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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宫中的贤德贵妃便是贾氏一族的大小姐,是我同宗的姑母。她因何暴毙,我贾府一门因何落罪,这其中缘由,别人不清楚,王爷您却一定是清楚的。天家自古无情,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的大有人在,可我贾巧儿……就算再怎么困苦,也绝不会去当别人的垫脚石,我的家人亦是如此。我原本以为王爷是重承诺之人,而今看来,是巧儿错付了真心。”
“贾巧儿”
鸿纣怒极,他竟不知世上还有此等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人。就算是他负了承诺又能怎样?她贾巧儿不过是个卑贱的在逃案犯,他若是想,随时都能把她打进大牢。凭什么……她凭什么敢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难道是自己平时太过纵容过了么?
深深呼吸口气,鸿纣极力压制住狂躁,沉声说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肯跟本王认个错,前缘既往,本王概不追究。”
“不必了。”
巧儿断然回绝,轻拎起衣袍,利落的给和亲王磕了头道:“承蒙王爷厚爱,奴婢自知无力回报,他日王爷有需巧儿的时候,尽管吩咐,巧儿必不推辞。而今奴婢与王爷的情缘已尽,就此别过了。”
说罢,凛然起身,头也不回的奔了出去。
鸿纣呆愣的看着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她说了什么?
情缘已尽,就此别过?
好一句情缘已尽他辛辛苦苦替她谋划,甚至还向太后与仪贵妃透漏了口风,得到就是这一句情缘已尽?
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贾巧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来人来人”
冷冷的唤出声,孟桐崔攀急忙从园子外头奔进来,叩头道:“王爷何事吩咐?”
鸿纣阴沉的瞪着亭子外头,沉声说道:“去把邓诩叫来,本王有话嘱咐他。”
“是。”
孟桐与崔攀相视一眼,忙应声一句,躬身退出来。
两个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崔攀是跟着和亲王时日最久,倒不曾看他这样动怒过,免不得要问孟桐:“你说,方才巧哥儿和爷吵什么呢,闹成这样?”
孟桐白他一眼,闷声道:“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问爷去。”
“呸呸呸。”崔攀啐了他几口,皱着脸道,“我要真有那胆子,何苦成今天这样。”
孟桐暗唾弃他一把,拧眉看着仪门。方才巧哥儿是从这儿跑出去了吧?真是个会惹事的人呢。
鸿禧世子、果亲王,如今再加上和亲王,不得不说,这个人不容小觑。
只是……自己当日没看错的话,那个刘天巧的真身……该是个女儿家吧?
难道……王爷是想……心头骤然一冷,孟桐偷偷瞥了一眼园内,只见那个睥睨群雄的人,还站在原处,呆呆的看着底下一地的碎瓷。
第一百四十四章怒今朝巧儿辞翠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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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怒今朝巧儿辞翠园(2)
自那日从园子里出来,也该有两日了吧?
以往只觉时间过得太慢,如今才觉时间不是过得太慢,而是过得太快了,两天也不过是如白驹过隙,眨眼就没了。
何靖在外头整理完缎匹,冷眼看着帘幕静垂的内室,无奈摇摇头,掀了帘子进去。自那日刘天巧冒冒失失跑来,让他收容几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素来得王爷恩宠的小哥儿是惹上麻烦了,且麻烦不小。
无声叹口气,他不是爱打听的人,也不是爱揽事的人,只不过与巧儿相处多日,也知晓他是个极有骨气的,当真说起来能叫他如此为难,有家不能回的,只怕也唯有那个滴翠园的主子能做到了。
只是,这事未免也太奇怪了,巧哥儿有家不回,和亲王也不似以往那般出来找,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小声的推了推靠窗坐着发愣的人,何靖浅浅笑道:“哥儿也坐了半日了,实在无事的话,不如出去转一转吧。”
“出去转?出去……还能去哪儿?”
巧儿呆呆的望着窗外。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王家是不敢回去的,姥姥和叔叔婶婶把青儿交到自己手上的时候,分明没料到有一天会从自己这里将她送进宫去。板儿哥哥又是那样的脾气,万一讲不清楚,反倒伤了两个人的和气。
至于滴翠园,自她决定出来的那刻起,就没想着再回去。
是亲王又能如何?君子重千金一诺,他连这个都做不到,反而要自己认错,怎么……会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慢慢低下头去,巧儿抱膝坐着不语。
何靖再次摇摇头,这情形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该说的话也已说尽,他不想出去便不去吧。
轻手轻脚放下帘子,何靖叫来小伙计,吩咐重新热了一遍饭菜,照旧送到内室里去。
冬日的成衣已做了大半,想着还有几家衣服没送去,何靖正待叫人,忽见崔攀带人进来,见面便笑道:“何先生。”
何靖嗳哟叫了一声,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笑迎上前道:“是什么东风把您崔大总管给吹来了?快请坐,请……”余光瞥了一眼内室,何靖默不作声的将崔攀引领到堂内太师椅上道,“请上座。”
崔攀笑的坐下,不客气道:“何先生这两日怎地都不去园子了,叫小人好找。”
何靖笑说事务缠身,问他道:“不知崔大总管此番来所为何事?”
“咱家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传王爷口令而已。”
崔攀抬手轻掸了两下衣袖,继续说道:“不知何先生听说了没有?滴翠园的刘天巧,如今已是通缉在逃的案犯了。”
“巧哥儿?”何靖果然大惊,心中突地一跳,忙追问他,“这话是怎么说的?巧哥儿不是绣坊当家人么,怎么又成案犯了?”
崔攀好笑的看着他的神色,眸光从那内室的帘子上一扫而过,才低声道:“先生果然是不知啊。爷可是说了,不知者不罪。这事原也没什么大不了,杨柳镇的邓诩邓大人,不知先生可相熟?”
何靖摇摇头:“并不甚熟,只知他是当地父母官罢了。”
“这便是了。”崔攀隐隐扬高了声音道,“就是这个邓大人,前儿抓住了贾府的一个犯人,原本说要押解进京,不想叫刘天巧求了王爷,给保下来。如今那邓诩带人上咱们园子里要人,王爷才知刘天巧竟和那案犯出自一家,本不姓刘,而是姓贾。”
“姓贾?”
何靖不由糊涂起来:“那他为何要假托刘姓呢?”
崔攀暗白了他一眼,讥笑道:“这还有什么想不透的,不过是个金蝉脱壳之计罢了。何先生,可不要怪我崔某人没有提醒你,刘天巧既为案犯,窝藏之罪……可是罪可致死的。”
“这……这……”何靖摊着手,又看了一眼那个帘子,没想到本是想借刘天巧,给自己一个高升的台阶,不成想,却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可……可和亲王不是很器重他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他搓着手,瞧了一眼崔攀的神色,忽的扒拉住他的胳膊道:“这可不行,崔大总管,你给我句实话,咱们爷到底是要拿哥儿怎么样呢?我这心里没主见的,不比您在爷的身边长久,摸得清爷的脾气。实话跟你说罢,巧哥儿是在我这里,可……可前头爷不是挺看重他的么?怎的如今就闹成了这样?”
崔攀嘿嘿笑了两声,还真是叫王爷猜着了,那个巧哥儿果然没回王家去,竟躲到这儿来了。
冲着里头撇撇嘴,崔攀将何靖拉到一旁嘀咕道:“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咱主子那人你何先生又不是不清楚,最为看重脸面。可这个巧哥儿偏偏就叫主子下不来台了,依我的话,你这儿万不能收留他,要不然叫王爷知道,殃及池鱼也是你自找的。”
“嘿,我这……”何靖懊恼的一拍脑袋,叹道,“我这闲操心的什么事呢。只是,巧哥儿好不容易奔着我来,我若是拉下脸赶他走,万一他日后和爷好了,岂不是找我的茬儿么?”
“你看,你看,你傻了吧。”崔攀啧啧两声,附耳小声对他道,“爷不过是要逼得巧哥儿自己回去认错,你留住他不就是给爷难堪么?放心,巧哥儿那人是个有主见的,想必知道你的难处,以后断不会为难你。你回去,就把这事给巧哥儿说了,以他的脾气,就怕你想留都留不住呢。”
何靖好笑了一声,却也知道他所言不虚,只好道了谢。
待到送走崔攀,何靖理了理衣服,想好了话才掀帘子进去。一入门,人就愣在了原地,屋子里空落落的,哪还有巧儿的影子?
“小郭,小郭。”
扬声冲外头叫两句,立马有个青衣小帽的小厮奔进来,笑问道:“掌柜的,什么事啊?”
何靖指了指屋里,惨白着脸问道:“这里的人呢,巧哥儿呢?”
“巧哥儿?”小郭挠挠头,“方才没看见谁出去啊,怎么,巧哥儿不见了?”
“可不是不见了”
何靖气急跺脚,狠狠啐了一声。这人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还没好心一回,倒是办了错事。
这下好了,王爷那里也没交代清楚,巧哥儿那里也没落个好,他图个什么呀他。
长叹了口气,看那小郭还在傻乎乎站着,何靖禁不住心头怒气,暴喝一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找人去。”
“是是是。”小郭一叠声的应下,忙转身招呼几个弟兄,一溜烟跑出去。
却说巧儿在内室误听了崔攀与何靖的说话,心里头早已明白,这是鸿纣在逼自己。
他真是狠心,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盲目的走在大街上,巧儿倒也想开了。他不是要她服软么,她偏不如他的意,要抓,就抓去好了。大不了,跟平儿姐姐和父亲一道受苦去。
既是这么想,巧儿难得悠闲起来。成日里提心吊胆,算计度日的生活她已经厌烦了,还不如这样来的痛快。
长袖轻甩,眉宇舒扬,她自顾自走着,却不想已成了他人的待宰之羊。
赵四欣喜的看着街上的‘少年郎’,不得不说上天厚爱,到底是送了桩大买卖上来。那一回他没有算计周全,叫这小丫头从眼皮子底下跑了,自己还挨了顿打,这一回倒要看看她往哪儿跑。
扭头四下看了看,这小镇子虽然靠着皇城根,可因当地父母官不是个能管事的,镇上多是普通人家,并无富贵气象。街头巷尾,也随处可见流民丐户。
赵四眼光衣衫,随即招招手,叫来一个捧着破碗碴沿街乞讨的小孩。
那小孩不明所以,还只当他是好心要施舍,急火火的就跑过来道:“大老爷赏口饭吃吧。”
赵四斜眼一乐,叮里当啷就掷下几个铜板在他碗里,拎着他的耳朵道:“想吃饱饭?想吃饱饭听大爷一句话,你去前头把那个小公子哥儿叫到后巷子里来,大爷我就多赏你二十个铜板。”
那小孩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岂有不答应的道理?忙点了头说:“大爷只管吩咐,小的这就办去。”
赵四瞅他一眼,便伸手指着巧儿的身影,如此这般那般的嘀咕几句。那小孩也不认生,点头一一记下,便依着赵四的嘱咐,急忙追上了巧儿。
巧儿正逛得兴起,冷不丁听后头有人叫唤,直觉就站住脚,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