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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宗仙柠的爱慕更多了敬佩,她就是那样一个奇女子,她是大漠的女儿。
第三日黄昏,秃鹫猛从天空掠下,它伸长铅蓝的长脖,走近些,又走近些,双翅微展,随时准备起飞,秃鹫发出咕喔怪叫,面部和脖颈变得血红,转动褐色的眼珠死死盯着白衣,突然它朝白衣的身体咬去,迎接它的是一柄雪白的匕首,深深插进了它的心脏。
白衣提着秃鹫,大笑了起来,他将女尸就地掩埋,仙柠从怀中掏出一根心笛,荒漠上响起一曲悠长、凄凉的笛声。
跃动的黑色火焰呼啸着奔来,那是匹黑马体型纤细优美,马步轻灵优雅,正是白衣数日前遇到的那匹黑马。
“待捉住黑马,有了银两,老子定要娶七个细皮嫩肉的娘们,好好地玩个爽。”一道尖锐的声音说。
“太他娘没出息,老子要去最好的青楼,老婆儿好是好,妙是妙,哪有青楼女子会啊啊叫!”另一道声音说道。
“娘的,找了十年还没找到那个小姑娘,真是晦气。”
二个强盗骑着马,挥舞着套马杆,朝黑马追来。
白衣手腕转动,手中的长绳好似长蛇般蜿蜒甩出,黑马脚踏黄沙,纵身闪过他的套绳,白衣大笑一声,抱着仙柠猛地从马背上跃起,身躯朝那奔来的黑马扑去,黑马嘶鸣呼啸,只感马背一沉,像道黑色闪电朝远方窜去。
马颈乌黑油亮的鬃毛拂过他的脸颊,白衣感受到这匹黑马的心跳,它是匹驰骋天地间的汗血宝驹。蹄下生风,肋如插翅,黑马从日落跑到日升,又从日升跑到日落,白衣紧紧抱住马儿,仙柠紧紧搂住白衣,任黑马如何颠簸也不肯撒手。
朦胧的月光,辽远的星空,沙漠上升起堆篝火,篝火上烤着狼腿,仙柠伸出洁白的玉指,轻轻抚摸着黑马脖颈上的鬃毛。
突然白衣瞧向远方,一团火苗渐渐近了,是白天那追马的强盗之一,他们是神刀镇关西霍元龙手下,纵横回鹘,无人能挡。
“妈的,老子盯了那么久的马,竟给你个臭小子抢走了,乖乖将马交出来。”,那强盗肚子滚圆,嘴角有两撇胡须,凶神恶煞地喝道。
“你想得美!”
“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胖子抽出斩马刀,刀身折射出月光,发出清凉的寒意。
“是你想得美。”白衣嬉笑着骂道。
“你奶奶的找死!”
强盗大喝一声,斩马刀横劈出去,斩马刀可一刀断马脖,何其锋利,关西强盗正凭借此刀,才能在回鹘肆无忌惮。
白衣将鞭子啪地一声朝胖子的脸颊抽去,手中抓起一把沙粒扔出,迷住强盗的眼睛,翻身上马骂道:“胖子,再回了。”
跑了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十几缕火苗,火苗迅速朝他飘来,汉子的声音响起:“就是那小子,他骑的是汗血宝驹,快把他逮住。”
“马儿,马儿,你我能够在荒漠相遇,那就是缘分,你就带我突出重围吧。”
黑马听到此话,呼啸嘶鸣,前蹄震动大地,像荒漠上的一缕龙卷风,朝强盗疾驰而去,月隐蔽,天黑如墨,白衣瞧着远处火把,站起身搭着箭,只闻到‘咻’地一声,长箭射出。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起,银光闪闪的长箭插进强盗的脑门,他被杀死了。
白衣紧接着搭起一箭,身子后仰,一箭破空,长箭没进强盗腹部,他的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
“那小子会放箭,妈的,杀了我们四五人,大家快把火熄了,在四面拦马墙,千万不能让那小兔崽子逃了。”
“朝东面冲!”
白衣拍了拍马臀,高声大喝,众强盗皆是一惊,慌忙跑到东面去支援。
“我们走西面”,他轻声在马耳边说着,那里只守着一个强盗。
“啊!”
西面守贼惨叫声,长箭射穿他的心脏。
“妈的,该死的没有月亮,看不清路,被那小子耍了,快追。”
夜风远远捎来青草的气息,白衣骑马来到孜别克草原,忽的吆喝声传来,六七个汉子骑着健壮的马匹驱赶强盗,这些汉子外套蓝色袷袢,腰挂小刀,领头的是个魁梧汉子,身穿蓝色短装,衣衫上绣着狰狞的狼头,头戴蓝毡帽。
第九十二章:拓拔骨儿
打着月光,看得清切。
共有十六名强盗,他们在孜别克草原抢了七八个女子,强盗们手提斩马刀,领头的汉子拿一把青剑,生得极其魁梧,左脸有块青胎,他就是青蟒剑陈达海。
“仙柠,他们是汉族的强盗,看来是十年前霍元龙带来回鹘的那一群强盗。”
“咻!”
冰冷的箭追风而至,一个强盗被长箭贯穿,胸口喷出鲜血来,从马背上跌落下去。白衣旋转身子,站立在马背上,掏出三箭,挽弓搭箭,单臂一拉,又杀得三个强盗。
“看箭。”
陈达海只听得白衣高喝一声,一枝利箭朝他的脑门射来。
陈达海手腕一抖,剑气如霜,使青蟒缠身式,长剑灵活地挑开长箭,暴跳如雷地喝道:“臭小子,你是哪来的?竟敢杀老子的手下。”
黑马逐风踏云,始终和众匪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白衣手腕一抖,从羊皮袋中抽出两支长箭来,长弓如月月如弓,凌厉的两箭再次出手。
陈达海龇牙咧嘴,双掌劈开一支长箭,再使青蟒游尾式,勾住射向马肚的另一支长箭,白衣见两只箭放出无功,又搭上三只箭射向陈达海的骏马。
“咴咴……”
陈达海坐下的骏马悲鸣一声,腹部流出鲜红的血液,却是倒下死掉了。
陈达海抓住马背上昏迷的少女,施展青蟒翻腾滚下马,破口大骂道:“给老子宰了他,给老子宰了他……”
白衣凭借驭马术,不致强盗欺身,他用长弓杀得三人,远方传来一道破空声响,一群骑着骏马的回鹘汉子近了,领头的汉子大喝一声“投”,七八柄长枪朝强盗们射去,三四个强盗躲闪不及,当场被长枪刺死。
“三当家,我,我们只剩六个人了,这,这怎么办!”
“快逃!”
陈达海一声大喝,枯黄的大手抓住少女翻身上了一匹马,白衣瞧陈达海朝他冲来,长弓射死两盗贼,忽地黑马前蹄扬起,青蟒剑猛地朝他挥来。
看着近身的陈达海,白衣缓缓拔出一把铁剑来,剑是普通的剑,断水和妖刀都被仙柠拿着。
“臭崽子,等老子砍掉你的头,拿来做酒杯喝酒。”
“十年前你们为高昌迷宫的宝藏杀死白马李三、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让一个小姑娘永远的失去了妈妈,都不知道那小姑娘是否能在沙尘暴中活下来,今晚就是给你们算账的时候。”
陈达海双眸紧缩,眉毛挑起暴喝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十年前的事情?白马李三和你有什么关系?”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奶奶的,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陈达海嘴角抽搐,冷喝一声。
陈达海猛地一刀劈下,黑马兀地跳开,白衣一剑刺出,他的剑快准狠,犹如一柄杀人器。
“嘭。”
陈达海左肩瞬间被刺穿,他骇然地扯着马匹缰绳,发狠地一剑刺出,使的是灵蛇出洞,剑法诡异飘渺。
白衣猛地从羊皮袋中掏出一把沙粒扔出去,陈达海笑道:“臭小子,和我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活腻了。”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白衣扔出的沙粒中飞出一只毒蝎来,毒蝎朝陈达海的手背咬去,陈达海手背瞬间变得乌黑,白衣趁势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要想结魔,必须无所不用其极,他能够很轻松杀死陈达海,他就是不如心意,就是要自讨不快乐,就是要用粗鄙的手法杀掉他,就是要自我折磨,这种不快乐能够诱发他体内的魔种。
白衣抢过陈达海马背上的少女,他替少女解开睡穴,少女扑腾着打他,她慌乱地跳下马,月光映得她白雪般的肌肤,显得神骨纤瘦,一双眼睛清澈秀美,宛如清辞丽句,她抽出腰间的金刀喝道:“你敢轻薄我,我杀了你。”
手持长抢的回鹘汉子杀掉那伙强盗,大地震动,一骑铁骑出现,女少星眸眺望着远方叫唤道:“阿爹,阿爹,我在这儿。”
铁骑兵的头领是个威风凛凛,稳如泰山的戎装大将,他翻下马喝道:“骨儿,我的骨儿,你可算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阿娘。”
“哎呀,阿爹,我不是没事吗!”女子水眸微转,狡黠地笑道。
“可恶的强盗,竟敢掳走我拓拔野的女儿,真是活腻了。”拓拔野紧紧拽紧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将军,就是这个骁勇善战、英俊勇敢的少年,就是他帮我们杀掉那群强盗,解救了少主。”一个持着铁矛的回鹘汉子喝道。
拓拔骨儿脸色微红,知道她误会了白衣,不由生气地跺着金莲,娇喝道:“他,他真是下流胚子,乱摸人家的……呸,我才不要他救。”
仙柠柳眉微蹙道:“姑娘,分明是你胡乱扑腾,他若不搂住你,你早摔死啦,哪儿能怪他。”
“就是他下流,就是他下流。”
拓拔野知道女儿的刁蛮任性,却也舍不得责骂她,他瞧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抚摸着短须笑道:“你冒死救回我拓拔野的女儿,我拓拔野定有重赏,你随我到孜别克的部落来。”
拓拔骨儿双眸微盼,嫣然笑道:“下流痞子,你如果不去,我阿爹生气,你可是要被杀掉的。”
白衣瞧拓拔野威武不凡,不似普通人,心想若能交好拓拔野,日后起兵造反,或许也能有大用。
“既然将军相邀,那就请吧。”
拓拔野听到此话,哈哈大笑道:“好,好,大丈夫就该如此。”
孜别克草原的夜天很高,似过去的往事,天很蓝,显得深邃忧伤,天空挂满繁星,白衣躺在草原上,夜风捎来青草的芳香。
“你想什么?”
仙柠从山丘下冒出来,像一朵绽放在荒漠泉边的花。
“仙柠,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如果能够一辈子那该多好……”
仙柠眺望着草原的万千篝火,浅笑道:“你别说了,感情的事情哪能说得清楚,当我接手这把香琇刀时,就决定孤独一生……”
拓拔骨儿似一朵会走路的白莲花,风轻轻将她吹来,她的娇躯散发着幽韵的香气,她双眸流过光芒,调皮天真地笑道:“下流胚子,你在这儿呢!”
“你真是扫兴,中原人都像你这样嘛,我阿爹们都在喝酒吃肉,你却躲在这儿幽会姑娘家。”
“仙柠,你听。”
仙柠瞧白衣凝重的神情,细细听去,风轻轻地吹着,天地震动,一团黑压压的铁骑兵像狂风一般朝孜别克草原席卷而来。
上万西辽的铁骑兵手持弯刀朝孜别克草原杀了过来,每隔一段时间,西辽军便会攻击回鹘,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回鹘便要割地赔偿熄灭战火。
草原燃烧起滔天的焰火,鲜红的血液染红大地。
“少主,西辽兵杀来啦!将军恳请叶勇士护送少主速速离去。”冰冷的月光下长箭呼啸射来,那小兵瞬间被乱箭射死。
“这群可恶的辽贼,回鹘称臣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