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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韶军平静地在他面前站定,平复了一下心绪,慢条斯理地开口:“我们和解吧。”
这句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像看什么怪物似得看着韩韶军。
“韶军, 你在说什么?”姜辰第一个跳起来。
刚才还恨不能啖其骨肉,一转眼居然说和解?该不是中邪了?姜辰以为韩韶军实在扛不住现实的折磨不得不向孙翰低头, 一时间心疼得不得了,更何况事到如今战况何其惨烈,韩韶军率先求饶,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韩韶军不理他,只是注视着孙翰:“和解, 条件你开。”
孙翰抽了下嘴角:“你疯了吗?”
韩韶军淡然:“就是因为没疯才想来与你和解, 斗到现在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清楚吧。”
孙翰起先是被他弄糊涂了,但随即骄矜的心态占据了上风,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记了用斯文掩饰,眼神得意又恶劣:“好啊, 你先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再考虑考虑。”
“孙翰,你别太过分了!”姜辰吼叫着冲孙翰举起了拳头。
韩韶军拦住姜辰,把他推到一边,神情依旧平静:“我冲你磕头你除了爽一下能捞到什么好处?咱不来虚的,谈实际吧。”
孙翰梗着脖子,用鼻孔对着韩韶军瞪出眼睛:“大爷我就图眼下的爽,你管得着嘛你?咱什么都不要,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就要你磕头认罪,就问你愿意不愿意!”
韩韶军瞳孔收缩,幽黑的眼眸下隐藏着怒火,眼皮不受控制地轻微一颤。
孙翰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侮辱性地拍了拍韩韶军的脸,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力气很大,将韩韶军的脸拍到了一边。
“韩韶军别他妈看不起人!”孙翰从嗓子眼儿挤出声音,“你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呢?真当别人都傻,就你聪明?”
韩韶军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硬是露出一个微笑:“我能耍什么花招,无非是想好好做生意,不要把时间和精力花在无谓的争斗上。说到底谁不是为了钱,你说呢,孙翰。”
孙翰狐疑地盯着韩韶军,一时间弄不清楚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眼珠子一转:“韩总英明神武说得有道理,还是先磕个头,再谈正事吧。”
见他根本油盐不进,韩韶军的脸寒了几分。
“怎么了,韩总。”孙翰笑着退后一步让出空间,还抬了抬手,“快磕呗,痛快点。”
会场外本就守着许多不能进场的记者,出现意外最高兴的是他们,看到人出来逮住就采访,这会儿看见韩韶军和孙翰又对上了,纷纷向他们投来目光,不愿错过任何一个新闻热点。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韩韶军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孙翰,我好心向你提出和解,条件还任你开,你这样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简直太有意思了!”孙翰无赖道,“韩大少爷磕头认罪还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吗?您就宽宏大量满足一下小弟这个心愿呗。”
姜辰拦住韩韶军:“别理他,我们走。”
韩韶军固执地不动弹。
孙翰不耐烦地挥手:“磕不磕,别浪费我时间,我还赶着回去呢!”
“等等!”眼看孙翰要走,韩韶军又急了。
不能让他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韩韶军脑子里有个声音: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一旦让他走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你着什么急,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别拖时间!你爱磕不磕头!我没工夫跟你谈人生!我告诉你韩韶军,咱俩没完!”
“得寸进尺!”韩韶军拉住孙翰。
“怎么着?你还想跟我动手?”孙翰大声嚷嚷,引来更多人注意。
韩韶军是最要脸的,但这会儿也顾不得了,揪住孙翰的衣襟,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子。
孙翰穿着西装不方便动手,怒气冲冲地朝一干手下吼:“你们是死人啊!看着人撒野?”
他的下属们纷纷上前,拉衣服的拉衣服,抓手的抓手,但今天跟孙翰来都是坐办公室的,动起手来也是够呛,一时半会也拉不开怒火攻心的韩韶军。姜辰不是省油的灯,护住韩韶军,谁敢向韩韶军伸爪子,他就冲谁挥拳头。
眼看两拨人就要打起来了,一个声音在旁边不紧不慢:“哎哟,韩总、姜总、孙总,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三人还纠缠在一起,看见了站在他们身边的卫子阳。
虽然是一副笑容满面悠闲自在的表情,但韩韶军敏锐地察觉,他的呼吸略显急促。
卫子阳笑得毫无攻击性:“不好意思了三位,能打扰一下吗?”
三人总算松开了,互相瞪着眼睛整理衣襟。
卫子阳满脸歉意地向他们点头示意,最后向孙翰躬了下身:“孙总,请问您有空吗?季先生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跟您谈。”
孙翰的眼睛亮了一下:“是不是上次的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孙总您去了亲自问不是更好?”
季元熙手下都是大买卖,能被他请去,就算分一块蛋糕也够吃了。孙翰瞥了韩韶军一眼,得意地哼了一声,意思是:本大爷忙着呢,没空跟你这种计较。
孙翰跟着卫子阳走了,卫子阳陪着笑脸,几句话就把孙翰逗笑了。
韩韶军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什么都没有说,好像完全忘了刚刚急着要跟人和解的是他。
待到他们快被人群遮住,卫子阳忽然回头,冲韩韶军微微一笑,有一种说不清的意味。
“怎么回事啊?”姜辰只觉这几分钟发生的事莫名其妙。
“没什么,我们也找个地方休息吧。”韩韶军就像松了劲的弹簧,连说话声音都轻了许多。
姜辰除正事外,永远还会关心一些奇怪的点:“那小子又对你笑!太坏了!又勾引你!”
韩韶军拽了他一把:“走吧走吧。”
进了休息室喝了一杯茶,姜辰还是对刚才的事疑惑不解。他确定韩韶军对孙翰的恨是无法化解的,也相信韩韶军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的。
“你不会真想与孙翰和解吧?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了?”
韩韶军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对姜辰隐瞒,可真要他说出个理由,他又说不清楚,总不能说是直觉。
“我也不知道。”韩韶军对自己冒出来的念头也十分不解,“你有没有发现卫子阳这个人有点怪?”
姜辰对卫子阳朝韩韶军笑一事耿耿于怀:“能不怪吗?笑得跟个妖精似的。”
“还能不能说正事了!”韩韶军没好气道。
姜辰只得把一口怨气吞下去:“他哪里怪了?”
“我也说不清楚。”韩韶军迟疑道,“我有种感觉,好像卫子阳在盯孙翰的梢。”
“你这完全无凭无据的,就靠感觉?”姜辰很愿意相信韩韶军,可又怕他是神经过敏或者疲劳过度以致于产生的幻觉。
“你不相信就算了,不说了!”韩韶军揉了揉太阳穴,有点恼火,但更多的是恼自己古怪的想法和刚才又在人前出一次丑,可因为姜辰在身边,这火就冲着他发了。
“我信你!当然是信你的!”姜辰连忙放下茶杯,帮他按了按头脑两侧的穴位,“我不信你还能信谁?是不是头又疼了?”
“别动手动脚的!”韩韶军推开他。
姜辰又缠上来:“我帮你揉揉,你躺好。”
第二天陈卫宁来了消息。
他按韩韶军的吩咐去查孙翰从昨天下午开始的行程。得知孙翰跟卫子阳走后与季元熙聊了一个多小时,不知道谈了什么,但似乎相谈甚欢,出来后孙翰满面春风,还一起去吃了午饭,下午他也没有回会场而是直接回了公司。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他又去见了季元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带。
“你是说,他跟季元熙去郊县考察项目了?他不是说今天要去美国吗?”韩韶军问。
陈卫宁道:“他确实订了今天飞美国的机票,但是临时取消了,大概他认为与季元熙的生意更加重要吧。”
有什么东西在韩韶军脑中串起来了:在孙翰家花园里一晃而过的身影,与萧远会面时他在走廊里打电话的模样,还有昨天卫子阳那个似有深意的笑。一些原本看上去没有关系的事,仿佛都有了前因后果。
“快点打电话给谢墨书!”韩韶军突然道。
姜辰不解,但还是立刻拨打了谢墨书的电话,电话音响到自然停止。
“没有人接。”姜辰重拨电话,但还是没有打通。
“那远哥呢?打电话给远哥!”
姜辰尝试拨打萧远的电话:“关机了。”
韩韶军略一思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去哪儿啊!”姜辰紧随其后。
“他们行动了!”
“你说什么?”
韩韶军觉得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确定不是因为跑太急:“厉源一定入境了!他们一定在抓厉源!他们行动了!”
姜辰被他跳跃的话题弄得有点懵:“那你现在去哪儿?”
“去找孙明杰!”
“啊?你说什么?”
韩韶军的眸光晃得就像水中的月,明亮皎洁,但又随时会破碎:“我要去找孙明杰,我要看着他被捕!”
第100章
安静的街道上来往的人稀少, 树上的叶快落尽了, 还挂在枝头的都已染上枯黄, 显露出冬日的萧瑟。
路边有一辆车, 几个小时前就停在那里了,自它停在那儿起没有人下车也没有人上车,玻璃上贴着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
“你是说卫子阳是远哥的人?”
在等待的时间里,韩韶军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姜辰, 姜辰听了只觉不可思议。
“好吧,我承认卫子阳有点本事, 没本事也笼络不了季元熙那么多年,可是……”姜辰纠结地皱起眉头,“可你说他是远哥的人,这叫我怎么相信?”
“你忘了远哥的话了吗?他说他有个手下受到威胁,幸亏被人救了, 说的不就是卫子阳吗?救他的不正是我们吗?”
“他就不能有别的手下了?就不能有别的好心路人了?你这明明是毫无根据的瞎猜。”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韩韶军死死地盯着街对面, 他也知道他是瞎猜,可越想越觉得正确。
“我信你啊!可是……”姜辰有一肚子的“可是”,可是他不敢说了,“就当卫子阳是远哥的人吧,我们回去吧。”
“不行!”韩韶军坚决道,“他们行动了!谢墨书联系不上,远哥也找不到人,他们一定在诱捕厉源, 孙家父子和厉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们抓到厉源肯定会立刻对孙家父子动手!孙翰今天跟季元熙不是去考察的,是卫子阳将他控制住了,方便随时抓人!孙明杰身边肯定也有远哥的人盯着!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也正是姜辰担心的事。如果是韩韶军胡思乱想,姜辰担心他病情加重,如果韩韶军的猜测成真,姜辰更加担心,担心韩韶军报仇心切往险境里跳。今天上午孙明杰的行程是视察一所试点学校,此刻他们就在校门口的对街上守着。
天气不热,甚至还有点冷,但韩韶军满头大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你说得都对。”姜辰握住他的手,“可你也要理解为什么远哥行动不告诉我们,一是怕说多了走漏风声,二是怕我们遇到危险。所以专业事交给专业的人做,管他卫子阳是什么人,你相信远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