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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你管他呢？”豪哥“啧”道：“屁话挺多，现在是我要收拾你了，闭嘴挨揍就得了。”
真能做梦。
路疑翻了个白眼，跟向阳说：“等我把前面破开一个口子叫你的时候，马上带着她跑，去找李姐。”
“不，”向阳干脆地拒绝：“我给李姐发定位了，她马上就来，我得陪着你，这么多人你一个人不行。”
小女孩把耳机摘下来，放进书包里，再把书包老老实实地双肩背好，警惕着看着对面的哪个混混。那个混混身后是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路，她不想去走，可是身后又通不过……
“没事，”向阳看小女孩缩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冲她笑笑：“别怕。”
小女孩于是奇异地被安抚了内心，黑暗和背后的那些人也不扯着她的神经了。
向阳面前剩的这个小混混，眯了下眼睛，等对方扑过来的时候躲过他的拳头，肘击他的侧脸，让他从这面踉跄到旁边，和花衬衫一起待着。
如果这两个人站在这边，那向阳他们就是腹背受敌，但这两个人一旦从这边走开，他们就能有退路了。
“跑！”向阳推了一把小女孩。
小女孩抓紧书包带，也不说什么，撒腿就跑，结果没跑几步就被从另一边窜过来的人给薅住了，登时吓得尖叫起来。
这声尖叫仿佛是被吹响的号角，豪哥冷哼一声，活动活动肩背，把烟头用力扔掉，狰狞着喊：“上！”
一声令下，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四个人就像是鬣狗一样扑了过来，手里的棍子统统往路疑身上招呼。
路疑躲过了一个铁棍，弯腰的瞬间抓住直冲他面门而来的棒球棍，却还是没能躲过打到他握着棒球棍手臂上的木棍，在疼痛冲到大脑前就握紧拳一拳打到拿着棒球棍的人脸上。
这拳他没收力，打完后他自己的手骨都隐隐发痛。那人更是被直接打断了鼻骨，痛叫着后仰过去，丢了棒球棍捂住鲜血直流的鼻子蹲在地上起不来。
一个。
路疑冷静地数着，把手里的球棍紧紧攥着，在拿着铁棍的人反应过来前一下子使力敲击了他的手腕，再一脚踢飞了铁棍，稳准狠地打向他的小腿。
两个。
路疑粗喘一口气，没兴趣再看着眼前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的人，转身的同时就被木棍划开的气风扫到。他下意识地一缩，鼻尖和木棍末端相差毫厘，几乎碰到一起。他定眼看向拿着木棍的人，那个人脸上有道疤，加上路灯打在上面的光拖出的阴影，很是恕�
司童｝人吧。
路疑咬紧牙关，拎着球棍刚想往前跑的时候忽然眼神一寒，看向豪哥。路灯的光闪了一下，豪哥形单影只地站在灯下，歪着嘴看他解决了两个人，脸上连点不满都没有。
不对。
路疑盯着豪哥的影子猛地反应过来。一共四个人朝他冲来，现下解决了两个，剩下一个木棍，还应该有个空手的。
空手的那个呢？！
他瞳孔猛地一缩，听见从耳后传来空气快速流动的声音，急忙往后看，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第65章 第 65 章
向阳还没来得及把小女孩从混混手里救出来就被重新爬起来冲向他的花衬衫给撞得眼前一黑，还没喘过气来，他就又被花衬衫旁边的那个人给扯住了胳膊。
花衬衫一拳捣在向阳胃上，看他纠结着眉低头咳嗽的样子大声笑着：“让你他妈的阴老子！”
架着向阳胳膊的人也笑起来，和花衬衫一起嘲笑向阳。他感觉到向阳的挣扎，“啧”了一声，不屑地往后收手，抻着向阳的肩背，听向阳忍痛的声音阴恻恻地威胁：“老实点！”
小女孩在他背后又尖叫起来，破碎的叫声拼在一起也让人云里雾里，但却能听出拒绝和恐惧。向阳被架得难受，又急着去救小女孩，于是在花衬衫又一次打向他的时候咬着牙踹向了花衬衫的胸口。
他没敢太使劲，怕踢断花衬衫的胸骨，但还是一下子把花衬衫踹开了。花衬衫连着咳了好几声，架着向阳的人连着喊了好几声都没回应。向阳趁着这会儿，使劲踩向架着自己的人的脚，那人刚好穿着凉鞋，此时脚趾被向阳的后脚跟狠狠地踩住，惨叫一声后就不自觉地松了劲。向阳于是赶紧抖动肩膀挣开了那人的桎梏，抽出手的瞬间肘击那人的颈侧。
小女孩被捂住了嘴，尖叫被堵在喉头，只能拼命地挣扎，胡乱地踢着打着，让抓着她的那个混混烦躁起来：“你他妈的……老实点！”
“！”小女孩被拽住了马尾，疼得一哆嗦，暂时不再踢打。
混混冷笑了一下，使劲扣住小女孩的嘴，松开拉着她马尾的手，伸手去拽小女孩身上的背包：“这样多好，就这样乖乖地……啊！”
小女孩感觉到那个混混摸到自己的书包，又感觉头皮传来的痛感消失，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让那个人去拿自己的宝贝耳机，奋力张开嘴，冲着捂着自己的手就咬了下去。
混混冷不丁被使劲咬住了手，顿时疼得吱哇乱叫，一甩手就把小女孩扔了出去，但另一只手还死死地扯着书包，就导致扔出去的小女孩被书包勒回来，狠狠地撞到了自己身上。
“砰！”
路疑躲闪不及，被板砖砸到额角，脑子“嗡”的一声断了神经，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幸好拿着木棍的那个人动作迟缓，他才能侧头躲过原本直冲他天灵盖的攻击，只让木棍打到自己的肩膀。
板砖从哪儿来的？！
他眼前不断发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想着。
向阳在小女孩撞到混混身上的时候也避开小女孩蓄力撞了过去，那个混混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平衡，现下更是直接就往后倒去。向阳眼疾手快地把小女孩连同她死死拽着背在身上的书包一起抓住，护在怀里，背对着倒下去的混混拿着书包的手摔倒。
混混的手恰好被向阳的胳膊肘压到，疼痛下不自觉地放开了书包，于是向阳连忙推着小女孩让她先站起来，自己压着混混的手一滚，也迅速地站起来。站起来以后他就跑向了小女孩，指着后路让小女孩先走：“快跑！”
小女孩仰头看了他一眼，拔腿就跑。
向阳松了口气，转身的瞬间就听见了路疑破了音的喊声，接着就看见了高高举着小刀向他冲来的黄毛。那一瞬间向阳没有反应，愣愣地看着黄毛，甚至想起了这人是上回巷子里出现的人之一。
路疑刚忍着痛解决了握着木棍的人，此时正和刚才偷袭自己的人交手，余光就看见原本拿着铁棍的黄毛举着刀踉跄着跑向向阳，浑身上下的血都凝固了，甚至在脑子反应过来前就嘶吼了出来。
那一瞬间被拉得很长，向阳余光看到了路疑一脸的惊慌，以及从他额角缓缓流下的鲜红；路疑看见向阳带了些许惊讶的神色，以及他乱七八糟的头发。
直到什么东西从向阳身后直直地砸到黄毛脸上。
向阳激灵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踩住倒在地上的黄毛的手腕，把他手里的刀踢到一边，这才注意到砸在黄毛脸上的那个东西是个书包。
书包？！
向阳猛地回头，果不其然看见了空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的小女孩。
他拎起那个书包迅速远离了倒在地上的黄毛，往身后倒退，在小女孩所在的地方的旁边站住，把手里的书包递给她，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谢谢。”
小女孩接过书包，也复杂地看着他，但没说什么，接着她瞟到跑过来的之前抓着她的混混，吓得尖叫：“小心！”
向阳迅速往前冲了几步，防止小女孩被波及到。那个混混伸出拳头，向阳集中了注意力，躲开了这一拳，只有颧骨被擦到，隐隐钝痛起来。
路疑迅速解决了偷袭自己的人，这才发现那人是光头，但来不及和光头“叙叙旧”就拔腿跑向向阳，在向阳躲开混混的那拳后直奔转过身来想继续攻击向阳的混混，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一拳击向他的腹部，直接让他暂时丧失了攻击能力。
豪哥眯了眯眼，看着路疑咧嘴笑了一下：“路疑？”
路疑一僵，下意识地瞟向向阳。
他差一点忘了豪哥认识他。
“我还以为看错了，”豪哥扫过倒在地上的小弟，装作敬佩的样子给路疑鼓掌，歪嘴笑道：“这么多年，身手变好了？”
嗯？
向阳也愣住，看向路疑的侧脸，发现他满脸的戒备，心里“咯噔”一下，又看向豪哥。
什么意思？
豪哥以前和路疑认识？
向阳的目光在路疑和豪哥之间来回转着，也发现了路疑的表情越来越不好。他不知道路疑以前出了什么事，但起码豪哥不会是跟路疑关系好的老朋友。
豪哥连小女孩都抢，当然不是什么好人，那他说“身手变好”……
向阳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又看向路疑。
难道说豪哥以前找过路疑的麻烦？
路疑上了高中以后就只是性格阴沉，因为看着凶狠不好惹的缘故别人才不敢去招惹他，但实际上却没主动惹过什么事，甚至于都没旷过课，也没迟到过，所以豪哥大概是路疑初中的时候去招惹他的。
向阳站在原地，脑子飞快地转着。
“我之前还没想起来，只觉得你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直到你脸上挂着血看过来，”豪哥慢慢地走过来，眯着眼睛回忆：“你那会儿天天不老实地挨揍，他们揍得不开心，当然下手重，挂彩是常有的事，那天也是吧？”
路疑绷着脸，不接豪哥的话。
他那会儿老实地不行，顶多挡几下，在豪哥嘴里就变成“不老实”，好像他们揍他是应该的一样。
“你别忘了啊，”豪哥看他不说话，皱眉说道：“那天本来是个好日子，是你初中毕业吧？本来想着让你高中考进来当我的学弟，给我们端茶倒水什么的也不错，结果你像前几次只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反抗，惹得我生气起来。”
“然后你就拿刀捅我。”路疑低声说。
向阳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看向路疑。路疑没看他，直直地看着豪哥，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却不住地打着颤。
向阳的眼神让他想起了初中的那些灰暗无光的日子，再加上豪哥站在他面前，像以前无数次的那样，背着光不屑地看着他，激起了那段时间他常有的负面情绪。
他瞒了向阳太久。向阳对他几乎诚实到透明，他却把这些挡在身后不让向阳知道。
瞒着向阳让他疲惫不堪。
他不想再瞒了。
“对啊，”豪哥低头笑了一声，接着咬牙瞪向路疑：“结果你他妈的居然拿着那把刀划开了我的胳膊。”
“多可惜啊，”路疑眯起眼假笑：“你要是不挡的话那把刀划开的就是你的肚子了。”
豪哥愣在原地，随即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果然是生在你爹妈家的人，天天听着他们吵架打架，你也学会怎么迅速激怒人了啊？”
向阳只愣了一下，就看见路疑的手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心里一疼，迅速拉住了他的手，大拇指抚过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没事。
路疑莫名从向阳的动作里读出了话，原本因为豪哥变得乱糟的内心也开始平静下来。他看着豪哥，学着他的样子扯扯嘴角：“过奖，自然是比不上只敢带一堆人围殴初中小屁孩的你强。”
豪哥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冷笑，瞪着路疑半天才勉强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那你男朋友知道吗？你家天天吵架打架不断，都没人管你教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东西这些事实？”
豪哥语速快得像是机关枪，一串话下来路疑连拦都没法拦。
他痛苦了这么多年的源头叫豪哥说了出来，让他最爱的人听见了，他却意外地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野个屁，”向阳赶在路疑说话前说道，紧紧握着路疑的手，直直地看着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