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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无虑不必细想生活的艰辛险恶,可以开怀地笑,放肆的闹,正是最好的时光。
天儿是越来越冷,吴钦披着被子手里捂着热水袋坐在上铺的床边,双腿耷拉地垂着,手里的毛概看了几遍,反反复复地总是忘,没一会儿就又拿起手机瞎看,处于这种看书五分钟玩耍两小时的状态已经有一整天了。
这东西其实挺好复习的,它好就好在好得让他找不着北。
想起明天就要期末考,他才开始有点慌。
吴钦:“李以衡,你确定这些是重点吗?重点怎么这么多?!”
李以衡应声:“我确定,并且已经给你删减了一部分,你只背核心的部分就行,及格没问题。”
吴钦感觉自己背得要吐了:“你帮我去考行不行?”
李以衡严肃道:“不行。”
李以衡正坐在下面看书,吴钦一伸腿就正好踩上了他的肩。
李以衡拍开他的脚叫他别闹,吴钦嘟囔:“李以衡,你再考虑下,我肉偿行不行?”
李以衡认真地思考了一遍,似乎也很困扰似的地说:“不是我不想,是思政部巡考的老师都认识我。”
吴钦闻言觉得肾虚:“唉,我好虚弱,要亲亲抱抱才能好……唔我今晚想和你睡觉,你上来或者我下去也行。”
李以衡也有些心动,可又在顾忌着什么:“可一会儿密秋就回来了,不方便。”
吴钦笑他:“干嘛呀,偷偷摸摸的,我们又不是要做什么,就一起睡个觉怕什么……再说了…”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爬下床滚到李以衡的床上跟他咬耳朵:“密秋跟我说,上次他和季曜出去旅游玩儿的时候,季曜跟他告白了。”
李以衡惊讶:“是吗?”
吴钦将原委当段子将给他听:“他也是病急乱投医,那晚半夜居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该怎么办,然后我说让他跟着心走,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结果你能想象的到么,密秋在那边结结巴巴的说他不急,他们还没有上床呢这事还早,还说自己上网查了听说很痛,怕季曜受不了……哈哈哈哈我当时都差点笑出猪叫!都他妈考虑到这一步了还问我要不要接受他?!”
李以衡:“……”
吴钦捧腹:“所以直男思维真的很神奇!你说季曜真的肯为爱被压吗哈哈哈我不行了,太搞笑了!”
李以衡点点头客观中肯地评价这件事:“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都是有需求的,如果密秋真的要求,季曜应该不会拒绝,只要足够喜欢什么都是可以的。”
吴钦挑眉,眨了眨眼,试探着问:“什么都可以?那我以后在上面,你愿不愿意?”
李以衡放下了书,抬头深深凝视着他,思考掂量了一番,沉沉说道:“可以。”
吴钦:“……”真想为他的伟大鼓掌。
吴钦只用脚趾头想想都觉得那个场面辣眼睛,李以衡居然还认真地回答他说可以?!
吴钦歪了歪头凑过去亲他:“你真那么喜欢我啊?”
李以衡回吻:“嗯。”
吴钦觉得自己要掉进蜜罐里了,又甜又黏糊。
但一想起马上期末考完到了假期他们就要分开,吴钦便有些舍不得:“你今年过年还要回老家吗?又要走那么久?”
他们以前从没在一起过过一个完整的年,因为李以衡以往一定要回家一趟,留下吴钦一个人冷清地吃年夜饭。
吴钦能理解,李以衡是有家人的,和自己不一样。
只是偶尔会有点心酸而已,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过。
李以衡压着吴钦亲,喜爱得不得了,把吴钦吻得躺在床上喘不过气,趁着他晕头转向的时候才郑重地问:“吴钦,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家?”
吴钦嘴唇殷红,眼神迷离,没听清他说什么就乖乖点头:“好呀~”
李以衡奖励地又亲了亲他,情动地手伸进衣服里摸他,心满意足道:“真乖。”
吴钦被他摸得浑身痒,笑着推开他:“……你说回哪儿来着?”
李以衡:“跟我一起回家,见我母亲。”
吴钦觉得他在逗自己玩儿,开玩笑道:“怎么?见完家长是不是还想办酒席入洞房?”
李以衡一怔,随后点点头:“也可以,除了阿爷家里人都很开明的,如果你想,办酒席的话在外面的酒店就……”
吴钦笑不出来了:“你别闹了。”
要是真的有那么容易,李以衡不会之前从来都不提他的家人,不会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让家里帮忙,不会每次过完年回来都一身青紫。
吴钦记得他肩痛的毛病就是有一年他故意戴着戒指回去被打得狠了又冒寒赶回来才留下的。
吴钦不用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根本没有人会接受他们的感情,男人之间随便怎么玩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痴人说梦来真的,是不被允许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吴钦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蠢,被浆糊蒙了眼才会看不清李以衡的决心,才会认为他对自己不在意。
李以衡几乎是在瞬间就看懂了吴钦眼中的顾虑和悔意,心疼地安慰道:“没关系的,以前是我的态度不对他们才会不接受我们,这一次不会了,不要怕,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吴钦认真地跟他打商量:“还是别了,其实没那个必要,我们这么久都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些……”
李以衡叹息:“我父亲,我兄长都已经不在了,丢下我母亲,到了我这里,又因为我是个很自私的人,为了我自己,也丢下了她……我说我找到了心爱的人,我说他在等我我必须要回去,我对不起的人那么多,最亏欠的就是她…可她说只要我幸福,只要我不后悔,这就足够了。”
“所以吴钦,我想让她看到我很幸福,我没有后悔。”
吴钦知道自己没办法再拒绝他了。
前路崎岖坎坷也无所谓,用世俗和不容堆砌成壁垒也无所谓,因为不会后悔,因为足够幸福,因为心有所爱,便有勇气来抵挡一切风霜雨雪。
吴钦弯起眼睛,笑得动人:“那就一起回家吧,我和你一起。”
第四十二章 、
很愁,就真的很愁。
吴钦愁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整天偷偷摸摸地研究各种各样见家长的必备攻略,一日三餐晕晕乎乎地直到考试放假,直到他和李以衡提着行李箱凌晨在车站等车的时候他还在愁,愁得肝颤着疼。
吴钦担心着问:“我们真的不再带点东西回去啊?这么少会不会显得很不礼貌?第一次上门还是要注意一点的吧?”
李以衡:“不用,家里人不会在意这种事的,我们带的东西已经够多了,心意到就好。”
“哦……那你看我今天穿这个衣服好看吗?是不是看起来还挺稳重的,不会觉得浮气吧?”
李以衡无奈,一本正经地性。骚扰:“这个问题你今天问我第五遍了,我客观来讲,你就算不穿衣服也是很好看的。”
吴钦:“……”
吴钦红着脸忽然又满面愁容,痛苦地嗷了一声:“我这几天没睡好是不是有黑眼圈了?!哇哇哇我为了这次专门买的润肤乳也忘涂了!”
李以衡拉着他推着箱子进站,回过头说:“又不是丑媳妇儿见婆婆,你怕什么?”
吴钦耷拉着脑袋:“也对啊……我一个大男人…”
李以衡轻轻捏他的手指:“你好看着呢,哪儿都好看,别怕。”
吴钦抿着唇笑,真是夸得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检票口,李以衡站在后面注视着吴钦急急忙忙地翻包找证件,翻了个底儿朝天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吴钦急了一头汗:“李以衡李以衡,我好像忘带了身份证了怎么办!不然你先走吧?”
李以衡没说话,默默从钱夹里抽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检票员。
李以衡淡定地附加了一句:“就知道你会忘记带,说你几百遍都还是不改丢三落四的毛病。”
吴钦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过了检票口就耍赖地勾着他的脖子拧他:“敢逗我玩儿……你怕不是想挨打?”
人群拥挤中李以衡无所顾忌地偏头亲他的额头,哄道:“好了,该走了。”
上了车,火车缓缓驶动,窗外的天地依旧黑沉沉的,远处有不时会有灯火点缀,李以衡把箱子放好后让吴钦去睡觉,说大概睡一觉明早就能到了。
火车上信号不好还总是断网,吴钦想玩手机也没得玩,嗯了一声听话地躺在卧铺上睡觉。
吴钦睡觉认床,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整个人半浮着直到早上李以衡来喊他。
“吴钦,要不要一起看日出?”
吴钦在嘴里塞了颗薄荷糖才张口说话:“去哪儿看啊?”
李以衡指了指车厢尽头:“去吸烟处那里,没有人。”
仿佛黎明咬破夜的唇,暧昧的宁静中,远处峰峦交叠,火车不停移动,破开黑夜的曙光在其后躲躲藏藏。
吴钦的头抵着玻璃门,想看的更清楚一点,难得安宁片刻,他都记不得自己都多久没有沉下心来看看这寂静天地的模样,日升月落,江河大海,似乎都已经成为头脑里刻板的名词,长久以来他都只是一味地执着于自我,执着于得失,执着于浅薄的爱与不爱。
太过于心胸狭窄了,才会什么都看不懂。
驶出了层层山峦起伏,视线豁然明朗,远方的地平线像裂开一道缝隙,流光四溢,火星子溅上灰蒙蒙的天际,缓缓铺就成通红一片。
初升的日光,和会令人脸红心跳的爱情一样,渐渐温暖不断发光发热,渐渐眩目令人心驰神往,他们背靠着硕大深红的初阳,在这样美丽的时光里情不自禁地浅浅交换了一个吻。
时间在一刻仿佛成为了永恒,一切慢慢沉静,温暖,且始于心动。
——
到了站下车,他们在站口打了出租到郊区,搭了城乡公交到偏远的小镇上,接着又沿着回环曲折盘旋而上的山间小路步行了两个小时,吴钦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还行可这会儿却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吴钦拽着李以衡的胳膊艰难地往上爬:“你们村儿怎么这么……这么偏啊!”
“这儿清净点,阿爷愿意在这里养病。”李以衡在突然他面前半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吧,路不好走,质量保证是真皮的,应该挺舒服的。”
吴钦被他的冷笑话逗乐,走过去拉他起来:“不要不要,你以为自己是牛啊,还真皮还驮着走,我又不是没长腿……矫情个什么劲儿…”
李以衡拖着箱子走到路边,搬了几块平整的大石头固定好,从包里掏出一条棉质围巾垫上,招手喊吴钦过来:“累了你先歇着,我去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找人来接我们。”
吴钦抹着头上的汗坐在石头上,空出大半个位置打算等会留给李以衡,他歇了一小会儿,抬头举目四望,合抱的山峦拥挤起来,南方的天气这会儿是湿冷,没有下雪也不会结冰,葱茏高大的古树青浓绿重遮天蔽日,越往前越密。
吴钦支起耳朵仔细听甚至还听得到隐隐的溪流声,一伸手扒开了草木遮掩下残破的石堤,下面是飘着白色水沫的清浅河面,一丝阳光也照不进来。
山水入画身临其境。
没过多久,细微的轰鸣声传来,吴钦目睹着一辆老年代步车歪歪扭扭地从山重水复中开出来,看得人心惊肉跳。
李以衡挥了挥手喊了句王伯,代步车慢悠悠地停在他们面前,精神矍铄的老人下车帮他们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