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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曲静树硬下心肠，不去理他们，倒也无所谓。用曲姐姐的话来说，就是“他们也是顺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可他就是一想到如果有人在微博下面、录播视频下面评论求直播，看到他们上面写着“呜呜呜呜大大再来直播嘛”“大大消失了吗？好想再看一次大大让我跪键盘”“日常打卡，今天大大也没有直播”。
曲静树总是会心软，明明知道直播的次数越多，就越难从这里脱身，可他实在是想象力丰富，居然真的能脑补出他们在电脑屏幕后面难失落难过的神情来，顿时就心软了。
“直播……也没关系吧？”
这样想着，曲静树每天抢琴房就要更努力了。毕竟他要早早的去，每天背着一个大背包，带上全部装备，抢到琴房以后自己练习一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化妆、直播。
录制视频的设备也全都用了便于携带的，幸好曲姐姐的朋友够意思，愿意长期借给他使用。
曲静树已经把自己的练琴时间安排公布在直播平台简介上和微博上。因为有固定的时间直播，渐渐的，已经小有名气，并且有了固定的粉丝群。
【每天写作业/工作的时候听主播练琴已经成了我的日常任务了】
【主播好棒啊！每天都好辛苦的练琴】
【居然每天都能抢到琴房，主播你到底起得多早？】
练完一曲的曲静树正好看到这条弹幕，顺口回答道：“五点半起，六点半到。”
【天啦噜！】
【目瞪口呆ing】
【真的能起这么早？天气快凉了吧？主播要注意身体啊。】
【同样是大学生，每天睡到十点准时看直播的我……】
【我也是……有时候起晚了直播都结束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粉丝……黑白居然起得比我早，不是我等直播，而是直播等我】
【＋1】
【＋10086】
【＋∞截断后面的数字】
【……你厉害，是我们输了】
【只有我一个人担心主播的身体吗？黑白你要好好休息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曲静树其实一直有点担心他开口太多会被人听出来是男生，虽然他的粉丝都以为他的声音就是偏中性。所以在直播的时候一般都是一直默默地看着弹幕飘过，少有开口。
看到粉丝担心他身体，曲静树这时候才开口：“我的身体还不错，为了早上能起来，一般都是十点睡的。”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弹幕里一片走题的议论。不过休息时间到了，曲静树又开始练他的琴。弹幕也都习惯了，主播自己弹自己的，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天，仿佛将这里变成了一个带背景音乐的聊天室。
如果手边有事，那就只听曲子不用看弹幕就好了。这个直播间倒是成了不用看，只用听的直播间了。甚至有些真爱粉正好遇到事情，没能听到现场，那也可以另花一笔钱订阅录制视频，倒时候可以反复看。这笔订阅录制的钱，曲静树也能分到一部分，也算是一个收入来源。
虽然常来听的粉丝们都习惯了这种直播方式，不过，也有刚来的或者专门来挑刺的弹幕，每次直播总有有一两条。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直播不说话的主播，干脆放盘磁带算了，还不重样。】
【主播每天就练那几首曲子，是只会那几首？】
【感觉就是来骗钱的，都当观众是傻子？】
曲静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的很想反骂回去，可惜他口才不佳，知道自己就算怼他们也怼不过，只能生闷气。
后来他发现了，每当有这样的弹幕、评论出现的时候，后面紧跟着就会出现维护他的粉丝们。
【你懂什么！练琴哪有只练一遍就成了的！】
【每次听主播练琴都是一种享受，就算都是同一支曲子，也有微妙的不同】
【一开始听主播弹琴就能听到声，后来渐渐记住了旋律，我现在争取能听懂感情】
【自从我爱上了黑白，还去搜了很多古典音乐，现在播放器只给我推送钢琴曲了】
【233333333333我也是！多年没练的钢琴又捡起来了，我妈还挺欣慰的】
【感觉主播为古典乐的传播贡献了新的力量】
【妈妈我要学钢琴！】
这样的弹幕，还有人专门在直播下面的评论写长评为他辩白，都让曲静树心里暖融融的。被人维护的感觉太好了，好到曲静树都有些舍不得离开直播，放弃“主播黑白”这个身份了。
“谢谢大家！”曲静树浅浅地微笑，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发自心底的高兴，“只要大家在这个直播间里能开心就好了！那我也就很高兴了。”
秋日凉风带着暖阳，散进不大的琴房，曲静树素净脸庞上带着微笑，这一幕实在很唯美，录播时被很多粉丝截屏保存。
而在当时的直播间里——
【黑白美如画！】
【黑白我妻】
——这样的弹幕被一瞬间刷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申请了榜单，想进前十二！
？（？？？？）
给我收藏
人家要收藏嘛
今晚尽量再更新一章，明早再来看吧！
第9章 打赏
那天的曲静树心情真的非常美好，是他直播以来心情就好的一天，甚至比和牛奶糖互加好友那时候更高兴。
心情大好的曲静树，在练完琴后，破天荒的问道：“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曲子？我可以弹给大家哦。如果不会的话，我练好了，下次弹给大家听。”
【啊啊啊，主播你好棒啊！】
【爱你啊！我要听千本樱】
【看我看我看我！主播看我！不唱权御天下的主播不是好翻唱啊！】
“千本樱和权御天下，都可以啊。”这两首歌火了好久了，几乎每个翻唱、唱见都翻唱过，也是曾经血洗过微博和各大网站的神曲。
曲静树作为喜欢二次元的音乐系学生，自然也手痒练过这两首。他们都是快节奏的曲子，对于非专业的来说，是钢琴十级以上。
但是，对于曲静树来说……
他练了两天，就能将触手猴版本的《千本樱》弹下来了。
“那就先弹《千本樱》吧，我练的是触手猴版本的。”曲静树微微一笑，开始了自己炫技的道路。
符子琪昨天晚上玩游戏玩晚了，今天早上没能起来。加上今天早上没课，等她舒舒服服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一看，都已经快到十一点了。
“黑白的直播！”符子琪下意识地哀嚎一声，手指已经点开了直播软件。
“希望还能赶上最后一点。”左右食指焦躁地左右交替敲击手机屏幕，那短短的进度条仿佛走不完一样。好不容易走完了，结果她又不小心点进了加载时的广告，花了几秒退出广告，符子琪更加焦躁了。
“快快快！”她居然第一次抱怨起了这台新买的手机，“赶不上了！”
曲静树的直播时间非常固定，一般十一点左右就差不多到结束的时间了了，所以符子琪才会这么着急。
每周三次，周末两个半天的惯例打卡时间，一旦形成了习惯，就很难戒掉了。
好不容易，进去了直播间，符子琪惊喜地发现直播还没有结束。手指飞快地动起来，【我来晚啦！】这句话还没发出去，她就被惊呆了。
只见屏幕上黑白修长漂亮的手指不断翻飞，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音乐倾泻而出。是耳熟能详的《千本樱》，不过这速度，比原版要快吧？
脑子里呆呆地这么想着，符子琪的目光只能追随着黑白的手指，瞧着十根手指仿佛都有了自己的灵魂，随着自己的脾气上下跳跃，可每一根都那么协调，弹奏出华丽的音乐。
“……”符子琪看得呆住了，手指一松，和屏幕上弹幕风格格格不入的“我来晚了”就发送了出去。
【是我眼花了，还是主播的手真的弹出了残影？】
【单身十年的手速】
【我也单身十年，可没有这手速】
【别说了，我这二十年都白单身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视频】
【我要这十级证书有何用】
【用来撕】
【正在准备十级考级的我……】
【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八级的我，曾经练过，后来左手抽筋了】
【撕证书的你们随意，反正我一个都没有】
【←教练就是这个人，他开挂了】
【我大千本樱还能再战五百年】
终于弹完一曲，曲静树松了口气，“呼——好了，这种高速的曲子，很练体力的。我最近没怎么去跑步，感觉体力有点跟不上了。”
【一点都没觉得，我看黑白脸上表情好像很轻松……】
【对啊，还带着笑容……】
【主播我知道你很棒，该装逼的时候还是可以装装逼的】
“我没有……《千本樱》高速版弹下来的确很费力气。”曲静树有些无语，他能练下来是一回事，能完美完成又是另一回事，“而且弹琴的时候注意表情，也是表演要求，并不是代表我一定游刃有余。”
【这样啊，感觉有点钢琴虐我千百遍，我待钢琴如初恋的意思啊。】
符子琪发的弹幕曲静树每个都关注到了，虽然没带电脑来，但是他面前也竖着一台pad，能很清楚地看到谁写了什么弹幕。
没等他高兴回话，屏幕边缘就出现了一排字：牛奶糖打赏了一串金香蕉！
这几个字没退完，又被顶了上去：牛奶糖打赏了一块金肥皂！
“……等，等等！”被女神打赏什么的，计划着要和女神面基坦白，正式追求她的曲静树来说，有点接受不能。
微妙地觉得，自己成了小白脸了，应该是他给牛奶糖花钱才对。
但是，也许是被牛奶糖的打赏刺激到了，屏幕上纷纷出现了一大串的打赏，金肥皂、金香蕉什么的也算是普通了，甚至还有人打赏了鱼塘。
屏幕里又刷出了一堆【膜拜土豪】这类的弹幕。
“等等！不用打赏！我不要打赏的！”曲静树急急忙忙说道，试图阻止他们，“我我我我，我就是练琴的时候顺便给大家放一放，没有要打赏的意思啊！”
【我要你知道，整个直播间都被我承包了】
【休想！】
【前面的土豪站住！】
大家嘻嘻哈哈的，也没有真的把曲静树的话放在心上。也是，谁会和软妹币过不去呢。而且金肥皂也才五块，金香蕉也才十块。在直播间呆惯了，打赏也就习惯了，并不觉得贵。
“你们，你们要再这样的话……”曲静树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阻止他们给他投钱。就他来看，一是这不过是普通的练琴，直播只是顺便，怎么能要钱呢；二来是牛奶糖先带头投的钱，有种被女神发现自己是包养的尴尬。
“你们再这样的话，我就关直播啦！”曲静树慌得口不择言。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是我龙傲天的爱！】
【你关啊，你有本事弹高速，你有本事关直播啊】
观众们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嘻嘻哈哈笑着打趣他，就看着屏幕那边的秀气姑娘急得脸都红了，气急败坏又语速超快地说道：“今天就直播到这里了，大家不要打赏了，谢谢各位的支持！我们下次见！”
然后，毫无心理准备地，就看见了一大片黑屏，上面闪亮的几个大字：【直播已结束，感谢观看！】
龙傲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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