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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家到机场，怎么说也要两个小时车程，释心摘下头顶的鸭舌帽，翻看手里的文件袋。
文件袋不厚，就薄薄三四页A4纸和几张照片。
他看的认真，并未注意旁边殷羲黑眸里也一片专注，只不过看着的不是文件，而是他释心。
蒋子林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着这两个人，心里对他家老板异常的模样新奇的紧，又不敢表现的太突出。
薄薄三四张A4纸，将这次节目的第一个拍摄地点介绍的十分详细。
第一个拍摄地点位于隔壁市的一所高中，不过校内师生早在两年前就搬走了，如今也只剩个空空如也的校园。
旧南二中。
占地164万平方米，建校于1984年，于2017年搬迁，新校改名为旧南三中。
这是一所建校时间很长的高中，至今也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像这种历史悠久占地面积颇大的高中，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全校搬迁的，除非，有什么非常特殊的情况发生。
这种特殊情况，一般是占地被要求公用建设，但显然旧南二中并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释心参加的可是灵异节目，这所学校为什么会搬迁，他隐约猜到一点，往下看了看，便觉得果然如此。
旧南二中从2006年到2017年，连续出现多起学生自杀事件，虽一直控制着媒体，不让报道大幅度出现，但最后自杀死亡数之多，已经不是掩耳盗铃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从2006年到2017年，旧南二中一共有十一名学生自杀，死亡十人，只有一人自杀未遂，侥幸活了下来。
起初学校只以为是学生压力大，毕竟旧南二中是出了名的升学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名校。
可随着自杀的学生越来越多，一些谣言开始在学生中传开，很快又传到了老师耳中。
他们说，旧南二中里有鬼！
鬼，多么虚无缥缈的字眼。
但就是这么一个虚幻到不能再虚幻的字眼，在当时，却令学生们深信不疑。
老师们将这个传言压了又压，不停告诫他们要专心学习，不要相信封建迷信。
直到男生寝室的宿管大爷半夜被吓到哮喘病发送进了医院急救，这些谣言再也压不住了。
开始有学生转学，这个以前无数学子挤破头都想进来的知名学府，短短数月里，就有数十人转学。
有学生转学后，又有老师辞职。
辞职的教师里面，甚至有从这所学校建立之初，就一直在此处任教的老教师。
至此，在校长的申请下，不知是怎么说服了上面，旧南二中，整栋学校都集体搬迁了。
如今搬迁已经有两年了，自杀事件也不再发生。
当时不停压制着媒体报道的十一人自杀事件也没有在当地以外引起多大的关注，如今的旧南三中已经恢复了曾经的欣欣向荣。
释心放下几张薄纸，从档案袋里倒出来几张照片。
照片里正是如今已经人去楼空的旧南二中。
因为历史悠久，空荡了两年无人打理，这所学校看起来灰败了许多。
但单单从照片上，并不能看出什么异常。
释心盯着照片里老旧的楼宇，问殷羲：“我们去学校住哪里？”
旧南二中是一所寄宿制高级中学，地处偏僻，周遭并没有什么酒店。
殷羲沉如浓墨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略过照片里的破败楼房。
“住学校宿舍，昨天拍摄组已经提前去准备了。”
释心点点头。
殷羲又说：“只不过，收拾好的房间不会太充裕。”
释心翻了翻手里的照片，没在意殷羲说的话。
倒是前头开车的蒋子林忍不住转了下头，在殷羲森冷的视线下，又咻的转了回去。
蒋子林咧了咧嘴。
这叫什么？
枯木逢春还是……温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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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殷羲：你有什么意见？
蒋子林：不敢不敢！
释心：我是青蛙？
黄全：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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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到达机场，黄全先溜了下去带着小白办理宠物托运。
蒋子林并不在这次节目录制的工作人员当中，不渡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处理。
殷羲这个当老板的抽风非要亲自去当什么综艺节目的制作人，把不渡一堆事务扔给了蒋子林，蒋子林就是对这样的节目再感兴趣，也没办法参与。
从业城到隔壁市旧南也不过两个小时的飞机。
二个小时一晃而过，不得不说殷羲不愧是不渡老总，连两小时的路程都买的头等舱。
拖殷羲的福，他和黄全也跟着坐的头等舱。
下飞机就有人来接，一路开向了郊区的旧南二中。
开车的是工作人员之一，一路上不停的跟殷羲汇报工作进度。
“固定的拍摄机位已经设置好了，无人机准备就绪，宿舍收拾出了几间，就是水电方面有些麻烦，那里太老旧又没人管，电压有些不稳，水只有每天晚上能通上来。我们带的应急电源，只能够支撑拍摄设备，若是突然断电，可能会有点麻烦。”
殷羲将视线从释心的颈侧收回来，淡淡的说：“确保拍摄正常，偶尔断电问题不大。”
下午三点，几人抵达旧南二中。
释心开门下车，就被一滴雨砸在了脑门上。
白日里暂歇的雨又下了起来，朦胧细雨中，旧南二中宽广的校门映入眼帘。
一把漆黑的伞撑到了释心头顶，殷羲不知何时打开了伞，正站在释心身旁。
老旧、破损。
这是释心对这所已经空寂了两年的老校旧址的评价。
旧南二中四个金色的大字校牌已经褪色，高高的架在学校正门上。
只不过此时这学校也算热闹了起来，门口聚满了人，男男女女，背着包的，扛着设备的，都是这次参与录制节目的工作人员。
大胡子导演领着两个青年过来，先跟殷羲打了声招呼，然后对释心点点头。
大胡子导演的名字有点意思，叫卜男。
他把身后跟着的两个青年推了出来，指了指门口临时搭建的棚子下面一个一个堆叠在一起的银白金属箱。
“殷总，这些是你要求的无人机，刚刚运送到，还来不及往里面搬，这两个是这次无人机拍摄的主要负责人，小齐小王。
小齐小王纷纷跟殷羲打了招呼。
释心顺着卜男指着的方向看那些金属箱，十分感兴趣。
无人机？
就这个箱子数量，怕是得有上百架了。
眼看着几个青年一起去棚子下面搬无人机的金属箱子，释心从殷羲的伞下走过去，将鸭舌帽重新扣在头顶上，宽松外套的袖子往上卷了几卷，露出里面细瘦的手腕。
释心皮肤白，手腕细瘦，手腕内侧可以看到淡青的血管。
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弱不禁风。
“我来帮你吧。”
他走到一个正在撅着屁股般金属箱的青年旁边说着。
那小青年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摆手。
“不用不用，释大师您快和殷总去歇着，这个很沉的，我们搬就好。”
说着他蹲下摞起来两个箱子，费劲的搬起来，脸上因为用力而通红，他在身体力行的告诉释心这东西有多沉。
释心没出声，只是弯腰将金属箱摞在一起，他一层并排放两个，上面再摞两层，一共六个，双手捧在两边一用力，就将这六个金属箱子抱了起来，膝盖顺势向上一顶，调整好姿势，脊背笔直，似乎手里毫无重量，轻轻松松的跟着前头的人往一旁的门卫室里面搬。
门卫室如今被他们改成了监控室，里面全是一个个的小屏幕。
起初阻止释心的小青年仍旧站在原地，嘴巴大张，显然受惊程度不小。
他慢慢放下手里的金属箱，一脸郑重的又往上加了一个，三个一起抱起来，费力的往里走。
殷羲正在听导演卜男说话，只是视线一直停留在释心身上。
卜男正说着：“收拾的宿舍单独给您留了一间……”
殷羲向着释心离开的方向走：“不用。我和释心住一间。”
卜男：“啊，房间够的，完全可以……啊、啊？释、释、释心？”
殷羲回头，轻轻瞥了卜男一眼。
卜男倏地闭上嘴巴。
“一会儿加个开机直播。”
卜男立刻答应，着手开始准备。
工作人员很多，来回两趟就搬完了金属箱。
释心最后一趟放下东西，走出门就被殷羲拦住。
“跟我走。”
释心：“去哪？”
殷羲也没解释，一指门卫室对面，是另一间门卫室。
校门口两间门卫室都被改成了监控室，只不过此时另一间监控室里没人。
殷羲从角落里拿过一个小行李箱，打开，里面一片大红色。
释心站在一旁看着殷羲递给他一件奢华至极的红袍，金线藏在每一处精美的纹路下面，哪怕是昏暗的光线，也难掩它的光彩。
“换好衣服，节目开始前有个开机仪式直播。”
“开机仪式？”
释心并不矫情，接过质地上好的衣服，入手的丝滑手感绝不是他那件普通红袍可以比拟的。
他转身，双手揪着衣服下摆微微往上拉，露出一截瓷白的细腰。
殷羲后退一步，视线略过释心腰际，侧开了头。
“临时决定的。”
释心换衣服很快，扎好腰间巴掌宽的纯黑腰带，指尖抚过腰带扣上温凉的玉，抬手用发带熟练的束好头发。
片刻间，充满现代化设备的房间里，就站着一个仿佛横跨了时空的俊美青年。
只是这青年一头高束的长发有些凌乱，是他之前戴帽子压得。
释心抬手压了压脑袋上炸起来的头发，一松手，头发立刻顽强的蓬起来。
殷羲上前，抬手轻轻的压在了释心的头顶。
释心低着头，一双浓密的睫羽轻轻眨了眨。
一触及离，殷羲已经后退。
“好了。”
释心抬手摸了摸头顶，不听话的头发居然全部都服帖了。
他抬眼，冲殷羲一笑，眉尾朱砂痣分外夺目。
释心和殷羲出门，就看到了外面的阮希和汪诗扬。
两个人应该刚到，正坐在棚子下任化妆师打理妆容，看到殷羲和释心，纷纷挥手打招呼。
阮希叫了自己的化妆师去帮释心收拾一下，化妆师立刻拉着释心走到棚子下，对着释心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了又看，手里拿着刷子摇摆不定。
最终化妆师叹了口气，帮殷羲正了正衣领。
“就这样吧，你长相很好，皮肤也看不到毛孔，没必要再多余画上两笔。”
释心勾了勾唇角：“谢谢。”
自小到大，他听过无数种对他外貌的夸赞，心中平静，他其实对人的外貌如何并不在意。
几人收拾好，释心、阮希和汪诗扬三人纷纷站在了校门口，阮希和汪诗扬秉着照顾释心新人的心思一左一右的将他夹在中间，丝毫不建议什么咖位之分。
天气阴沉，细雨飘飘，三个样貌姣好的帅哥美女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画作。
因直播是临时起意，也没来得及搭建通道，导演便亲自拿着手机，后退几步，确保三人和旧南二中四个大字都入了画面，这才点开了直播。
虽然是殷羲临时提出的直播，但在半小时前，已经由不渡的官方微博发出了通知，所以直播一开始，立刻有无数的观众涌进来，弹幕瞬间就被刷的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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