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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副木头样的表情,钟晚的眼角余光落在老板搭在自己肩头那只手上,身体突然僵了一下,心跳却加快不少。
“今天主要是回来放下东西准备准备,等会儿顺便把车开走,以后我跟阿晚轮班盯着目标,只要找到对方一次出轨的证据就行了。尉迟你看家,有事我给你打电话。”搭肩的时间不过几秒,宋忱很快收回手臂,正色分析,又对钟晚说,“我会联系委托人一起监视目标动向,你想办法查查目标名下还有没有其他住所。”
他说话时语速一快就容易吃音,听上去有点轻佻,跟说相声似的。
钟晚立刻站起来往楼上走,“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宋忱也来了干劲,“你那边出了结果,再盯梢也有个方向。”
“再联系委托人用哪个号?一个小时后出结果。”钟晚停住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关机后撤下一张sim卡,换上了宋忱扔给他的,边拨通电话边迈台阶。
尉迟佛音吃个半饱,心满意足地舔着手指头,对宋忱说:“你倒是越来越谨慎了。”
街头流动摊贩那里买来的手机卡很便宜,而且完全不需要真实身份验证,里面几十块话费,只会单向联系委托人,每结束一单生意,手机卡立刻废弃。
“不谨慎不行,上回出了多大的纰漏,连阿晚都差点折进去了。”提起从前宋忱还心有余悸,等钟晚的消息时抱怨几句,“唉,你说也真是的。咱们拿钱办事,手段合法嘴还牢靠,目标知道以后记恨也就算了,连某些委托人都不待见咱,心里苦呀!”
尉迟佛音自傲地扬起嘴角,给他吃定心丸,“上次是咱们都大意了,没想到委托人也会反水。不过离折进去还远得很,放心,帝都里只要不遇上我家的人,其他的打不过也躲得过。”
“老板放心,还有我呢!”从楼上传来钟晚隐约的声音。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钟晚说的话让宋忱不自觉笑了一下。从前也有个人让他一切放心,再然后呢?
他什么都没了。
或许钟晚不会背叛他,可也只是或许。宋忱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明智,默默喜欢着,不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再近一些,他会觉得恐惧。
“一躲就是小半年不能做生意,也烦死了。”宋忱叹了口气,走到电视前的柜子蹲下,翻腾东西,“我那个大保温壶呢?等会泡点茶带走。”
钟晚的办事效率很高,说是一个钟头,结果半个小时就下楼了。他揉了揉眼睛,嘴唇有点干,于是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喝得急还吞下一片茶叶,“目标在本市名下没有其他住房,包括租的,也和委托人联系过,目标的信用卡和储。蓄卡都掌握了密码,我让她通过手机查询那几张卡的消费情况,没机会去银行打印出来,但录音了。”
“那杯子是我刚喝过水的……”宋忱看他喉结滑动吞下自己泡的茶水,心里突然就很高兴,马上却意识到现在不是傻乐的时候,戴上耳机拿着钟晚提供的录音,急忙走到门口换衣服,“目标现在在哪儿?”
“还没回家,应该在公司。”钟晚事先做足了准备,沉声回答。
麻利地穿好了外套,宋忱说:“我开车去盯着吧。”
“我跟你去。”钟晚的提议没有被拒绝,和老板一起出了门取车。宋忱原先买了辆六手的黑色大众,破的让人怀疑它能不能挨过今年的车检,却擦得很干净,有活儿干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开一开。
六手大众就停在家周围的一块空地上,不太好开出来。这周围属于艺术区边缘,艺术家很少出没,所以也没有灵感爆棚的人乱涂乱画,只车窗落了层薄灰。
钟晚那块抹布把车前窗擦了一遍才坐到驾驶位上,宋忱插着耳机打算听完录音,车子嗡嗡地响了两声,却没开动。
“老板,又坏了。”怎么拧钥匙发动机都打不着,钟晚的眼神很无奈。
宋忱头也不抬,蜷腿踢了副驾驶的门一脚,钟晚再点火,六手大众不情不愿地哼唧了一声,缓缓驶动。
“去创始国贸车库出口等着。”
盯梢,是一份很无聊的工作。长久地等在某个地方,绝不能引起目标的怀疑,更痛苦的是,得减少去厕所的次数。
——宋忱拿了个大保温壶装了满满一桶茶,然后喝多了。
跑了两趟厕所,穿风衣的侦探才安稳地坐在位置上,问搭档:“都快到下班时间了,还没出来?”
“没有。”钟晚举着还没手掌长的单筒望远镜回答。他们现在距离国贸公司至少五百米,应该不会暴露。
宋忱摸着下巴,“一个靠妻子获得如此高职位的男人,周末加班到六点真是太正常了,连三个月内的个人消费记录都没有任何疑点,在同等收入的家庭中几乎算是节俭……正常得我都怀疑委托人是不是更年期提前,才疑神疑鬼的。”
“那……”钟晚放下望远镜回身,不明白老板的意思,“我们就此收手?”
宋忱翘起嘴角,高深莫测地摇头微笑:“世界上有一种结合了玄学、心理学以及微表情分析大师的东西,那就是女人的直觉。人家才是天生的侦探,我们要对侦探界的前辈给予最大敬意。”
不过话到最后他还是皱眉,“按说目标这个身份身边出现个人,肯定不是冲着真爱来的,怎么会没有额外金钱支出呢?”
“老板,出来了!我们跟不跟?”钟晚留意着公司出口的动静,发现目标的那辆灰色奥迪在望远镜中出现,立刻提醒他。
宋忱还在琢磨,冷不丁被打断思路,埋怨说:“赶紧跟上,能不能别什么都问我!”
☆、第4章 上司永远抠门
银灰色的奥迪一旦马力开足,宋忱的六手大众绝对追不上。好在这个时间人流量不小,路上稍微有点堵,跟起来不费力。
“不对啊……”在路上宋忱疑惑,看了眼车载导航,“这条路是回委托人家的,周末加班到点儿回去,简直是旷世好男人。”
钟晚专注地开着车,同奥迪始终保持着距离,“前面那个路口直行就到委托人住宅了,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然后在目标的车上安装一个……”
“不要。”宋忱还没听完就打断了,他也知道钟晚说的是什么。追踪定位装置固然好用,但没到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拿出来,“《反间谍法》规定公民不得持有专业间谍器材,《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规定偷窥窃听他人*。处拘留或罚款,两样相加,你家老板今年就得在监狱里看春晚了——遇上歌舞类节目还不能换台!”
所以除非再无他法,宋忱绝不会用上这类辅助,更倾向于用合法手段收集证据。
“哦……”钟晚应了声,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家老板。
宋忱嘴皮子利落,用词又随意,那四个字很快掠过耳朵,却没落下,所以钟晚听得一清二楚。
“前面掉头吧,咱们先回去找尉迟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个别的方法。”眼见快到十字路口,目标的奥迪车平稳通过绿灯直直往前,肯定是回家。今天没什么收获,宋忱也懒得浪费时间了,还得赶着回家吃高级餐厅的招牌披萨呢!
六手大众马上掉头,拐了个弯驶向艺术区边缘,混在车流中,车身被初亮的霓虹灯照出斑斓五色。
而有格调的咖啡厅二楼,三盒披萨就剩了最后一块,正被尉迟佛音缓缓拿起来。
“我的我的我的!”宋忱刚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急得扑到沙发上去抢,结果还是晚了半步,眼睁睁而且无能为力地看着她咬下第一口。
尉迟佛音也很诧异,嚼着培根片含糊开口:“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因为知道你得一人把咱们仨的晚饭都吃掉!”肚子饿了心情就差,宋忱没好气地脱下外套甩到椅子上。
钟晚走过去把那件外套挂在门口衣帽架,解释说:“目标三个月的银行流水账没有任何异常,今天虽然是周末,也没有任何娱乐,加班后就回家了。我和老板都快跟他到家门口才回来的。”
“这就奇怪了……”尉迟佛音微微蹙眉,捻着那缕挑染的银发思考,“一般来说,当婚外情被人察觉时,就表明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不可能刚有苗头就曝光,除非是第三者故意挑衅。目标行事已经有了纰漏才会被委托人察觉,所以证据应该很好搜集才对。三天……最多五天就能搞定。”
“五天那是发现板上钉钉的证据。”宋忱捂着肚子坐好,胃咕噜一声,“可今儿一整天我们都一无所获。”
听完他们的交谈,钟晚插嘴:“老板,要不我给你做点吃的?”
“你除了泡方便面还会什么!”宋忱咕哝着摆摆手,他更想吃披萨。
“再给你加个玉米肠?”钟晚试探的提议终于得到批准,看见老板点头,就去厨房烧水了。
尉迟佛音咂咂嘴巴,回味了一下顶级培根的口感,盯着钟晚任劳任怨在厨房忙活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才回归正题:“行动正常,个人资金流动正常,只有委托人觉得不正常?”
为了表示严谨,她用的词是“个人资金”,反倒点醒了宋忱,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说:“——目标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他想要调动资金,并不只有个人账户这一个选择!尉迟,这件事还是得靠你了!”
“反正刚吃饱,我闲得很。”尉迟佛音站起来左右活动着脑袋,“不过,就不能从委托人那里得到线索吗?”
宋忱摇摇头,“已经侧面打听过,委托人几乎不插手创始国贸的事情,一切都是父亲和丈夫打理,咱们这次也只能绕远路了。”
“哦……贵妇人,大小姐。”尉迟佛音不阴不阳地勾起嘴角,“我出门了,今夜就能给你消息。”
她办事很利索,说完话就往门口走,连脚步声都没有,穿着深蓝单薄运动装消失在门口。
正好钟晚端着一碗泡好的香辣牛肉面过来,左手拿着根剥开的玉米肠,只看见了尉迟佛音的背影,于是问:“还真派她出去了?”
“要不然呢?我白养着你们,管吃管喝,要不要顺便给你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宋忱照例是随便一句话都能把别人噎死,不管有没有恶意都成了习惯,又因为钟晚那句“还有我”,语调更是恶狠狠的。
他接过泡面先喝了口汤,在外面沾染的寒气被驱散了一丝。
“对了,你吃什么?”吃了几口面,宋忱才想起属下之一还没吃东西,生怕饿坏了钟晚,自己就没人使唤,所以关怀一句。
别娶了,给我当个媳妇吧,生不生孩子倒是次要的。
钟晚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我还不饿,喝点水就行。不知道尉迟几点回来,要不你吃了先去睡,我等着看资料。”
他理解老板的心急,因为好长时间没有接到生意,所以才赶着收回这单尾款。三个人快要穷疯了,几乎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即将沦为帝都私家侦探界的笑柄,昨天还看见宋忱翻旧报纸上的保洁招聘广告呢。
“你会看个……毛啊!”宋忱把不文雅的字和面条一起艰难地咽下去,“我也等着吧。”
过了三个多小时,快十一点尉迟佛音才开门回来。液晶电视里演着收视率正高的电视剧,在座的几位却没心思看,宋忱着急地站起来迎接,还没开口,她就把一个大概五英寸的手机甩进了宋忱怀里。
同出门前相比,尉迟佛音身上的衣服脏了一些,头发也蒙了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