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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梦璃见王妈妈这般的有恃无恐,心中也不禁怀疑了起来,想起刚才自己那惊鸿一瞥王妈妈手上那张契书形貌都和自己那张极为小项,难道说真是陆传宗拿到了卖身契后并没有马上销毁么,可是即便没有销毁这契书又怎么会出现在王妈妈的手中。
她却是不知道王妈妈当初交给陆传宗的那一张卖身契是真的,而这一张同样也不是假的,像是松竹馆这样的楼子里,除了收拢了一些自甘堕落不知自爱的女子,以及犯了大明律法被充作妓子的犯人外,最大的一部分姑娘女乐却是用的见不得光的逼良为娼的法子。
真正可怜的也正是这些被人拐来卖给青楼的可怜女子,青楼为了控制这些女子,往往会使用各种法子逼其签下卖身契约,而这样的契约往往还不是一份。
当年柳梦璃被戏班班主卖入松竹馆,老鸨王妈妈便是给她下了**药,然后强逼着她签下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卖身契。
其中一份存在松竹馆中应付官府的查检,另外一份却是被王妈妈自己偷偷保存着,防止馆子里那份出了意外惹上麻烦。
当日老鸨王妈妈交到陆传宗手中的那一份正是松竹馆中存着的那份,而现在王妈妈手中的则是她保存的那一份。nad3();
但是柳梦璃如何知道这其中的许多隐情,自然认为王妈妈手中这份如果是真的那么自然是从陆传宗手中得到的,难道说陆传宗失踪了这么久竟然是被老鸨王妈妈给绑去了么,这个念头才冒出来转瞬就被柳梦璃自己给否定了。
且不说陆家庄乃是江南一带的名门大户,就单说这松竹馆虽然在杭州府中有些个势力,但是也只能欺负欺负像柳梦璃这样孤苦无依的弱女子,绑架陆传宗这样功名在身的贡生,老鸨王妈妈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可是如果这卖身契不是王妈妈从陆传宗手中抢来的,那么现在出现在王妈妈手中,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个可能让柳梦璃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底。
老鸨王妈妈见柳梦璃看到了自己拿出的卖身契后脸色变得十分惨白,半晌默然不语,知道柳梦璃恐怕已经怀疑上了陆传宗对她的情义,心中暗自得意。
她执掌松竹馆多年经手的姐儿不知有多少,自然熟知这些个姐儿心中的想法,就像是今天这般柳梦璃孤苦无依,王妈妈要想把她强抢回松竹馆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她却知道,要想让柳梦璃彻底的屈服,就必须断了她心中的那个念想,而她心中的念想正是和陆传宗之间的感情。
只要让柳梦璃对陆传宗彻底的失望私心,那么往后的日子里,还不是任由她王妈妈搓圆压扁么,一想到以前手下的几位姑娘受到情伤之后往往便自暴自弃,从此彻底沦落风尘再也无法抽身,王妈妈就仿佛看到了松竹馆再度艳压同济的风光。
柔声道:“乖女儿,你现在还不明白么,像那位陆公子一般的大家公子哥儿,妈妈我见得多了,哪会有真情对待你这样的烟花女子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柳梦璃失魂落魄道:“王妈妈,你手中这张卖身契真的是从陆郎那里得到的么?”
王妈妈耍了个花枪道:“若不是从他那里得到的,你却当妈妈是从哪里得到的。”
柳梦璃悲惨道:“那他人呢,他现在人在哪里,我要当面问他。”
王妈妈阴阳怪气道:“那妈妈我可就不知道了,他拿了银子天下大可以去得,谁知道他又会去哪里,兴许这会儿正在哪个楼子里眠花宿柳呢。”
柳梦璃听到王妈妈说‘他拿了银子天下大可以去得’,心中便已经认定陆传宗得到了她的身子后,转眼又将她的卖身契卖回给了松竹馆,想到自己把毕生的积蓄都交给了陆传宗,还在杭州城中苦苦的等候他的回来。
突然间眼前一晃,犹如五雷轰顶天塌地陷一般,这样的陆传宗还是那个温柔多情善解人意的陆郎么?
还是那个为了她不惜千金,不怕四处借债与亲族决裂的陆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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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爱恨同根 6
上回说到柳梦璃听到王妈妈说‘他拿了银子天下大可以去得’,心中便已经认定陆传宗得到了她的身子后,转眼又将她的卖身契卖回给了松竹馆,想到自己把毕生的积蓄都交给了这个负心汉,还在杭州城中苦苦的等候他的回来。
突然间就觉得眼前一晃,犹如五雷轰顶天塌地陷一般,这样的陆传宗还是那个温柔多情善解人意的陆郎么?
还是那个为了她不惜千金,不怕四处借债与亲族决裂的陆郎么?
这么快他就忘了明月之下对天盟过的誓约了么?
这么快他就忘了自己以死相争才得来的团圆了么?
而现在曾经的海誓山盟犹自萦绕耳边,那个许下誓言的良人却已经撇下了自己,不知远走何处了。
柳梦璃好悔好恨呐!她恨自己有眼无珠识错了人,恨自己一个烟花女子受尽了天下人的耻辱嘲笑,却换不得一个人的真心。
柳梦璃惨然一笑自嘲道:“可笑我柳梦璃沦落风尘十载,自遇陆郎情投意合海誓山盟,自以为终身有了依靠,倾尽所有只求得归见父母怜我命苦心诚,能收我做个孝贤儿媳便终身无憾,我一个烟花女子,不曾丝毫有负于郎君,倒是郎君这等知书识礼的君子将我无耻出卖!”
“只恨我柳梦璃饱经磨难仍未看透人生虚妄、世态炎凉,费尽苦心,到头来,仍旧逃脱不掉被人拐来卖去的命运啊!”
说到最后一句,柳梦璃已是声嘶力竭犹如啼血杜鹃一般,客栈左右听到她的倾诉无不落泪动容。
老鸨王妈妈瞧见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生怕引出了什么麻烦来,急忙拉住柳梦璃准备将她带回松竹馆先,一面看似劝慰道:“好女儿啊,妈妈知道你在外面受苦了,快和妈妈回家去吧。”
柳梦璃这时心如死灰整个人好像一个牵线木偶一般,被王妈妈拉着踉踉跄跄离去,仿佛失去了魂魄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nad1();
那几个与王妈妈同来的松竹馆大手走在前面推开聚拢而来的人群,老鸨王妈妈和柳梦璃则跟在后面顺势离开了客栈。
一路上老鸨王妈妈不断说道:“好女儿啊,你可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我从那负心人手中赎回了你去,生怕你孤身在外遇到什么危险,这不便叫上了几个人赶忙往这客栈的方向赶来。”
“刚走到衙门口的时候,就瞧到那李掌柜正在那儿击鼓鸣冤,说是有位姑娘在他店中住店多日拖欠旅费,多亏了妈妈我留了个心眼,使了好些银子才堵住了那李掌柜的嘴,否则啊今天去客栈找你的可就是杭州府的衙门了。”
“那衙门可不是什么好地界,闺女儿你要是进去了指不定还要受多少活罪呢,这一次你跟妈妈回去了便好好地在咱们松竹馆待着,下次再出了什么事情妈妈可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一边絮叨着,老鸨王妈妈心中却已经暗自盘算好了,且不论那陆传宗是不是真的撇下了柳梦璃不顾,就算是那陆传宗日后重新找回了客栈去,在那里也绝对找不到柳梦璃的踪迹。
即便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那陆传宗给打听出来了,只要自己先一步将柳梦璃藏好,给对方来个抵死不认对方也拿松竹馆无可奈何,难道说陆传宗还敢将这样的事情闹到官府不成,一旦陆家才子因为一个名妓和青楼闹翻的事情传扬出去没脸的可不是她王妈妈,倒是这次回来需要把柳梦璃这丫头好好的关起来,狠狠调教一番才能再让她去接客。
哪成想这边老鸨王妈妈刚拉着柳梦璃从松竹馆的后门走进去,还没走到柳梦璃往日的妆楼前便遇到了一个怪人。
这怪人生的一副黑灰面庞,一头蓬乱的短发,浑身上下穿着一件破旧蓝袍,整个人枯瘦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富贵豪客,反倒像是杭州府最破落的地段上游荡的叫花子,也不知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的松竹馆。;
老鸨王妈妈眉头一皱,且不说这样的人是怎么混进来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面前这怪人惊扰了松竹馆中老爷们的雅兴,败坏了整个松竹馆的格调。
这边王妈妈刚一停下来,身后跟着的几名大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卷起袖子准备动手。
却说那浑身穿着破烂的怪汉,本来正握着一个酒葫芦仰头饮着酒,从王妈妈身边走过,等到刚刚和柳梦璃擦身而过的时候,仿佛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一般。
慢慢放下了酒葫芦,醉眼朦胧的朝柳梦璃看了过去。
这时候那几位卷起了袖筒的大手刚刚走到怪汉身后不远,怪汉突然扭过头来倒是吓了他们一跳,只因为这怪汉虽然穿着邋遢身材瘦弱,但是当他面对你时你却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势笼罩着自己,好像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示着自己面前的人并不好惹。
老鸨王妈妈拉着柳梦璃走了几步,没有听到自己预期会听到的惨叫求饶声,困惑的扭过了头,一眼便看到了那几个愣在原地的大手,不由怒喝道:“你们这几个没用的狗东西,还不快给老娘把这个叫花子给轰出去,难道说都不要你们的饭碗了么?”
老鸨王妈妈这一声尖利的叫喊,总算是把几个大手叫回了魂来,他们这些在松竹馆看家护院的人,本都是杭州府中的泼皮无赖,松竹馆护院的活可是个好差事,这些人自然不愿意这么轻易的就丢了。
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恼怒,对于自己这边人多势众竟然被一个瘦小汉子给唬住,显然觉得大是落了面子。
大喝一声一齐朝那怪汉扑去。
王妈妈看都没看那怪汉一眼,仿佛觉得自己看上一眼都要污了眼睛一般,心中却已经浮现出那怪汉哭爹喊娘的凄惨景象了。
然而只听到‘彭彭’几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老鸨王妈妈扭头一看,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那几名打手,现在却是东倒西歪的躺了一地,每个人的脸色都浮现出一层诡异的青气。nad3();
而先前那个身着破烂的怪汉却仿佛连动都没有动过一般,仍是站在那里朝柳梦璃所在的位置看去。。。。。。
这么一来可算是吓坏了老鸨王妈妈,冲着其中一名打手呼喝了一阵子,不见对方的反应,用脚踢了一踢仍不见动静,这才发现方才还活生生的几个手下,现在却已经一齐去找阎王爷报到了。
原本的那股子神气劲儿一下子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想要逃走两只脚却像是灌了铅根本就迈不开步子,瞧见怪汉的视线从柳梦璃的身上移到了自己这边。
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要放声尖叫的时候,就瞧见这松竹馆中竟然又走进了一个人来。
王妈妈看到这个人来,仿佛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滚带爬的跑到那人身边,声嘶力竭道:“龙爷,你来的正好,这怪人杀了阿大阿二他们,你可得为奴家做主啊。”
原来这时候走进松竹馆后院的不是别人,正是杭州城中有名的几条地头蛇之一,青红帮帮主龙在天。
整个杭州府一大半的青楼赌坊都由这龙在天的青红帮罩着,王妈妈的这间松竹馆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平素里来松竹馆收取月例的都是龙在天的手下,至于龙在天本人就连王妈妈也不是总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