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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到现在还是这样……”
两个学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面面相觑一下之后,齐齐望向自家导师。诺米遥忽然摸了摸后脑勺,竟显出些不好意思来,“我要在门口等一个人,说好要送你们回宿舍的,这下要食言了。”
于霄大喇喇地摆手,“这儿离宿舍就几步路了,又是在学校里面,能出什么事啊!诺老师,您不用担心我们。”
三人正挥手告别,忽然一道车灯打过来,刚好投在他们面前的地面上。于霄一眼就看出这是早上送诺老师来的那辆吉普,忍不住好奇地探头探脑,想看清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是什么模样。
可很快,夏亦航就打开车门,目不斜视地直接朝诺米遥走过来。
“今天不值夜班吗?”
夏亦航没说话,低头点了几下手机,诺米遥的微信就震动起来。他一看,发过来的是张值班表,而今天明晃晃地写有夜班。他惊讶,“难道你请假了?”
“没,暂时出来一会儿,有人帮忙看着。”
他的不以为意并没让诺米遥的讶异减少,“那你还过来,晚上不会累么?这样,我开车送你回医院,你在车上眯一会儿。”
诺米遥再转头嘱咐两个学生:“你们回去时小心点,于霄把雅雯送到宿舍楼下,看她上楼了再走。”
然而已然惊呆的两人早失去了言语能力,木呆呆地点了两下头,目送导师和男神上了车。吉普驶离后,于霄半晌才回过神来,道:“诺老师和夏亦航好像很熟的样子,为什么之前我们提到夏亦航的时候,老师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李雅雯托着腮深沉地道:“这中间一定有一段故事。”
一盏盏路灯在车窗外飞逝而过,夏亦航闭眼靠着车椅,连睡觉时脸色都绷得紧紧的。偶尔遇上红灯,诺米遥会停下来看看他的睡颜,比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睡梦中的他显得更难以亲近了。
到a院门口,诺米遥把夏亦航叫醒,小心地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夏亦航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毛,扯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你好好的,我不会不高兴。”
他下车以后,诺米遥待在车里久久没有发动。
不是因为一些偶然的事不高兴,那才更令人担心。
回家以前,诺米遥去了趟超市,买了只鸡准备炖汤喝。这两天他有了解过,夏亦航在住院部值夜班并不是早上就能交班,而是必须要查房开医嘱,处理好一些杂事才能走。累了一晚上之后连午饭都没心力仔细吃,就要回家睡觉,然后第二天接着忙。
所以,诺米遥就提前在家里把汤给炖上,准备明天等夏亦航下班时过去接他。
这回坐在电脑前改作业,他终于顺利地把夏亦舸的那篇论文给过了,同时对这学生的情况产生了深切的好奇。他在双学位班开的健康经济学是200多人的大课,坐在后面的学生跟黑芝麻似的,看都看不清。这个夏亦舸想来不是特别积极,是以诺米遥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在诺米遥看论文的同时,电脑上的高中微信群一直在不停地响,在北京的人一一回复他们近期有空的时间,不在的人则对即将到来的聚会表示羡慕嫉妒恨。
凌潇潇:糯米怎么忽然想到要组织同学聚会呀,我看近两年你越来越宅了,还以为你连门都不愿意出呢!
诺米遥:哪里有这么夸张_(:3)∠)_
王战:聚会聚会,正好我要来北京学习,哈哈哈'大笑'
同学甲:真是哪里都有王战啊'黑人问号脸'
王战工作以后也是一样的长袖善舞风格,他在文科班认识的人本来就多,不知怎的就混入了他们的班群。这会儿听到说要聚会,他居然比本班的人还要激动。
诺米遥归纳了一下,发现周六晚上有空的人最多,便定在了这周。恰巧他下周一要去广西出差,之后跟进项目也会慢慢忙起来,怕是没有时间。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将就着炖汤剩下的半个鸡做了道白斩鸡,淋上自制的麻辣调料,并一个清炒的小菜一起,再把鸡汤盛进保温桶,就开车出发去医院了。
a院作为国家重点,总是门庭若市,提着保温桶进到住院部的诺米遥问到心脏外科的科室和病房所在,到楼层后,才发现在这里找一个医生简直是大海捞针,医护人员们都行色匆匆。诺米遥感觉要是把他们拦下来,找一个不是那么急着要找的人,好像都是一种罪过。
再说,就那天在产房前护士的介绍来推断,夏亦航在a院心脏外科应该还挺知名的,也不知道这一趟找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在十年前,他们俩出柜后的照片尚且能在网络上流传,现在就更不用说了。考虑到夏亦航在医院工作,诺米遥实在是不敢冒险。
接到电话的夏亦航正在带着实习生查房,一帮对夏医生或崇敬或爱慕的实习生立刻见识到面瘫是如何破功的,那瞬间柔和下来的唇线有目共睹。而且,一向对工作一丝不苟的夏医生竟然把病历一放,道:“你们研讨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一转过这一层的楼梯口,夏亦航就看见站在安全通道内侧,抱着个保温桶的诺米遥,后者咧嘴一笑,问:“还没吃饭吧?”
“嗯。”夏亦航接过保温桶,揭开盖子看了一眼,轻轻道:“你还记得我爱吃辣的。”
诺米遥叹气,“我还记得你明明吃不了太辣的,却偏偏要吃。我调的料不是很辣,你尝尝看,不够的话下次再加重。”
夏亦航的手指摩挲了几下不锈钢的桶身,像是看自家娃似的,眷恋地注视了一会儿,然后才把保温桶还给他,道:“我带你去我的办公室,你先在那儿等一下,查完房我就过去。”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医生在,看起来也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正在敲键盘。见夏亦航进来,他吹了声口哨,语气有些轻浮地问:“哟,今天夏医生这么快就查完房啦,不会是偷工减料吧?”
“还没查完。”相比之下,夏亦航的态度就冷淡得多,替诺米遥拉开靠椅之后,连看都没看那位医生一眼,便直接走掉了。
那医生不加掩饰地上下打量着诺米遥,眼中带着两分戏谑,“真是难得啊,我们夏医生居然会带人到医院来。不知我是否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
虽然这人行事轻浮,不过好歹是夏亦航的同事,诺米遥不想和他交恶,便道:“叫我诺米遥就好。”
那医生眸光一闪,“诺这个姓很少见啊。我姓刘,单名一个程字。”
诺米遥微微点头,“刘医生好。”
刘程的目光又移到保温桶上,一挑眉道:“诺先生和夏医生的关系可真好,真是令人羡慕呢。”
“还好。”诺米遥不想和他深谈,低头假装认真地玩手机。
偏偏刘程好像看不见他的抗拒似的,不但从办公位上站了起来,还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道:“诺先生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第41章 我对他没印象
“是么,抱歉,我不记得。”诺米遥刻意疏远地往后靠了靠,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唇角。
刘程托着下巴思考了几秒,然后肯定地点了点头,“应该是见过的,大约是……十几年前?在b大,我去参加活动的时候在夏医生身旁见过诺先生,啊,想必你一定就是当时他交的男友吧?”
这席话令诺米遥不得不惊讶,他原以为刘程只是在找搭讪的理由而已,没想到他竟然真的——
诺米遥定了定神,客气地道:“这样,原来你和他认识。那现在能在一个医院工作,也是缘分。”
刘程轻轻地笑了笑,“不是缘分。我啊,是因为听说夏亦航在这间医院工作,所以才特地跳槽的。”
这会儿诺米遥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人根本就是和夏亦航有什么长远的纠葛,所以才故意来和他套话的。所以,他一句话都没说,像是没听到刘程的剖白,开始随手整理起桌上的东西来。
不过他心里仍然觉得奇怪,夏亦航的交际圈本来就窄,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能算得上朋友的,仅仅只有他的室友和自行车协会的人,刘程此人完全没有出现过,夏亦航也一丁点都没提及过。
“不知道诺先生在哪里高就?”
“我在当老师。”诺米遥心想,如果这人再这么下去,他就假装有电话要打避出去,站在走廊上等夏亦航回来。
还好,他的夏医生很快就查完房回来,提上保温桶,说一起去楼下的花园里吃饭。
下楼的时候,夏亦航问:“你今天没课吗?”
“嗯,大学老师就是这一点好,没课就可以不去坐班。刚好我正在做的项目还没展开,事情少。”诺米遥说着指了指上方,“办公室里的刘医生,他说上大学的时候就见过我们,但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夏亦航的回答很有个人风格:“哦,因为我对他没印象。”
诺米遥咋舌,“但他说,是因为你才转到这家医院的。”
“是么。”夏亦航仍然对别人的事丝毫没有兴趣,他挑了花园角落里的一把长椅坐下,接过诺米遥从布袋里抽出的筷子,问:“只有一双?你不吃饭么?”
“我来的时候吃过一点垫着。”他这么说的时候,夏亦航刚好打开盖子,夹起一块鸡肉。诺米遥见他好像要喂到自己嘴边,忙摆手道:“不用,我看你吃就好了。”
夏亦航手腕一顿,反问:“看我吃?”
诺米遥搞不清他是不是不想被人看着吃饭,以前好像没这顾忌,“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他低头默默地吃。这保温桶的保温效果不错,鸡汤还是热乎乎的,咕噜咕噜地喝下去之后,身上都会变暖。诺米遥看他吃得认真,渐渐放下心来。只要还能照顾夏亦航,让他生活得舒适一点,诺米遥就会自然而然地感到满足。
“之后还有什么事情吗?还是直接下班?”
“要回去写一会儿医嘱。”夏亦航说着抬头看向他,那探寻的眼神,像是在问他会不会等自己。
诺米遥心一软,解释道:“那我去附近转转。你们办公室里的刘医生我实在是应付不来,你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在停车场等你。”
这周夏亦航第二次值夜班的时候,诺米遥也如法炮制带着吃的去看他,这回没有遇上那个缠人的刘医生。不过,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其他年纪稍大的医生仍旧如刘医生一般,感叹着终于见着了夏亦航的朋友。
“你在国外的时候也很少交朋友么?”
同居对两个人的亲近效果很显著,经过几天的同床共枕,诺米遥总算觉得跟如今的夏亦航熟悉了一些,对着他的冷脸,也能像以往追人时那样,勇敢地提问。
“没那个必要。”
下班后的夏亦航总是很累,他时常会靠在沙发上闭眼听一些音乐,诺米遥怕他坐着不舒服,还特意去挑了个躺椅。他这些天才算深切地理解到了什么是医生的超负荷工作状态,不仅隔三五天就要轮到一个夜班,遇到事情多的时候,晚上连睡的时间都没有,要通宵连干。毕竟在心脏外科,像夏亦航这种年纪就主刀大手术的,已经算很年轻了,自然要多分担一些。
见他疲惫,诺米遥也没多问,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