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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希忍不住挑眉笑了:“好啊,你现在来?”
“【你等等我,我向上司请个假,一小时……不,半小时就到。】”
看,温俞这个人,从来都那么周到烫贴,如果忘记掉之前的种种,曲南希还差点产生了对方一心一意地关注着自己的错觉。
挂掉电话,把一直试图凑到话筒旁边的曲东黎的脸推挤开,曲少爷无视大哥那“你小子居然不骂他是不是还余情未了”的不满的、谴责的眼神,好整以暇地吩咐:“你们先回去吧。”
“你还要去见那个小子?”曲东黎满眼不赞同。
“既然他都送上门了,那就见一见咯。”曲南希漫不经心地道。
“……啧,我不管了。”曲东黎生气地带着手下们走了。这位曲家长子在机场绕了个大圈,装作已经对弟弟的事情置之不理的样子,领着一溜人绕到了后方尾随着曲南希到了机场内一个咖啡馆,缩在一个隐秘性很好的位置上远远盯着自家弟弟,整一个行动过程之猥琐,令跟在他身后的保镖和助理在各种路人诡异的眼神下已然麻木。
很快,温俞的身影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
曲东黎恶狠狠地盯着那男人径直走到南希面前坐下,伸长了耳朵偷听他们的对话。
“很久不见,南希。”
温俞一身职业西装,看着像是真的在工作途中抽时间出来的。甫一见面,他就露出一脸惊喜,那寒暄的语气和毫无芥蒂的熟稔,像分隔多年的好友重逢似的。
事到如今,曲南希真的不得不佩服温俞的交际手腕,不过他并不欣赏就是了。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软弱得需要贪恋这种虚假的温柔的曲南希了。
“也没有多久。”
曲南希眼皮都没有抬,一直专注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说话时的神态如同他回答的是眼前的这杯咖啡,而不是刚刚落座的这个曾经的大学室友。
从云南回来后,曲南希身上多了点说不出的诡异气场。不知道是不是雨林里那场突如其来的追杀扰乱了他的思绪,以及曾经开枪解决了追杀者的经历另其某个心理闸门猛然被推开,青年给人的感觉锋利了许多,像是某些僵硬的东西已经在他心房里成形,表达出来的意味明明是中性的,却偏偏令温俞感觉到了难堪的拒绝感。
与曲南希所想的不同,温俞这次来见他,的确是带了两分热切的真心的。一块石头被捂了四年,多少都被捂热了些。只是石头的心是冷的,当初快刀斩乱麻时干脆,斩完之后有多少悔意就不知道了。
曲南希在宇和市场部时一直分担了温俞作为小组长的大量工作,他辞职后,温俞肩上的担子一下子加重,上头又频频分派新项目,温俞□□乏术,能力上逐渐显得捉肩见肘。
温俞打量着曲南希一身普通的T恤牛仔裤,做派不像个有钱少爷,又想到对方虽然是曲家二少,这些年来从未听说他插足过家族生意,也未曾在媒体上看出曲家对他的重视。想到曲南希头顶上还有个曲家大少,而曲东黎一直以来也作为曲家及星环国际股份的继承人在出席公众场合,曲父也曾公开透露过让大儿子继承家业的意思……
想必即使南希离开宇和也没有受到家里的重视,那么,如果他劝一劝的话,说不定……
“你离开公司之后,我总觉得很可惜。”
“可惜什么?”
“你工作能力很优秀……”
“我知道。”
“……”温俞差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狐疑地看了南希一眼,似乎无法想象这样的话会从他印象中那个高冷的曲南希嘴里说出来。
“你是应该可惜。”曲南希站了起来,将那杯一直在搅却没有碰过的咖啡推到温俞面前,然后弯下腰凑过脸去,嘴角勾起,“等你渐渐发觉,有些差距是你无论如何笑脸迎人、甚至死皮赖脸都无法弥补的时候,你甚至会为你至今为止所度过的人生感到可惜呢……”
温俞瞳孔紧缩,只见曲南希和他四目双对,青年眼神诡谲,竟用手背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打他的脸颊:“……然后,恐惧、悔恨、不甘、绝望会一点一点腐蚀你的自尊心,很快,你就没空可惜了。”
曲南希插着裤袋直起身来,垂眼睨着兀自震惊地坐在原位的温俞,忽然高兴了笑了几声:“为什么一脸不解的样子呀,啊,是因为在云南时那次通话我对你太温柔了吗?”
温俞怔了一瞬。确实,那次通话,他明显能感觉到电话另一边的曲南希对他尚有依恋……但现在这个曲南希,这个曲南希出了问题。
肆意而神经质。
是当初在病房里看到的那个曲南希。
温俞的指尖不可遏止地因为恐惧和兴奋而颤抖,心脏处剧烈的起伏,已经将征服欲和情/欲完全混和成一团未知的激动。
越是危险,越是向往。
越是难得,越想到手。
有些人就是冒险家,换句话说,有些人就是贱的。
曲南希笑着摇了摇头:“你啊,和刘晓琦真是天生一对。”
直到青年离开了很久,温俞才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捧起面前曲南希留下的咖啡,嘬了一口,然后卡在了喉咙上。
这里面怕被曲南希加了一整罐糖块吧……
男人放下杯子,眼神没有焦点地透过茶杯,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
“你怎么没有泼他咖啡?!”曲东黎不满地跟上弟弟。
“……要不你回去泼一泼?”曲南希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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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昆明。
☆、Chapter 22
师命难违,即使知道几位长辈是想要让他这个从来不曾和哪个女孩走得近的家伙脱单,韩冬待在云南的最后一天,还是接待了他叔父一位战友的女儿陆语萱。
《天下第一》的剧组明天就要离开云南,前往B市的影视城继续接下来的拍摄。部分工作人员已经提早两三天就启程到影视城做前期准备,男女主角等重要角色也被导演要求提前到位,留下几个档期并不紧凑的演员依然随大队留在云南,打算将最后的悠闲时光挥霍干净。
韩冬本想趁留在云南的时间,留意一下这边的警方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有在雨林里发现曲南希和追杀他的那群人争斗的痕迹并立案调查。曲南希的遭遇看起来并不是偶然,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什么势力,韩冬只是觉得自己或许能够在这件事上尽一份绵力。
不过,现在他没空管这些了。
初初见面,陆语萱表现得很文静。女孩鹅蛋脸上五官长得颇有水乡女儿的柔情,说话轻声轻气的,让韩冬总觉得对方特别容易摔碎,相处时颇有几分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的拘束感。
陆语萱今年还是个大学四年生,读的是表演专业。恰逢假期,陆语萱从韩冬的叔父那里听说了韩冬在拍戏,因此很是渴望能够到韩冬身边趁机见习一下。
两人一路上没有太多话,只简单地寒暄了一下,了解完对方的基本信息,就各自沉默了下来。
韩冬光顾着纠结师父和叔父在电话里明里暗里透露的、让他和人家姑娘好好相处争取凑对儿的意思,没有注意到身边走着的这个白裙飘飘的温柔女孩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自己,在发现韩冬的穿着只是平常时,眼里隐约流露出失望,说话举止越发端庄了起来。
韩冬一看对方这表现,立刻就放心了下来。看来这女孩也像他一样没有师父他们那个意思,他总算可以松口气,只当自己多带了个妹妹来旅游了。
“我给你在酒店订好房间了,明天我要飞B市,你有什么打算?”
韩冬难得话一句那么长的话。面对女孩子这种他不感兴趣的生物,韩冬的认知全是“脆弱”啦、“爱哭”啦、“不讲道理”啦之类的误解和偏见。因此在不得不和她们交流时,男人的态度就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嗯……我想先到酒店再说。”
陆语萱适当地流露出疲倦的样子,韩冬点头,陪着她回了先前剧组预定的五星级酒店。
剧组的人陆续离开云南,酒店里空出了不少房间。为了方便照顾这个师父和叔父托付的妹子,韩冬把房间就订在了自己的对面。把陆语萱的行李放到了对方房里后,韩冬回到自己房间打算换件衣服然后带姑娘去填填五脏庙,结果衣服脱了一半,房门传来两声敲门声,女孩秀气的声音弱弱地传进来。
“韩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韩冬七手八脚地把衣服套上,默默打开门。
陆语萱细声细气地问他借剪刀,目光越过韩冬的肩膀,滴溜溜地打量着房间里属于韩冬的私人物品。
韩冬自小跟着师父练武,对别人的眼神十分敏感。他被陆语萱那种过分好奇、充满目的性的打量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忙让过身让对方进来:“……你坐一下,我找给你。”
韩冬转身到柜子里翻找行李袋,陆语萱见男人转身,立刻毫不客气地走到床边打量了起来。她目光一扫,掠过那些普通的衣衫鞋袜,在再次失望之前,一眼就看见了韩冬放在枕边的钻石腕表。
——我就说嘛,在娱乐圈混那么久了,怎么可能没有几分家底?更何况,这人当年还是世界自由搏击大赛K…1的三冠王,那个比赛的冠军奖金可是有40万美金……
女人眼神一变,心思转了几转,嘴角差点翘了起来,又被她强自压了回去。等韩冬转过头来,陆语萱已经恢复了表情,只是态度比起开头多了些热情。
“韩大哥,我是表演专业的,希望能够多一点在现场拍摄的地方学习的机会!这次我拜托韩爷爷,也是因为听说韩大哥你最近在拍电影,想说跟在你身边学习学习……所以,明天我能和你一起飞B市吗?”
“……”韩冬一听,就觉得十分麻烦。《天下第一》是大投资商业片,他人微言轻,别说带个外人进组见习,就是他自己给剧组带来了一点不便,那都是会被嫌弃到死的。没见现在男主角傅恒已经很不爽他了吗?这种时候,他哪敢将师父托付他好好照顾的女孩带进组,那不是在找抽吗?
“我很能干的,之前实习的时候也曾经跟过小剧组做见习场务……韩大哥,我、我可以给你当助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拜托了……”
陆语萱走近两步,眼睛瞪得大大的,瞳仁微微向上,恳求的表情简直千锤百炼,惹人怜爱得毫无死角。
韩冬头皮发麻,很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但一想到师父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自己要好好跟陆语萱相处,要是把人家惹哭了,师父他老人家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来……
“……嗯。”韩冬抿着嘴点头。
陆语萱马上一脸高兴地想要握上韩冬的手,怎知男人竟条件反射地一招“四两拨千斤”避开,徒留女孩一双雪白的爪子尴尬晾在空中。
韩冬:“……”
陆语萱暗暗啧了一声,表情越发柔情似水:“……韩大哥,那我先整理一下行李,晚饭时间再来找你,拜拜。”
感受着女人隐藏在温柔腼腆的笑意后的志在必得,韩冬悄悄打了个颤,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被什么盯上的猎物。
晚上,两人在酒店提供的自助餐厅里就餐。为了避免尴尬,韩冬特意选了个靠近大堂的悬挂式液晶电视的位置,坐下后就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电视,对陆语萱提起的话题,只偶尔木讷地回一个“嗯”字。
其实韩冬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