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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叶牧青穿得依旧是谌一祯给他挑好的衣服,恰到好处地包裹出他的身型,身高腿长的优点展露无遗,外套上的胸针是充满童趣的纸飞机,点缀出少年的调皮气息,让秋冬的厚重装束变得不那么沉闷。
叶牧青在黑泽对面坐下,摘下帽子和口罩,笑了笑,在小酒馆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眸子比他眼影的亮粉还要晃人。
“等很久了吧。”
黑泽回过神来,“还行,不算久。”
“路上很塞,本来可以早点,临时出了点儿事,就延迟了一个小时。”叶牧青脱下外套,里面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袖T恤,他撸起袖子在桌上的坛子里挑起串来,“哪个好吃。”
“不知道。”黑泽也跟着瞅了瞅坛子里有什么,“我还没吃,等着你来呢。”
“尝尝这个。”叶牧青递给他一串鸡胗,自己也拿了一串,“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就爱吃辣的。”
他呲牙从竹签上叼下一块鸡胗,嘴角不小心沾上一抹红油,黑泽想也没想地就用手指给他抹了。
“诶。”叶牧青立马摸了下嘴角,“怎么了?”
“有点油。”
“哦哦哦。”叶牧青扯了张纸拽在手里,“没事没事,你自己吃,我吃完一起擦。”
黑泽手指擦过他唇角时,叶牧青心底生出一种异样,有些排斥,但是一想到对方的特殊性怕自己反应过大伤了他的心,就赶紧找了个别的由头盖过去。
好在,后面黑泽再没有类似的行为,两人喝着果酒吃着凉菜,聊了好久的天。
黑泽倒是个挺有趣的人,资质不错,就是一直红不起来,久了就也不再执念,有戏拍,有钱赚就行,日子过得倒是挺自在。
叶牧青说自己想红,不为别的,就想体验一把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随便发一条微博就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评论转发的感觉。
他喝了口酒,“但是,我还是想赚钱,没钱太惨了。”
黑泽大笑,“谁不想赚钱,钱又不嫌多,不过我是没那个命了。”他顿了顿,“但是,牧青,我觉得你有,又帅气又高,只要好好包装你一定可以红的。”
叶牧青喝开了,指着他笑,“你这不是废话,干咱们这一行哪个不帅,我看你就很帅,比我帅。”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小酒馆里人声鼎沸,黑泽声音又小,叶牧青只看见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听清,便凑近了耳朵,“你说什么?”
“没什么。”黑泽推开他的脑袋,举起酒杯,“喝酒。”
第二十章 庄瑜
除夕夜,谌一祯不在别墅,提前跟叶牧青打了招呼,会回老宅。
世人皆知谌深早年丧偶便一直未有再娶,多年来常常表露出对亡妻的思念和缅怀,各路媒体无一不夸赞他的情深义重。
叶牧青原本也是如此认为,但当初在剧组,庄瑜说过的话又让他觉得另有隐情。且平日里谌一祯对母亲和谌深决口不提,也从来不回谌家老宅和谌深同住,他一度以为谌一祯与家里早就闹翻了关系。
所以当得知谌一祯除夕要回老宅时,他还小小惊讶了一下。
谌一祯见他表情异常,当他是在闹脾气,轻声哄道:“初一晚上就回来陪你。”
叶牧青双手在胸前摆出残影,“不用不用,你有时间就在家多待会儿,陪陪家里人。”
“老头子用不着我陪,每年例行公务回去一趟而已。”
谌一祯话语里透露出与谌深关系的不和睦,叶牧青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还是该顺着他,最后抿了抿嘴唇,说:“到底还是血亲。不像我,想陪都不知道该找谁。”
气氛沉默了一阵。
谌一祯捏了捏他耳垂,顺手将他眼睛抚闭,“别乱想,早些休息。”
叶牧青点点头,缩了缩身子,将额头抵在谌一祯胸口,呼吸渐渐放得平缓,睡了过去。
除夕夜当晚,哪怕只有叶牧青一个人,王妈也做了一桌子菜,他一个人吃得无味,硬把王妈按在椅子上陪他一块儿吃。
“王妈,你知道谌一祯为什么一直住在这里不回家吗?”
王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超出她这个年纪的沧桑。
她目光暗了暗,低下头从碗里夹起一个饺子,“少爷成年独立了就自己生活了。”
她的嘴着实严实,叶牧青便放弃了打听,转而聊起了她自己的事,“王妈你过年不回家和家人一起吗?”
“我每年都是在这儿过的。”王妈喝了一口汤,“老公死了,女儿嫁到国外不回来,我在哪儿都一样。”
叶牧青点点头,“嗯,我也一样,在哪儿都一样,我连我爸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老院长也去世了。”
这些话似乎引起了王妈的注意,她望了叶牧青一眼,缓缓垂下眼皮,“其实少爷也差不多。”她放下碗筷,“我吃饱了,您慢吃,稍后我来收拾。”
那时叶牧青没听懂王妈话里的意思。
一直到开春后,他在电视上见到谌深祭拜亡妻新闻的那天,他才知道了谌家三口人之间“真正”的关系。
叶牧青平日里没事最爱开着电视随便放点啥,然后窝在沙发里玩手机。
那天亦是如此。他正在专心看八卦论坛的长帖,耳朵里忽然钻进一句话。
“今日,言深集团主席谌深再度现身市观福陵园祭拜亡妻……”
叶牧青乍一抬头,正好看见电视屏幕上播放谌深在墓碑前上香磕头。
屏幕上谌深四周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叶牧青眯着眼凑近电视,镜头扫过所有人,他都没能找到谌一祯的身影。
正在他费解之时,玄关处传来动静,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向他靠近,还没来得及回头,电视屏幕瞬间黑了,一个沙哑地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令人作呕。”
那是一种极度压抑情绪下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晦涩到失真,叶牧青甚至不太敢辨认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回过头,谌一祯只留给他一个大步上楼的背影。
叶牧青咬咬牙,追了上去,可翻遍整个二楼也没有谌一祯的身影,他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向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三楼大多是空房间,平时房门打开,站在走廊当头就能看见每个房间门口投出的光,唯有一间房门紧闭,而今天整个三楼的房间门口都有一道一样的光影。
他凭着第一次来这里的记忆找到那扇原本应该上锁的门,远远地就看见谌一祯坐在地板上,背对着门口,垂着头。
“谁?”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警觉地侧过头,“滚出去!”
叶牧青僵在原地,“我……”
“滚回去!不准上来。”
从叶牧青的角度能看见谌一祯侧身露出的一只眼睛里满是血红,他不敢再动,扶着墙退了回去。
坐在客厅里,叶牧青一直不停地往楼上看,焦急不安。
直到天黑,谌一祯都没有从三楼下来,叶牧青实在坐不住,端了饭菜再次上了三楼。
这次,谌一祯情绪缓和了不少,没有再吼他,可叶牧青依然不敢靠近,他轻咳了一声,“我给你端了点饭菜,你吃两口。”
长久的沉默。
叶牧青将餐盘放在房间门口,“我放这里了,先下去了,你别忘了吃。”
“进来吧。”
本来都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房门准备下楼,听见谌一祯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一眼。
“叶牧青,你进来。”
叶牧青重新端起房门口的餐盘,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了谌一祯身边,“那我放在这里了。”
“坐下。”
谌一祯始终低着头,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叶牧青这才看见他腿上摆了一本泛黄的相册。
“下午吼了你,没吓到吧。”谌一祯看了他一眼,“不是凶你,别怕。”
叶牧青摇摇头,“没……没关系。”
“这是我妈妈。”谌一祯指着照片上一个已经模糊了面孔的女子,“她很美,很温柔,可惜就连照片都已经快记不住她的脸了。”
“你如果想她,就去看看她。”叶牧青抬手抚上他的后背,“我今天看新闻,你没在。”
“今天是她的忌日。”谌一祯喉头滚了滚,“可是我从来没去过。”
“为什么……”
“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折磨她,死了还不放过她,我一点也不想他们去打扰我妈的清净。”
叶牧青正要张嘴说话,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谌一祯接起电话,语气冰冷凌厉,“什么事?”
“…。。。我的事不用你管。”
“…。。。庄瑜跟你说的?”
“。…。。哼。”谌一祯冷笑,“这么久她才说,是她憋到今天才说,还是你今天才有空召幸她?”
“……我怎么说话?我说实话。”
谌一祯终是忍无可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一扔,抱住了一旁的叶牧青。
叶牧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了,好半天才抬起手回抱过去,双手来回在他后背上下安抚,哄小孩一般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庄瑜是谁吗?”
谌一祯趴在他肩头,说话时有轻微震动传来。
“她是老头子的情妇,之一。”
叶牧青手上动作一顿,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庄瑜的颐指气使,和谌一祯相识却又水火不容的态度,所谓背后有人的传言。
除开谌深情妇身份带给他的震撼外,还有一种“原来庄瑜和谌一祯并无关系”的安定感在心底升起。
谌一祯咬牙切齿地说:“而且,今天他带着那个女人去了我妈那儿。”
“可……她是公众人物不会被记者发现吗?”
“在老头子的车里。”谌一祯深吸了一口气,“她别想,也不可能出现在我妈墓前,老头子女人太多,不差她一个。”
叶牧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才发现在这里放着的除了角落里的钢琴都是一些老旧物件,结合谌一祯手里的相册,他猜想这个房间里大概都是他母亲的遗物。
谌一祯断断续续地又说了些叶牧青听不懂的话,像“没有老头子大家都不会有事”,又像“他根本谁都不爱,只爱自己”。
叶牧青无能为力,只能陪着他。
等到谌一祯收拾好情绪,叶牧青端上来的饭菜变得冰凉,菜碗底部的油已经凝固,他端起餐盘,“我让王妈重新做点儿。”
谌一祯艰难起身,“不吃了。”他拽住叶牧青的手腕,“陪我。”
一直以来,谌一祯都是以强者的形象出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谌一祯脆弱的一面,还表现出对他的依赖。
叶牧青恨不得疯狂点头,告诉他,可以,当然可以。
整个晚上,谌一祯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黏着叶牧青不放,叶牧青也极有耐心地哄他,安慰他,给足他需要的安全感。
谌一祯事事都要他陪着,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谌一祯整天粒米未进,他就端着王妈现熬的热粥吹凉了劝他喝下;谌一祯睡觉时因为摸不到他的手就立刻打开了屋里的灯,他就主动靠过去搂住他,把他的手握进手心,轻声说“我在这儿”。
看着谌一祯终于睡去,叶牧青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虽说受谌一祯照顾时他很满足,可没有哪个男人不享受被爱人需要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代言人
第二天,叶牧青醒来时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估摸着谌一祯应该是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