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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头一个晚上他是一个人——噢谢特。
陈羽头痛地转过头,他的眼里,顿时出现了一双慵懒深邃、和他一样疑惑的,带着水光的眸子。那双懒散的眼睛在述说着刚醒的迷茫,而睁开的眼眸上方,还有两排长得不像话的睫毛。单是眼睛就好看得分外勾人。
这是一个男人,这是陈羽的第一个想法。
但随后,突然,一切,都变得不同。
陈羽的视线向下,在那张脸上晃上一圈,猛然睁大眼睛。
他认出了睡在自己身边、现在还和自己四肢纠缠在一起的人是谁。于是陈大少的脑袋“轰”地炸开。
如果说今年最倒霉的事是相城集团的彻底败落,第二倒霉的事是黄小洛背叛他还偷走了家里所有的现金和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那么,现在、此刻、眼皮底下的事,绝对就是第三倒霉的破事!
不待陈羽有所动作,缠在他大腿上的腿、他腰上的手,却比他更快地收了回去,对他避如蛇蝎那般。与此同时,青年一下锁紧了眉头,嘴里发出轻轻的“嘶——”声,似乎是因为突然的动作而扯痛了哪里。
草草草草草!看着对方的这个动作陈羽就几乎可以肯定——他跟李纯熙绝对是干了!干了一晚,他梦里的那些热烈的狂野的行为,都是真的。
他把这个跟他快十年没见的、他当年的死敌草了!他把李纯熙草了!
青年看着他愕然懊恼的脸,也冷着脸不说话。李纯熙扶着腰,缓慢地、动作有些别扭地从被子里钻出,而后坐了起来。
被子再也遮不住裸|露在外的春光。
陈羽赶紧跟着坐起来,望着青年那一身可疑的红红紫紫的斑点,以及胸膛上已经干涸的某种痕迹——而且还不止一点两点,他想死的心都迸了出来。
这他妈真是倒霉头顶,他跟谁一夜不好,偏偏竟然是李纯熙。
昨晚上他干的好事,李纯熙身上的狼藉就是他留下的证据。他和他大眼瞪小眼,多年不见变得更加俊美的青年抿着唇,瞪着他,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好一会儿,房间里尴尬的气息简直浓得要闷死人,陈羽面前的人才隐忍着怒气,开口问道:“陈羽,你为什么在我的床上?”
这是一个从小到大都长得特别好看的人。他不说话的时候,也是那种温和的沉默。
而他生气的样子,有时候就和眼前差不多。
陈羽没想到自己还能记得。记得关于李纯熙的细节。记得这个人当初的脸,当初一次次皱眉的隐忍。
可是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在李纯熙的床上?他在酒吧里就已经不省人事,最后的印象,是他要路何原要酒,后来的都是乱的,再也没有清晰的记忆,更没有关于李纯熙的出现。
仇人相见本该分外眼红,但这一刻真的太过诡异和尴尬,如果说很多年前陈羽还想过他和李纯熙再见面时会怎么来一场,但打死也不是在床上。
“我怎么知道我为什么在你床上。”陈羽磨磨牙,瞅着李纯熙,最后却露出一抹冷笑。而后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笑道:“原来这里是你家啊。”
“这里是酒店。我的房间。”青年眼里放出如冰如剑,一字一顿地说。看得出来,这一刻他恨不得杀了陈羽。
“关于我为什么会在酒店你的房间我真的没印象了,但我昨晚喝了酒,我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但总不至于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进了你的房、上了你的床,还干得你——”陈羽顿了顿:“爽了一晚上吧?”
李纯熙眼神一凛,有些懊恼和狰狞,却盯着陈羽不说话。
“……”
呵,不会吧,还真的——
陈羽在李纯熙的眼神里读懂了一件事。昨晚他喝醉了,但李纯熙应该也是喝醉了,谁知道两个烂醉的人为什么会他妈的碰到一堆。还他妈互相看对了眼,最终一起滚进了这个房间?
陈羽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解释,否则,为什么他们变成了眼下的情况?如果是他被李纯熙陷害,他相信现在屁股□□烂,满身种下青紫淫|荡痕迹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李纯熙。当然,他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少,陈羽背上有好几个地方正在火辣辣地痛,那必然是被李纯熙抓的。
昨晚还真是够激烈。
“昨晚我在红莲喝酒。”陈羽一边说一边翻身下床,而后他在撒落满地的衣物里找到了自己的,一件件地穿上:“我是真的喝醉了。关于我们干的事情也就是酒后乱性,我想我们都没法控制。而且如果早知道是你的话——你放心,我打死都不会跟你上床。”
闻言,仍坐在床上的人不知为什么竟笑了起来。
青年笑得身子都在发抖,仿佛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情。陈羽扣上衬衣扣子,听到李纯熙在背后慢慢地、冷冷地说:“呵呵,陈羽——你他吗还真是个烂人,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陈羽抓起毛衣,回头望着白皙劲瘦的青年,哼笑一声:“李纯熙,你能好到哪里去?”
他也曾经对他掏心挖肺过,谁知道这个东西能说翻脸就翻脸,闹到后来不仅抢了他的女朋友,还终于大打出手。他打了他,他打回来,如此你来我往,最终也只是落得两败俱伤。
“是啊,我能好到哪里去。”李纯熙想,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需要当什么好人。我当好人干吗呢!
“我再烂,也比你这只落水狗好,不是吗?”俊美的青年突然换上了一道微笑,他的微笑里,绽放出美貌与残忍,一下割开了陈羽根本无从掩藏的累累伤痕。
陈羽已经穿好了裤子,他找袜子的动作随之而停了下来。
他胸中喷涌出怒气,他想扑上去,扑上去把李纯熙暴打一顿,扑上去把这一年来的所有愤怒、阴霾、痛苦都就此宣泄出去。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到精疲力竭,他再恨再痛再恼怒,在和李纯熙打一架之后又能如何?这个人不是第一个这样讽刺他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
“你也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看我笑话。”陈大少转身说:“但是那又怎样?我陈羽就算再落魄潦倒,就算饿死在街边我也不在你李纯熙碗里吃一口饭,我是起是落与你何干?”
他竟是这样的平静。如果是年少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遭受这样的嘲讽,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早就跟对方大动干戈,用尽全力把对方打死打残。
是啊,现在的他只是个笑话,但关他人何事。他对着李纯熙也露出讥嘲,只是不知笑的是谁。
李纯熙没有再接下陈羽的话头,他眼神闪动,有什么在那双总是湿漉漉的黑眸里一闪不见。也许那是后悔,痛惜,他没让陈羽看到。陈羽瞪着他,他也瞪着陈羽,在对方不想再理睬他之前,他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我睡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陈羽一下呆得像个白痴。他听错了吗?!
他以为李纯熙胡说八道,或者是在进一步地讥讽他,可是对方的脸上只有认真,半点都不像说笑。半晌,陈大少才从目瞪口呆里恢复神智。
“原来你是个神经病。”陈羽慢慢地说。说完他抓着外套,弯腰提起就在他脚下的一只鞋,袜子他也不找了,很快走到了门口,拣起落在那里的另一只鞋。而后他拉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神经病住的酒店。
房门“碰——”地一声关上。陈羽身影彻底消失。
李纯熙静静地盯着那道门,许久,他收回视线,掀开被子。混乱不堪的床褥里,留下的不仅是痛快淋漓的欢爱痕迹,还有斑驳的血痕,那些早已干涸在床单上深红的花朵昭示着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用惨烈来说完全不为过。
这个晚上李纯熙并没有得到什么享受。他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会痛成那样,那个混蛋干了他一晚,撕裂了他,毫无章法地操得他痛得不能自已,他只记得痛,痛得浑身流汗,被逼出眼泪,痛到后来终于有了些快感,但他仍旧是痛晕过去的。
真是糟糕死了,吗的。
第一次。
电话就在床头,李纯熙取了电话拨出去的时候,那边的人立刻就接通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对方就在耳边大肆地放荡地喊:“恭喜我们的第一老处美男破处,今晚我们一定要给你搞个隆重的破处庆祝大会!”
“破个屁,”长得好看又干净的青年稍微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床,一动又牵扯到后面的伤,他皱着眉头深呼一口气:“还没破呢,给我带药过来。”
第四章
4。
半个多小时后,李纯熙趴在酒店床上,他已经随便洗了一遍身子,现在罗霄勉正在给他上药。
罗霄勉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挖了一坨膏药,一只手扳开李纯熙的屁股,手底下稍微下了点劲,立刻收到手底下人疼痛的呼吸。
“轻点。”李纯熙抓着枕头,埋在其间喊。
“轻屁,自己找罪受,你不是活该是什么!”罗霄勉的牙齿都快磨得没了,手指上一大坨膏药伸过去,想痛死这个白痴算了他操什么心。但又舍不得真的要李纯熙受罪,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在狰狞的撕裂处涂了一圈。
“我给你涂里边?”除了在床上时别人做前戏,罗霄勉的手还从来没进过别人的屁股,李纯熙这么无所顾忌地让他上药,他脸皮厚成铜墙都犹豫了一下。
“快点。”李纯熙回头说:“上个药你怕什么。”
罗霄勉坏笑:“我怕我趁人之危,趁机强了你。”
“罗总,谁强谁不知道。”李纯熙也笑。
“里边洗了?”罗霄勉最后问。
“你说呢。”李纯熙反问一声。他当然洗了,罗霄勉到之前他艰难地走到浴室,连抬脚进浴缸都没法做,只能靠着墙壁给自己清理,清理的过程中流了不少带着血丝的东西出来,看得他触目惊心却又两颊发热。要是他是个女人,这一下估计都怀了陈羽的崽子,那个混蛋还跑得掉?
李纯熙跟罗霄勉两人之间纯洁得就是那白纸,罗霄勉对李纯熙还真没什么旖旎的想法,李纯熙既然这么态度大方他也不再罗里吧嗦,手带着药小心地往李纯熙受伤的地方伸进去,轻轻地转动着四处涂抹。
罗霄勉的眼神离开李纯熙的屁股,默然了一下后问:“你这辈子都该被姓陈的吃得死死的,你说你这算什么,嗯?”这不就是贱吗。
“就这一次,没以后了。”李纯熙不知下了什么决心,静静地枕着枕头说。
“我该不会是听错了吧?”罗霄勉瞪大眼睛:“你终于开窍要放弃那王八蛋了?难不成因为他床上技术太差?好了不管什么原因都行,总之可喜可贺,再接再厉,而后一鼓作气整死他。”
“……”
好一会儿,李纯熙才翻过脸回答道:“我的意思是,我就让他这么一次,以后,都该我草他。”
罗霄勉静了静:“我真搞不懂你。”
退了房,李纯熙戴着帽子口罩,一瘸一拐地被罗霄勉搀扶进电梯。幸好在电梯里没遇到什么人,他们顺利地到了地下停车库。
“你这伤要好利索肯定要好几天,不会耽误工作?”
“嗯,上部电影刚拍完,这几天还好。”坐进罗霄勉的车,车椅子以往坐着舒服,今天却有点要命,上了药刚好受了点的后边又痛起来。李纯熙手撑在车门把上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回头,罗霄勉看着他。
“怎么?”
热了一下车,罗霄勉翻了个眼白说:“没怎么,我就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