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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柯先是一阵惊讶,看着我的目光随即透着无奈……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故意为之,濮柯在家门口的小路拐了方向,朝着我与他第一次见面的酒吧走去。
我看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外公外婆念我才回过没多久,对城市还不熟悉,总嘱咐我晚上11点之前一定要回家。我心中忐忑,不知进了酒吧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濮柯走到门口,又一次回头打量我,见我始终跟随,他无奈摇头走了进去。
我站在酒吧门前犹豫,最终握拳跟了进去。
You can dance; go and carry on
Till the night is gone
And it's time to go
If he asks if you're all alone
Can he walk you home; you must tell him no
同一间酒吧,同一首歌。濮柯坐在吧台上,与我第一次见他的位子相距不远。
我想了想,走到他身边坐下。酒保走过来问我想喝什么,我嘴上没门冒出一句,“Rochefort ten!”
酒保扬起眉毛看着我,上下打量,“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
还没开口,坐在一旁的濮柯低声笑了笑,主动对酒保说,“他跟我一起来的,啤酒是替我要的,给他一瓶可乐。”
我斜眼瞟他,端起可乐默不作声。
濮柯面前放着我要的Rochefort Ten,他没什么性质喝,也没主动跟我说话。
坐了一会儿,我整瓶可乐下肚。濮柯身边倒是凑过来一个女人……成熟稳重、招蜂引蝶,他正是魅力四射的年纪。
我侧头看着那女人,眼神满是轻蔑。
“罗斯福十号不怎么好喝。”女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眉宇之间带着诱惑,长相甜美却看得倒胃口。
濮柯笑着回应,“凑合吧。”不知他是真的感兴趣,还是在我面前故意做戏。
女人的右手搭在濮柯的肩膀上,姿势暧昧,倒是与我那日相似。
两人你来我往好生热闹。
闲谈之间,那女人瞧见我始终望着她,心中大约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对濮柯道,“我们去那边坐吧。”
濮柯顺着她的手转头,目光与我交汇片刻,快速移开。
我心里不甘,又看不得两人那样子,张嘴冒出一句,“你自己过去坐吧,他得跟我待着。”
“……”女人愣了片刻,确定我在对她说话之后,转头问濮柯,“你跟他一起来的?”
“你离他远点,”我先发制人,丝毫不给濮柯辩解的机会,“他是我爸爸。”
女人眯起眼睛看我,又看了看濮柯,笑意盈盈对我说,“你多大年纪啊,出来找干爹?”
濮柯坐在我身边低头又笑起来,等着我接不上话出丑。
话说到这里,我心里莫名紧张打鼓,可嘴上却不输阵仗,“我17岁,还没成年……他真是我爸,所以你最好离远点。”
“他说的是真的?”女人疑惑的问。
濮柯转头看着她,嘴角上扬,始终没吭声。
第7章
女人走后,濮柯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侧身凑近我,“你的‘恋父情结’有些严重。”
“啊?”我大惊失色,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先前冒怼那女人的几句话已经是心惊胆战,手心满是冷汗,“你什么意思?!”
“还不承认……”濮柯的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脸颊上,“你不会真的想让我当你父亲吧?”
“早就告诉你了,我从小没有父亲。”
我说的坚决,濮柯瞧着我面色铁青,不再继续,转而换了话题,“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产生异样的期待,同时也加剧不安。
濮柯勾了勾嘴角,“我之前看到你的护照……印象中是一月中旬?”
我点点头,“没几天了。”
“你很快可以光明正大的买酒了。”濮柯说的很淡,虽是玩笑话却听得我心里不舒服。
不知为何,我接受不了濮柯这种若即若离的语气,“我现在也能找到人给我买酒,你不愿意,总有人愿意。”
濮柯颔首点头,笑意盈盈,“一杯酒而已……别用它来定义自己的价值。”
我本就没有价值,这一杯酒代表的是我也可以获得关注、被需要。“我可能还没一杯酒值钱……”说着,左顾右盼在酒吧中来回观望。
“……你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儿。”濮柯说的很慢,手指在桌子上来回画圈,“不知生活的艰辛,自以为自己的痛苦就是世界中心。”
这话说得没错,外公外婆家境不错,母亲从小也没让我吃过苦。在美国生活的这些年,算不上锦衣玉食,却和风餐露宿相去甚远。“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现在就是想喝杯酒而已。”
濮柯因为我的话再一次笑起来,“然后呢,一杯酒的价值结束,你又是什么?”
“没人在乎那些!”说完,我站起身。吧台不远处的圆桌上坐着个男人,看上去年纪没有濮柯大,身形也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他一个人,正合适为我买杯酒。
“……”濮柯回头看着我,神情冷了不少,“很多东西,你自己如果都不在乎,那确实没人会在乎。”
他的长篇大论让我恼火,每句话都刺得我左胸发疼。“你说这些我听不懂……我中文不好。”
“是嘛……”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就是想要一杯酒!”
“我不会拦着你,”濮柯回过头,不再看我,“如果你想用这么幼稚的方式证明自己,那我没必要拦着你……但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注意力,我明确告诉你,我不会拦着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要是走出这间酒吧,我也不会跟着你出去。”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再纠缠下去我便来不及回家。
濮柯精准的说出我心中全部的想法,我想要自我证明,更加期待他的注意力。认识他之前,前者是我唯一的动力,认识他之后,后者占据我全部思绪,什么都比不上。
我站起身,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没日没夜想着濮柯,他却这样气定神闲寻欢作乐。
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我余光时不时打量坐在吧台的濮柯。脚步向前,心思却在退后。只要他回头看我,开口让我回去,我便毫不犹豫。
男人见我坐在他身边,主动对我开口,“你看着年龄不大……”
“还不到买酒的年龄……”我声音很大,确保坐在吧台的濮柯可以听见,“但是除了买酒,我这个年龄做别的事情都没问题。”
男人点点头,抬起下巴打量我,“你叫什么?”
“Derek。”我报出自己的名字,舔着嘴唇问他,“你能帮我买杯酒吗?”
“你喜欢喝什么?”男人抬起手,转而看着酒保。
“啤酒就行,Rochefort Ten。”
酒保换班,过来的这位已经不是刚刚瞧见我的人。酒保打量我一眼,转而看着对面的男人。男人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酒杯,“再给我来一杯。”
“好,”酒保余光扫过我的脸颊,像是不放心,“他呢?”
男人想了想,“给他一杯水。”
酒保将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端上来,他要的是double Vodka,与白水同一个颜色。待到酒保转身,男人快速将我面前的杯子与他面前的杯子对调,“满意吗?”
Double Vodka不过我的量,可喝下去也总有个头晕脑胀。本想大声叫嚷一句,‘我喝不来这个’,却想到酒保刚刚端给我的是白水,不好生事,“谢谢。”
濮柯坐在吧台旁稳如泰山,他又给自己要了一瓶Rochefort Ten,悠闲自得。
一杯Vodka下肚,我食道烧得厉害。回到国内之后我便很少喝这个读数的酒,以前在美国买酒更困难,偶尔几口比起眼前的杯子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还要吗?”男人问我。
“要……”我抬高声音,“为什么不要?”
“你怎么这么谈贪心?”男人突然起身,整理衣服,“我们换个地方?”
“去哪儿?”我犹豫,身子跟着站起来,目光却忍不住瞟向濮柯。
“随便哪里都可以。”
我心里开始后悔,濮柯说的没错——自己如果都不在乎,那确实没人会在乎。可好胜心切,我气濮柯无动于衷。“那现在就走。”我冲动不计较后果,跟着男人便往酒吧外面走。
濮柯不会跟着我出来,踏出酒吧的那一刻我便意识到这一点。
“我把酒钱给你,”我跟在男人身后走到酒吧后巷,毫无兴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男人回头看我,伸出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着急什么,我不要你的钱。”
我皱眉侧身,他手指不老实,碰到我的身体让我一阵难受。经历过与濮柯的性爱,别的男人碰我时总会有这种感觉。
“你刚刚可不是这个反应……”男人面上显出不约,手臂更用力些。他比我高小半个头,孔武有力,“耍我?”
若是放在以前,无非是一场性事,两个人都爽互不相欠。可现在我心中满是愤懑,“抱歉,我突然身体不舒服。”挣扎的动作更大,嘴上的话也越发敷衍。
男人突然捏住我的下颚,伸腿踢我的膝窝。“恩。。”我应声跪倒在地上,“你……干嘛?!”
“给你上点规矩,你爸妈不教你教养,我替他们教你!”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站起身,“你说什么?!”
“怎么,哪句话说错了?”他全然不怕我,伸手掐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到墙上。
我满腹怒火,回头瞪着他,“把你嘴巴放干净点!”
男人呵呵乐起来,一只手快速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钳制我的手臂,“火气还不小……你爸妈没教你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抬起手肘直击他的鼻子,非常用力。没人能在我面前如此说我的母亲,她可能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她是从小唯一拥我在怀的人,她是我想用生命保护的人。
“操……”他手上越发很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是最有力气的年龄,他见我动了手,便也发了狠,“狗娘养的兔崽子!”
句句都如同惊雷,炸的我只想将拳头揍在他身上。
“开口就骂一个孩子的父母,是不是也少了点教养?”
我被男人死死按在地上,顺着声音望去,濮柯从酒吧巷口朝着我走过来。
瞧见有人围观,男人松开我,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这小子突然对我动手。”
濮柯颔首看着我,“他才多大年纪,你跟他一般见识?”
男人扬起眉毛,“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濮柯推开男人在我身上的手,转身将我揽进怀里,“自己家孩子,我带回去自己教,不牢你费心。”
男人眯起眼睛看了看濮柯,转瞬腾起轻蔑,“你家的孩子?要真是你家孩子,这么出来招摇过市勾搭男人,真得多管教管教。”
“你……”我在濮柯怀里挣扎,气不过他说的话,伸出拳头又冲着他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
“欠揍是吗?”男人不管我身边的濮柯,跟我杠上劲儿了。他抓住我的拳头,下一秒就想翻扭我的手臂。
濮柯皱眉,眼疾手快扳住他的手腕,“揍他,就不牢你费心了。”
两人僵持片刻,男人虽不吃亏,也沾不上便宜。倒是我,濮柯一只手紧紧将我搂在怀里,我的后背贴着他的胸口,就好像有了靠山,盯着那男人的眼神也不断凶狠。
我被濮柯从酒吧后巷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