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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人恒杀之,几个猎户明显不是善类,而这几个庄丁却不过几个种田的泥腿子罢了!
”五行颠倒,迷魂之阵,疾!“了尘手结法印,口中一声轻喝,几道阵旗飞出,从云端之上径直飞下,直落山头。片刻之后镇龙柱周围的山头上顿时泛起浓浓白雾,将这一片地界遮蔽得严严实实。
此五行颠倒之阵,乃奇门之阵,类似”鬼打墙“。凡人若是闯入,没有了尘允许,累死在里面,在不过在周围几米打转而已。
隔绝了再有凡人打扰的可能之后,了尘踩着松软的泥土,再次走向了镇龙柱。晚上倒没察觉,白天再次细看这根青铜大柱,竟然让了尘头皮一阵发麻。
了尘绕着”镇龙柱“转了一圈又一圈,口中一阵叹息,心中却庆幸不已:”辛亏昨天没有冒冒失失地把这镇龙柱给拔出来,不然麻烦就打了,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啊!“
镇龙柱已然和这山势龙脉都化做了一体,几百年来,日月星三光照耀,地底有龙脉之气不断吞吐。久而成灵,哪怕是块凡铁,在这种环境下,也会变得不比寻常。
镇龙柱上煞气逼人,而且驳杂不纯,显然煞气不全来自龙脉地煞,了尘伸出手去,在镇龙柱上摸了摸,阴寒刺骨。识海里突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仿若无数冤魂在哭喊挣扎一般。
”血祭!“了尘脸色一变,急忙将手抽离了镇龙柱。
也不知道布置这根镇龙柱的人,当时究竟杀了多少人来祭祀这根镇龙柱。用心之恶!简直让了尘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了。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方安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了尘以符为引,口中颂咒,召唤土地前来。符燃语落,片刻之间,山头上就冒出了一个土地公来,比起了尘以前见到的那个”福德正神“。这位明显日子不怎么好过,身上神光暗淡,若有似无。拄着一根拐杖,满脸愁苦,哪有一点福德之象?
”小老儿见过真人,真人仙寿无疆!“土地见到了尘,先行施礼拜道。毕竟了尘的地位可有神职在身,比土地神位高多了。
”福生无量天尊!土地公,安!“了尘还了一个稽首礼后问道:”土地公掌管此地多年,可知这镇龙柱之详细?“
”哎!“土地公突然叹了一口气,望了望几丈开外的镇龙柱道:“真人问起,小老儿怎会不知。当年渔阳鼙鼓,安禄山起兵反叛,打破长安之后,有一日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有一条金色巨龙将他团团围住,几乎就要一口吞下。吓醒之后,已是汗透重衣,心神不定。”
土地公说道这里顿了顿接着道:“第二天,安禄山将噩梦说给了他的军师严庄听,那严庄倒是不简单,一番推算之下,对那安禄山道:大唐龙气未尽,有龙脉反噬,欲噬吾主,恐为不详。还给安禄山出了一个丧尽良知的主意,抓了十多个当时最有名的风水师,让其寻找大唐龙脉,以镇龙柱镇压,抽取龙气,断大唐龙脉,于此,江山可定!”
“哎~想来那严庄也是读书人,身为汉家苗裔,竟然出了这般无良的主意!”土地公摇头一叹。了尘却大不以为然,从来读书人卖起国来,哪个不是数典忘宗,无颜无耻?可比不读书的厉害多了。偏偏还能扯出一番无耻之极的理论,理直气壮!
“那安禄山抓了十几个风水师,以家人性命相威胁,要找出大唐龙脉所在。风水师们也是被逼无奈,用了三年时间,寻砂觅穴,找到了这里。那严庄亲自来看过之后,才满意而回,亲自督造了这跟镇龙柱之后,还唯恐威力不够,秘密杀死万人,以血祭邪法祭练镇龙柱,令人埋于此地。还幸亏前方战事紧急,严庄没有时间亲力亲为。几个现场的风水师基于义愤,将此柱短埋了三尺。。。。”土地公娓娓道来,心情颇为复杂。
“只因这三尺之距,大唐龙脉伤而不死,到底还是将安禄山击败。可这十多个风水师却也早早因为严庄要隐瞒真相,被杀人灭口,连着制造的工匠,埋柱的民夫,兵卒。足足几千人一起被灭了口。哪怕后来大唐光复,也没人在知道有这跟镇龙柱了。”土地公说完,了尘却皱起了眉头。
“那此镇龙柱还有谁动过?”了尘问道。毕竟眼前的镇龙柱可没少埋半分,而且龙灵都已然死去,怨气冲天,肯定还有后来人的。
土地公苦笑者道:”也算这条龙脉命运多绛,只因来龙太盛,几欲化为真龙,命中劫难重重。龙脉有伤,大唐之后到底不复往日之盛。龙脉地气一日不如一日,终于到了镇压不住天下邪气,以致出了黄巢为乱。只是大唐龙脉到底未死,那黄巢失尽人心,丧心病狂。不知道从哪知道了这根镇龙柱,使人再以血祭,续埋三尺。彻底断了大唐气运。自己报应身死也就罢了,何苦行这上干天咎之事?哎~~“
土地公叹完,了尘忍不住苦哭一笑接着道:“那黄巢丧心病狂,食人无数,弄得此地人烟绝迹,当地人差不多都死光了,加上时光掩埋,镇龙柱的事情,自然也再无人知了罢?”
土地公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也算老天有慈,送真人到此,若能修复地脉,消解煞气,也算功德无量,泽被苍生啊!”
“事情恐怕没那么好办啊!”了尘叹道,望着那根外表风雨斑驳,内里阴煞逼人,歹毒之极的镇龙柱久久无声。
“土地公在此千年,恐怕也被这跟镇龙柱坑苦了吧?”了尘望着土地公那暗淡的神光问道。
“有镇龙柱如此阴毒之物在此,龙脉之灵日夜哀嚎,煞气冲天,小老儿也自然是日夜不宁,还要日夜防备煞气入侵。何止坑苦了啊?”土地公一脸苦色地叹道。
“那里怎么没上报天庭?”了尘奇怪地问道。
“此是人祸,也应天数。天庭哪里能管得了这人间之事?”土地公摇了摇头道。
“福生无量天尊!“了尘一叹道:”贫道要在此立坛作法,化解煞气,拔出镇龙柱。但最虑外界凡人打扰,地气扰动。还请土地公助我一助!”。
土地公忙弯下腰来道:“不敢,不敢!真人慈悲无量,小老儿还当感激真人才是!真人济世无量,小老儿敢不从命?”
了尘点了点头,土地公这才拜辞而去,去帮了尘梳理地气,隔绝凡人乱闯了。
了尘一脸慎重地围着镇龙柱转了半天,才下定决心似的,垒起土台三尺,摆开法坛,一面推算时辰方位,一面开始准备法器了。
第九章 作法自毙
星光宿斗,紫气朝阳。四灵镇煞,阴阳转换。
要拔出或者斩断镇龙柱并不难,难的是龙灵已死,怨气结煞,死气参杂。半点不慎,关中千里,生灵尽灭。如此因果孽债,了尘一旦背上,这辈子也就被想什么仙道了,连鬼都做不成。
无知者无畏,昨天晚上的了尘还自以为收到擒来,到了今天,仔细推衍之下,已然大汗淋漓。难怪偌大功德竟然一直无人敢接,了尘突然有了一种深深地被天道算计套牢地感觉。
其实了尘想多了,他不过天道之下,小小虾米,不值一晒。哪里轮到天道来算计他。一切不过贪图功德护生,自作自受罢了。
心有敬畏,才会考虑周全。了尘已经在真龙柱的山头上整整呆了三天。亲手雕刻四灵法相,点灵开光,诵经加持。布置法阵,写箓书符。片刻不敢耽误。
了尘用尽了所有的手段,布置了所有能布置的一切。如今的山头周围大阵桃小阵,法器挨法器。了尘多年积蓄为之一空,若还是免不了一场弥天之祸的话,只能说人力有时穷,人算不如天算了。况且世间,了尘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世界上还真没几个能解决了。
夜日将分,阴阳分晓。当三光齐降之时,了尘这才拜过四位神君,登台作法。
清香三柱,先拜谢天地,祈求此次作法顺利平安,灵符三道,上奏三清玉帝,祈盼神灵暗佑。维护加持。拜揭四方,请求四方神君相助。
直到焚香已毕,符表已呈。了尘才默默调整心神,振袍而上。运指成剑,以清水泼地,祭祀后土,接着倒踩七星,剑舞成罡。
“北斗七星,坐镇北天,周天星斗,运转阴阳。三拜诸星,接引星光下降,敕!”了尘法剑舞动,引动周围布下的周天星斗旗阵,感应天星,摇动星光,撒向山头。
星光迷蒙,照耀得山头浓雾,如梦似幻,五色光气,犹如仙境。了尘法剑一收,指剑斜指,喝到“星光凝聚,收!”声音落下,顿时原本分散的星光犹如百川归海一般,被了尘源源不绝地引入了镇龙柱中。
星光温阳,可以化解地脉之煞。待到星光不停地注入镇龙柱,了尘这才松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任由星光不停地自动注入地脉,自己却开始诵经祈福加持,调和体内灵气,静待黎明朝阳升起,在去引动太阳紫火,消解地脉死气。
葛洪《抱朴子·至理》:“接煞气则雕瘁於凝霜,值阳和则郁蔼而条秀。”煞气凶秽,死气阳绝。星光可以中和煞气,却于死气太弱。只有太阳之火,可以与死气一战。太阴太阳,两两中和。
夜色四塞,天光破晓。当星光终于渐渐暗黯淡下来,天边一缕阳光将破未破之时,了尘犹如触电似的从地上一弹而起。
堽步成势,法剑入梭。
“东望扶桑君,稽首朝郁仪,太阳洞明景。
寥寥何所思,令我拜金色,侯天望英姿。
皇华将玉女,临轩降此时。“
了尘神咒念响,法剑东指。一缕天光射来,宣示着白昼的到来。了尘屏住神息,接引日光入坛,体内炎阳似火,仿佛整个山头都燃烧了起来似的。山头上原本白白的浓雾也被浓烈的紫火天光一照,变得一片通红。映如朝霞,美丽不可方物。
太阳之气引到,了尘法剑一划,自有早已布下的三十六面天罡太阳青铜镜齐齐竖起,将了尘引来的朝日晨光射向了镇龙柱。
”五行错王,相据以生,火性销金,金伐木荣。三五与一,天地至精。太阳离火,五行之初!“了尘以剑作引,将太阳之气引入镇龙柱中,让太阳阳火,顺着镇龙桩注入地脉。只是到底能化解多少死气地煞,了尘自己也没多少把握。
若是有个三五年慢慢消磨,龙脉之中再庞大的煞气死气也经不住每日的星光阳火源源不断地中和。只是了尘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耽误在这里白白消耗?
十年之约已定,由不得了尘不急功近利一番了。好在了尘还有四方四灵之阵,可以镇压地煞,有阴阳转化之阵可依转化死气煞气。外面还有三才,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天十地,阵阵相套,就为了防止煞气和死气溢出,危害生灵。
太阳一出,自然天光源源不绝。磅礴地阳气不断注入,连原本阴煞的镇龙柱上,也泛起阵阵红光。几百年积累吸收的阴煞死气,消失的干干净净。如今也成了阳火之道,无数至刚至阳之太阳真火,顺着镇龙柱,源源不绝地注入地脉之中。几百年三光照耀,又有此阴阳造化,倒成了一件上好法宝或者炼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