽干鼻塞,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高天宇那边异常顺利,只用了一天就把同事磨了一周的单子签下来了。余下的事有人负责,他就不管了,转天中午潇洒启程。下机后先回公司点了个卯,将业绩让给了那位出力不讨巧的同事。
“晚上有安排吗?出去喝酒啊。”被父亲派下来历练的小杨总在外海归精英,关上门也是一不着调。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能和高不着调一起成长玩耍的人,着调就有鬼了。
“改天吧,我得回家给媳妇儿做饭。”高天宇完全不介意被贴上妻奴的标签,他只想告诉这些人,哥也是有家室的人了,羡慕嫉妒恨去吧。
“你不是单身吗?哪来的媳妇儿?”
“马上就不是了。”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媳妇儿?”
“预定了,追上了就有了。”
“……”所以你在嘚瑟什么???杨澈很是不能理解,他也不勉强自己理解,摆摆手道,“你走吧,我爸不让我跟傻子玩儿。”
“滚!”
高天宇从公司出来又去了趟超市,到家的时候天也快黑了。进门都没顾得问候冷哥一声,先给他预定的“媳妇儿”打电话,人家没接,他又改发信息:我回来了,下班以后过来吃饭。
短信发完还是没看冷哥一眼,拿着手机进了厨房,边做饭边等回复。
从未受过如此冷遇的冷哥仙也不修了,淡定帝的人设也撇了,冲到厨房门口朝他吼: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可真有良心!
高天宇一边洗菜一边慢条斯理的纠正:“别这么说,您老是公的。”
冷哥怒声咆哮:滚犊子!
晚饭都做好了也没等到季灵霄的回复,高天宇再打过去,冷哥抖了抖耳朵,起身走到大门前,前爪一扒把门打开了。
高天宇:“……他没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