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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我会治好他们,这点没有骗你。”
“什么时候治好?一天,一周,一月还是一年?”
“……”
“你想把我也变成那样?”时照讥讽道,“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只能靠你活命?”
“你知道我不会这样做。”拜伦在黑暗中轻叹,“你非要对我这么饱含敌意?”
“不能动弹的是我,你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时照的声音柔缓了下来,“拜伦,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时照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这是间昏暗的小阁楼,窗户被厚实的窗帘盖上,只隐隐透出了一丝月光。他和拜伦正躺在阁楼里的小床铺上,说是小床铺,因为两个人贴在一起非常拥挤。床铺边,有一面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各类报纸书籍,书架对面的桌面上,则放着一些密封好的化学制剂。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时照把等待救援的念头抛到了脑后,这年头连他找到的善良男友都能变异,还有谁靠得住!
“忍一忍,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带你离开。”拜伦亲亲时照的额头,“有点困了,我们睡一觉。”
时照心一揪,他对和人到达宇宙的大和谐是不抵触,前提是他只跟喜欢的人大和谐!
察觉出恋人误会了他的意思,拜伦轻抚时照紧绷的脊背,说,“安心,我不碰你。”
拜伦就这么抱着他,挤在一张小床上闭上了眼睛。时照在等,等拜伦睡熟,他在努力积蓄着力气,一点点、一点点地挪开拜伦的胳膊。这对他很不容易,就在时照快要成功钻出拜伦的怀抱时,“砰——”阁楼的门板被人撞开了。
“……”要不要凑这么巧!时照想都不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拜伦就地一滚。
与此同时,醒过来的拜伦伸手想要抓住时照,只听“撕拉”一声,时照上身的衬衣被扯坏,拜伦也错失了抓住时照的机会。
在阁楼地板上翻滚着的时照,对门外冲进来的人喊道:“小心!别让他靠近那个桌子,有毒!”
咦,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时照对自己能在这种情形想这些,感到不可思议。看来,他的心脏要比他想象的强大得多。
有了时照的警示,进来的人第一时间就护住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后面跟上来的人没用多长时间就制服了不算强壮的医生。
“替我揍他几拳!”时照不忘补刀。
“时!”随着有点耳熟的呼喊声,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啪嗒”,阁楼灯光的开关响起,时照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得眼睛一痛,生理性的泪水当即流了出来。
“天啊!时时时、照,你你你没事吧!”
多么好笑的结巴声,时照擦了擦眼泪,一抬眼就看见了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半蹲着身,直勾勾地盯着他。在那张犯蠢的俊脸上,一道鼻血流了下来。
时照没憋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蠢!
“衣服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时照身边的安格斯,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了时照的肩膀上。
“boss?!”时照拢了拢衣服,满是疑惑,“你怎么来了?”
“是我通知了安格斯少爷。”管家亚伯向时照伸出手,“时先生,您的身体能动吗?”
时照就着亚伯的手站起身,“好多了,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身上的药性快散没了。”
“待会儿我为您安排私人医生检查身体,以免药物残留,对您造成损伤。”亚伯说着向安格斯问道,“安格斯少爷,您的意思?”
“这些由你负责,不用向我请示。”安格斯看了眼旁边傻站着的艾蒙德,眉间一蹙,“艾蒙德!”
金发男人回过神,他站直了身体,懒懒散散地应声,“是,安格斯……少爷。”
“擦下鼻子。”安格斯见这里没什么问题了,当先下了阁楼。
“嘁。”艾蒙德掀了掀眼皮,没打算理会安格斯的话,然而……
“滴答”,红色的血液在艾蒙德一低头时掉落在了地板上。
“……”他流鼻血了?艾蒙德想起刚刚时照对着他大笑的模样,脸色蹭地涨红,背过身,在衣兜里翻找起来。
“唉。”管家亚伯拿出手帕递了过去,“艾蒙德,你今天太莽撞了。”
亚伯对着时照,欠身鞠躬,“抱歉,时先生,怪我没有挑好人选,害您遭遇了危险。”
“这不是坎贝尔先生的错,是我……”时照进行了总结反思,“我太想当然了,可以说这次是我自食其果,怪不得别人。”
“平时艾蒙德不是这样。”亚伯揉揉眉心,从他见到艾蒙德对着时照发傻起,他的心情就像坐上了过山车,七上八下,“我会找人给他检查一下脑子。”
“亚伯叔叔,我很好!”艾蒙德等鼻血不流了才转过身,他脸上的温度还没降下,“我是第一次看到时、时照这样美丽的人,没适应……”
“坎贝尔先生。”时照在旁边咳了一声,“对一个男人,用美丽这个形容词是不是不太好?还有我的名字是时照,不是时、时照。”
“抱歉。”艾蒙德低垂下头,“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对您我深感歉意。”
“道歉不用,你不是都过来救我了么,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时照对在场的人全部道了声“谢谢”。来救他的既有安格斯的那些魁梧保镖,又有罗伯茨那边的警员,要不是阁楼狭小,冲不上太多人,这里都要被人包围了。
“真要谢我,就别叫坎贝尔先生这种生疏的称呼了。”艾蒙德轻挠了下脸,“叫我艾蒙德。”
“好的,艾蒙德。”实话说,时照不大相信艾蒙德这样的人能当管家,艾蒙德和亚伯的差距太大了,一个跳脱,一个稳重,况且艾蒙德太年轻,不像那种能管家的人。
“我有个问题……”时照说,“不知道艾蒙德能不能回答我。”
被时照这么正式的询问,艾蒙德忙道:“请、请说。”
“你追求人的方式,是演戏还是犯傻?”
“……演戏。”
“是演戏就好。”时照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分享经验,“以后别这样了,不能光靠一张脸,还要学会说话。”
“……是。”艾蒙德的表情十分复杂。
时照在检查完身体,确保身体无恙后,跟着罗伯茨他们回到了警局。
一回生二回熟,他做好记录就去找了被关押在审讯室的拜伦。由于在阁楼里把该说的都说了,时照对思想扭曲的男友只能撂下一句:
“我们分手吧。”
拜伦惨笑,“你不会再来见我了是么。”
“我没那么大度,能对你犯下的罪行视而不见。”时照强调道:“别忘了贝琪、泰德还躺在医院里!”
“他们对你……有那么重要?”
“比一个肆意伤害别人的家伙要重要得多!”
时照一走出审讯室,又接收到一批神态各异的关注,罗伯茨警员对他宽慰道,“拜伦是自己有病,他犯罪不是你的问题。”
“有病?”
“是的,医学上对他这样的有专业解释的名词,叫什么……代理性佯病症!他为了得到周遭特定人的注意,伤害别人以获得自己存在的价值,拜伦就是这类人。”罗伯茨为时照遇到这样的男友感到同情,“你这次被他抓起来关了一段时间,最好做个心理干预治疗再走。”
“我没那么软弱。”时照不在意地摆摆手,“太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罗伯茨拿起车钥匙。
“不用。”时照看向警局门外,路边停靠的一辆车上,一个显眼的金发男人正向他这里不停张望,“有人接我。”
第二十三章
时照没有更换住所; 在抓到跟踪他的家伙前; 他还是要住在那个富丽堂皇的庄园里。
这很堕落; 有管家亚伯在,时照觉得自己大概会进化成一个废人。
废人就废人吧,时照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从警局回来后; 他真是什么都不想动; 什么都不想做。他的脑袋是放空的,那些激烈的、痛恨的情绪,仿佛随着一声“分手”彻底消散了。
时照知道这有些不对劲。他的好友阿曼达,那个情史丰富; 换男友频率不低的姑娘; 每一段恋情结束后,还会或愤怒或悲伤的发泄一阵。阿曼达发泄的方式是购物,用各种包包衣物来填满柜子; 这就像是一道修复程序; 能令她快速地收拾心情; 振作起来。
时照不同,以他现有的两段感情经历来分析,他在发现男友的形象破灭后; 那种热烈的爱意就“biu”的消失了,取代爱意的是对男友的失望、不满以及气愤之情,而这些情绪; 在分手后同样没了踪影。
他会怀念刚认识对方时的感觉; 他甚至清晰地记着他们相识的每一个场景和画面; 但这不会影响他的判断。
“他”变了,“他”不再是我爱的那个人。这种感觉强烈到能让时照迅速放下爱意,不被失败的感情所影响。
这……应该是好事吧。时照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他一样“拿得起放得下”,特别是他的恋爱和别人还没有可比性,开始有多美好,结局就有多惨烈,这简直让时照怀疑自己的恋爱是不是受到了诅咒!
交往的两任男友都犯罪,就算罗伯茨警员告诉他拜伦犯罪是有心理疾病的缘故,他也觉得太倒霉了。他只是想找个善良美好的人,一起美美的谈个恋爱,然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想要实现这个愿望为什么那么难!
时照心累地躺倒在床上,暂时对恋爱失去了想法。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时照做了一个有关恋爱的梦,甜的冒泡,连醒过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抱着天鹅绒的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
在梦里,他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上集齐了时照欣赏的每一个优点,他们顺利的相识、相恋,每天过得都像泡在蜜罐子里一样。最关键的是,男人从头到尾没有改变过,连头发丝儿都透出了圣洁的光辉。他们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誓对彼此忠诚的爱意,结为了伴侣。
梦境中那种纯净无暇的爱,爱人那高尚无私的品德,都令时照深深着迷。时照那颗刚被打击过的心脏,因这个甜美的梦境,又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可能总是坏运气,”时照嘀咕道,“下一次恋爱,绝对没问题!”
就在这时,时照的房门被敲响了,不多不少,正好三下。时照顺便看了眼床头柜边的电子钟表,时间和昨天分毫不差。
专业管家都这么守时啊。时照感叹了一句,请人进了房门。
时照以为来的是管家亚伯,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艾蒙德!
这位金发的年轻人,换上了管家专用的一套燕尾服,原先散乱的发丝被喷上发胶,以三七分的方式梳理好。他的身体像一杆标枪,挺得笔直,嘴角的笑容与管家亚伯如出一辙,都有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放在心口处,动作行云流水的向时照行了礼。
这样的艾蒙德和那个以“犯蠢”形象给时照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人,判若两人。
就在时照觉得自己对艾蒙德的判断是不是有误时,艾蒙德开口了。
“时时、时先生!今、今天由我,我来照、照顾您!!”
一句话不仅说的磕磕绊绊,连高声喊出的音调都破了音。
“……”
“……”
尴尬,无言的尴尬蔓延了开来。
艾蒙德精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