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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寸,”忍足侑士笑眯眯地说:“橘太郎这么可爱,不会的。”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橘太郎并没有想和他和平共处的意思,一爪子拍到了他脸上。
“让我看看,”她急得差点跳起来,踮着脚艰难地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语气里满是焦急和埋怨,“都说了让你小心一点!”
“没事没事,”忍足从善如流地弯腰低下头,任顺子捧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地看,一点也不紧张,“只是拍了一下,可能害羞了。”
吓了一跳之后,顺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即使有些近视,她也能清晰地看到,一个印在忍足侑士脸上的黑黑的猫爪印。
“都说了不要惹它,”她把猫从他手里抱回来,橘太郎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趴在她肩头拱着她的肩膀蹭来蹭去,顺子冷着脸,决定先教训人,“这么好看的脸要是留下疤还是其次,送你去医院打疫苗,我怕是要被吓死。”
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湿巾,细致地帮他擦干净那个爪印。明明眉眼冷淡,偏偏动作温柔的让人心动。
“毕竟以后要相处很久,”忍足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唇角的弧度异常迷人,“从现在开始就要打好关系。”
“谁要和你相处很久,”顺子别过脸,抿着嘴角不看他,手下的动作用力,“乱说话。”
“不是乱说话,”忍足握住她拿着手帕的那只手,放在自己颊边,嗓音慵懒又深情,“都是真心话。”
顺子低下头,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我知道。”
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在他的怀里,声音也软软的,像小兔子一样惹人喜爱。他摸摸顺子的头发,心里的喜欢,满的简直要溢出来。
坐上出租车,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顺子安抚着因为坐车有些紧张的橘太郎,坐在旁边的忍足就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偶尔她转过脸看一眼他,对视一眼之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贯彻落实“和橘太郎搞好关系”方针政策的忍足,每每和它握握爪摸摸头的时候,虽然说不上被无视,也没有多大的反应。
“猫果然是复杂的生物,”看到橘太郎赖在顺子身上的亲热劲,忍足感受到了强烈的失落感,“明明在你面前这么乖,看到我却这么高冷。”
“还好啦,”顺子看着躺在自己制服上打哈欠的橘猫,越看越喜欢,漫不经心地拍拍他的胳膊安慰他,“至少还理你了。”
顺子抱着橘太郎刚刚走进医院,看到迎面走过来的两个说说笑笑的女孩子,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意外地睁大眼睛。
“顺子……”对面的人也愣了几秒,有些尴尬地笑着,小声开口。
顺子装作没听见,想要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张扬的眉眼,明丽的妆容,精致的美甲,和她怀里抱着的名为“小吉”的吉娃娃犬。恍惚间,她想起了过去两个人一起来的场景。
顺子曾经最好的朋友,麻生友希。
第60章 chapter60
“等等……”鬼使神差的; 麻生友希喊住了她。名为“小吉”的吉娃娃,冲着顺子叫了一声,高兴地摇起了尾巴。
“乖一点,”顺子摸摸裹在制服里明显紧张起来了的橘猫; “我们只是驱个虫,过一会儿就回家。”
“你去了冰帝啊,”麻生友希有些紧张,笑着寒暄; “好久没见了呢。”
“你先抱着橘太郎进去吧,”她眉眼冷肃地开口; 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忍足侑士,“我说两句话就进去。”
“不要我陪着吗?”他弯下腰,自然而亲昵地凑在顺子耳边说话。
麻生友希看到姿态亲密的两个人; 眼神不自在地闪了闪。
“没关系的,”虽然知道他想要站在这里为自己撑腰,但顺子并不想把忍足扯进这档剪不断理还乱的旧事里来,她柔和了眉眼; 轻轻推了他一把,“快去吧,早做完早回去。”
麻生友希身边的女孩子也识趣地随便说了一个借口; 越过顺子走向门口。
“你又漂亮了呢,”尴尬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沉默了一会儿,麻生友希看着她冷淡清丽的面容; 悠悠地开口,“也长高了。”
顺子厌烦地皱起眉头,她并不喜欢对方这种久别重逢的老友口气。明明之前已经闹得颜面尽失,何必再见面后假惺惺的寒暄?
她的厌烦没有一点遮掩,麻生友希叹了一口气,自己都无法说清楚,此刻在内心翻滚的各种情绪。猝不及防的相见,她的感受并不算好。
怎么变的形同陌路了呢?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怀里乖巧的吉娃娃,明明以前是无话不谈的最好的朋友啊。回想起过去,她有些恍惚,却在一瞬间意识到,始作俑者,其实是自己。
藤原顺子和麻生友希,从三年级就认识,友谊一直持续到国三。她们关系好到曾经休学旅行时和彼此睡在同一张床上,夜深人静时有说不完的悄悄话。她们那时的感情,真挚的没有掺一丝水分。
但是,人心总是复杂的。善良和邪恶,温柔和冷酷,喜欢和嫉妒,是可以完美共存与同一个人心里的。而名为“嫉妒”的种子,在很久以前就发芽了。身为家中的长女,麻生友希把顺子当做妹妹保护疼爱的同时,也在悄悄羡慕着她。
即使性格风风火火说一不二,麻生友希也同样会在某些时候羡慕顺子。羡慕她永远不会重样的衣服,羡慕她每年都可以去法国,羡慕她画画时挥洒自如的姿态,羡慕她功成名就的画家母亲。而她呢?从十岁就开始帮助母亲照顾两个调皮的双胞胎弟弟,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而这一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藤原顺子从来没有经历过。
“为什么不买个洗碗机?我最讨厌洗碗了。”某一次在抱怨每天都要洗碗的时候,顺子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为什么?自然是生性勤俭的母亲舍不得。十三岁的麻生友希,第一次在顺子面前感到狼狈不堪。
“你从来都没洗过碗,有什么资格说讨厌?”她扔下这句话,面色冷硬地独自离开。
但顺子是从来不会记仇的,在她面前,藤原顺子永远是迁就的更多的一方。即使麻生友希才对她发了脾气,不久之后顺子却专门带了一管护手霜送给她。
包装上的法文她一个也不认识,但性格早熟的麻生友希,很轻易就看出了护手霜的品牌,是她母亲眼馋了好几年却也不敢买的。
“我问了母亲,”顺子挤出一点,弯着眼睛帮她擦手,“她说这款护手霜很滋润,所以拜托她给我寄来了一些。”
擦完之后,顺子调皮地捏捏麻生友希的虎口,拉着她的手凑在她鼻子下方,“你闻,是不是很香。”
说不感动,是假的。自己的一点小事都被对方时时刻刻挂在心上,怎么可能不高兴呢?她曾经也想过的,要护着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一辈子。
年少时代的感情,做不了假。但是她内心的嫉妒之花,却在一步一步地逐步吞噬她。
我希望你过得很幸福,但是,不要比我好。但顺子逐渐长开,仅仅通过前仆后继想和她搭话的男孩子就能看得出来少女相貌的吸引力。而在友谊关系中某些时候过度强势的麻生友希,难免受到众人诟病。虽然表面从不在乎地丢下一句“他们都是放屁我们关系好的不得了”,但实际上,掐尖好强自尊心很强的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大方。
灰崎祥吾对她开的恶劣的玩笑,她难免迁怒于无辜的顺子。被一群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好一顿奚落,尤其是灰崎祥吾其中一句“长得丑脾气还差,好好学学顺子吧”,直直戳中了她的肺管子。她气得直发抖,也不管顺子正在画室画画直接把她拉到走廊里发了好一通脾气。全盘接收了她的愤怒顺子,虽然委屈到眼圈都开始泛红,但在她扯着嗓子控诉完之后,也没有忘记递一瓶水给她。
麻生友希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爆发的愤怒里到底有没有夹杂着对顺子的恶意。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在顺子递给她纸巾和纯净水的时候,心底升起的隐秘愉悦瞬间消失,就像是被脸上打了一巴掌,她一边哭一边抱住顺子,哭着一遍遍说对不起。
顺子仍然没有疏远她,夹在相看两相厌的灰崎祥吾和麻生友希之间,她只能努力让两个人尽量少见面。麻生友希并不是冷心冷肺,相反,顺子的好,她都看得见。所以,在顺子面前,她也尽量不与灰崎发生争执。归根结底,她总是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幸福的。
“凭什么她这么幸运?”“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成为模特,而我费尽心思都得不到机会?”“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凭什么她有这么多我得不到的东西却一点也不珍惜?”
这些阴暗的感情仍然在心里逐渐发酵膨胀,一天又一天地折磨着她。她想要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恶意,即使小心翼翼地捂住,但是某些时候,看到顺子失落不顺的时候,她的心情又会比之前更高兴。
但是,怎么可以对顺子抱有这样的恶意呢?谁会忍心伤害她呢?麻生友希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内疚又会折磨她。她和顺子的友谊,贯穿了整个小学和国中。出于各种原因,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还是在慢慢疏远。但是,麻生友希大概永远都不会忘记,休学旅行的时候,盖着同一床被子述说彼此愿望的时刻。
那个夜晚,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们的感情,能够和好如初。
“友希知道一见钟情是什么感受吗?”她的头枕在胳膊上,声音像是掺了蜜一样甜,“我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的存在。”
窗外的明月高悬,麻生友希转过脸,看见顺子在月光下线条朦胧的侧脸。她的眼睛真亮,谈到名为“手冢国光”的少年时,眼里铺满了稀碎的星光。
“虽然很突兀,但是我就是对他一见钟情了。”顺子侧过身,笑容里带着少女的娇羞,“只是一想到去要手机号码,又不敢了。”
“勇敢一点,”麻生友希摸摸她散在枕头上的长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真心祝愿着对方恋情顺利的。
如果,她没有见过手冢国光的话。
她曾经想过,是不是元旦那天,不和顺子相约一起参拜神社比较好。
至少,没有见过手冢国光的话,一切都不会脱轨。麻生友希会成为藤原顺子结婚时的伴娘,看着她开开心心地嫁给心爱的男人,即使心生钦慕,也成熟到足以调整自己的心态,留下真诚的祝福之后全身而退。而不是,让自己最好的朋友,遍体鳞伤。
大概能够成为闺蜜,就代表着某些审美标准的相同或类似,至少,手冢国光,同样让麻生友希魂不守舍。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看到站在路边的清隽少年的第一眼,麻生友希就想到了这句诗。站姿笔直,容貌清俊,冷清的气质,即使穿着普通,他在人群中也异常耀眼。这样出色的男孩子,只一眼,就让她动了心。
我要追到他,麻生友希抿紧嘴唇,悄悄告诉自己。她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往他那里走,即使穿着繁琐的和服,动作却一点也不慢。然而,快要接近他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少女,藤原顺子。
她穿着粉色的羽绒服,头发扎的高高的,走路的时候,马尾一甩一甩,笑容灿烂娇娇悄悄向着自家恋人小跑过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离得近