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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舒然:“……”还,还挺健康的。
饮食管理这么严格,难怪宁涵身材保持得这么好,那长腿腹肌挺肩,那棱角分明的脸,都不是白来的啊。
再看看他自己的盘里装的都是什么?淀粉、油脂、重口味……全是致胖源。
得,把胃捆起来算了。
“我、我中午没吃饭,”乔舒然生硬地解释,想了想,再加一句:“我早上也没吃饭,这是我今天第一顿饭,还有就是,我昨晚吃的沙拉。”
宁涵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搞蒙了,看乔舒然用叉子有一撩没一撩地拨着盘中的意面,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他失笑道:“你这么瘦,多吃点没关系。我最近在控制体重,才吃这么少。”
乔舒然尴尬笑笑,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句“你这么瘦多吃点没关系”,成了多少人发胖的万恶之源。
两个人慢慢地吃着,一个在啃肉,一个在嚼草,可心思都不在食物上。
“你……”宁涵像是在组织措辞,踌躇半天,挂在嘴边的话终于说出口,“你知道有部戏叫、叫……”
“嗯?”乔舒然一边看着他,一边用叉子卷了坨小小的意面,吧唧一**进嘴里。
宁涵只记得后来那部戏改名了,但也记不清那名字,因为实在太长。他像卡碟了一样,边思索边吞吞吐吐地说:“叫《重见天晓……天日之……之……》。。。。。。”
乔舒然蓦然愣住,把嘴里的意面嚼了嚼,生生地咽了下去,他好像知道宁涵想说什么。
“你想说《重晓》吗?”乔舒然试探性地问道,心脏悬在半空中。
还在纠结剧名的宁涵听到这个名字,眸中掠过一丝颤动的神色,“对,《重晓》。”
在乔舒然一说出《重晓》的时候,宁涵就知道,五年前在电梯外把他叫住的男孩,真的是乔舒然。
《重晓》这个名字,只有看过原剧本和参与过试戏的人才知道,至于播出时候,剧名早就已经改了。
“你还记得这部戏?”乔舒然心脏里像放了个起搏器,把原本平静无波澜的心跳弄得震荡起伏。
“不止记得这部戏,我还记得你。”宁涵放下手中叉子,认真地对他说:“你是试戏那天在电梯前叫住我的人吧?你说我‘演得很好,特别特别好’,还记得吗?”
乔舒然没说话,他想哭。
宁涵看着乔舒然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也是记得自己的,眼底浮起一抹笑意,“原来我们五年前就见过了。”
宁涵说这话的语气,就像他盘子里蔬菜的味道,很淡很淡,分量却像乔舒然盘子里的牛排,却很重很重。
原来他记得,他们在五年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乔舒然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只是噙着泪光缓缓点头。
“你的那番话对我来说,意义挺大的,”宁涵真心地对他说。
沉默了一会儿,乔舒然开口道:“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演技很好,总有一天会大红大紫的。”
他的态度很真诚,没有故意抬举之意。因为在乔舒然心里,宁涵一直很优秀。
想起之前的误会,宁涵自嘲地喃喃,“我还以为你是……”话说一半,“黑粉”两个字他没说出口。
“我是什么?”
“没什么,一些小误会,”宁涵笑笑:“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
他看着眼前人的脸,仿佛与五年前那个男孩的面容重合。对啊,就是他啊,一模一样。
“是啊,我们……还挺有缘,”乔舒然垂下眼睑,睫毛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他有些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不会记得我。”
“最开始是真没认出来,”宁涵用指节挠挠太阳穴,惭愧道:“但是迟早会认出来的,我又怎么能把你给忘了?”他微微一笑,“那得多没良心。”
我又怎么能把你给忘了?
乔舒然听罢,抬眼看他,清澈明亮的眼里有些微微惊讶,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
“毕竟,你是第一个说我演戏演得好的人,”宁涵说,“我不会忘的。”
他说,他不会忘记他的。
作者有话说:
宁涵:直眼看人直。
19
宁涵演技好,那是毋庸置疑的,业内也是有口皆碑。
但在五年前,在遇见乔舒然之前,从没有人说他演技好过。
试戏《重晓》那天,看过宁涵演戏的人都把他否决了,除了乔舒然。
只有乔舒然夸他说:“你演得很好,特别特别好。”
老天终是不忍埋没一个有天赋的人,所以派了一位传达音信的男孩到宁涵面前,跟他说:“你很适合演戏,所以请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
这顿饭没吃多久,宁涵就被经纪人王涛叫走了,说让他去那边认识几个人,交际交际。
王涛拉着宁涵走出了一些距离,回头瞄了两眼乔舒然,才小声问:“那是谁?”
看经纪人警惕的样子,宁涵给他打定心剂:“一位朋友,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他也是这个剧组的。”
朋友。很早就认识了。这些话从宁涵嘴里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原来他心里是这样看待乔舒然的?一位早就认识了的朋友。
王涛背上倒竖着的毛伏下一点,比老妈子还要操心:“我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么一位朋友?你事业正处于高峰期,注意点,别轻易就单独跟人同桌吃饭,偷进剧组的狗仔不少。”
“我们俩男的,普通吃个饭聊聊天而已,还能搞个绯闻不成?”宁涵安抚起他来,“而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能干什么?”
王涛没好气地说,“你现在是上街遛个狗都能上热搜的体质,你被拍是没什么,你想过你的那位朋友没有?他就一工作人员吧?曝光了也不好。”
“行了,涛哥,”宁涵从旁边桌子拿起一杯香槟,轻轻摇晃,漫不经心地说:“我有分寸。”
这边,乔舒然木木地看着宁涵吃剩一半的沙拉,郁闷地嘟哝着:“什么嘛,难得跟宁涵吃顿饭,才聊几句,还是久别相认,气氛这么好,这就结束了?”
他气鼓鼓地拿起个橘子,掰开一瓣放进嘴里,愤愤一咬,果肉在唇齿间挤压成泥,一下爆出酸涩的果汁来。
“好酸!”乔舒然被这橘子酸到得面部抽搐,刺激得口腔里分泌出好几吨唾液来。
他拧着细眉,眯眼呲牙地揉起了腮帮子,“这橘子,怎么酸得跟个柠檬似的?”
柠檬,柠檬,怎么什么都能令他想起柠檬?
唉,他也好想告诉宁涵自己是个柠檬啊……
乔舒然似乎有种错觉,宁涵在知道了他们五年前曾经见过后,跟他说起话来好像更熟络了。
那份相认之后突如其来的熟悉感,就像一根牵着他和宁涵的绑绳,让两个人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不少。
乔舒然觉得,好开心啊。自己跟宁涵在普通同事这层关系上,又推进了一步耶。
或许,他们已经算得上是能一起吃饭一起聊天的朋友?
乔舒然突然起了一丢丢的贪欲,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冉冉升起:如果宁涵知道我是五年来一直支持他的老粉,那我们的关系或许还能再近点?
再近一点就是,从朋友变成好朋友?
乔舒然的目光穿过鼎沸热闹的人群,看着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宁涵,突然好想跑过去告诉他:“我有一个微博,叫宁涵的小彩虹,是为你而开的。”
他突然好想把自己为宁涵做过的事,通通都说出来。
就像立了功的士兵到将军面前,理直气壮又无比光荣地邀赏;就像考了满分的孩子到家长面前,骄傲得意地举着奖状说:“看,我考了一百分!”
他也好想冲到宁涵面前,把自己的微博给他看:“看,这是我为你吹的彩虹屁!”
想想那些时光里为爱发过的电啊,乔舒然这台发电机多希望能得到蒸煮的认可。然后将所有所有的爱,都拿出来给宁涵看。
那天夜里,乔舒然做了三个梦。
第一个梦里,寺庙里香火袅袅,乔舒然化身绝艳媚人的九尾狐,缓缓地从天而降。
他踏着莹莹玉足,来到小和尚宁涵面前,开声便是撩人缱绻:“小师傅,你可知那些顶顶好看的彩虹虚恭,是何人所为?”
剃了光头的出家人宁涵,竟有几分不染世俗尘埃的可爱,正静静地端坐于蒲团之上,不为所惑,淡淡道:“贫道不知施主何出此言,人妖两殊途,请你速速离开。”
九尾狐便用那硕大柔软、白毛柔亮的尾巴把宁涵一卷,调戏道:“不是说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么?小师傅明明是被那炫目七彩之景给惑了眼,你还不承认?”
宁涵双手合十,闭目凝神,清心念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九尾狐见宁涵这幅禁欲清高的样子,更是情动,他轻轻凑近和尚耳侧,朱唇微动,呼出一口迷魂香气:“那是奴家为讨你欢心,大费灵力所变幻境,官人可还喜欢?”
第二个梦里,乔舒然化身披着狼皮的恶霸,把娇弱无助的宁涵一脚踹到墙角,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动作粗鲁,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宁涵眼角噙泪,楚楚可怜地看着面前这残酷暴戾的男人,像被逼到绝境的小红帽,拼死挣开乔舒然的束缚,想要逃出恶狼的魔爪。
“想逃?”
乔舒然冷笑一声,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宁涵壁咚在墙上,一手掐住宁涵白皙细嫩的脸蛋,强硬地把他的脸转过来,“看着我!”
宁涵俊美的容颜能让世间一切变得柔软,却无法撼动乔舒然冷酷无情的心。
乔舒然瞪着这瑟瑟发抖的男人,冰冷得像南极霜雪的声音里夹着一丝沙哑,“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为你吹彩虹屁的到底是谁?!”
第三个梦里,乔舒然身中数十箭,他满身是伤,身上的铠甲被鲜血染得深红,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宁涵怀里。
“宁……宁将军……”
这幅残躯剧痛无比,乔舒然每说一个字,都要吐出一口炽热的血来;每说一句话,都要耗尽胸腔中所有的力气。
宁涵埋在他颈项之中,悲痛无比,源源不断的热泪从他眼眶涌出,“乔——!”
“不是……你先别哭……”乔舒然用尽全力缓缓地抬起手,抚上宁涵满是脏污的侧脸,希望能让他暂时冷静下来,听自己把话说完。
“哇呜——你为何这么傻?!”宁涵依旧哭得撼天动地,像一只咆哮的金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乔舒然见他哭得如此动情,应该是不打算把自己送去抢救一下了。
他便放弃了,抓紧最后的时间,打算道出深藏已久的真相,他颤抖地说道:“其实……那彩虹……彩虹……”
“求求你不要死!”过度悲痛的宁涵仍自说自话,再次打断了乔舒然的遗言。
乔舒然不肯放弃,想再挣扎一下:“彩虹是——”
只可惜后半句还没来得及说,乔舒然便一命呜呼,从此成了一只生愿未了的有怨荒魂。
第二天,乔舒然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窗外阳光昏昏沉沉,他脑袋里一团浆糊,昨晚做的梦清晰得如播电影般,在他脑海里飞掠而过。
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