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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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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宾来自美国,所在学校和我生长的城市都位于西海岸。陪同的过程中,我偶尔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话题一直不间断。英语系的老师对我印象也不错,整个队伍里除了齐树偶尔横眉冷对,其余人都对我喜笑颜开。当然,还有濮柯,他没表现出任何异常,说话也是平日在学校一本正经的模样,谁知道他心里是如何看待我的。
  几个月没见到,濮柯还是老样子。天气转冷,他身上的衣服变厚了,我却还穿着以前在美国过冬的单衣夹克。
  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很紧凑,晚饭已经到了八点过。美国佬看到中国文化兴致高昂,就像我刚刚回来那时一样。
  晚饭安排在酒店餐厅,学校体恤陪同的老师学生,为我们也安排了住宿。英语系的老师看离家距离不远,主动推掉了食宿。坐在餐桌旁的也就剩下几个学生,外宾,还有就是濮柯。他作为邀请方代表,难免需要全程陪同。
  吃饭时,美国佬好奇问我为什么在国内上大学,言下之意,美国的学校要比中国的更好。
  我搪塞答了一句,“因为我的外公外婆在这里。”
  外国人皱眉,随口接着又道,“那你的父母呢?他们是在美国还是也回来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从小到大,我很厌烦周围的人问我,‘你的父亲呢?’我没有父亲,这问题我没法回答。
  “他没有父母。”我还没出声,齐树替我答了一句,“他的父母都去世了。”他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笑,好像我是异类,是全世界没人在意的野种一般。
  一时间,桌上一片寂静。
  中西对家庭存在文化差异,可不管是怎样的视角和想法,‘父母双亡’都是令人无措的话题。全桌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脸上,我不敢看任何一个人。
  学期开始,舍友问我家里的情况,当时我没有多做思考,随口便说了一句,‘我父母都去世了,我跟外公外婆住。’不知齐树从哪里得知这个消息。人多口杂,不知这些人在背后又以讹传讹的说了些什么。
  心中愤怒、忐忑,甚至是委屈……我颔首看着面前的碗筷,直觉呼吸都困难。
  片刻过后,濮柯开口,缓和了我的无措,“我们明天的安排……”
  我一整天不曾直视他,我不敢。
  当下,我忍不住抬头看向他,听不清他嘴里说的是什么,心中情绪复杂到无法言喻。他是我的父亲,却也造成了我现在的窘态,他替我解围,可无法掩盖身为罪魁祸首的一切。
  美国佬在饭后凑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我对你父母的事情感到很抱歉……”
  我笑着摇摇头,这种客套话在母亲去世时,我听过无数次。最初心中还怀有些感恩,后来便觉很麻木。谁又真的在意我的感受,就连生我出来的母亲都无法控制这个世界看我的眼光将会如何,其余的人更不在话下。
  晚饭结束,外宾先行上楼休息,我们几个学生和剩下的老师需要核对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确保不会出现差错。
  齐树在饭后起身去卫生间,我毫不犹豫的跟着站起来。满腔怒火无处宣泄,齐树故意生事我忍不下来。没有在外宾面前多生枝节,已经到了我的极限。
  我将他堵在卫生间门口,走上去便开口质问,“你那么说什么意思?!”
  “我说的就是事实罢了。”齐树耸肩看着我,全然不当回事儿。
  “我有没有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多嘴?”
  “怎么,这事儿特别丢人?你觉得难堪了?”齐树莫名笑起来,“你要不爽可以回去,后面那些天的陪同,少你一个也没什么。”
  “你……”
  “咳咳……”我的话没说完便听见身后有咳嗽声。
  齐树的气势顷刻弱了下去,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濮柯站在我身后。
  “有什么好吵的,”濮柯走到我身边,“公共场合,别给学校丢人。”
  “恩。”齐树乖乖点头,再没刚刚的嚣张劲头。我不吭声,自觉没做错,应了便是在无以附和的账单上在添一笔委屈。
  “有些话……”濮柯说着,看向齐树的眼睛,嘴角带着笑,语气却异常严厉,“没必要说出来,特别是在不合适的场合,你们年龄也不小了,这个道理应该明白。”
  有些话,没必要说出来……濮柯对我说过同样的话,那时的他带着温柔,眼中渗着零星暖意。
  “书记,我……”齐树大抵没想到濮柯会这样斥责他,失了分寸,“对不起……”
  “没什么,”濮柯不为难齐树,又换上一副对学生关怀备至的样子,“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也还可以学,以后注意就行了。”
  “恩,那我先回去了。”齐树说完,尴尬的低头,快速离开。
  我的目光尾随他的脚步,心中的怒火因为濮柯的几句话有了些缓解。
  “让他们说吧。”濮柯见齐树走远,低下头小声对我说,“这些事情藏不住,如果他们想说,就让他们说。”
  “……”我抬头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
  “他们说够了,就不说了。他们看你不在乎,说着说着就没意思了,也就不说了。”
  这是一种时间积累的修为,有人对母亲指指点点的时候,我气不过,可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做不到,那时的我做不到,现在依旧做不到。
  濮柯见我始终不吭声,又冒出一句,“就算做不到,也要演给他们看,让这些会伤害到你的东西再也伤不到你。”
  我身体忍不住颤抖,心脏剧烈跳动。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感觉,即便知道不应怀揣感激,可他的这几句话让我觉得这个冬天没有那么冷。
  晚上休息,我与齐树同一间屋子。借故买东西,我下楼在酒店外抽了根烟。酒店同一层的房间不够安排,濮柯一个人住在另一层。走进电梯,我鬼使神差的按下他所在的那一层。
  他没有父母……
  我想到这句话,全身都再疼。我想起母亲,想起母亲从小一个人照看我长大,想起她总是将我搂在怀里,暗自神伤。
  可……我凭什么没有父母,我的父亲就在距离我几分钟的地方……
  站在濮柯房间门口,我深呼吸后按下门铃。
  濮柯很快便开了门,他看门口是我,余光四下张望后说,“有事儿?”
  我抬起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从小到大,‘父亲’两个字在我心中是一个符号,被人提起或者刺到之时会感到疼痛,后来久而久之麻木。眼前的濮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即便知道他是我的父亲,可我没法将他与脑中的那个符号之间画上等号。
  濮柯皱眉看着我,叹了口气,“进来吧。”
  他错开身体让我进屋,关上门我便揽住他的腰,嘴唇凑到他的脖颈之间。
  “别这样。”他推开我,目光冷了不少,“你是学校的学生,这样不合适。”
  我愣住了……当年母亲也是他的学生,怎么那时候就‘合适’,现在就‘不合适’了?
  “我这会儿刚好有时间,你要是想说说话,我可以陪你。”濮柯转身往屋里走,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跟着他进屋,始终死死看着他的眼睛。我不在乎所谓的‘合适不合适’,在美国,学生与老师之间也是明令禁止有任何感情交流,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想要的只是靠近这个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和你会不会告诉别人没关系。”濮柯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在两人之间莫名营造距离感。
  “……”我沮丧,心中满是不甘与挣扎,“那我就去告诉所有人……如果你……”
  “如果我什么?”濮柯因为我的话笑了起来,目光闪烁透着柔和,“如果我今晚不让你留下吗?”
  我不知好歹的点头,“恩。”
  “听听这是什么话……因为别人的一句挑衅,这么大反应,你是在让别人看笑话。”他说的很慢,语重心长。这些道理我懂,若我真是‘父母双亡’,我可能可以做到……但,濮柯就在我面前,这些道理不管用!
  他站起来,伸手轻拍我的后背,“回去吧……你想跟别人说什么都可以,那些流言蜚语伤不到我,别伤了你自己就行。”
  我被濮柯送到了门外,他关门的声音在我心中形成巨大的漩涡。
  我愣愣站在他房间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濮柯与我只有一扇门的距离,他像是在我的脑子里,让我不由自主靠近。
  我只能记得他在我身体里驰骋的触觉,那是太过真实的拥有。相比之下,其余任何纽带都显得易碎不堪。唯有身体咬合的连接,才是占有的唯一途径。鲜血淋淋的将我身体撕裂,伴随欢愉与痛苦的高潮……
  这个冬天依旧寒冷,单衣夹克丝毫不起作用。
  我抱胸在他的门口蹲下,眼睛有些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膝盖发酸,嘴角湿咸。
  身后的门开了。


第4章 
  濮柯叹了口气,看着我满脸泪痕,弯下腰抓住我的手臂,“去洗把脸。”
  我听他的话,走进卫生间用冰凉的水打在脸上。一瞬间,我清醒了不少。
  “你洗个澡吧。”濮柯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他没等我开口,转身走出卫生间,轻轻关上门。
  我围着浴巾出来,濮柯坐在桌子前看着电脑里的文件。他拿起手机,对着我比了一个别说话的姿势。
  担心他再把我赶出去,我快速点头,示意自己会听话。
  濮柯拨通了电话,开口便说,“我看过你发给我的文件了,下个月学校应该就放假了,活动这些东西如果……”
  书记工作的事情我毫无兴趣,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
  酒店的浴巾材质不好,围在身上与皮肤摩擦阵阵疼痛。我余光望向濮柯,他还在认真继续着电话。
  我抬脚走到床旁边,低头看了看他拉开的行李袋。衬衣西裤,绝大多数都是正装。
  拿起一件蓝色衬衣,我回头看向正在打电话的濮柯。他瞧见我的动作,皱了皱眉,没有搭理,“时间肯定是很重要的考量,但是我们……”
  母亲时常会在家里穿上那些男人的衬衣,我好奇这是什么感觉。随手撤掉腰间的浴巾,我将濮柯的衬衣套在身上。他比我高出一些,身材也更为健壮。衬衣我穿起来稍显宽大,下摆正好遮住双腿之间酥软的阴茎。
  衬衣上带着濮柯的味道,还残留着洗衣粉的气息。我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无可名状的暖意中,不可自拔。
  濮柯挂了电话,抬起头看着我,“你做什么?”
  “我没有换洗衣服,能不能借你的衬衣穿一下……”我说着舔了舔嘴唇,“再不然,我什么都不穿……也行?”
  濮柯眯着眼睛勾起嘴角轻笑,洞察我的小心思,不愿跟我一般见识。
  扔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看向屏幕,齐树跟我说:十分钟之内你要是还不回来,我就锁门睡觉了。
  我将手机关机,全当没看见。
  “你要是现在心情好一些,就回去吧。”濮柯站起来,随手拉开领带,准备洗澡。
  “屋里的人已经反锁门了,刚刚跟我说的……我不想求他给我开门。”义正言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猜想濮柯心里也没那么想让我离开,否则他何必开门放我进来……亦或者,他毫不在意我的去留?
  酒店房间,巴掌大点空间,双人床占据了绝大多数面积。
  我躺在床上,听着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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