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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存了私心,给陈树达做了超厚的牛油果鸡蛋午餐肉三明治,包裹在纤薄塑膜中,香味满溢出来,陈树达一天没吃只喝咖啡,烧的胃腹灼疼,甜汤送入口中,温暖涌入丹田,口唇留有酸甜滋味,竟将馋虫勾出,生出消化食物的冲动。
“隔着这么远,办公室的香味都飘过来了,”陈树达探出手臂,把小橘子拉到腿上,“怎么回事,看这意思,小橘子被派来当说客了?”
“哪有的事,我和树达是一伙的,”林羽白像安抚不听话的大猫,五指插|进陈树达头发,轻轻向下抚摸,“只是大家饿着肚子,看屏幕都是花的,哪里有力气工作。”
陈树达岔开话题,把三明治塞进橘子精手里:“手疼,不喂我吃不下去。”
林羽白眨眨眼睛,乖乖撕开三明治薄膜,给陈树达送到唇边,陈树达眼睛盯着屏幕,咬一口敲两下键盘,吃了两口不肯张嘴,林羽白连哄带劝,骗他多吃几口,陈树达推拒不了,吃了小半个下去,空落落的胃在绞痛前得到食物,化成隐隐刺痛,尚在可接受的范围里头。
“树达,你平时肯定不好好吃饭,”林羽白忧心忡忡,“每年去检查身体么,医生怎么说的?”
“老毛病了,检查也没什么用,”陈树达伸个懒腰
,合上屏幕,刮刮林羽白鼻子,“走了,先回家了,明天再来补救。”
“是工作太忙么?”林羽白不依不饶,“平时疼的厉害么,疼起来吃什么能够缓解?”
“吃橘子就能缓解,”陈树达关上办公室的大灯,把林羽白捆在怀里,“小时候淘气,酷爱吃冰镇馒头,留下一点病根,一直喝中药调理,没什么的,现在基本好了。”
林羽白僵住身体,脑中白芒一闪而过,根本抓不住什么。
两人穿过办公室,办公桌下传来藏匿塑袋的声音,有的人嘴上果酱还没擦净,小心翼翼偷瞄陈树达,生怕被揪出来抓个现行。
走到门口,陈树达告诉前台:“留一两个盯着就可以了,其他人让他们打车回家,留发票回来报销。”
下电梯时陈树达仍然拧着眉头,周身气压低沉,乌龙茶泛出苦涩滋味,占满辉腾空间。陈树达踩上油门,开出一段距离,侧脸看看林羽白:“想什么呢橘子,安全带系好。”
林羽白一句指令一个动作,机械系上安全带,眼珠盯着陈树达的侧脸,想从里面抠出什么。
陈树达一心想着数据,转弯时突然开口:“这是给我的教训。”
“什么?”
“公司大了,内部环境冗杂,”陈树达说,“上面的人上不去,底下的人上不来,想要升职加薪,就要做出突出贡献,有的部门急于求成,想做成事情再来邀功,可惜没有协同合作,造成重大失误,究其本质不怪他们,晋升机制不够完善,必然造成这样的结果。”
“树达?”
“嗯。”
“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么?”
“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问题,失败的次数比成功还多,”陈树达弯唇笑笑,带林羽白拐进小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法总比困难多。”
“平时休息的时间多么?”
“遇到你之前全年无休,遇到你之后随时放假,”陈树达乐了,“每次遇到迈不过的坎,不自觉羡慕在企事业单位工作的人,旱涝保收双休放假,养老金一年比一年多,可那个坎迈过去了,又觉得这样也还不错,我喜欢掌握定价权的感觉,想获得更多市场,买下更好的资产,可现在好资产越来越少,有钱也不一定买到。”
林羽白想起和卢甘齐谈话的内容:“好资产很难找么?”
“包装出来的好资产很多,真正的好资产很少,二八分或者一九分,才是正常现象,”陈树达说,“很多人打的头破血流,只为吃进一块牌照,同时还得有足够的运作能力,免得金块消化不了。”
林羽白听得云里雾里,注意力被行驶路线吸走:“树达,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带你去的土地庙,”,陈树达说,“今天心情不好,小橘子陪我去那里睡吧。”
林羽白警惕支起耳朵:“那你自己睡哦,不要睡我。”
陈树达不置可否,极浅勾唇笑笑。
两人停车下来,踩过拱桥走过石子路,推门进入小院,熟悉花香迎面扑来,林羽白陷在沁人花圃里,闭眼深深呼吸,陈树达走在前面,抬手推开后门:“虞晚笛的姐姐明天结婚,她回老家住上几天。”
后门打开别有洞天,小小庭院映入眼帘,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涓涓细流在拱桥下流淌,走过拱桥看到一片竹林,里面有个透明的玻璃房,铺着厚厚的北欧地毯,松软的像一张大床,陷进去就不想起来。
林羽白扑倒在地,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仰头望着外面的竹子:“树达,外面还有竹编支柱做的篱笆墙呢。”
“是啊,这
些竹子长得太快,不想让它们扎进玻璃,”陈树达从旁边的房间里搬来床褥枕头,掀开扑在地上,“小橘子看看,要荞麦皮枕头还是棉花枕头?”
林羽白眼疾手快,抢来荞麦皮枕头,警惕冲陈树达摆手:“要这个,棉花枕头好像住酒店啊,臭乌龙不准来和我抢!”
陈树达乖乖放手,自己铺好棉花枕头,打开和被褥一起带来的小皮箱,在里面翻找东西,撞出哗啦清香。
林羽白无暇他顾,扑在篱笆墙上,两手按住玻璃,凛凛风声吹拂竹林,圆月在夜空中发光。
“树达,我……呜?”
身后贴上滚烫身体,乌龙茶香爆裂开来,似平底锅里燃烧的油脂,将橘子卷裹进来,剥开橘瓣含吮成汁。
腺体滚烫发麻,林羽白手脚发软,嗯呜两声,一段红绸覆上眼睛,两手被捆在背后,用松软皮扣卡住,不疼却也挣脱不开,摇晃间泄出咔哒碎响。
暂时失去视觉,感官比平时敏感数倍,陈树达叼住林羽白耳垂,含糊不清舔舐:“吃橘子喽。”
第45章
…·删减…·
林羽白贴着玻璃,缓缓跪坐下来,膝盖即将触地的一瞬间,他被人拦腰抱起,推上干净的半面地毯,轻轻揉捏后颈。
被牙齿啃咬过的地方红肿发麻,混合柑橘乌龙的味道,淡淡融在空中,空气被水洗过,似降落一场大雨,青苔从趾缝涌出,将脚背缠绕起来。
林羽白埋进枕头,胸膛起起伏伏,肺管里住进一口风箱,逼他仰头喘|息,将氧气拽入肺中。
被标记带来太大的震撼,心肝脾肺肾被拉到半空,绑上层层细线,恍惚飘在半空,陈树达拽动细线,弥散神智被收拢回来,缓缓飘落在地。
“臭乌龙,”林羽白小声嘟囔,眼角憋得通红,“讨厌你,不喜欢你了……标记我都不和我说。”
“对不起小橘子,”陈树达磨蹭上前,像个占据领地后心满意足的大猫,温柔舔舐猎物,“都是我的错,臭乌龙再也不这样了。”
“说的好听,”林羽白哼唧翻身,把枕头卷入怀中,“之前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回老家了,什么都不和我说。”
陈树达怔忪片刻,心中警铃大作,这小橘子看着温柔乖巧,实际都是表象,内里说不定用朱笔誊出几个本子,惹了他的事都记在上面,忍到忍无可忍,撕碎本子把他埋掉。
陈树达寒毛竖起,搂过白软橘子,一下下轻轻顺毛:“我对天发誓,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别说是回老家了,就是下楼买瓶饮料,我都写张假条。”
“那我可批不过来,”林羽白眼皮沉重,无法掀开,摸索探出手指,轻触陈树达眉毛,“困了……睡吧。”
这一夜身心俱疲,情绪得了释放的出口,带人坠入黑甜梦乡,透明的玻璃房挡不住阳光,光斑洒在眼上,将陈树达从迷雾中唤醒,他摸索抬手,抚摸林羽白后颈,红肿腺体恢复平坦,连牙印都消失殆尽,光滑平坦的皮肤**掌心,让人不舍离开。
陈树达凑近那块皮肤,鼻子贴在上面,深深吮吸一口,沁甜的柑橘乌龙茶香飘来,甘美中夹杂一丝苦涩,令人爱不释手,想要含吮品尝。
他真的这么做了,将那块皮肤吮的啧啧有声,直到林羽白嗯呜抗议,才恋恋不舍放开,起身前去洗漱。
洗漱回来的时候,林羽白已经醒了,衣衫不整坐在那里,有气无力揉眼,打着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抱着枕头,脑袋快陷进去了。
“多睡一会儿,”陈树达笑了,捏捏小橘子耳朵,“让赵东给你放假。”
“不要了,总是请假,店长会辞退我的,”林羽白哼哼唧唧,闭着眼睛张口,咬住陈树达指节,“臭乌龙总出坏主意,不喜欢你了。”
“我喜欢你就够了,”陈树达捧起林羽白的脸,在掌心轻轻揉捏,“你不用费力气喜欢我了。”
林羽白眨眨眼睛,化成柔软橘汁,从陈树达指缝中流淌下来,黏|腻缠在腕上。
“我看了行程表,今天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和晚上七点到八点半有时间,”陈树达说,“给吴佩打个电话,让他务必出来见面。”
林羽白瞬间清醒,支起耳朵:“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陈树达笑笑,“去双子大厦,给你讨回公道。”
第46章
“啊?”
林羽白懵头懵脑,脑海中闪出左青龙右白虎的场面,他拿着刀陈树达攥着铁棍,两人冲进吴佩的办公室,门神似的立着,趁人不备飞起两脚,把吴佩大头朝下踹进口袋,乒乓欺负一顿。
他喉结滚动,被自己的想象惊的说不出话,陈树达捏他下巴,左右摇晃两下:“小橘子,想什么呢?”
林羽白合上嘴唇,耷头耷脑缩着,悄咪咪盯着陈树达看,盯的陈树达浑身发毛,把他塞|回被子:“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林羽白眨眨眼睛,从被子下探出手腕,抓住陈树达脚踝:“要上班吗?”
“对,”陈树达动弹不得,对着玻璃整理领带,“明峰来接我了。”
“哦,”林羽白收回手臂,埋进枕头窝着,不情不愿哼唧,“那你去吧。”
陈树达俯身弯腰,把橘子精从被子里挖出,揉搓两下绿叶:“联系吴佩,看看我们几点过去。无聊的话看看电影,储物间的电脑没有密码。”
林羽白乖乖点头,大腿抽筋后背酸疼,眼皮渐渐合上,迷糊又睡一会,醒来时天光大亮,他摸索抓来手机,排班表上显示今天夜班,不用那么早过去,他磨磨蹭蹭起来,把被褥收好放回,在储物间看到配备音箱的电脑,坐过去摆弄鼠标,在各个图标上晃来晃去。
没什么看电影的心思,他轻轻揉捏喉结,做了几次心理建设,鼓起勇气给吴佩拨号,本以为对面占线,谁知吴佩迅速接起电话,热情洋溢答应见面,请他们上午十点过来。
挂断电话,林羽白心生疑惑,不知道吴佩要玩什么把戏,如果纯粹是在骗人,没必要让他们过去,可如果不是骗人,为什么造出这样热火朝天的景象,还要解雇乔南他们?
林羽白想不明白,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发生什么就面对什么,至少也算给自己的锻炼,他靠在空无一人的储藏间里,上网登陆邮箱,想看看之前发出的面试请求,有没有得到回复。
邮箱里躺着不少未读邮件,广告里夹杂几个面试通知,林羽白挨个点开,看哪个还能参加,在备忘录里记录下来,定好闹铃提醒自己,点进倒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